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九天。
他每隔兩天，就帶著三十斤靈米，去坊市集中銷售掉。
每次擺攤，他都會特意換個位置，有時候甚至會微微改變下樣貌。
「誠惠，兩顆下品靈石。」
熟練的從一個中年修士手中接過靈石，他心中微微一喜。
今天運氣不錯，才擺了一個時辰，就將三十斤靈米賣完了，這還要感謝剛剛那個靈壓頗重的練氣後期修士。
終於湊齊了！
他興沖沖的跑到符籙店，將十塊靈石拍在櫃檯上。
俄頃，懷中揣著一本《基礎符籙大全》，回到家中。
關上門，來到家中一間小一些的臥室。
這幾天，他已經將這裡改造成了專門畫符籙的工作間了。
一張巨大的木桌，表面是由一張不知多粗的整木製成。
平坦，光滑，沒有一絲澀滯。
四個桌角，都墊上角墊，桌面沒有一絲傾斜。
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排制符用的工具。
桌角還放了一尊紫金香爐，爐內燃的是鵝梨帳中香，氣味酸甜淡雅，果香似甜非甜。
一縷青煙柔柔升起。
陳述坐在桌前，借著油燈，翻看起今天剛買來的《基礎符籙大全》。
清潔符：一階低級符籙，共三十六筆，一百零八個靈氣節點。
下面是一張示圖，詳細描繪了每一筆，要用的力道，使用的手法。
看完後，陳述……先把爐香掐滅了，挺貴的，別浪費了！
什麼呀！
節點是什麼意思？勾，又是什麼手法？染，又怎麼染？繞！繞他麻辣個X的！
心態崩了！
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無神的望著房頂。
突然，驚坐起身！
翻開第二頁，不懂，繼續往後翻，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都一樣。
不敢置信，就這麼一本坑人的書，花了他十顆下品靈石。
或許也不是坑人，只是自己欠缺了最基礎的符籙知識！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坊市中賣符籙的修士從哪裡學來的。
咦，他心中一動，或許可以去事務閣看看！
說走就走，將《基礎符籙大全》收進玉璽空間，直奔事務閣。
……
此時已是正午，事務閣顯得冷清不少，只有零星一兩個修士站在北牆下。
不過，今天可不是來看別人發布的信息的。
掃了一眼，他徑直往偏殿走去。
偏殿不大，只有一個櫃檯，和數個單獨的密室。
櫃檯後有一位身著綠色對襟長衫，瓜子臉，雙十年華的冷艷女修。
「道友，請問貧道要發布大廳信息，需要哪些手續。」
「十顆下品靈石，可以掛一個月，要放在首位的話一天追加十顆。」
「嘶～」陳述倒吸一口涼氣，只是發一條信息就十顆下品靈石。
訕訕笑了笑，陳述說一聲「打擾了」，無奈的離開事務閣。
看來只能自己琢磨了，先別提學費，連在事務閣交易大廳掛個牌子的靈石都沒有。
賺靈石，賺靈石！
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把玉璽空間中，年份高的藥材拿出來賣的衝動。
回到家，正好遇到隔壁女修褚香柳，看她的樣子，是要出門。
「褚道友，出門啊！」
「嗯，出去買點東西，道友今天沒有收穫？」褚香柳看出陳述一臉沮喪的樣子，猜道。
「呵呵，是白跑了一趟。」
兩人也就點頭之交，褚香柳也只是禮貌性的問一聲，可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啪~」
打開門，回到家中，再次坐在制符台前。
取出一張普通白紙，照著《基礎符籙大全》上記錄的清潔符，臨摹起來。
既然暫時繪製不來，那就做些打基礎的事情，先將清潔符畫熟練了，以後找到願意教他的制符師，也能上手的更快些。
抱著這種想法，他不厭其煩的在白紙上一遍遍的臨摹著清潔符。
除了不運用靈力，每一筆，他都儘量完美，清潔符，三十六筆，半刻鐘就可以畫完一張。
一直畫到晚上，直到肚子傳來「咕咕」聲，他才停下筆。
看著桌子上一小疊清潔符草稿，微微點頭，只是畫出清潔符的「形」，對他來說並不難，難得是如何讓它有「神」。
這就涉及到靈力的運用了，也是他欠缺的部分。
……
時間飛逝，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
午時剛過。
陳述坐在制符台前，筆走龍蛇，半盞茶的時間，一張畫工精湛，線條勻稱的清潔符草稿就畫好了。
拿起草稿微微打量了一眼，點點頭，將草稿放在旁邊早已累成厚厚一摞的草稿上。
拿起一張新的白紙，正準備再畫一張。
「嗤——」
突然，放在制符台左上角的一張符籙無風自燃。
陳述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反而面露一絲喜色。
事務閣有消息了！
十天前，陳述就去了事務閣，花十顆靈石，在交易大廳發布了求教基礎制符知識的信息。
直到今天，這張事務閣用來通知僱主的同心符，終於自燃了起來。
他趕緊收拾了一下桌面，出門快步朝事務閣走去。
這段時間，他也求教了很多訪市中的制符師，奈何，本來聊的好好的，只要他一提制符的關竅，立馬變臉，一言半語也不願吐露。
哪怕他出到二十五顆靈石，依舊不屑一顧。
當下無奈的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事務閣的交易大廳，並許諾下重金。
這才有了結果。
來到事務閣，直奔偏殿。
取出一張憑證，交給櫃檯後的那個冷艷女修。
隨即，陳述被引到一間密室，密室中已有一人在等候。
密室不大，四周無窗，房間內只放了一張桌子和四把椅子。
「啪~」
門被女修帶上了。
房間一靜，外面的嘈雜聲立刻消失，看來此處也有靜音陣。
這一個月，他的見識也是水漲船高，至少能認出此地的奧妙了。
「咳咳~在下陳述，敢問道友名諱。」陳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快四十歲，身材瘦削，一副營養不良樣子的符師。
「姚鴻雲，就是道友想學制符？」
「是，學成之後二十顆下品靈石，雙手奉上。」
「不行，要先給靈石。」
陳述沉吟一下，「我可以先付十顆下品靈石，學成之後再付清剩下的。」
姚鴻雲想了想，點頭道：「可以，但我只教三天，你要還學不會……」
「學不會我也絕不糾纏，但這幾天還望道友不要敝帚自珍。」
「這是當然！」姚鴻雲乾脆道。
陳述也不糾結，將十顆下品靈石推到他面前，姚鴻雲趕緊收入懷中。
似乎對靈石頗為緊張。
二人一出事務閣，就看到姚鴻雲一臉興奮的朝一女修走過去。
拉住女修的手給雙方介紹道：「這是我道侶李妍，這位是陳道友。」
女修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白嫩，粉面桃腮，一雙標準的杏眼，有一種淡淡的迷濛。
「見過陳道友。」嗓音乾淨，清脆。
陳述一聽，隱隱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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