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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炮灰有毒 - 84.灰姑娘(一)字體大小: A+
     

    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放棄了學校分配,來到一戶人家做了保姆。

    當然,不必細究為何不做白領做保姆,畢竟這個時代每個職業都很重要,人人平等,只要用自己的力氣在勞動,都是需要尊重的。

    這位名叫楚湘雲的女孩兒來到的是一個彷彿隱藏著深深傷痛的家庭,一個英俊富有的男人,獨自一個人帶著一個小小的孩子住在這個巨大卻冰冷的別墅里,每天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並且夜夜借酒澆愁,不喝得大醉就無法安然入睡。

    還有那個小小的孩子,總是怯生生地躲在角落裡,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畏懼,對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害怕,楚湘雲頓時就被這個英俊而富有魅力的男人迷住了。

    她想知道他的秘密和故事,想知道他的痛苦,為他解開那無法排解的悲痛。

    這個別墅里沒有女主人,只有一張張的照片,顯示著她的存在。

    楚湘雲通過男主人身邊的朋友憐憫的訴說,知道了一個悲痛的令人傷感的愛情故事。

    一見鍾情,門當戶對,商業聯姻,兩個金童玉女一般的愛情童話,終止在妻子生下兒子之後,短短几年就病入膏肓撒手人寰的結局裡。

    男人無法走出深愛的妻子已經離去的事實,甚至連兒子都不願去多看一眼,每天都徘徊在家裡妻子的照片前面,痛哭失聲,懷念著從前的幸福。

    楚湘雲被這個愛情故事震撼了,更加憐惜這個男人,並且願意用自己全部的感情和溫柔,來撫慰他的傷痛。

    天真純潔的女孩子真誠的感情和照顧,令男人再次振作起來,重新來面對這個依舊美麗的世界。

    他把自己的集團打理得更加出色,成為了城中最大的富豪,他戒了酒,身體也在慢慢地恢復健康,重新地變得靈活了起來。他開始作息規律,變得精神奕奕,臉上也再次開始有了笑容,而這一切都是楚湘雲帶來的。

    可是他在一步一步靠近著楚湘雲,被這個感情純粹的女孩吸引的時候,卻無時無刻不在對自己曾經深愛的妻子感到抱歉,覺得自己背叛了她,並且因為這個原因對楚湘雲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男人的冷漠令楚湘雲傷透了心,他們分了手,可是男人卻發現自己無法放棄她。

    分分合合,爭吵了無數次,他們彼此感受到了彼此的真愛,男人方才發現,自己原來深愛著楚湘雲。

    比愛著自己的妻子更甚。

    結局非常圓滿,灰姑娘嫁給了自己的王子,永遠幸福地生活在愛的王國里。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故事,就算中間波折重重,可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總是令人感到開心的。

    可是沒有人記得,當男人和楚湘雲的在街上的爭吵里,那個小小的孩子看到女孩子跳車跑掉,自己的父親罵了一聲跟著追了上去,頭也不回,沒有一句叮囑,自己被留在車裡會有什麼心情,會有什麼後果。

    城中富豪的獨生子就這麼被綁架,當警方找到他的時候,只剩下一具傷痕纍纍的冰冷的小屍體。

    當然,這也不算什麼不是么?男人當然悲痛自己曾經愛情的結晶的夭折,也責怪自己粗心,只顧著和愛人重新和好相擁到天亮,卻忘記了自己的兒子還沒人管。可是自己新的愛人的肚子里,不也孕育著一個鮮活的生命么?

    人總是要像前看,死了的孩子,遠遠不及活著的人重要,他很難過,卻願意為了愛情原諒自己的愛人,還有自己的失誤。

    他的愛人說的好極了。

    那個孩子的生命,可以在她的孩子的身上延續。

    沈望舒坐在真皮沙發上,抱著懷裡軟乎乎乖巧安靜的小東西,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她這一世當然依舊是炮灰,還是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炮灰,作為一個姐姐病死後被家裡人派來看望自己小外甥的無辜人士,就因為和姐姐長得八分相似,因此就成為了這個男人痛苦的根源。

    他看著她,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妻子,那些曾經過往的恩愛和點點滴滴都浮現在他的眼前,叫他連和剛剛交往的楚湘雲都顧不得。他看著這個和妻子血脈相連的女人,覺得自己還是愛著自己的妻子。

    楚湘雲在他的心底,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懷裡的孩子有些瘦小,怯生生地揪著沈望舒的衣袖。

    「小姨。」他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他並沒有如同父親一樣,錯認了母親和姨母,哪怕她們幾乎長得非常像。

    沈望舒垂目,把自己的手壓在孩子微冷的臉上,握了握他的手腳,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冷笑。

    孩子很單薄,小肚皮憋憋的,看起來過得不怎麼樣。

    這兩個是不是談戀愛談得廢寢忘食,忘了還有個孩子要養呢?

    「餓不餓?」她貼在孩子的耳邊溫柔地問道。

    清秀的孩子仰頭,用圓滾滾的大眼睛獃獃地看著沈望舒,突然吸了吸鼻子,把委屈都藏在自己平板的小臉兒下面。他覺得這一刻過世的母親和姨母這麼像,這麼久,只有小姨會和母親一樣關心他有沒有餓到,會溫柔地把他抱在懷裡。

    至於他的父親,只知道激烈地喝酒或是痛哭,最近好一些了,會對著那個楚阿姨大聲嚷嚷,後來會對她露出笑臉,楚阿姨也時刻關心著他爸爸,卻沒有一個人在意他。

    他老老實實地跟著吃飯睡覺,看著他們爭吵或是親密。

    「餓。」他把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沈望舒的衣襟。

    「廚房在哪裡?」沈望舒微笑起來,親了親孩子的臉。

    小小的孩子驚呼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許久,小臉蛋兒通紅,羞澀地把臉埋進沈望舒的懷裡,指向通往廚房的路。

    那個男人幾乎是用熱切的眼神在看著沈望舒的一切。

    他一隻手還捂著小腹,面露痛楚,顯然被沈望舒那一腳踹得不輕。

    可是他卻似乎不在意了,全部的目光都落在沈望舒的身上。

    沈望舒看著這個名叫高森的男人。這個男人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這種眼神卻只會叫她感到噁心。

    他所謂的愛情,就是千方百計地要把自己這個名為盛瑤的女孩子騙到手,卻在被拒絕之後哭訴自己和兒子高希失去妻子失去母親的痛苦,在盛瑤為了自己的外甥心軟照顧孩子的時候,他又在楚湘雲不堪看到他們彷彿一家人的樣子的時候幡然悔悟,發現自己愛著的還是純潔無暇的楚湘雲。

    他丟開兒子,把楚湘雲從躲藏的地方找到,重新帶回自己的家裡。

    他為了和楚湘雲永遠在一起,卻看到楚湘雲的日夜不安,因此遷怒盛瑤,覺得是她在背後耍陰謀,令楚湘雲感到痛苦。

    他擠垮了盛家的公司,用傲慢的表情把盛家人都驅逐出了這個城市,並且叫他們再也不會回歸。

    盛瑤被他毀了那張叫楚湘雲感到痛苦的臉,遠遠地丟開了。

    多麼冷酷深情的男人,可是誰又問過盛瑤的心呢?她並沒有對自己的姐夫有一點的企圖,帶著高希玩耍,也不過是同情自己的外甥早早地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可是就為了偉大的愛情,她就要被毀了和自己姐姐相似的臉,再也不許出現在楚湘雲的面前,離開了自己的外甥高希。

    她艱難地度日,沒有了富家小姐的身份,沒有了一張完整的臉,連好一些的工作都找不到,活得那麼艱辛,甚至連高希的死去,都是在最後的最後才從報紙上得到消息。

    憑什麼呢?

    要愛情可以,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

    這或許,就是盛瑤對這個世界的疑問。

    她和高希都很無辜,卻成為這場盛大愛情里的犧牲品。

    沈望舒心裡閃過了很多的思慮,卻抱著瘦弱得輕飄飄的外甥走到了非常豪華光鮮的廚房裡。

    這間廚房非常大,卻沒有一個傭人,沈望舒打開冰箱,發現裡面還有一些牛奶和麵包火腿,全都取了出來,一邊熱牛奶,一邊又切開了一個西紅柿做了簡單的三明治。懷裡的孩子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飛快地做著飯,似乎看呆了。這個年紀獨有的獃獃的孩子氣叫沈望舒忍不住微笑起來,側頭又親了親他的臉。

    高希臉紅紅的,看起來很羞澀,可是眼睛里的開心,卻表達著他喜歡被沈望舒這樣親吻。

    孩子簡單的心裡,被親親抱抱,才回叫他們感到自己被愛著。

    「先喝一點牛奶。」沈望舒熱好了牛奶和三明治,也不出去看那一對要死要活的男女的表情。

    坐在廚房的檯子上,她看著高希抱著透明的玻璃杯咕嚕咕嚕地喝著牛奶,小肚皮很快就鼓了起來,看他嘴邊一圈奶白的痕迹,看起來可愛極了。小孩子喝了牛奶,用充滿了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又湊上去親著他白皙的小臉蛋兒笑眯眯地說道,「真是個乖乖的小寶貝兒。」

    小孩子幸福地蹭了蹭她的臉,軟軟地叫道,「小姨。」

    「吃飯。」沈望舒拿起三明治笑眯眯地說道。

    任誰看到乖巧可愛的孩子,總會感到心情很愉快。

    高希大概是真的很餓了,他捧起三明治,先捧給沈望舒,看著她咬了一口,這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開始默默地啃著自己的三明治。

    沈望舒溫柔地看著他,把牛奶時不時餵給他一口,唯恐他噎到。

    她專心致志地陪著高希吃完了飯,扭頭,卻看見高森正雙目赤紅地站在廚房門口,懷念地看著她和高希的互動,那眼睛里蘊含的感情實在叫沈望舒噁心得不行,更何況這男人的身後,那個穿著一件白裙子,純潔無辜的女孩子眼睛里絕望的淚水,更叫人感到厭惡。

    她是來高家當保姆的,顯然很合格地照顧了高家的男主人,卻忘記還有一個小孩子,他甚至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

    有對男人千依百順的時間,為什麼不多來照顧孩子?

    沈望舒沉了沉自己的眼睛,想到來高家前盛父盛母的叮囑,緩緩起身,抱著高希走到了別墅的客廳里。

    高森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眼裡完全看不到別人,他就坐在沈望舒對面,看著沈望舒信手從桌上取了一枚蘋果慢悠悠地削皮,眼裡的淚水更加迅速地滾落。他幾乎是貪婪地看著沈望舒的臉,回想著她在廚房喂高希吃飯時和妻子一樣溫柔的樣子,還有如今她抱著高希給他切蘋果的樣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高先生。」沈望舒削好了蘋果皮,看著小東西把蘋果咔嚓咔嚓咬著,聲音冷淡地說道。

    「嘉……瑤瑤,你怎麼不叫我姐夫了?」高森聽到這生疏的稱呼,心裡頓時一顫,巨大的失落叫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別說他喘不過氣,就算憋死在沈望舒眼前,沈望舒也不會在意。她摸著高希的頭,看小孩子乖乖巧巧地蹭著自己的手,慢吞吞地說道,「我和高先生不熟,姐姐也不在了,還是不要叫得那麼親熱,不然高先生現在的女朋友恐怕要水淹別墅區了。」

    她譏諷地笑了笑,看高森頓時不滿地去看楚湘雲,臉色有些清冷地說道,「高先生不必緊張,姐姐已經病故,盛家沒有叫高先生一輩子不再婚的意思,那也太不通人情了。」

    「瑤瑤我……」這般通情達理的話,卻叫高森有些羞愧。

    他的妻子才過世半年,他卻對另一個人女人心動了,似乎是在侮辱對從前妻子的愛一樣。

    更何況,和妻子這樣相似的盛瑤就在他的面前,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楚湘雲是自己女朋友的話。

    他身子有些緊張地看著盛瑤,很擔心她會露出生氣的表情。

    沈望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盛瑤本性是個非常溫柔柔軟的女孩子,不然不會被高森的哭訴就同情他,想著幫著他照顧自己的外甥。

    沈望舒本來應該更柔軟一些,不過鑒於剛剛發現高希竟然餓肚子過日子,再溫柔的兔子也會咬人的。

    「高先生對我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畢竟我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沈望舒冷冷地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對高先生沒有資格,對小希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小希?」

    「他是盛家的外孫,是盛家的珍寶,不是隨便誰都能作踐的。」沈望舒摸了摸高希毛茸茸的小腦袋,看他拍著自己鼓鼓的小肚皮對自己獻寶,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紋,漫不經心地說道,「高先生最近的作為,叫小希的身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你酗酒,狂暴,震怒的時候,小希都在你的身邊,親眼目睹你的一切行為,你覺得他不會害怕?他還是個孩子,做父親的,不懂得保護孩子的心情?」

    一聲聲冷淡平靜的質問,令高森滿頭是汗。

    他看著怯怯地躲在沈望舒懷裡的兒子,突然變得清醒了幾分。

    他的確忽略了自己的兒子。

    「我不知道高先生和你這位女朋友小姐平常是怎麼相處,難道都是這麼鬧騰,哭哭啼啼不得安穩?」沈望舒不屑地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楚湘雲,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走到了高森的面前俯身看著他,在他激動的目光里,突然劈手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重重地抽在男人英俊入骨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男人被打得臉一歪,之後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一臉溫和的沈望舒。

    「差點餓死小希,我懶得質問保姆,只能打你這個不合格的爸爸了。」沈望舒悠然地說道。

    高森捂著發疼的臉,仰頭怔怔地看著沈望舒。

    她有著和他的妻子相似的容貌,可是性格卻完全不同。

    記憶里的妻子是一個溫柔大方的富家小姐,從來進退有禮,比誰都要有名媛府風範,和她走在一起,高森總是會被人羨慕地看著,說著他有福氣,有一個能給自己撐起體面的賢內助。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喜歡那沒有一處不好的妻子盛嘉的。她是那麼完美,符合一個男人對妻子全部的的渴望,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他深深的愛著這樣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的妻子,在她過世之後還戀戀不忘,她的光芒把所有的女人都壓過,包括自己的妹妹盛瑤。

    高森甚至都不記得,從前那個躲在妻子身後的女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格。

    可是當她這樣漫不經心地抽著他的耳光,滿眼的怠慢,高森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湧出來的並不是被人侮辱的惱怒,而是與眾不同的心情。

    盛瑤是……與眾不同的。

    那滿不在乎,目中無人半點不把人放在心上的傲慢,在她美麗的臉上盛放,叫人不能轉移開目光。

    她還很潑辣,短短時間,給了他一腳,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可是同時她還很溫柔,她微笑著給小小的高希喂飯的時候,那疼愛與柔軟,發自內心的喜愛,照亮了高森的眼睛。

    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不同的面貌?

    「瑤瑤。」高森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目光有些散亂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望舒。

    他是一個英俊而高大的男人,一雙黑沉的眼睛充滿了感情地看著沈望舒的時候,彷彿能叫沈望舒的臉灼熱得發燙。他就這樣愛惜地看著沈望舒,可似乎是因為沈望舒轉動著手裡的刀子,隨時會捅他一刀的樣子,高森的眼神縮了縮,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是我的錯。」他想俯身去摸高希的臉,卻見這個孩子害怕地躲在沈望舒的身後。

    沈望舒垂頭摸了摸小東西的臉,看他仰頭對自己露出怯怯的笑容。

    「小姨。」小孩子把自己的臉埋進沈望舒的懷裡。

    高森的眼睛卻亮了。

    雖然他承認楚湘雲同樣是一個細心溫柔,心思細膩的女孩子,也很會照顧人,把他從暗無天日的酗酒的生活里拉出來,可是高森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似乎從一開始就很不喜歡楚湘雲。

    就算這個美麗純潔的女孩子特意來討好他,給他做她的拿手好菜,可是高希卻從來都吃得不多,也從來不會用這樣親近的眼神依戀楚湘雲。這樣的目光,他只在兒子面對已經過世的妻子的時候看到過。

    想到妻子盛嘉,高森眼眶通紅,可是面對盛瑤,妻子的影子卻在慢慢地退去。

    「高總。」楚湘雲已經當了很久的壁花了,她好大一個活人站在別墅里,可似乎不管是高家父子,還是這個突然走進門的盛家的小姐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這樣的無視叫楚湘雲心都碎了,叫她更難過的是高森對她也似乎完全忘記了一樣,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再看她一眼。這是多麼叫人心碎的事情啊?明明之前,他的眼睛里真切地出現過她的影子,他也會在她照顧了他一整晚后的清晨,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感激的親吻。

    那個吻又溫柔又甜蜜,叫楚湘雲的心裡充滿了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快樂。

    可是如今這快樂,卻在這位盛家小姐出現的時候,被完全打碎了。

    「什麼事?」高森不耐煩地問道。

    他不願意轉移開看向沈望舒的目光,眼角的餘光看到楚湘雲那單薄的身體在搖搖欲墜,又忍不住心裡生出細密的疼痛。

    「您昨天喝了那麼多的酒,就算我照看您一晚上,可您的精神還是不好,您得多休息的。」楚湘雲怯生生地扭著自己雪白的手指,不著痕迹地點出自己的辛苦,果然看到高大男人的臉色變得溫和了很多,心裡又忍不住生出歡喜。

    她不願意對沈望舒露出很炫耀的表情,可是卻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一個充滿了愛慕的笑容,仰頭對憐惜看著她的高森小聲說道,「我很擔心高總的。」

    「你照顧我一夜也辛苦了,去休息吧。」高森溫柔地說道。

    沈望舒冷眼看著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垂頭摸了摸高希的小腦袋。

    他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和一隻小狗兒一樣拱進了她的懷裡,一隻小手依舊抓著她的衣角。

    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就算沈望舒沒有學習過兒童心理學也完全能看得出來。只看這樣的表現,誰會相信這是豪門高家的獨生子?

    沈望舒突然笑了笑,把玩著手裡的那把水果刀。這個世界的最根本的悲劇,都是因眼前高森和楚湘雲的愛情而起。

    因為他們的愛情,盛家家破人亡,盛瑤一生都被毀滅,而高希,他還這麼小,還沒有見過這世上的美好,就成為一句冰冷的屍體。他們踩著所有人的屍體成就自己的幸福,還在洋洋得意,覺得自己的愛情波瀾壯闊感天動地。沈望舒真的很想每人給他們捅一刀。

    如果弄死這兩個人,這個世界會不會就這麼結束了?

    然後她會收到書冊中的那不知名的金光,去恢復阿玄的妖丹?

    可是沈望舒的心裡,卻又有更多的憂慮。

    那些金光出現的第一次,是在她第一次遇到阿玄,嫁給他和他幸福地度過一生之後。那是不是代表著那些金光是曾經她和阿玄生活在一起后才凝結的東西?

    阿玄是存在在每一本書冊之中的存在,還是因她而出現的特別?如果她這樣早結束了這個世界,阿玄會怎樣?他會不會被永遠地留在這裡隨著書冊煙消雲散,從此再也不會存在,不會留下痕迹?

    沈望舒不想去賭,她也在抵達這個世界的時候,充滿了忐忑的期待與擔心。

    金色空間里發生了變化,妖丹將那些金色的痕迹全都吸收,那阿玄還會不會存在於這無數的書中世界?

    這是出現異狀的第一個世界,沈望舒在心底祈禱,自己還能夠遇見自己的阿玄。

    ……便宜這兩個王八蛋,不過既然不能一刀捅死,那就好好兒叫他們為曾經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這當然是他們活該。

    沈望舒捏著手裡的小刀,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她眼前閃過的是盛瑤毀容后醜惡的臉,還有高希冰涼涼的小身體。這些都需要從高森和楚湘雲的身上討回來。

    她眯著眼睛看著正彼此要求對方去休息的一雙男女,這兩個人,一個高大英俊富有內斂,一個美麗溫柔楚楚可憐,可他們披著人皮不幹人事,還不如畜生。她突然就笑了笑,就看到高大的男人霍然回頭,驚慌失色地看著自己。

    「瑤瑤你別誤會,我和湘雲什麼都沒有。」高森顯然沒有看見楚湘雲一瞬間的搖搖欲墜。

    從被愛人關心的甜蜜,到被無情地撕裂了心,只不過需要短短的一句話。

    「我姐姐已經過世了,高先生喜歡女人情有可原。」沈望舒垂目,臉色不變地說道,「雖然兔子不吃窩邊草,不過高先生願意圖方便,隨叫隨到什麼都包了,挺好的。」

    她輕描淡寫的話,頓時就將楚湘雲比喻成了一個很便捷,隨時滿足男主人需要的女人。

    這種侮辱令楚湘雲搖搖欲墜,她含著眼淚低聲說道,「盛小姐,你不能這樣侮辱人!我是保姆,不是……」不是站街女。

    「你還記得你是保姆?」沈望舒哼笑了一聲。她牽著高希軟軟的小手緩緩走到楚湘雲的面前,看她在自己冰冷蔑視的目光里瑟縮成一團,可憐得叫人心碎,輕聲說道,「小希昨天,你給他做飯了沒有?」

    見楚湘雲的臉頓時就蒼白了,訥訥不能回答,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女人的眼裡只有大的沒有小的,愛情來了小的餓死了也是活該,她把手裡的水果刀丟在地上,捏住了楚湘雲尖尖的下巴。

    「你叫這麼小的孩子餓著肚子過了一天,還好意思說你是保姆?別侮辱保姆這個職業了,說你是站街女,都是誇獎你。」

    楚湘雲的眼淚滾滾地落在她的手上,卻不敢動彈。

    「等等瑤瑤,她昨晚是為了我……」

    「為了高先生就把小希徹底給忘了,高先生也把他這個兒子忘了,我覺得,高先生不大合適撫養孩子。」

    沈望舒看著高森那張急切的臉,淡淡地說道,「做口飯能累死她?你問問看,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把孩子放在心上?這樣的保姆照顧高先生是足夠了,其餘的……」她捏著小孩子軟乎乎的小手,覺得格外的新奇。這是和成年人寬大的手掌完全不同的手,會叫人心裡感到很柔軟。

    她懶得和高森多說什麼,牽著高希冷淡地說道,「高先生既然忙著和保姆閑聊,小希我就帶回家,盛家家業不及高家,也不差小希這一口飯吃。」

    「什麼?!」高森的臉上頓時就變了臉色。

    雖然他作為一個男人確實非常粗心大意,也經常忽略兒子的存在,可是高希是他唯一的兒子,是高家的繼承人,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把高希交給別人。

    更何況他的心裡有更多的秘密的心思,看到沈望舒這樣關心高希,他努力在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情的表情,看著沈望舒的眼睛低聲說道,「是我的錯,忘記小希也需要我來疼他。以後我會改,可是他年紀小,沒有了媽媽很可憐,瑤瑤你能不能留在這裡照顧他?」

    「不能。」沈望舒冷冷地說道。

    她美麗的臉上充滿了冷漠與疏離,還彷彿在眼睛的深處壓制著冰冷的憤怒,高森怔怔地看著她。

    「小希我會帶走。就算他是你的兒子,那也是盛家的外孫,難道連回盛家都不行?」沈望舒看到高森沉默地看著自己,知道這貨色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卻覺得可笑無恥到了極點。

    上輩子也是他先動了心,想要娶盛瑤做高希的繼母,明明盛瑤並不願意,可是他卻糾纏著不放。可是當他的心被楚湘雲拉攏住,又驟然翻臉,指責是盛瑤勾引了他,還毀了盛瑤的臉。這種男人竟然還被人稱讚一聲深情強勢,情有獨鍾?

    她的要求合情合理,高森不好拒絕。

    不僅是因為高希確實是盛家外孫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盛家是高氏集團最強有力的合作夥伴,他不可能如同對楚湘雲那樣輕慢地去對待盛家的二小姐。

    就算他心裡不願意,可是看在盛家的強勢,還是不得不點了頭。

    「那我們去收拾東西?」沈望舒看高森艱難地點頭,面無表情地微微頷首,又垂頭對仰頭安靜地看著自己的高希溫柔一笑。

    這個孩子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他的臉上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和,牽著沈望舒的手快活地跟在她的身邊。他的小房間很溫馨,就像是一個童話的海洋,四壁是天藍色的大海,裡面畫著胖嘟嘟的小鯨魚,神氣活現,可愛到了極點,

    很多的玩具和童話書,有些陳舊,似乎是從前買來的。

    沈望舒靜靜地看著牆壁上一副巨大的照片。

    裡面一個美麗的女人和一個孩子相互依偎,笑得春暖花開。

    她看了那個女人很久,收回了目光,看到高希也在看那個女人。

    「媽媽。」孩子小聲兒呼喚著自己的母親。

    可是他的母親永遠都不會回答他了。

    「以後有小姨在,誰都不能欺負小希。」沈望舒溫柔地摸了摸高希柔軟的頭髮,看這個孩子仰頭笑了起來。

    他們一起收拾起了屋子裡的行禮,高希的衣服沈望舒並沒有帶更多,只有一些獨特的紀念品和照片把行李箱裝得滿登登的。她幫著高希收拾好了行禮,看他不時地回頭去看牆壁上那大大的照片,遲疑了一下,跳上了椅子把照片從牆上取下來夾在胳膊底下,這才對露出一個大大笑容的孩子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他小奶狗兒一樣窩進了沈望舒的懷裡,露出一個滿足的表情。

    沈望舒提著行李箱,夾著照片,帶著高希一起走出了房門。

    別墅的正中間,楚湘雲依舊在哭泣,高森英俊的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他看見沈望舒走出來,眼睛一亮正要走過去,卻聽見門外鈴聲響起。

    沈望舒正走到門邊,就見楚湘雲跑去打開了別墅的門,一個胖嘟嘟的孩子站在別墅的門口,問道,「這裡是高希的家么?」

    他圓滾滾的,一笑露出兩層小下巴,還扭頭招手叫道,「就是這裡啦!」他興奮地張望,看到怯生生的高希,頓時眼睛亮了,招手很熱情地招呼了起來。

    「公主殿下!騎士來解救你啦!」

    沈望舒嘴角抽搐了一下,被雷得不輕。

    這是聽童話故事瘋魔了?

    這世上哪兒有這麼胖的騎士呢?

    一個男人從他的身後逆著天光緩緩走來,眯了眯眼睛,掃過別墅里所有人,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氣勢。

    「惡龍在哪?」他淡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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