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丹陽制止道:「宋家不止她一個人與宋柔生活在一起,憑什麼你就只找了她?宋萍呢?叫宋萍也出來。」
「一個就好了。」霍霜冷眼打量著丹陽,「郡主反應這麼強烈,頗有幾分欲蓋彌彰之意。」
丹陽氣的險些倒仰,「瞎說什麼呢你!」
就在這時,宋柔開了口,「沒事,就讓我阿姐來評判一下吧。」
她的視線與宋璐在空中交匯了一下,旋即移開。
「宋柔都發話了,郡主還在阻攔什麼?」王侍郎克制地說道。
王侍郎是定王麾下的。
自然也是明白越王府的處境的。
丹陽沒說話了,冷著臉坐到了另一張桌子前。
門外傳來男人的腳步聲。
宋璐適時開口道:「我這妹妹,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這話一出來,滿座譁然,就連王侍郎也微微臉色變了變。
「不過——」
宋璐提高聲音補充道:「她斷然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來。我記得小時候,她看到路邊有受了傷的小貓小狗,都會抱回府里去救治。」
「平時,是連路邊兒的螞蟻都不會踩的。」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害人性命。即便我與她不合,我也不會昧著良心說話的,就事論事,陳述事實,這是我父教給我的道理。」仟千仦哾
沈重「呀」了一聲,「側妃要給我們聽的就是這個嗎?」
霍霜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聽得沈重這樣一說,才猛地反應過來,「宋璐,你失心瘋了不成?」
宋柔站了出來,盈盈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側妃若是想要我頂罪,直言不諱就是了,何苦廢了這麼大的力氣鬧這一出。」
她輕聲嘆息道:「說到底,側妃還是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可是側妃,那件事,原就是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又何必對我心生怨懟?」
她說完,一臉無辜地看著霍霜。
對於這種一點就燃的炮仗,宋柔越是平靜,她就會越是生氣。
「宋柔!」霍霜一拍桌子,怒火蹭的一下竄得老高,「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暗中收買了宋璐,但是今天這件事,你還以為你可以逃得過嗎?」
門口的男人終於有了動靜,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九哥沒個正形兒也就罷了,怎麼身為他的側妃,你非但不規勸他,反而還跟著瞎搞呢?」
霍霜的怒火幾欲噴發,她帶著滿腔怨氣看向來人,在看清那人的模樣時,氣焰瞬間就消了下去。
「南南陽王。」
按理說,一字王的地位是最高的,只不過定王散漫,醉心歌色,無心朝政,漸漸地就被南陽王壓在了身後。
而南陽王,也是李朝唯一一個七珠王。
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王侍郎終於忍不住了,怒道:「人證物證俱在,總不能因為蘇家與殿下有點交情,就讓小女冤死吧?」
「既然殿下來了,又有沈大人旁聽,小女子有幾句話要說。」宋柔正了正色,溫聲說道。
南陽王負手點頭,「你說。」
貴女們的目光從帥氣的南陽王身上挪到了宋柔身上,只見這如羅剎一般的女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嚇得貴女們驚慌失措,連連後退。
直到後背碰到那堵冰涼的牆,貴女們的心一涼,有些膽子小的已經忍不住嗚咽出聲了。
程芝芝壯著膽子,頂在最前面,「宋柔,你想做什麼?你要殺我們所有人滅口嗎?」
宋柔平聲靜氣道:「你們認定我殺人,請問一下,我的手法是什麼?」
「下毒啊!」程芝芝不假思索道:「這還用想嗎?王珍七竅流血,死的蹊蹺,這就不可能是什麼突發疾病、暴斃而亡,你休想篡改死因。」
「再來,側妃娘娘已經拿銀針測過了,王珍的血里是有毒的,說明就是你下的毒。」
「好的。」宋柔聽完後,淡淡地看著她,「那你可有看見我下毒?」
程芝芝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好像的確是沒有親眼看見的。
「這能有什麼,我即便沒有看到,卻不代表你沒有動手啊。」
宋柔沒搭理她,而是問著她身後的貴女們,「那你們呢,可有任何一個人,看見我宋柔給她下了毒?」
貴女們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只有零星幾個人緩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看到。
南陽王的笑意頓時就散了,聲音驟然變冷,「怎麼,都聾了不成?」
向來溫溫柔柔,笑容美好的南陽王竟然發了火。
貴女們一哆嗦,連忙說道:「沒沒有,臣女們沒有看到。」
宋柔回過頭,再次看向程芝芝,「我現在回答你方才的問題,你們既然都沒有一個人看見我下了毒,你們便算不得人證。」
順天府尹沈重抓起桌子上沒吃完的豬蹄啃了起來,還不忘記點了點頭,「不錯,是這個道理,人證物證,是一個也差不得了。」
「而物證,這杯酒,就更加離譜了。」宋柔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來,「這些酒是我的不錯,酒杯也是我的不錯,你們也與我一道飲過酒,用得是我的酒杯,喝得是我的酒,你們不好好生生站在這裡嗎?」
王侍郎冷著臉反駁,「酒和杯子一開始是沒問題的,可是不代表珍兒的那一杯酒亦或者杯子也沒問題,獨獨是她出了意外,不就是說明,她那一杯酒出了問題嗎?」
「侍郎大人說道了點子上了。」
宋柔對著王侍郎舉起酒杯,「我與侍郎大人如今的距離,便是我當時與令愛所站的距離,大人如若能夠在這個時候在我酒杯里下毒,我宋柔什麼話也不會說,乖乖認罪。」
「你!」
王侍郎指著她,氣得鬍子直發抖,「你真是真是強詞奪理!」
宋柔的眼神冷了下來,「大人可別先急著罵我,先回答了小女子的問題才是,就只說一句,能,還是不能?」
王侍郎猶自嘴硬道:「不能又如何?下毒的方式千千萬萬種,我怎麼知道你用的哪一種?」
「王大人,您一個活了大半輩子、見多識廣的人都不能做到的事兒,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後輩又如何能做得到呢?」宋柔冷笑,「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蘇家少夫人,當真是伶牙俐齒。」
王侍郎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
「大人,事實就擺在面前,緣何不去認呢?」
宋柔將酒杯丟在地上,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是非對錯大人心中已經有了定數,只是大人知道真兇自己無法得罪,便想來抓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來做替死鬼,償了令愛這條命,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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