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媽媽生弟弟。」汪恬悅還是那句話沒有變，對於張希的問題她默認了。

  不認也不行，家裡有監控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儘管有幾次她把電閘打下來了，媽媽也不難猜到是她。

  「悅悅，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你知道嗎？」

  「媽媽跟寶寶現在是一體的，你在地上撒水，媽媽要是滑倒了，寶寶可能沒了，媽媽也會有危險，以後你可能就沒有媽媽了。」

  張希放緩說話的語調，慢慢跟她說著其中的利害關係，把情況往嚴重了說。

  汪恬悅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她才開口，「媽媽，對不起。」

  張希沒有責罵，越是責罵越是會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沒關係，我們母女之間話說開就好，你是媽媽第一個孩子，媽媽在你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你不歡迎寶寶，媽媽會很傷心的。」

  「嬸嬸說你們只喜歡弟弟，弟弟出生我們就會挨打，我們還要努力賺錢給弟弟買房買車娶媳婦。」

  「媽媽我不想挨打，悅悅喜歡媽媽，我不知道弟弟沒了，媽媽也有危險，我錯了我不會再往地上撒水了。」

  汪恬悅幾乎把頭埋進身體裡，小小的腦袋只有頭頂對著張希。

  抽泣聲被她死死壓住，壓不住了才一點點從喉嚨里傳出來，最後放聲大哭。

  「悅悅你這次做得很好，有事就該跟媽媽說，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們的人。」

  「嬸嬸說得不對，你是你，弟弟是弟弟，你們都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媽媽不會打你們。」

  「嬸嬸的話聽聽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你長大就會明白生命的可貴。」

  「媽媽身體不好，馨馨最喜歡姐姐，媽媽相信肚子裡的寶寶，一樣最喜歡悅悅。」

  張希拉著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用手給她抹去淚水，汪恬悅哭得稀里嘩啦，淚水順著臉頰打濕衣領。

  母女倆之間把話說開了，恢復了曾經的親密無間有說有笑。

  值得一提的是，汪恬馨不會再動不動就撲向張希的肚子，只會好奇地摸摸她的肚子。

  ……

  「悅悅，弟弟要出生了，你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顧弟弟，不然奶奶會不高興的。」朱欣橙在學校門口，找到機會再次堵到汪恬悅，著重提到『弟弟』。

  眼見著張希的肚子越來越大，朱欣橙簡直心急如焚，她早在看b超就知道是龍鳳胎。

  她家的條件本就不如張希家好，要是張希的兒子順利生下來，汪家的財產那還有她兒子什麼事情。

  「嗯，嬸嬸我知道了。」汪恬悅乖巧地點頭，對她話里的另一重意思視而不見。

  沒了？

  就沒了？

  朱欣橙內心的小人在抓狂，給你這麼多方法你都弄不掉張希的孩子，活該被欺負。

  「弟弟出生，雖然奶奶不愛你們，但是你要堅強起來，要是被趕出家門，你可以帶著妹妹來嬸嬸家。」

  朱欣橙心疼地跟她說，言外之意就是弟弟生下來，你們就沒有家了。

  「嗯，嬸嬸我知道了，我會堅強的。」汪恬悅依舊乖巧地點頭，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沒有別的反應。

  朱欣橙「」

  她牙都快咬碎了，實在沒辦法說服汪恬悅，眼見李大樺就快到了，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被迫放棄。

  凜冽的寒冬呼嘯著過去，張希的肚子越來越大不過堪堪八個月，就在醫生的建議下剖腹產。

  她順利地生下一男一女，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

  兩個孩子早產都要住進保溫箱，李大樺淺淺抱了下男孫，就讓醫生抱走了。

  李大樺望眼欲穿，眼睛直勾勾地跟著醫生，到兒科門口被攔下來，根本沒想起來還有兩個孫女跟著她一起來醫院。

  汪恬悅牽著汪恬馨的手，乖巧地等在手術室門前沒有隨李大樺離開。

  她快8歲已經懂事了，知道奶奶想看弟弟，跟弟弟一起出來的妹妹，她就淡淡掃了眼。

  張希一出來就看到兩個貼心女兒擔憂的眼神，忍著刀口的疼痛安慰她們，在家有事要給她打電話。

  家裡有兩個孩子，李大樺沒有給張希陪護。

  張希自己找的護工，伺候她七天出院，住院期間其他什麼手續，是張希自己忍著刀口的疼痛去辦，還是護士看不過眼接過她的資料幫她去辦理。

  汪霖雲在張希生下孩子的第三天才回來，回來跟沒回來沒有差別。

  他不伺候住院的媳婦，對家裡的兩個孩子沒有關心，除了每天到點就去看嬰兒，似乎沒有什麼牽掛的事情。

  「張希，我公司有個大項目走不開，這次你生孩子，我特意為你請了假過來，你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這三千你拿著。」

  汪霖雲回來兩天就動身回公司，像是他回來一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似的，看張希的眼神里都帶著埋怨，這三千更像是施捨。

  「三千能幹嘛，打一萬過來，孩子的奶粉尿片什麼都是錢。」

  張希根本不管汪霖雲想不想回去，他呆在這裡沒什麼用處，還不如回去賺錢。

  「餵什麼奶粉，你給他們喝母乳就好了，還能省下一大筆，讓我媽拿點尿布過來對付一陣子。」

  「衣服就穿汪恬悅那會的舊衣服，小孩長得快衣服不用買，三千足夠你用了。」

  汪霖雲說話沒過腦子，一廂情願的自我認為。

  「你當我是什麼？我是有三頭六臂嗎？我餵奶一手一個，兩個一起餵？我不用坐月子的，尿布是你洗嗎？麻煩你說話之前過過腦子。」

  張希靈魂發問，問得汪霖雲惱羞成怒。

  「這不是還有我媽，讓我媽洗就行了，讓我媽來照顧你，就不用請護工了。」

  「你媽過來了家裡兩個孩子怎麼辦喝西北風嗎？還是把你媽劈成兩半一人一半。」

  「你媽，你媽什麼都是你媽，這是我跟你媽的孩子嗎？你又不出錢又不出力，請問你能幹嘛。」

  張希接著提出問題，汪霖雲神色越加不耐煩，他緊緊捏著礦泉水瓶，暴躁的情緒漸濃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