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輕裝上陣,枯蓬茅草倒也不足為懼,所以這荒山路徑,旁人或許需要數個時辰才能上山,但他們二人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山頂。
山頂之上,樓閣密布。
韓霸見此,不由有些吃驚,他還真沒有想到,山頂上竟然還能有如此光景。
二人緩步向前,走了約有數百步之後,過了前山,山門角樓,便見眼前立著一柄碩大石碑,石碑之前是一幽靜小路,小路兩旁,插著無數柄長劍,這些劍,劍尖插在地面之上,劍身和劍柄則是全數露在外面,一眼望去,光華閃爍,倒也使人不寒而慄。
「這碑文上寫的是些什麼?」韓霸疑惑道,而後湊過身,抬眼張望了過去。
只見石碑之上,以蠅頭小楷撰寫著一眾文字。
上書:「仙府寶地,至此者,皆為有緣人,可自擇一劍而去。」
字雖不大,但是其中隱隱蘊含著一股劍氣,使人不由望而生畏。
「這神仙府地,果然非同凡響,單是此碑文,其劍修底蘊,也就可見一斑了。」
「是的,府主,我聽聞蜀山之上有一徑,徑中有一亭,其亭名為劍甲亭,亭子兩側的長劍都是蜀山劍門中,歷代劍仙極其弟子所留佩劍,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江湖劍修,上得蜀山後,得到了劍門的認可,這才有資格將自己的配劍留於此處,故此此地才有如此規模,若單論數量,少說也有數千柄之多才是。」
「哦,劍門中有這麼多人嗎?怎麼配劍竟會多達這種地步?」
「唉,其實這倒也有個緣故,雖說劍門,並不阻攔旁人來著劍甲亭,單是能從中取走寶劍的卻是少之又少,所以並沒有什麼人,會專程來此取劍,故此這劍甲亭兩邊的長劍,也多是被劍門中人自己取走了,而等他們殞命又或是大限將至之時,又會將長劍送回,故此這劍甲亭內長劍的數量,並不會銳減,年深日久,反而會增多不少。」
「原來如此,那你我二人今日既然已經至此,也算是個有緣人了,所有何不去試上一試呢?看上心儀的,試上一試,若是取下,豈不是美事一樁!」
見韓霸說的有理,白鶴仙點了點頭,便和他一同沿著幽靜小路,一路走去。
路兩旁的長劍不再少數,但少有他們能看的上的,故此這一路行去,他們並不曾停留。
而與此同時,劍門門主廣承平,也得知了韓霸等人上山的消息。
「他們此時行到何處了?」
廣承平冷聲問道。
這廣承平如今也活了約有兩甲子的歲數了,但是觀其面貌也不過是個中年人模樣。
「回稟祖師,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劍甲亭。」
「哦,他們一行上來了多少人?」
「回稟祖師,只有兩人。」
「只有兩人就敢上我劍門,他們未免有些太過於猖狂了吧!」
「祖師,要不要弟子派人去見他們攔下?」
「不必如此,他們既然已經上山,我們再去派人阻攔,這委實不是待客之道!且放他們過來,看他們又能如何!」
一眾弟子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故此只能閃身站到一旁。
韓霸和白鶴仙沿著劍甲亭上的小路,走了約有大半個時辰,可依舊是沒有看見一柄心儀的寶劍。
至此二人也不由得感到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
「原本以為這藏劍之中必有精品的,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哈哈,府主,您現在一品實力,這些兵刃自然是難以如您的眼,不過再往前走哦組吧,想來應該還有不錯的兵刃!」
韓霸不置可否,畢竟都已經走到了這裡,難不成還能回頭不成。
又走了約有半刻鐘,眼看這幽深小徑也快到了盡頭,就在兩人都已經將要無功而返的時候,白鶴仙卻看上了一柄兵刃。
「府主,此劍不凡,待我去試試看!」
「哦,你去吧!」
韓霸順著白鶴仙的目光望去,地上確實插著一柄長劍,此劍雖說也是不俗,可遠遠還沒有達到能讓韓霸動心的程度,故此他也懶得去試。
白鶴仙走到長劍之前,便開始發力將其向上拔取,但他就算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依舊不見功效。
韓霸倒也不去打擾,他看白鶴仙拔劍,而自己卻是無所事事,於是他便向前走去,想看自己是否能有些收穫。
就這樣向前走了十幾步,他看中了一柄插在地上的寶劍,這寶劍秀美無比,其劍柄之上,更是鑄有烏龍吞柄的樣式。
見此長劍,韓霸雖不太懂分不清好壞,但是見其樣式,心中已是莫名的喜歡,故此他也不再猶豫,上前一步,他雙手握住劍柄,先前見白鶴仙拔劍,已是費力無比,所以他一上來便也就卯足了力氣,可是不曾想,自己還不曾用力,長劍就直接被他拔了出來,由於用力過猛,他一連後退十幾步,這才止住了自己的身子。
而與此同時,廣承平屋內一面強上,掛滿了無數的小木牌,這些牌子上寫著的都是那劍甲亭兩邊長劍的名字。
若是有人將劍拔出,這邊也自然會生出感應。
所以只見那面牆上,居中的一塊木板掉落了下來。
瞧見這一幕後,原本一直神情如常的廣承平卻猛然站了起來。
他連忙快走幾步,撿起了地上木板,只見上面用硃砂筆墨赫然寫著兩個大字「墨龍」。
長劍墨龍乃是第一任劍門門主所佩長劍,其插在此地已經有數百年的光景了,在這數百年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將此劍拔出,可是他們信心滿滿而來,最後卻又都是無功而返,就連廣承平也不知試了多少次,也不曾將其拔出,所以今日見此,又如何能夠不感到吃驚呢?
「墨龍劍,留在此地已經有數百年之久了,今日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拔了出來,這怎麼可能?!這其中一定有詐,來人傳我口諭,劍門所有弟子,給我將劍甲亭團團圍住,決不許韓霸走脫!」
廣承平吩咐完畢之後,那面掛滿木牌的牆上,竟又掉下了一塊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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