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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炮灰有毒 - 95.灰姑娘(十二)字體大小: A+
     

    臨把盛倫送給高森之前,沈望舒決定見一見盛倫。

    當然,她並沒有和盛倫碰面,只是坐在一處屋子裡,看著另一個屋子裡,那個如同驚弓之鳥的男人。

    白皙洒脫的貴公子早就不見了,沈望舒只看見一個人形消瘦的可憐男人,他的身上都是淤青,身上昂貴的衣裳早被扒下來了,只穿著一件跨欄背心兒,還全是小洞。

    他戰戰兢兢地縮在牆角,大概是吃了不少的苦頭,臉上還帶著老大的巴掌印兒,目光驚慌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的一個笑眯眯很和氣的中年男人。他的背上還有幾處被繩子捆過的痕迹,沈望舒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地轉過頭去。

    那中年男人對面,高森綳著臉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妹夫!」盛家這一家是絕情的,可是妹夫還是很有良心的,盛倫頓時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我啊!」他今天又被打了,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劇痛。

    這些無恥的壞人傷害別人,從不弄出外傷來叫人看出來,只用一種非常古怪的力氣打在人的身上,叫人內里劇痛。

    盛倫這幾個月接二連三地逃跑惹怒了這些人,一天按著飯點兒打,打得盛倫幾乎要沒了命。

    他之所以要逃跑,也是唯恐被打死在碼頭。

    這髒兮兮全是苦力的碼頭,到處骯髒都是叫人喘不過氣的累活不說,還有更加恐怖的地方。

    這地方都是一些窮苦人在生活,多得是娶不上媳婦的邋遢男人,在他們的眼裡,細皮嫩肉俊美白皙的盛倫和大姑娘也差不了多少了,因此這些天沒少有人用令盛倫毛骨悚然的眼神來看他。時不時還有人嬉笑地仗著盛倫無力反抗,在他的身上摸一把。

    盛公子都要嚇壞了,唯恐自己招了毒手,天天晚上不敢睡踏實了。

    他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神經綳到了極點。

    「阿倫!」高森看到盛倫那恐懼的樣子,目光閃了閃。

    他又不是聖人,救人當然是有好處的,盛倫雖然如今被趕出家門,不過高森卻不以為意。

    寒門之中經常看到被趕出家門的富家子,什麼原因都有,可是只要吃足了苦頭露出悔過之心,很快就會被家族原諒重新接納。

    盛倫是盛家唯一的兒子,女兒在高森的眼裡不中用,只能去嫁人,兒子才是家族的根本。

    沒有盛倫,難道盛家這麼大的家業,還要便宜了女婿這個外人么?高森當年就打算過盛家的家產,只可惜盛父精明極了,盛嘉也不是一個好惹的,精明到了極點,他唯恐夫妻之間鬧出矛盾,不得不遺憾放棄。

    如今盛倫落難,對於高森來說正好兒是個機會。

    有了今日的人情,盛倫又天真,日後盛家還不是他這個女婿說了算?

    「別怕,我們馬上就回家。」眯著眼睛想著盛家偌大的家業,高森英俊的臉隱隱露出幾分陰沉。

    誰都不嫌自己的財富多,如果有可能,他當然願意有更多的家產。他最近忙著工作,又唄楚湘雲痴纏每晚都顛鸞倒鳳,此時眼角就發青,頓了頓,方才對那個依舊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問道,「阿倫欠你們多少錢?我給他還。」他一邊說一邊豪爽地拿出了支票,預備付錢贖人了。

    當然,他絕口不提為什麼盛倫的電話打了幾個月,他才來贖人。

    高總也得去查查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啊!

    「三百萬。」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說道。

    高森簽支票的手停住了。

    「多少?」當他冤大頭啊?!

    「三百萬。」

    「胡說!我只欠了三十萬!」盛倫沒想到這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都敢信口雌黃,氣得破口大罵。

    「我們可不是做慈善的。」中年男人無動於衷,反正被罵也不少塊肉,繼續微笑說道。

    這明顯就是勒索了,然而高森沒有時間在這裡糾纏,只能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默不作聲地簽了一個三百萬的支票過去,看見這中年男人上下翻看對著燈光照來照去很久,收下了支票就放了盛倫叫他滾到了高森的面前。

    盛倫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更不知道在哪裡臭水溝里滾過,渾身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兒,高森差點兒沒吐出來,噁心了半天,方才對用髒兮兮的手抱著自己西裝褲大哭的盛倫頭疼道,「咱們走吧?」

    可憐他筆挺的西裝褲,竟慘遭毒手。

    他彷彿天神一樣把盛公子從泥潭裡拯救出來,當然說什麼是什麼,盛倫眼角含淚,用力點頭,一臉聽話的樣子。

    兩個人一起開車走了。

    高森本想把盛倫安排在自己的別墅里,可是想到楚湘雲也住在別墅,這孤男寡女的實在叫人放心不下。高森雖然很相信楚湘雲對自己的愛意,卻不怎麼相信盛倫,更不願意自己在外頭打拚事業回頭卻被人戴了綠帽子,因此和盛倫商量過,把他安置在自己的一個精裝的公寓里。

    盛倫遭了這麼一回大難神經都被嚇出來了,一時不敢見人,只相信高森對自己的心是好的。

    他不會做飯,卻受到驚嚇連給酒店外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高森不得不經常探望。

    沒事兒還得噹噹盛公子的精神導師,開導開導他。

    他已經察覺盛倫對盛家的怨恨,心裡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盛父已經老了,盛倫是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要找到好時機將盛倫出其不意地推到台前去,就是盛父也無可奈的。

    以盛倫對他越來越信任依賴的樣子,盛家幾乎唾手可得。

    他心裡想了無數的心事,因此對盛倫更加和氣,時不時登門探望。高總是一個十分繁忙的人,不僅要去擺平和雷氏合作案項目中所有的問題,要陪自家小保姆玩兒愛情遊戲,還要當一個急公好義的小舅子照顧盛公子,這多麼疲憊的事情都在一起,頓時就叫高總消瘦了。

    只可憐無論楚湘雲如何給高森進補,高森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全都無濟於事,這個英俊的男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

    沈望舒和雷玄談著戀愛上著班,對高森的胖瘦並沒有在意。

    和高氏的合作案依舊在一點一點地進展,沈望舒又和雷玄研究著其他的項目。

    她的生活過得更充實。

    每天上班,談戀愛,回家之後逗小孩兒,帶著兩個孩子玩耍,日子過得真的不壞。

    盛父和盛母大概是因家裡有可愛的孩子,都變得年輕了很多。

    沈望舒也覺得很好,她正趴在雷玄的懷裡想著今天下班之後該給兩個小孩兒買點兒什麼點心回家,就見雷玄正在重新研究和雷氏的合作案。

    雷玄專註的模樣充滿了魅力,沈望舒笑眯眯地看了看他,湊過去親了一口。男人一僵,默默從文件上抬起頭來看住了沈望舒。最近一段時間雷總一直在補身體,雷澤買回來的補藥已經基本進了他的嘴,他也確實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充滿了力量。

    因此,當沈望舒送上門來的時候,雷總對文件完全沒有了興趣。

    他湊過來,親了親沈望舒的嘴唇。

    然後他頓了頓,一雙黑沉的眼睛,靜靜地看住了沈望舒。

    沈望舒被那雙黑漆漆眼睛里灼熱的溫度刺得眼睛疼。

    「這是在辦公室。」她嘴角抽搐地說道。

    「沒關係。」沒有雷總的命令,誰敢進來?雷玄一向都知道自己的威嚴,連他大哥雷澤都不敢去冒犯的,想了想,撥通董秘書的電話叫她不許放任何人進來,起身就抱沈望舒抱在了辦公桌上。

    辦公桌上還有很多的文件,不過這個時候雷總是顧不得這些了。他一隻手把文件都掃落在地上,完全不在意這裡面有多麼重要,多麼有價值的文件,只看這一點確實很昏君的。

    「喂!」沈望舒還沒幹過在辦公室做這種事情的呢,頓時驚呆了。

    面無表情的男人已經湊過來堵住她的嘴。

    他熟悉的氣息都在沈望舒的呼吸之中,多日和雷玄只是蓋棉被純睡覺的沈望舒頓時輕輕地哼了一聲,反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她感到自己被翻轉過來壓在了辦公桌上,身後是這個男人炙熱的身體,彼此肌膚相親,可是身前卻是冰冷的桌面。

    冰與火的煎熬,叫她的目光變得迷茫了起來。

    奢華的辦公室里,開始傳出沈望舒壓抑的喘息。

    直到夜色將晚,加班結束的董秘書決定不要去給裡面不知道在幹什麼好事兒的傢伙送飯的時候,就見這兩個並肩走了出來。

    雷玄沒有表情的臉上偏偏帶著幾分饜足,盛助理雪白的小臉兒上卻滿是菜色。

    董秘書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腿兒。

    哦……

    還是個好色的昏君。

    白日宣那個什麼。

    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沈望舒打了一個招呼,乾脆地下班回家,準備和自家老公同樣做點開心的事情。沈望舒看她走了,這才無力地雙腿一軟,跌進了身後一個殷勤的懷抱,喃喃地說道,「勞逸結合,有益健康。」

    一下午只做這一件事的雷玄真是叫沈望舒承受不起了,她更想到雷玄最近在喝雷澤買回來的所謂的補藥,頓時把雷澤在心裡詛咒了一萬遍,偏偏身後還有一個看似冷漠,其實十分迫切的聲音問道,「這回怎麼樣?」

    沈望舒艱難地想了想,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技術太差!」

    把她摁在桌上聽著她低聲求饒,卻始終不肯放開她全力在她身後衝撞的傢伙,真的非常討厭。

    沈望舒決定今天晚上和兩個小孩兒睡。

    雷玄迫切需要承認的心頓時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不過這一次沈望舒沒有對他的身體素質作出評價,看起來補藥吃完有了很長足的進步。這樣就足夠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不是?

    雷總再次想到自家大哥每每和女朋友共度美好夜晚之後,那些鶯鶯燕燕的總是會再叫一聲「雷公子的技術超贊的!」,雖然雷總對這種格外誇張的語氣不大感冒,不過活到老學到老,他已經準備跟自家大哥好好兒學學了。他輕輕地抱起沈望舒,飛快回家。

    就算是從車裡出來進了家門,雷玄也沒有把沈望舒放下來。

    「小姨!」看見她進來,兩個小孩兒都快樂地撲上來。

    他們對沈望舒充滿了依戀,頓時就叫整天陪著他們玩兒的二十四孝兒童保姆雷澤感到很哀怨。

    他心裡很難受,可是卻知道這都是自己應得的下場。

    雷天很願意和自己老爸一起玩耍,也願意聽他講故事,可是在雷天的心裡,老爸卻遠遠比不上小姨和小叔。

    他對雷澤的態度,彷彿就只是一個可以陪著他,卻不是很重要的人。

    不管雷澤如何費心討好,雷天都只是這樣的態度。

    「乖啊。」沈望舒被雷玄小心翼翼地放在軟軟的墊子上,看見兩個小孩兒扭著小屁股撲上來,眼睛就彎了起來。

    雖然現在不和兩個孩子一起睡,可是平常沈望舒卻並不會忽略他們,而是分出更多的時間和他們嬉鬧,同時教導他們一些益智類的小遊戲。她漫不經心地看了臉上苦澀的雷澤,看到雷天沒心沒肺地回頭對自家老爸飛吻,然而之後就不再看他,就知道雷澤究竟失去了什麼。

    他的兒子的心裡,把小叔當成爸爸,把沈望舒當成母親。

    所以天雷對雷澤沒有怨恨,反而能夠心無芥蒂地和他玩耍,卻可以一轉身就把他拋開。

    因為他並沒有把他當做自己承認的父親。

    雷澤的失落她看在眼裡,可是沈望舒並不怎麼同情。

    為了女人不要兒子,雷澤和高森相差不大,只不過一個浪子回頭,一個一頭撞死在女人的身上。

    她也不願意去想象,如果雷澤沒有回頭,雷天沒有雷玄的庇護,那麼這個小孩兒會怎麼樣。

    或許……會和上輩子的高希一個下場,就連死掉都不明不白。

    沈望舒必須承認,自己似乎因為高希的前世,因此對所有不愛惜自己兒子的父親都心存更多的意見,她卻並不想改變。她不會去勸說雷天用更多的感情去接納雷澤。

    但如果有一天雷澤真的用自己全部的父愛,令小胖子對他重新看待,重新愛著他,那沈望舒也不會挑唆雷天去怨恨他。父子之間的事情,沈望舒不會插手,她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只有抱起咯咯笑的高希,提著小胖子的耳朵去一起睡。

    「等等!」雷澤幽怨地伸出手,一大兩小連個眼神兒都沒給他。

    「小天對我……」他是能夠感覺到雷天對自己的感覺的,對弟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活該。」雷玄言簡意賅地說道。

    這麼無情的話只有雷玄才能說得出來了,雷澤越發垂頭喪氣。

    他已經和外面的花花草草斷絕很久,一心一意做著二十四孝保父,可是看起來,似乎已經晚了。

    他很懊悔,卻又不知道該對什麼人說。

    「如果……我一定好好對小天。」他抹了一把臉嘆息說道。

    這個時候,在風流倜儻的貴公子,都變得黯淡起來。

    「沒有後悔葯。」雷玄繼續面無表情地打擊著自己的兄長。

    雷澤也知道自己不是一時能夠轉圜的,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雷玄卻懶得理會這風流大哥心裡是怎麼傷感的。

    早幹嘛去了?

    有這個心,當初自己全心全意照顧兒子啊?

    難道自己的風流快活,比兒子還重要不成?

    一臉冰冷疏離的雷總顯然忘記為了自己的風流快活,是怎麼想把兩個小孩兒往死里打的了,畢竟這年頭兒都寬裕律己,嚴於律人不是?他只是用一雙黑沉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花花公子雷澤,一雙冰冷的眼睛里暗潮湧動,令人骨頭縫兒里發涼。

    雷澤顯然也感覺到這種莫名的壓力,牽動了一下嘴角,在弟弟恐怖的目光里勉強問道,「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么?」千萬別說以後不給零花錢了啊。

    雷澤從小就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孩子,知道自己雖然是哥哥,卻不如弟弟能幹,也沒有什麼商業天賦,所以早就放棄了雷氏的繼承權。

    更何況雷氏從前雖然很興旺,然而真正的崛起卻在雷玄的手中,他也沒臉去搶弟弟的成功。

    不如富足地沒心沒肺地過這一輩子,兄友弟恭,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你跟我進房間。」雷玄對雷澤這個哥哥還算放在心上,不然憑他冰冷的性子,也不會幫大哥帶小孩兒,他眯著眼睛想到沈望舒對他技術的不滿意,也覺得自己是沒用的貨色,連個花樣兒都不會,等愛人膩歪了,那可就太糟糕了。

    因此他隨意地扯開了一些從前覺得不錯,現在覺得優點緊繃的領口,轉身先向著自己的客房走去。他走得態度從容極了,雷澤垂頭喪氣地跟在他的身後。

    走進客房,雷玄慢慢地脫掉自己的衣裳,帶著壓迫的氣息走到雷澤的面前,俯身,將雷澤身後的房門緊緊地鎖上了。

    雷澤正覺得戲謔地看著弟弟身上那鮮明的抓痕想要笑一下,然而弟弟帶著侵略氣的動作把他籠罩,他呆了呆。

    一抬頭,就看到雷玄冷厲的側臉。

    「為什麼關門?」雷澤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微弱起來。

    「不能叫別人知道我們會做什麼。」雷玄一邊冷著臉說著,一邊伸手去拉扯雷澤的衣服,一用力,就將自己大哥的衣裳扯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面白皙細緻的胸膛。

    花花公子已經驚呆了,在弟弟剛剛動作的時候完全沒有想法,可是感到身前一涼,自己已經被扒了衣裳,頓時心裡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揣測,他看見雷玄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下面,頓時緊張地拉住了自己的西裝褲帶著哭音問道,「你做什麼?!」

    他頓了頓,覺得這質問有些軟綿綿的,見雷玄自己開始脫衣裳,急忙尖叫道,「你這樣對得起弟妹么?!」夭壽啊,沒想到這年頭兒做大哥的,還得堤防弟弟對自己圖謀不軌!

    「不許叫舒舒知道。」雷玄不耐地把自己脫乾淨,立刻就把雷澤摁在了牆壁上,幫他脫褲子。

    他是這樣強壯有力的男人,養尊處優遊戲花叢的雷澤哪裡是弟弟的對手,一個不小心就同樣被扒乾淨,目光恐懼地感到自己即將要遭到非常可怕的命運。

    從此他就成為弟弟的禁臠,悲苦地度過一生,不論弟弟有什麼樣的要求,都要含淚滿足,一生被禁錮在小小的房間里,手腕兒被手銬靠在床頭不能逃跑,還不給衣服穿……

    花花公子已經被自己腦海中的未來嚇得涕淚橫流。

    莫非這是他睡了太多的美女,所以報應了?

    「舒舒?」他一邊委屈地哭泣,一邊還有心問道,「你移情別戀了?」盛家二小姐可不叫舒舒。

    「我只愛舒舒。」雷玄冷冷地說道。

    雷澤頓時對盛家二小姐生出了深深的同情,並且感到同病相憐。

    他是被禁錮的男人,盛家二小姐就是那為真愛做擋箭牌的可憐女人。

    「這可不行啊。」雷澤顧不得自己即將遭受巨大的厄運,還在正色地對雷玄說道,「盛家二小姐人不錯,你也不能辜負人家。如果真的不喜歡,你也別耽誤人家的人生。」

    沈望舒對雷澤不假辭色,一直都很冷淡,不過雷澤卻很感謝她。不僅是因為沈望舒待自己的兒子很好,更重要的是,雷澤閱人無數,見過的女人也無數,可是如同沈望舒一樣會對孩子真心照料的,反而不多。

    盛家二小姐是個好女人,雷澤不希望弟弟犧牲她。

    「我只愛舒舒。」絮絮叨叨不能進入正題的雷總再次冷冷地說道。

    「你不能……」雷澤覺出一點不對勁兒了,遲疑地問道,「你說的就是盛家二小姐?」

    雷玄冷冷點頭。

    「那還起個小名兒做什麼?」這兩口子就是吃飽了撐的,不過雷澤渾身發冷,看到自己已經赤條條的了,頓時戰慄起來。他本想求饒,可是看到自己已經被摁在床上,不得不忍著眼淚喃喃地說道,「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兒上,溫柔點兒啊!」

    即將被採花,心裡高興才見鬼,花花公子完全沒有想到弟弟是只狼,自己還送上門來,正要默默地承受,突然聽到弟弟冷冷地說道,「教教我。」

    許久聽到這句話的雷澤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他遲疑地努力轉頭,去看弟弟的臉。

    「教什麼?」他猶豫地問道。

    雷玄冰冷的眼,垂了垂,真是無聲勝有聲。

    「她嫌棄你了?」雷公子頓時就精神了,從床上翻身坐起,看到弟弟坐在一旁不吭聲,他那張俊美的臉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拍著弟弟寬厚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沒關係!大哥明白,從前沒經驗么,這個可以理解。」

    他詭笑著對雷玄笑了笑,然而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又覺得十分不安,急忙先把自己的衣裳都穿上感到安全一些,一溜煙兒地跑出去小聲說道,「你等著,大哥幫你!」

    他不多時就回來,手裡鬼鬼祟祟地捏著幾個小畫冊。

    精緻的畫冊里,都是彩色的圖片和註解。

    「給你。」很厲害的花花公子把自己成功的秘籍交給了弟弟,頗有一種薪火傳承的自豪感,笑眯眯地說道,「有了這份寶典,不要說一個盛家二小姐,多少女人都會被你迷住。不過你真的什麼都不會?」

    雷澤真是不能相信,豪門公子里還有這麼一隻怪胎,三十多歲竟然從來沒有過女人。好吧女人可以沒有,不過小電影小畫冊什麼的都沒有見過,就真的太叫人吃驚了。

    他心裡詫異極了,卻不敢露出來免得弟弟惱羞成怒。

    「大概吧。」雷玄接過這些保存得十分精心,然而邊緣已經有了毛邊兒,顯然經常被溫故知新的秘籍,淡淡地說道。

    他不會告訴兄長,當他和沈望舒肌膚相親的時候,腦海里總是會出現另外一些畫面。他似乎就是那其中的當事人,也似乎只不過是冷眼旁觀。

    他看著他們憐愛著自己的愛人,那容顏不同,可是氣息相似的女子們同樣緊緊地懷抱著正在擁有自己的男人,喚著「阿玄」。他看到那麼多的畫面,當然什麼都有經驗,可是他卻根本不想嘗試那些人曾經用過的花樣兒,寧可只用最簡單的衝撞來叫自己的愛人在自己的身下化成春水。

    他希望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記得從前的那些阿玄,只記得自己。

    他是雷玄。

    他冷冷的看起來很冷酷,卻似乎是在專研苦功一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畫冊,雷澤暗暗地罵了一聲假正經,趕緊跑了。

    這個弟弟方才脫衣服只怕是為了叫他教導他怎麼做,被他逃掉了這很幸運,可是一旦弟弟看畫冊想要練習一下,自己再成為陪練怎麼辦?

    花花公子頓時就感到危機了,第二天一早,真誠地對沈望舒要求成為兩個小孩兒的保父,每天都睡兒童房。

    沈望舒昨天陪著小孩兒們玩遊戲玩到了半夜,又哄著兩個孩子睡覺,此時有些精力不振。她目光疲憊,看到雷澤一臉忠肝義膽,隨口同意就算了。

    她雖然是高希的姨媽,不過和雷天之間卻沒有什麼關係,卻似乎確立了自己說一不二的地位,就是雷天的親爸想要親近兒子,也需要她點頭。雷澤一雙多情的眼睛里泛起了淡淡的漣漪,有些感慨地說道,「二小姐真是一個好女人,如果當年我先遇到她……」

    或許,他和雷天之間,已經是最親密的父子,會有一個真正幸福的家了。

    「找死。」雷玄冷冷地說道。

    「不帶威脅自己大哥的。」雷澤頓時抗議,覺得弟弟太小心眼兒了。

    「阿玄說的沒錯,你幸虧沒有和我交往過,不然如果我的男人有很多的女朋友,呵……」沈望舒犀利的餐刀一下子就切進了盤子里,彷彿切豆腐一樣容易地看著面無人色的雷澤說道,「看起來,你並不了解我。」

    給她做男朋友還想劈腿,那也就是一刀的事兒。當然,法治社會么,不能隨意傷人性命,沈望舒慈悲為懷,一刀下去閹了男人就算了,也不會非要鬧出人命來叫大家都不開心。

    花花公子閉嘴,全心全意看著兩個同樣學著把餐刀往桌上捅的小孩兒。

    「小姨說得對。」高希努力用純潔的小臉兒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早知道,本騎士就該對遇到的那些老巫婆兒試試看!」小胖子咿咿呀呀地說道。

    他嘴裡的老巫婆顯然是自家老爸從前的那些女朋友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吃虧,不能受委屈。」沈望舒滿意地摸著兩個小孩兒說道。

    兩個孩子討好地拱了拱她的手心兒,一臉很聽話的樣子。

    雷澤已經開始埋頭吃飯,他真的很擔心一抬頭,就被人發現,自己的牙齒在打架。

    這盛家二小姐真是可遠觀不可接近啊。

    他弟弟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敢愛上這麼一個女人,還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也不怕以後不小心被捅一刀。

    誰能保證一輩子不改變心意呢?

    盛父盛母同樣默默吃飯,突然覺得乖巧的女兒變得彪悍,這真是……真是太好了。

    反正叫女兒傷心的壞男人,閹了也就閹了罷。

    沈望舒笑眯眯地把餐刀從盤子里□□,切了一塊雞蛋塞進了自己的口中,就見雷玄完全沒有表情,無動於衷地在一旁給自己倒牛奶。

    她知道雷玄不管自己說什麼,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愛,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雷玄的側臉柔聲說道,「可是我知道,你永遠都只會愛我一個人。」看在雷玄很聽話的樣子,沈望舒決定原諒他把自己壓在雷氏總裁辦公室里做出的那些叫自己臉紅心跳的事情。

    「我只愛你。」雷玄平鋪直敘地說道。

    他的表情漠然,聲音也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愛意,只彷彿是敷衍。

    可是沈望舒卻知道他說的是真心的愛意,再次親了親他的臉。

    雷總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抿了抿嘴角,在沈望舒湊過來的時候,把自己的嘴唇迎上去。

    「公主的吻一定跟蛋糕一樣甜!」小胖子眼巴巴地看著,嫉妒萬分地說道。

    沈望舒終於想到飯桌上還有孩子呢,急忙躲開,眼看著雷總的嘴唇撲了個空。

    雷玄臉色冰冷地扭頭看著叼著叉子很嫉妒的小鬼。

    小胖子想了想,扭頭對高希嘟了嘟嘴,後者同樣對小胖子嘟嘴,沈望舒頓時嘴角就抽搐了,正要把小胖子接過來自己親一下,卻看見雷玄已經起身走到雷天的身後。

    英俊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把小胖子提溜到了自己親爸的懷裡,用力摁著他的狗嘴啃了啃雷澤的臉頰,冷冷地說道,「親你爸!」胖成這樣還想跟雷總搶舒舒的吻,簡直不能原諒!雷玄看到雷澤都僵硬了,哼了一聲走回沈望舒的身邊,拉著她對無力扶額的盛父盛母道別,一起上班去了。

    沈望舒覺得吃醋的男人很可愛,也不抗拒他緊緊地抓著自己,直到到了總裁辦公室,才把彼此的手鬆開。

    董秘書已經臉色嚴肅地站在他們對面,把一張請柬雙手遞給沈望舒。

    精緻的請柬,上面還鑲嵌著小顆的鑽石,逼人的貴氣。

    「高氏集團拿下了幾塊重要的地皮,項目進展得很快,高氏集團下了請柬,請雷總參加他們的慶功宴。」董秘書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帶女伴。」

    雷玄淡淡地點了點頭,叫董秘書出去。

    「高森的效率很快啊。」沈望舒記得上輩子,高森可沒有這麼快的速度能拿下這麼多的地皮。市中心寸土寸金,傻子都知道值錢,想要人家讓出來就不僅是金錢上的補貼,還有更多的其他的補償。

    高森雖然有能力,不過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擺平方方面面的,這一世卻拿下了大半的地皮,餘下的零零碎碎的小地皮就真的不算什麼了。怪不得高森會開慶功會來慶祝。

    「雷氏資金投入很多。」雷玄言簡意賅地說道。

    高森的成功,當然有雷氏在後面用資金撐腰。

    沈望舒突然皺了皺眉。

    「不要為了高氏,就叫你吃虧。你知道的,高氏集團它……」

    「很快就是你的了。」雷玄看著一臉關切的沈望舒,親了親她的眼角輕聲說道。

    「什麼?」

    「他該下台一鞠躬了。」

    剛剛給雷玄搞定地皮問題的高總聽到,一定會很傷心。

    卸磨殺驢什麼的,有沒有問過驢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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