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振羽見到來人是元故淵驚喜道:「元師兄,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元故淵微笑道:「梅師弟,你可在大比上出名了,上午幾場鬥法下來,大家討論最多的還是你那場。都說你是天縱奇才,在次山峰上有些委屈了,哦?趙師弟也在」
梅振羽不好意思地答道:「元師兄你也來取笑我,我到底還是輸了鬥法,什麼天才不天才的,我可當不起。」
趙豎聽出了元故淵的話外之音,「元師兄,你剛才說梅師兄他在次山峰上委屈了是什麼意思?」
元故淵連忙道:「趙師弟別誤會,這不是我說的話,不過嘛」他話鋒一轉,面向梅振羽說道:「其實師父他早就有意想要讓師弟你回習坎峰,今天你雖然輸了鬥法,但是沒想到秦師兄卻在散場時向師父提議准許你回去。」
「什麼?我沒聽錯吧?那個秦尤?」梅振羽撇撇嘴,「他是不是又憋著什麼壞點子等著我往裡面跳呢,我可沒以前那麼好騙了。」
「師弟你說得哪裡話,秦師兄自從與林師兄一戰之後,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對峰上的其他師兄弟也不再惡聲惡氣,我覺得他是真心想讓你回去的」
梅振羽沉默半晌,「那師父呢?」
元故淵笑著答道:「若沒師父的點頭,我怎麼會過來知會你,不過此事不急,師弟你好好想想,大比之後再告訴我答案也行。」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對了,我來之前秦師兄讓我帶句話給你,你今天的鬥法,讓他刮目相看,倘若你仍對離峰之事耿耿於懷,寫好磨礱狀,他在習坎峰等著你。」
「元師兄請留步。」梅振羽叫住了走向大門的元故淵,「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與小師弟在回來的路上正好說起過此事。」
「哦?這不巧了,那想來你心中早有決定了,也好,現在就告訴我,回去我也好交差。」
「湯峰主收我為徒,傳我道法,插柳之恩沒齒難忘,只是我如今誠心拜在正風真人門下,再改換門庭實在不妥,還望湯峰主體諒。至於秦秦師兄,你讓他放心,當年之事我已經不願再追究了,雖然我依舊討厭他。」
梅振羽走向元故淵,在他側低聲道:「元師兄,請你告訴師父,弟子不孝,犯下彌天大錯,無緣侍奉他老人家左右了,還請他千萬保重身體,不要為了習坎峰的興衰將重擔一個人扛在身上。」
元故淵嘆息一聲,「唉,梅師弟,師父早就不怪你了,自從你離峰以後,他老人家臉上的笑容就更少了,你這又何苦呢,還是跟我回去吧,師父將來還有重任要交給你。」
梅振羽搖搖頭,回首看了下趙豎,「我現在已經離不開次山峰了,這裡有我的師尊,我的師兄師姐,我的師弟,有我珍視的一切,我放不下他們」
看他態度堅決,元故淵也不再勉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了,習坎峰永遠是你的家,若是想念了,就回來看看,師父一定會很高興的。」
梅振羽雙眼泛紅,抽了下鼻子,鄭重地向習坎峰方向行了個禮,「元師兄,恕不遠送了」
待元故淵走遠,趙豎輕聲問道:「梅師兄,怎麼這就趕元師兄走了。」
梅振羽哭喪著臉說道:「我怕他再勸我,我就真的撇下你們跟他走了」
「師兄你不會的,換做是峰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的」
「小師弟,我總覺得咱們好日子不多了,以後就不能像往常一樣過輕鬆愜意的日子了,唉咱們峰上也有兩年沒來過新人了,不知道這次大比結束以後,神君會不會讓師父在來年弟子中挑幾個天賦好的回來。」
待梅振羽恢復了體力,二人閒來無事,便早早開始準備起晚飯來,本是滿心歡喜地等著師兄師姐們回來,沒想到今天比賽結束後,二師姐是被大師兄背著回來的。
「二師姐受傷了?」趙豎驚道,看到二師姐面色蒼白,衣服上還有殘留的血跡,似乎傷得還很重。
因為鬥法時有裁判長在場的關係,一般鬥法中很少有人會受重傷,大多都是點到為止,眼見顧青棠的樣子,趙豎心裡也來了火氣,是誰下手這麼狠!
林顯聖直接把顧青棠背進了男院旁的廂房裡,顧青棠本來蒼白的臉頰登地紅了起來,「師兄你這是做什麼,我怎麼能住在你們這裡」
林顯聖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你別亂動,受傷這麼重,離我近些,照顧起來比較方便。」
「誰要你照顧,我自己也能療傷」
「我醫術比你好些」
「可我是女的,住這裡不方便」
「我去女院不合適」
「可男女有別」
「我當時受傷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一男一女如此旁若無人地聊天,趙豎和其他人都識趣地退出了屋子。
「吳師兄,師姐受了什麼傷這麼嚴重,還讓大師兄背回來?」梅振羽憤然問道。
「你師姐為了贏那個陳靈溪,以身犯險,硬接了對方的一記水刀,還把膝蓋扭傷了,幸虧大師兄在場,救治及時,不然說不定會落下腿疾。」
「陳靈溪嘛,好像以前習坎峰是有這麼一個人,記不太清了,師姐輸了?」
「當然是贏了,不然這水刀不是白挨了,不過師姐傷得太重,估計得修養很久,下一輪的比試恐怕是趕不上了,姓陳的那小子別在大比中被我碰上,不然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夜晚,林顯聖在偏房待了很久才回屋,今日凌正風晚些的時候竟然回來了,稍微看了下顧青棠的傷勢,確定無礙後,就讓林顯聖好好照顧她,而對參賽的四人也都勉勵了一番,更為難得的是,少見地將梅振羽喚到了屋子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梅振羽出來的時候眼睛是紅的,臉上卻掛著笑容。
「小師弟,師父讓你過去,他有事要和你說」
趙豎心中一動,暗自道:「師父會不會是要開始傳我道法了」滿懷激動地進屋後,卻不見凌正風的人影。
「我在這裡」
凌正風的聲音從屏風後的密室中傳來,趙豎走了進去,見師父彎著腰,身前一個麻袋,好像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總算找到了,接著」凌正風沒有回頭,只是將一個小物件向腦後一拋。
趙豎伸手接住師父丟來的東西,借著燭火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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