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塵宇大概跑的扯到傷口,呲牙咧嘴的,「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你上了曲蒙的車,就一路搭車跟來了,但跟丟了,剛才找了半天,我不放心你。」
葉顏心裡閃過一絲暖意,「謝謝你啊。」
「都讓你別摻和那些人的事了,你怎麼還上車了。」
「對不起,但這次不是那回事,是寧馨,她拿了那個黃老闆的身份證,黃老闆是騙子,寧馨想把黃老闆真實身份證賣給曲蒙,所以就。」
葉顏一下想起什麼,往身後看去,「寧馨呢?」
跑遠了張望,叫著寧馨的名字,可無人回應。
廖塵宇皺眉,「剛才跑的時候她就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沒跟著一起。」
「那怎麼行。」
葉顏要去追,被廖塵宇攔住,「你現在上哪找去,她好像在路口打車走的。」
葉顏慌張的,「糟了,她不會是跑回家了吧,太危險了,我得去找她。」
「你去哪找,你知道她家在哪嗎?」
葉顏茫然的搖頭。
「那你知道她電話號碼或者呼機號嗎?」
葉顏也搖著頭,這兩次都是寧馨主動找的她,她根本不知寧馨住在哪裡,怎麼聯繫。
可葉顏很不放心寧馨,曲蒙擺明了不想給她錢,黃有為的人還在找她,她隨時都有危險。
葉顏心裡湧起酸澀,不想看寧馨有事,可確實沒有辦法找到她,要不要去問問那個陳老闆,他好像是琉璃廠的。
廖塵宇好像看透了葉顏的心思,「寧馨惹了那麼多事,她肯定東躲西藏,也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你現在找她只會惹禍上身。」
葉顏明白,可就是不放心寧馨。
廖塵宇皺眉,「這是她的選擇,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最好別打聽她,那反而對她不好,不少人都在找她呢。你也不知道去哪找她不是嗎。她若是找你幫忙你放心不下,自然幫,可現在你找不見她也無能為力了。」
廖塵宇的話很有道理,葉顏雖不甘心也只能作罷。滿腹擔憂,抬頭看到廖塵宇頭上的傷,「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廖塵宇沒正面回答,不在乎的,「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那你怎麼在這?沒上班嗎?」
這時候廖塵宇該在娛樂城的。
「這樣子上不了,就休息幾天。」
葉顏點頭,「你剛才在學校附近?」
「是,我媽說想吃那邊的餛飩,我就去給她買,正好看見你。」
「對不起啊,廖塵宇。」
「和我說對不起幹嘛,我只是覺得你最好以後別摻和這些事,就算寧馨來找你,你也別和她一塊瘋,她不要命,你還要命呢。還有啊葉顏。」
廖塵宇看著她的眼睛,「曲蒙你以後別聯繫了,他不是善茬,你以後就在學校,你爸也好什麼也好自然不會從學校拉人走,至於你媽媽。」
「我已經對她死心了,我知道的,廖塵宇,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但是今天的事,你能別和鍾明說嗎,我怕他擔心。」
廖塵宇看著葉顏,嘆了口氣,點頭,「可以。」
他攔了輛車,送葉顏回學校,車上葉顏呆呆的看著窗外,整個人很悶,「你說寧馨不會有事吧?」
廖塵宇沒回答,而是問,「你很喜歡她?你們沒見過幾面吧,我以為你並不喜歡寧馨這樣性格的女生。」
葉顏搖頭,「說不上來,她性格是不好,很自私,但也有好的一面,我只是覺得和她同病相憐。希望她能過的好,真的。」
廖塵宇沒答話,半晌,拍拍葉顏的肩膀似乎是學著安慰,但對廖塵宇這樣的人來說太難了,動作顯得很生硬,「她會沒事的。」
而葉顏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擠出了一個笑。
車子到學校門口,廖塵宇也跟著下了車,要去買餛飩。
可惜餛飩店早就關門了,街上又是荒涼一片,葉顏看看學校,突然好想鍾明,那種無助感只有自己知道內心的空虛,是天生缺愛的人最害怕的事,「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吧。」
「要去找鍾明?」
「對。鍾明說這幾天他母親不太好,所以他都不敢回家,就在醫院過夜。」
廖塵宇看看時間,「十點多了,你要是現在去醫院,今晚就回不了宿舍了吧。」
「不回了,我在醫院呆一宿就好,以前也有過。」
廖塵宇看看她,點了點頭,兩個人朝醫院慢慢走去。
快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看到神色匆忙的鐘明,正從另一方向往醫院趕來。
葉顏奇怪他這個時間剛才去哪了,朝鐘明揮手,鍾明看到她和廖塵宇愣了一下,然後慌張的搓著手,葉顏跑到他面前,發現他臉色蒼白,「怎麼了?」
鍾明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剛才回家取了點東西。」
葉顏看著他鼓鼓的書包,「取衣服嗎?」
鍾明點了點頭。
廖塵宇在葉顏身後看著他。
鍾明心思很亂,本應該問他們怎麼在這,葉顏怎麼來了,可他心思還沒迴轉過來,雖儘量讓自己冷靜,但也不知自己在葉顏和廖塵宇面前裝沒裝的住。
他害怕露餡,匆匆和廖塵宇打了個招呼就往醫院走,葉顏驚訝的和廖塵宇揮揮手,就急匆匆的追上鍾明,「你怎麼了?去哪了?」
鍾明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張張嘴,可想到書包里的東西,最後還是遲疑了,「葉顏,明年高考還有多久,為什麼時間過得這麼慢。我好害怕,我害怕咱們等不了那一天。」
葉顏被他的樣子嚇到了,「不會的,肯定能到那天的,還有幾個月了,你怎麼了?」
鍾明卻搖頭。朝病房走去,葉顏拉住他,「你要這個樣子進去嗎?」
鍾明停住腳步,像是終於清醒了幾分。
葉顏嘆了口氣,「鍾明,不管你經歷了什麼,我都是你最信任的人,不是嗎。」
葉顏將他拉出去,走回醫院草坪,此時草坪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偶爾還有病人家屬三三兩兩散步,坐在長椅上,鍾明終於忍不住雙手捂臉,剛剛所經歷的,太突然了,而他現在回過味來,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至於上了什麼當,他還不完全清楚,但肯定是被那個刨錛者算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