「你說誰刺蝟？」趙清染去抓他的手。

「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對我，沒什麼好隱瞞的。」紀惟言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即使是在這方面，我也希望知道你的想法。」

幾乎每一次，她都不敢睜開眼睛看他，而他卻渴望，能全方面的了解她。

「這樣，愉悅也會更多一些……」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又勾了勾唇，「看完了，學到什麼了？」

趙清染起先還沒聽懂他的意思，後面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看到了她在電腦上看的內容。

「能學到什麼……」她含糊回道。

「我要起床了，你別抓著我。」她起身去拿衣服。

手腕立刻被人抓住，紀惟言一拉就把她拉了回來：「還早，再睡會——」

「你不要忙么？」他今天怎麼突然這麼閑了？

「這種滋味，好受么？」紀惟言再次抱住了她，「你那段時間，可讓我難受了不止一點點……」

趙清染沒說話，只是往他懷裡蹭了蹭。她是真的體會到了他那時的感受……

「過了這幾天，就沒事了，那時候再好好陪陪你，嗯？」

他的聲音很輕，趙清染鼻子一酸：「沒什麼，你忙你的事就好了，我能理解的。」

聽著她的話，紀惟言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一刮：「真沒生氣？」

他也知道，最近事太多，沒能好好的陪她。

「沒有。」雖然說是有那麼一點失落……

「那今天在門口，表情怎麼和個小怨婦一樣？」

突然有事要外出，卻沒想到會在門口看到她。平常她不都是很晚才回來的么？

當時他在打電話，卻在她一出現時就注意到了她，她站在那裡，臉上很明顯寫著不高興。

她是為了他才特意提前回來的么？想到這個可能，紀惟言的心情非常的愉悅。

怨婦？是說她？

趙清染為自己辯解道：「我才沒有。」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胃裡卻泛起了一陣噁心，趙清染皺眉，一把推開紀惟言，連鞋也沒來得及穿，直接跑向了衛生間。

又是和昨天一樣想吐，同樣的什麼也吐不出來，她光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緊跟在她身後的紀惟言立刻就把鞋給她穿上了。

「怎麼了？」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從床上下來了。

「沒什麼，就是想吐……」趙清染腦海里瞬間產生了一個想法。

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紀惟言眸子里立刻閃過了几絲光芒：「我馬上叫醫生來。」

沙發上，趙清染已經換好了衣服，紀惟言叫的醫生沒過多久就來了，對她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和詢問。

「最近是不是特別犯困？很容易感到疲倦？」醫生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似乎很有經驗。

趙清染聞言點了點頭。不然她也不會直接就在桌子前睡著了。

醫生盯著她看了許久，久到紀惟言甚至都想讓人直接把他帶下去，但看著醫生嚴肅的神情，他還是忍住了。

「什麼情況？」男人沉聲問道。

醫生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趙小姐，應該沒有懷孕。」

趙清染有些錯愕。她不是懷孕？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些癥狀？

紀惟言也皺眉：「那是怎麼了？」

醫生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猶豫，似乎是欲言又止，幾次看向了紀惟言，卻都沒有說出什麼話。

男人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出聲道：「有話就說。」

看到醫生沉重的神情，紀惟言眯了眯眸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趙清染。

「你先回房間。」

「為什麼？」趙清染顰眉。難道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么？

「乖，先回去，等我了解了情況后，再說給你聽。」

紀惟言的話雖然是輕柔的，但也帶著几絲不可抗拒，她還想說些什麼，他卻已經出去了，醫生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外面，紀惟言看著眼前的醫生，聲音有些嚴肅：「說。」

男人的氣勢太過強大，醫生吞了吞口水，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少爺，通過剛剛的檢查，我發現，趙小姐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樣。」

他的話成功地讓面前的男人周身氣壓又降低了好幾度。紀惟言冷著一張臉，語氣異常的凌厲：「說清楚。」

什麼叫身體有異樣？

「趙小姐體內……似乎是存有毒素。」醫生說起來有些結結巴巴，冷汗一個勁地從額頭上滴下來。

他的話一出口，紀惟言就立刻眯起了眸子：「毒素？」

他重複了一遍，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他所叫來的醫生是全世界都權威的醫生，而且跟了他很多年，幾乎從來都不會診斷錯誤，只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看到他的臉色，雖然害怕，但還是如實說了出來：「看樣子，趙小姐身上帶的這種毒素，應該已經有很多年了。」

剛才檢查的那麼詳細，他絕對不會判斷錯誤。

「很多年？」紀惟言的臉色又是一沉。這麼說，早在很久以前，她身上就有這種東西了？

「有什麼危害？」他雖然不知道這種毒素到底會讓人產生什麼癥狀，但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具體的，要等我回去查資料才能知道。」醫生的聲音有些低。

「既然都這麼久了，為什麼現在才顯現出來？」

「可能毒素是一點一點侵入趙小姐體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癥狀將會越來越明顯。」醫生又補充了一句，「就像趙小姐現在的嘔吐，嗜睡等表現，應該都是癥狀的幾種。」

紀惟言的語氣是無比的冰冷：「一定要查清楚，晚上我要知道結果！」

「好的。」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趙清染等了一會，看到紀惟言進來，立刻就迎了上去：「到底怎麼了？」

看到她焦急的小臉，紀惟言的眸子更加深邃了起來，只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低下頭去牽她的手。

「沒事，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醫生讓你注意休息。」

趙清染狐疑地看著他：「是嗎？那為什麼他的神情那麼嚴肅……」

「因為他說你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紀惟言的語氣也很認真，「說你缺少營養，讓你多補補。」

聽他說的不像是開玩笑，趙清染心中的懷疑少了幾分：「那怎麼會想吐？」

「醫生說，有一種癥狀叫假性懷孕，因為太期待懷孕了，所以才會造成這種現象。」說到這裡，紀惟言的臉上多了几絲笑，「清染，你是不是……」

「才不是。」她連忙否認。她哪有很想懷孕？

手被人緊緊地握著，紀惟言親了親她的臉：「寶寶遲早會有的，別太難過。」

在她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時，雖然她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又不難過……」趙清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明明也不怎麼期待懷孕，因為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但當她聽到自己沒有懷孕時，居然會有那麼一絲低落。

彷彿是希望落空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只是，沒有懷孕她不是應該開心的么？

「好，是我理解錯了。」紀惟言知道她在嘴硬，也沒有拆穿她，「醫生都說了，看來我以後要制定一個更細緻的營養計劃了。」

這個消息對趙清染來說簡直就是噩耗。這麼說，自己的飲食將會控制的更加嚴格了？

「只有你健康，寶寶才會生的白白胖胖……」男人低低地笑了。

聽他又提起這件事，她的臉不禁有些紅。他不會真的以為，她每天都在想著懷孕吧？

因為她是低著頭的，所以看不清此時男人的神情。

紀惟言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的眼裡一片深不見底，想起醫生說的話，臉色不禁有些冷了起來。

書房裡，趙清染把視線從書上移開，落在了一旁認真工作的紀惟言身上。

他明明不喜歡被人打擾的，卻還讓她在這裡看書……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在趙清染看來，無論是哪個時刻的紀惟言，身上都帶有致命的吸引力，僅僅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淪陷。

更何況是他認真工作的時候呢？

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可以看見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那深邃的雙眼，挺拔的鼻樑，性感的唇，都散發著深深的魅力。

紀惟言正在看什麼東西，極其的專註，趙清染撐著頭看他，視線久久的沒有收回來。

她看著他順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慢慢湊到了嘴邊——

果然，像紀惟言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麼，都異常的優雅迷人。

趙清染看到他緩緩喝了一口水，喉結微微滾動著，下巴格外的堅毅，誘惑力十足……

「清染。」

「嗯？」她順口應了一聲。

紀惟言放下杯子，朝這邊看了過來：「我等下就忙完了。」

「哦。」趙清染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男人的眼裡似乎帶著笑：「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可能就要推晚了。」

她顰眉，對他的話不解。

「你用那種目光盯著我看，我做不了任何事……」

他早就發現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灼熱的讓他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我在看牆上的畫。」趙清染掩飾著。

「原來是我誤會了？」紀惟言勾唇，「那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