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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一和易褚檸上商場吃飯的事不用多久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網上不僅有他們倆的路照,還有小視頻。
早兩天,大家還在因為寧初一機場冷臉耍大牌的事情議論紛紛,當時不少人揣測,寧初一和易褚檸不是鬧掰就是吵架了,不然這會兒兩人應該還在錄節目。
但今天先是有人發現兩人一同出現在殯儀館裡,然後又是一起去吃飯,期間彼此還說說笑笑的,哪裡像是關係鬧僵的樣子。
當然了,少不了會有噴子出來吐酸水:剛去完殯儀館就能馬上吃得下飯也是夠可以的。
而兩個輿論中心的當事人卻沒有在意網上那些動靜,他們也沒有精力和閒情去關注輿論。
收到那條綁架信息,寧初一沒有著急,和易褚檸點了餐慢慢吃了起來,連信息都沒急著回復。
並不是因為她知道安嫻不是她的親媽才不著急,而是因為她清楚,對方的目標是她,沒弄死她之前安嫻這個人質還是很有用的。
「我覺得那個人應該還沒有離開商場,眼下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可以混進那些圍觀的人里。」寧初一冷靜地分析道。
易褚檸夾起一個水晶蝦餃,「我已經調派人手過來了。」
「我的意思是讓你的人也混進人群里,只留兩個跟著。」
易褚檸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隨後把蝦餃放進寧初一的碗裡,說道:「太危險了。」
以他們的默契,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她這麼做的意圖就是故意露出破綻,讓壞人覺得有可趁之機,主動送上門來。
雖然這麼做能最快速度抓住壞人,但拿自己當誘餌太冒險了,萬一中間出點什麼意外,就危險了。
「你有沒有想過,對方可能不止一個人,當你提防著高大外形的人時,對其他人的警惕就會放鬆,如果對方是團伙作案,你就危險了。」易褚檸想打消寧初一的念頭。
寧初一夾起碗裡的蝦餃慢慢咬著,沒有回答。
見她無動於衷,易褚檸繼續說道:「就算抓住了一個人拷問出了安嫻的下落,其他人也可以第一時間把安嫻轉移走,你照樣救不出人,只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報警吧,這種事情就該交給警方來處理。」
寧初一吞咽下嘴裡的食物,看著易褚檸,問:「如果被綁架的人是我,你也會等著警方來處理?」
「但被綁的人不是你。」
兩個人對視,誰也不肯退讓。
「你不幫我,我就自己行動。」寧初一平靜地說道。
易褚檸皺起了眉頭,「你都已經知道,她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還拿自己去當誘餌,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聖母了?」一不留神,他就毒舌了。
「我有分寸,只要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再說了,有你在,你也不會讓我出事的,不是嗎?」
這一句「有你在」讓易褚檸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好,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這樣冒險了。」易褚檸還是先退步了。
「當然,活著多好,我也不想去找死。」
兩人總算達成了共識。
外面徘徊的人也越來越多,做好安排後,兩人叫來店長買了單,就要走了。
眼見他們要走,有人鼓起勇氣上前來求籤名,易褚檸本來想拒絕的,寧初一已經幫他接過了筆紙。
看到這邊在簽名,店裡吃飯的人里也有幾個湊了過來,外頭徘徊的人也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有店員在門口攔著,估計都衝進來了。
易褚檸的兩個保鏢上前來,一前一後護著兩人往外走。
一出店門就被堵上了,不少人伸出紙筆求籤名,還有求合影的。
「抱歉,我們趕時間。」寧初一這回幫易褚檸給拒絕了。
兩個保鏢護道顯然是不夠的。
走得很是艱難,周圍都是人,有人舉起的手機都快懟臉上來了。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擠在最裡頭的有幾個大老爺們,一個個興奮得像個痴漢似的,嘴裡嚷嚷著「男神好帥」「男神我是你的腦殘粉」「男神給我簽個名吧」,同時雙手揮動著,推搡著,把不少想擠進里圍的人給推了開來。
那個嚷嚷最凶說要簽名的大老爺們手上連紙筆都沒有,還不停推搡真正拿著紙筆的,搞得怨聲四起。
寧初一憋笑地看了眼易褚檸,不知道他是怎麼交代下去的,還是說影帝身邊的保鏢也都比較戲精?
從飯店門口挪到了電梯外,周圍還跟隨著很多人。
電梯間旁邊就是安全通道口,如果有人想做什麼的話,這個地方很適合行動,做完就可以從安全通道及時逃跑。
「大家不要擠,想簽名合影的一個個來。」寧初一提高聲音喊話。
那幾個嚷得最興奮的男人都愣了一下,隨後揮動著手顯得更激動了。
「男神是我的!別擠我!我要第一個!」
寧初一瞥了眼嚷嚷的保鏢,緊接著說道:「女士優先,讓女生先來,要完簽名的請先離開,不要擁擠。」
偽粉真保鏢們小眼神互相瞄著,其中一個突然大吼一聲:「別推擠,別擠到咱男神!排好隊一個個來,不然我就不讓了。」
寧初一多看了眼這位兄弟,挺機靈的嘛!
「排隊排隊,誰要是擠到了我男神我就跟誰急。」
有了一個帶頭,其他幾個也紛紛附和,但他們卻並沒有讓開最里圍的位置,只是讓開一個口,方便人進出。這幾個活像是主動站出來維護局面的鐵桿粉似的。
現場還真出現了臨時的秩序。
偽粉人牆有意識地篩選著人進里圈要簽名,現場也沒有那麼亂了,簽完名合完影的人不用催促便自發地離開了。
寧初一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剩下的人,當目光捕捉到外圍的一個高壯男人時,她眼皮一跳,很想盯著多看幾眼,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目光。
那人真的被吸引來了。
她裝作隨意掃視的樣子,目光再一次掃過那人的臉。
看起來是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
而就是這張臉和記憶深處的一張臉慢慢重合了起來。
寧初一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手心滲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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