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陸凡：「不行別看了吧，怪變態的」
陸凡、郭奉、張仙立、班平一四人聚在會客室內。
女俠郭薔薇喜動不喜靜，早早帶著小弟去鳳尾郡開荒打探情報了。
她和其他人路數不同，陸凡、張仙立、班平一屬於三路對線，郭薔薇打野，盪魔司暫時缺乏高端戰力，只能打輔助。
「你先說！」
「我先說！」
「」
郭奉：「方才那個入門的姑娘，我們見過！」
「對，我們一起見過。」張仙立點點頭。
「然後呢？」陸凡兩手一攤。
「」
「這」郭奉頓時語塞。
那姑娘正是在京城被捲入秀女案時，開口安撫『蘇蘇』的人。
聽其聲音，看其相貌不難猜出，這是個性格溫柔心地善良的姑娘。
後來郭奉還隨口說過，這種性格的人去了皇宮會很慘，那裡不適合這種人生存。
「郭大人的意思可能是想說挺有緣的，師叔為何不直接收入門牆。」張仙立解釋了一句。
「嗯，這個我心中有數，先不提這個。」陸凡微微點頭。
一個門派不可能只要天才，那樣的作風太過極端。
那個左夢雲，一和五雷觀有緣，二修行資質尚可，三性格善良。
這已經達到入門標準了。
這時，郭奉還要說什麼，但顧忌到張仙立和班平一在，只是用眼神示意陸凡。
後者收到，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小道消息，就在陸凡離開京城、建設五雷觀的大部隊也離開京城後，皇宮發生一樁命案。
這樁命案死亡人數高達三十人。
涉案受害者是和左夢雲她們同一批送入宮的秀女，就是出事被陸凡救下的那一批，姑且稱之為：同期。
死因是感染風寒。
風寒確實能要人命，不過一死一大片就有點詭異了。
左夢雲因為被挑中來五雷觀伺候陸凡，這才僥倖活了下來，她的同期恐怕沒那麼好運。
在五雷觀這批秀女中，陸凡仔細看過她們的臉，只有左夢雲是熟人。
可事實上，那一批秀女活下來的應該有兩個。
一是左夢雲，二是麻袋裡的尤物，現如今那個比別人高一頭的蘇嬋兒。
主要是這姑娘聲音辨識度實在是太高，哪怕收斂很多也難掩入骨酥媚。
姿色堪稱國色天香，身段更是達到恐怖的【克夫級】。
要不是她被送來五雷觀，將來少說是個貴婦，皇貴妃也不是沒可能。
樂錦打開花名冊時，故意翻到蘇嬋兒那一頁正是因為這些原因。
陸凡避開這個話題，和眾人說起正事來。
班平一：「這次全真教只有我一個人留在北地，其他人都被調往南疆，有什麼情況師叔和郭大人儘管驅使！」
「不過北境的情況怕是不太好，各位要做好心理準備。」
全真是北宗，地盤多在北方，班平一也算半個地主。
但他出來活動的時間少，知道的未必有郭奉多，畢竟這廝之前是跟著呂相學【當官】的，天下大勢在一掌間掌控。
郭奉見班平一開口，點點頭，運起心火凝聚出一副幽州地圖來。
「幽州很大，我們暫時不需要管鳳尾郡之外的事。」
話音落下，地圖擴大，鎖定在鳳尾郡的三縣之地。
「鳳尾郡三縣分別是：我們腳下的黑石縣、東南方向的白石縣、西南方向的灰石縣。」
「想必各位也注意到了，三縣的名字都和【石】有關，交界處的山就叫三石山，現在改名叫五雷山。」
「此山有三種顏色的石頭，對應黑、灰、白，當年山海關興建防禦工事，就近取材，幾乎把這座山的石頭搬空了。」
「我個人思路先不著急大規模出兵掃蕩鳳尾郡，緊著已知的存在處理。」
說罷，他看看面前的三個道士，拱手致謝：「眼下多事之秋，我手頭沒有能用的人，先謝過三位肯施以援助之手。」
此刻他並不代表個人，而是朝廷下屬的衙門。
陸凡三人自然沒什麼意見，同時手包陰陽魚還禮：「福生無量天尊。」
（這個口語其實是近現代道士才有的，不過別糾結這些了，看小說嘛~）
有了三人的口頭肯定，郭奉也不客氣，直接以水炁點亮地圖上的方位。
「先說白石縣。」
「朱家三兄弟，十年前落戶在此，據情報來看應當是獸類化形，我個人猜測是豬精，或是豬大王完成使命後，借氣運和功德化形。」
「還有一個流竄在鄉野的教派【天生教】，教義是應當釋放生物天生本性，典型的鄉野淫祀。」
「天生教沒有官府認可，同樣也不是道教香火，核心人員十幾個，但百姓教徒眾多，很是麻煩。」
「他們和朱家三兄弟有很深的聯繫。」
「還有」
郭奉一口氣將附近三縣的情況說了個通透。
白石縣大體上都和那個叫【天生教】的有關聯。
灰石縣內【人類】高手最多，目測都是巫蠻一脈，也就是和關外蠻族通婚後，先天肉體強悍的武者。
黑石縣表面穩定，暗地裡風起雲湧，因為五雷觀建立時，有很多有心人注意到這裡，提前潛伏下來。
鳳尾郡郡城及附近村莊則是由盪魔司的除魔校尉出馬。
他們要優先徹底掌握鳳尾郡的情況，這才鬧得人手不足。
現在時間是最寶貴的，郭奉得第一時間徹底將鳳尾郡內部安頓好，這樣才能以最佳狀態迎擊外來者。
眾人合計一番，班平一率先認領：「白石縣讓我來吧，我除了擅長飛劍還擅長分身術中的一炁化三清，用來探明情況正合適。」
全真是性命雙修不假，但相較於專精肉體的高手，他的命體還真不太夠。
肉裝ADC肉不過職業坦克啊
陸凡了解過，全真的道長們需要發育，前期沒什麼神異手段，一直到第三階段煉神還虛才開始驟然發力。
班平一選擇白石縣，灰石縣自然歸張仙立處理。
他有金光咒，打硬仗最適合，妥妥的上單肉坦法師。
不同于丹鼎一脈，通神流派的弟子入門後，老早就有神異手段。
因為他們可以【借神力施展神通】。
但有一說一，丹鼎一脈的道長們大多快意恩仇，風格痛快。
通神一脈的道長們因為頭頂有祖師爺盯著，多少沾點壓抑。
剩下的黑石縣自然不用多說，五雷觀就在這兒，陸凡要處理的麻煩可不小。
典型的中路對線，自己對線的同時還要關註上下兩路給予支援，關注打野有木有被入侵。
「班師侄小心點。」
陸凡開口提醒班平一：「天生教這個路數很像薩滿或是出馬仙。」
「嗯？」郭奉有些詫異，扭頭看他。
「你這是收到風了？」
郭奉也有過這個猜測，但他對薩滿、出馬這個特殊流派知之甚少，不敢說出來怕誤導眾人。
陸凡性格謹慎幾乎是人盡皆知，他能直接說出來就代表十有八九。
「沒有，我的人還沒騰出手搜集情報，這是我推測的，有個防備沒大錯。」
陸凡如是說道。
末了，他沉吟一番又拿出三塊上等美玉遞給班平一。
「咒棗術、鎮字訣、隱字訣的書符，師侄拿著傍身。」
通神一脈的專屬優勢，書符。
手持書符就能釋放法術，可以說是紙質符籙的進化版。
班平一欣然收下，口中連連道謝。
鎮字訣、隱字訣有什麼威力他不了解，但咒棗術大名如雷貫耳。
他當初去龍虎山拜訪老天師時也提出想學習該法術，最終以失敗告終。
分配完任務後，陸凡又說起另一件事來。
「幽州有個柳村嗎？」
「幽州，柳村？」
郭奉仔細回憶一番，不斷操控火炁擴大地圖，最終落在一個不大的村落。
是另一個郡的村子，典型的宗族村，柳姓先祖傳家，現在共有兩大姓氏。
柳姓、蔣姓。
算起來都是同一支的老祖宗，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
聽得郭奉如此詳細介紹，班平一難免有些驚訝。
這個滿臉書生氣的盪魔司副統領好厲害，柳村不過是幽州境內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他竟然能說的如此詳細！
這一點就是班平一不了解郭奉，甚至因為戰鬥力有些小看他。
之前，呂相可是把郭奉當宰相培養的！
這小子夠聰明，可惜感情上不太爭氣，被月娥迷得五迷三道。
一學武可就由不得他了，文官之路就此結束。
文武雙全好是好，但眼下大靖朝堂體系容不下這麼牛逼的存在。
「柳村出什麼事了嗎？」張仙立好奇問道。
「一個白蓮教的孽種吧？」
陸凡皺著眉頭，目光鎖定在地圖上，緩緩說出之前的經歷。
這一說如同三峽大壩開閘泄洪，一發不可收拾，被郭奉纏著從揚州一直說到離開京城。
聽完之後，兩個道士小小震驚一波。
這百十天的經歷也太豐富一些了吧？
還有，他的社交能力真的很強！
年輕道士少有社交能力很強的，這些人從小就在山門裡生活，成年之後才下山歷練。
算起來，光修行就占據他們人生的大半光陰，社交這種事，如果不是天生真的不擅長。
「我對那墓虎比較感興趣，不過我們先說白蓮教，待會兒再說其他的。」
郭奉率先發言。
「白蓮教」
陸凡擰著眉頭：「我是在問你們吶，我個人對白蓮教了解甚少，伱們背後都有山門，平常沒聽師長說過嗎？」
「沒興趣。」張仙立搖頭。
「沒功夫。」班平一攤手。
「沒時間。」郭奉撇撇嘴。
「」
擦，帶不動了，十五投吧！
陸凡心裡一陣氣苦。
但想想也是，班平一和張仙立年紀都不大，能對修行之道掌握的爐火純青已是不易，沒法兒再要求更多。
郭奉算了吧，他跟著呂相那些年，小時候到不了討論白蓮教的高度，長大後一顆心都撲在先天上。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憂，白蓮教那邊供養的邪神，說是神，但實際上都是一些藏頭露尾的【靈體】。」
「本質上和出馬仙家很類似，這些靈體只能通過降神、上身的手段，讓承載體有超強戰鬥力。」
「但凡他們選擇隱藏起來，我們主動抓的機率還不如偶然間撞見的機率大。」
「我差人通知那邊的盪魔司副統領，讓他們關注一下，就算打草驚蛇也好，至少不敢讓對方有大動作，能保障百姓的安危。」
「行。」
陸凡無奈點點頭，心說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他還是暗中通知道兵·暗影刺客出馬，去一趟柳村摸摸底。
蛇母和陸凡已經結仇，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交給其他人處理，必須親手弄死對方才放心。
說完公事，郭奉又提起墓虎：「說說那墓虎，我對這個很感興趣，聽起來像是打不死啊！」
陸凡的攻擊力堪稱恐怖，他是見識過的。能讓他棘手的存在，著實吊人胃口。
這時，班平一主動接過話茬：「墓虎誕生的很巧合，如果不化解怨氣的話，真的很難打死。」
「那你們全真平常都是怎麼處理的？」
郭奉扭頭問了一句。
「化解怨氣。」班平一如實回答。
「那你們龍虎山又是怎麼處理的？」郭奉又問張仙立。
「做法請雷部正神，要六品及以上的親自下凡處理，要麼就是化解怨氣，若不然真的很難打死對方。」
「這東西的誕生屬於【應天地之運勢】，別小看他們。」
這個回答和班平一的一樣，等同於沒有應對手段。
雷部六品正神，這和千里眼順風耳那哥倆是一個級別。
身為雷部正神，職能特殊，其戰鬥力遠超這哥倆。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這東西真就這麼厲害嗎？」陸凡有些不解。
「你爺爺全力出手呢？能不能打死對方？」
一聽【全力出手】這四個字，張仙立眼裡閃過一絲驚恐
「肯定是能的但是」
「但是人和人不一樣！」班平一苦笑著接過話茬。
「張天師他老人家乃是人間真神，天庭六品及以下的正神下凡要給他行禮！」
我草這麼牛逼！
陸凡吃了一驚，他以前知道龍虎山天師很牛逼，但認知不完整，不明白究竟有多牛逼。
現在完全知道了。
這要是飛升到上界天庭去，恐怕起步就是五品吧？
（冷知識，捲簾大將就是五品。）
「所以遇見墓虎到底怎麼處理？萬一化解不了怨氣怎麼辦？」
出於求知慾望，郭奉打斷三個道教門徒互相科普。
「」
「還是化解怨氣吧，如果不能，就竭盡所能攔下他，不讓他作惡。」
班平一臉色有些為難。
張仙立：「他只是應運而生，不化解怨氣不死，但本身戰鬥力沒多強，就是要小心不能給他殺得那家人絕戶！」
「絕戶會怎麼樣？」
陸凡和郭奉齊聲追問。
「會變成人！」
班平一皺眉，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這種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打不死打不爛，依靠吸血為生，還能通過獠牙詛咒他人，變成跟他一樣的怪物。」
「不過沒聽說過有墓虎成功變成人的，就算是凡人軍隊也能通過各種方式困住他們，打持久戰，盯著他就好。」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吸血，詛咒」
這特麼不就是殭屍麼！
等等，殭屍這個體系在主世界是明清之後才完善的怪誕傳說對吧？
「呃我聽說過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傳聞和上古神獸：吼有關，傳聞它死了之後靈魂分化」
陸凡試探著說了說主世界傳聞，也就是殭屍始祖們的來歷，立刻得到張仙立的否認。
「那個傳說我聽過，爺爺說他爺爺神遊上界時，跟千里眼將軍談論過，有這麼個神獸不假，但並非你說的那般。」
「那你爺爺還說了什麼？」郭奉突然有點好奇。
「他說千里眼將軍是個大嘴巴，啥都敢說，讓我以後離他遠點，省的被雷祖順帶劈死。」
張仙立是個實誠孩子，當即就把他爺爺給賣了，順便也把千里眼將軍給賣了。
話題說道這裡突然變得敏感起來，涉及到上界大神，班平一表示我家裡在天上沒人，不敢聽了。
旋即，他說出一些有關墓虎的其他情報。
全真教有記載，在大靖之前的王朝，官府一旦發現墓虎，如果處理不了就會燒死這家的孕婦！
很陰間的做法，但卻有奇效。
基本上孕婦一死墓虎怨氣自動消散，那身銅皮鐵骨就無效了，兵丁輕而易舉就能殺死對方。
大靖向來嚴厲禁止民間供奉，同時，也一併禁止了【傳說】，雖不能完全斷絕，但也七七八八。
因為傳說本身就是一種【眾生意念】，信的人太多就和供奉一樣，真的會變成真的！
「好了，就此打住吧！這東西我回頭問問家裡長輩，興許有別的辦法，到時候分享給你們，」郭奉突然打斷。
對他而言，千里眼和雷祖的話題不算敏感，因為這家人根本沒想過去天上當差。
反倒是全真教的做法很敏感。
可以的，這是把自己當史官了。
以前敢記錄前面皇朝的髒事兒，現在是不是也在記錄大靖的髒事兒？
四個年輕人聊了一些敏感話題後，便暫時散場，張仙立和班平一還要去探探對線路情況如何，有無兵線可吃。
他們走後，郭奉和陸凡對視一眼，心想終於能說點私密的悄悄話了！
「我先說！」
「我先說！」
「」
「那你先說！」
「那你先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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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現在大約是傍晚六點左右。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幽州氣候偏冷，如今空氣中濕度很大，當真是應了許督【第一場雪快了】的預言。
女生集體宿舍里，大多童女老早就因寒冷而躺被窩裡睡下，少數幾個有追求的在被窩裡摸索著修行。
最偏僻那間房中，蘇嬋兒輔助左夢雲進入【入定】狀態，而後長舒一口氣。
「夢雲？夢雲？你能聽見嗎？」
她小聲叫了幾句，見對方沒反應，放下心來，起床穿衣偷摸溜了出去。
「哼哼，這道觀可比皇宮有意思！觀主神通廣大，皇帝把五雷山封給他了，想必山神之位他也看不上。」
「我這幾天好好學點道藏，到時候找機會主動上前，紅袖添香。「
她滿腦子都是怎樣才能讓族群能有一個【世襲罔替】的山神之位。
至於侍奉皇帝還是陸凡，亦或者【侍奉】是什麼，她心裡完全沒有認知，更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行為。
這是姥姥刻意不讓她了解的知識盲區，因為身材相貌極致妖嬈和性格極致純潔交織在一起，最能勾起男人的心頭火。
一路鬼鬼祟祟來到藏經殿附近，蘇嬋兒並沒有直接進去，反倒是大搖大擺往隔壁的【星君殿】走去。
這裡住著多路星君，由於五雷觀不主打許願，所以文曲星君他老人家只能委屈一番，跟武曲星君以及各自的下屬神住在一起。
她手裡捏著六根燃香，先拿出三根在長明燈上點燃，而後很恭敬的拜了拜文曲星君。
拜完神後這才往藏經殿走去，期間仍舊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她心裡早有打算，之前偷偷摸摸出來純屬是躲樂錦和小姐妹的目光。
出來之後就沒事了，五雷觀前院這麼大，觀主陸凡一行也就五六個人，還得算上那條小黑狗，碰不著面的。
就算恰好撞上了也有說辭。
然而，蘇嬋兒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兩雙眼睛看的通透。
「陸兄，你啥時候布下的陣法，怎麼沒聽動靜。」
郭奉咂咂嘴，心說這蘇嬋兒生的如此尤物卻不太聰明樣子，簡直太優秀了。
「陣法陣法有陣盤的。」
陸凡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
陣法是接收完炁源錄後感知到的，不用想，肯定是薩祖的手筆。
不光完全對陸凡本人開放，而且他還能任意感悟裡面的門道。
這也算順便傳授一些陣法之道。
現在陸凡和郭奉就站在意水潭前，以水面為媒介施展鏡花水月之術，將蘇嬋兒的舉動盡收眼底。
其實，早在還沒見面時陸凡就已經察覺到道觀內有妖氣，這是陣法帶給他的反饋。
白天考校功課時，袈裟頗有些躍躍欲試，但被他制止，沒能發出『666』的叫喊聲。
有這兩個異象，陸凡豈能不明白道觀混進來妖怪了。
只是他有點好奇，這蘇嬋兒什麼來歷，竟然能在皇宮來去自如，隱藏身份。
那可是龍庭所在之地，妖怪們別說在那生活，就是保持人形都不現實。
這時，郭奉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道：「誒，照這麼個情況來看，我剛才和你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剛才兩人互相分享一些八卦和趣事，其中就有皇宮、皇后、貴妃、秀女們的。
郭奉說，之前皇宮裡有小道消息傳出，說那些死掉的秀女並非普通傷寒，而是有妖怪混進去了，故此皇帝下令殺光那一批所有秀女。
但之後他又收到小道消息，其實那些秀女沒死，而是被送去欽天監。
講真的，小道消息不可信，特別是有關皇宮的傳聞。
傳什麼的都有，還有說皇帝用純金鋤頭種地的，當時可給永興帝氣的不輕。
合著我家祖上拼搏，到頭來還是為了種地唄？
原本郭奉也就聽個熱鬧，但如今，有關妖怪那一條消息興許屬實。
「這我倒不是腹誹你大老闆是惡人，只是按照皇宮的風格，應當是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才對吧？」陸凡遲疑道。
「嗨，小道消息，我們關注眼前這個不就行了麼。」郭奉擺擺手，示意陸凡繼續看蘇嬋兒。
不是皇帝發善心了，而是顧忌你的感受啊，陸真人！
這天下，除了江山能讓皇帝計較這麼多的存在，你是第一號！
儘管陸凡自己因視角差感受不到，但他的確是目前大靖現世中，除了老天師外唯一一個與上界大神有直接聯繫的人，靠山堅挺無比。
俗話說得好，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有些消息瞞不住的。
皇家在陰間有人，能通過託夢知道些許消息。
永興帝成功登基後，太上皇身邊的一位謀臣就託夢說過一些消息，其中就有陸凡的身份。
這小子從出現在大靖開始，生死簿上壓根就沒他的名字。
也正是他出現後，王靈官親自下地府找過閻君，就是不知道是否為他而去。
大概率是。
永興帝不能證明陸凡一定得了薩祖青睞，但也沒法證明他和薩祖沒關係。
反正這傢伙做事風格挺合胃口，互相交好也不吃虧。
在蘇嬋兒這件事上永興帝有自己的考慮，他並沒有殺掉對方，更沒有弄死和她同期的秀女。
而是把蘇嬋兒和她的小姐妹安排進秀女隊伍，送到五雷觀。
永興帝很想知道，陸凡這個有道真修面對蘇嬋兒這個絕世尤物時，又會用什麼雷霆手段。
是打殺？亦或者降服？收服？
總之，這女人拿著前朝的鎮國神器當個寶貝，其身份一目了然。
永興帝從監正那知曉其根腳後，頓時失去興趣。
監正和國師分析的很清楚，對方背後有一股不小的勢力，又有恩於大靖太祖，肯定殺不得。
出於【欠款人】的心思，永興帝不想看見蘇嬋兒，又怕她流落在外被慶親王所掌握，乾脆送到五雷觀。
萬一也算一股不小的助力。
陸凡和郭奉偷窺小美女到後半夜，一直沒能發現什麼端倪。
「不行別看了吧，怪變態的。」他試圖結束這場鬧劇。
對他來說，蘇嬋兒是人是妖都無所謂，五雷觀的大陣沒有預警，證明對方並非懷有惡意而來，不必太過緊張。
「誒別慌，再看會兒再看會兒啊。」
郭奉撅著個大腚，趴在水潭邊看的正帶勁兒。
偷窺女子換衣服洗澡是下作、噁心的。
但是偷窺一個人的去向是滿足的。
一個純粹是變態，一個則代表【掌控】，人類本性所致。
陸凡拗不過，也跟著看了起來：「先說好奧，不准看人家小姑娘睡覺，很噁心。」
郭奉沒說話，白了他一眼。
誰要看那個啊，無不無聊，我就想知道她之後打算怎麼誘惑你。
想想都刺激啊，可惡，陸凡你這傢伙怎麼會如此好命，我好羨慕！
很快，蘇嬋兒結束翻閱道藏，搖晃著小蠻腰，腳步輕快回了後院。
從一進後院兒開始，她立刻變的鬼鬼祟祟，貓著腰踮著腳尖快步回房。
「誒，別看了。」
眼瞅要開門，陸凡伸手就要撤去法術。
郭奉也不打算看了，裡面還有個左夢雲，這個點應該是睡了。
偷窺女人睡覺可太扯淡了，兩人都不是這種性格。
這時，房間內突然傳來說話聲，陸凡下意識止住動作。
「夢雲，夢雲，醒醒，我告訴你下一步怎麼改變運功路線更快。」
郭奉：「」
陸凡：「？？？」
「改變運功路線？」
兩人面面相覷。
此時，鏡花水月里的畫面是院子，聲音卻是房間裡傳出的。
「啊？改變運功路線？這能行嗎？」左夢雲略帶擔憂的聲音傳出。
「沒問題沒問題，觀主看不出來，這是基於吐納法的路線微調。」
說著，蘇嬋兒嘴裡念念有詞，時不時還停頓修改一下。
不大一會兒，房間裡再度安靜下來。
不用猜也知道，左夢雲又一次進入入定狀態了。
這下陸凡沉默了，好半晌後，他悶悶道：「我去藏經殿一趟！」
說罷，他撤掉法術，腳步匆匆去了藏經殿。
郭奉沒跟著，只是看陸凡略微倉促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好厲害的妖女，居然是現學現賣的！」
藏經殿有高深【典籍】嗎？
理論上來說，有！
光《太上老君說天地眾生》（大靖世界獨有的）就夠道士吃一輩子了。
但還是那句老話，光憑這些理論就可以【得道】的人，那得有多嚇人？
比起相信蘇嬋兒現學現賣指點左夢雲，郭奉更願意相信是那些道藏中藏了什麼孤本，恰好可以印證、改良陸凡的相生吐納法。
這法門他也嘗試上手過，對於普羅大眾來說已經相當難得。
點亮五行和陽性，並藉助五行相生自然而然的築基入道。
蘊含煉精化氣、鍊氣化神這兩個關鍵步驟。
後續的練神還虛是順其自然的過程，最終道路【煉虛合道】暫且不表，另有說法。
可以說，此時的相生吐納只差還丹篇，便能稱得上是一部合格的金丹道功法。
郭奉能看出這些，陸凡身為功法的創始人豈能不懂。
他並不是個自負到沒有邊界的人，心裡更是清楚，自己修行天賦不錯是因為晶核加持，肉身潛力無限，靈魂潛力傲人。
但在【悟道】一途真的沒太突出的天賦。
真正有悟性的在入門後都會不由自主追求【道法】，只有他這種空有根骨潛力缺乏悟性的，才會格外喜歡【道術】。
來到藏經殿後，陸凡根據之前觀察蘇嬋兒的舉動，很快便安排暗影刺客將她看過的道藏找出，並根據書籍上的褶皺分析對方在哪一頁停留最多。
他一頁一頁快速翻動，目光不斷掃過。
說真的，越看心裡越發涼。
之前他就已經看過這些，而且仰仗強悍的記憶力背下來了，就連注釋也都在腦海里。
良久之後，他悵然放下道藏，扶著額頭微微嘆息。
「果然，有些東西的天賦是註定的。」
理論上，一個運動神經發達、先天身體素質倍棒且勤奮刻苦的人，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運動員。
但他退役後未必能成為一個特別牛逼的教練。
倚仗經驗興許有點道行，但距離鬼才教練還差很多。
因為這個運動員憑藉的是先天素質、後天努力、教練指點，並不一定在這項運動科目鑽研很多。
現在的陸凡就是這樣。
他的修煉速度然所有人咂舌不已，可事實上，他的修行進度都是憑藉無限大的潛力在支撐。
於個人修行來說，保送成仙。
對門人子弟來說，根本學不來。
《陸真人說法》的難點，就是他在思索如何一步步降低標準，讓其變的更適合普通人修行。
天才？天才根本不需要通過修煉點亮五行，人家天生就是點亮的！
比如白霜，比如黃十三，甚至是袈裟！
「這蘇嬋兒到底從裡面悟出了什麼玩意兒，我們明明看的是同一本道藏，這特麼不科學」
在陸凡瘋狂撓頭中，時間悄然而逝。
————
又是七天過去。
這些天五雷觀也逐漸步入正軌。
暗影刺客去查探蛇母消息還沒回來，高陽和老天師不知道在幹嘛，郭正手頭一堆事，山海關暫時沒法去。
去找另一個薩祖有緣人的事只能往後壓一壓。
陸凡的生活趨近於平靜，每日悟道、指點五小隻修行，過得很愜意。
前院還沒開張，所以不忙。
倒是後院在樂錦的管理下井井有條。
樂錦精準把控各方各面，以【團結】【和諧】【友愛】為基礎核心，發展人與人之間的社交關係。
這些太監宮女對他有天然的服從性，很快氣氛便和諧起來，徹底擺脫從皇宮帶出來的那點勾心鬥角。
對於這種情況陸凡自然是樂得看見。
今天是七天一度考校功課的日子。
一大早，所有人先去前院集體給薩祖、玉帝、三清上香，齊聚在後院。
這次又有兩個人入門了，都是童女。
那些太監可能是身體有缺的緣故，陸凡猜測沒有大機緣他們很難入門。
「好，樂錦先記著，一年內點亮五行就正式收入門牆，當個外門弟子跟著一起修行。」
華夏傳統的宗派理念中，外門和內門的區別就在於道統。
李望舒也是外門，但她同樣是某長老的弟子。
外門，代表不繼承道統，功法、法術什麼的，其實也不差多少。
吩咐完樂錦之後，陸凡扭頭看向隊伍的角落裡。
左夢雲得力於修行天賦不錯的緣故，站位上也隨心所欲許多，此時正貓在角落裡。
蘇嬋兒一如既往的低調，但她那高挑的身材就算把頭埋低也格外明顯。
左夢雲跟她站一起算是抓瞎了。
陸凡用法目掃了幾眼，蘇嬋兒身上沒有任何異常，若非陣法提示有妖氣，這偽裝堪稱天衣無縫。
倒是蘇夢雲有點意思，在陸凡法目+透視眼下，她內腑生命之氣濃郁。
不難猜測，要不了多久就能點亮木行，而且是陽木。
之前就說過，這時候的陰陽劃分與男女先天屬性無關，純粹是修行之道的陰陽劃分。
陽者，更擅長直接搬運五行變化。
陰者，更擅長釋放蘊含五行真理的法術。
這是個開頭，最終盡頭都是調和陰陽。
陸凡想了想，叫來白霜幾人上前：「咱們五雷觀以五雷命名，也是時候傳你們兩手雷法了。「
「雷法！」空空驚呼一聲，眼裡習慣性閃過畏懼，但下一秒被躍躍欲試代替。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嚇破膽的猴子了，在陸凡刻意培養下，屬於猴族的各種天賦被激發出來。
聰慧、有悟性，同時膽子也大，特別能鬧騰。
說真的，陸凡喜歡這樣的弟子，因為這樣的弟子並非不知分寸，反而特別會為師長分憂解難。
一如早期在三星洞修行的孫猴子那般。
「空空。」
點到名後，猴子一連幾個跟斗翻了出來：「老爺，空空在。」
陸凡意念涌動，從掌握五雷中整理出來的【陽雷】一道理論凝聚在指尖，結合真炁點在他眉心處。
掌握五雷是天罡法，和地煞術不同，天罡法天生就是一篇篇法門，並不需要全部吃透後才能傳給他人。
「這個需要慢慢消化，不著急。」
說罷，陸凡猛地握拳，一團剛猛的赤色雷霆凝聚在他手上。
「你已經點亮五行之火，又是天生之陽，可將心火之炁提煉而出，以雷法手段打出：丙火陽雷。」
「雷法結合吐焰術，你的雷霆在誅邪一道堪稱奇效！」
陸凡傳給猴子丙火雷，之後又傳下與之相生的戊土陽雷。
接著叫來白霜，傳授她庚金陽雷。
「你是天生陽金，自然將肺金之炁提煉而出，不過肺氣過於鋒利，最近記得多吐納戊己篇章。」（戊己，陰陽土）
「是，霜兒曉得了。」
看著陸凡手上轉換成白色的雷霆，白霜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之後是黃十三，這傢伙是己土，也就是陰土，而且現在已經開始蘊養金意。
陸凡能看出他用了魘禱術給自己模擬各種場景修行，絕對算得上靈活運用的典範。
論術法之道，他確實極有天賦。
得力於出身黃皮子一族，陸凡已經開始考慮讓這傢伙接觸奇門術數了，先從八卦原理學起。
「陰土雷我連同辛金陰雷一併傳給你，具體玄奧你感悟一番自然就懂了。」
傳法之後，黃十三眼裡爆射精光：「十三謝過老爺！」
陰土雷居然還有雷劫！引動己土雷劫誅殺敵人！怪不得老爺沒有掩飾，原來有殺招！
能修成己土陰雷，黃十三自信魘禱術威力更上一層樓。
最後是敖心。
她天生屬水，而且是陽水，這得力於種族原因。
陸凡散去手上的白色雷霆，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黑煙。
那黑煙遇空氣凝聚成水霧，最後變成一團黑漆漆黏糊糊的液體。
敖心看的小臉一陣驚恐，連連後退，結巴道：「老，老爺，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水中之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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