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如尼文和算術占卜一樣，都擁有著很高的學習門檻。
對聰明的學生是挑戰，對普通學生則是噩夢。
芭絲茜達·芭布玲是韋斯來家大兒子比爾的學姐，今年也才24歲。
儘管畢業於拉文克勞學院，但她身上並沒有書呆子的氣息。
白色的女士西服套裝、精緻的細邊全框眼鏡、淺棕色的高扎馬尾髮型。
芭布玲的形象非常幹練，由內到外都散發著知性美。
她手拿《古代如尼文簡易入門》，走進教室來在講台下方。
「大家好，我是芭絲茜達·芭布玲，古代如尼文課的教授。」
舉起課本鬆開手，天花板的講台像是磁鐵一樣把它吸了過去。
「古代如尼文其實並不枯燥，只要經過不算複雜的精妙排列，就能夠辦到很多神奇的事情。」
芭布玲後退半步，整個人顛倒過來踩在天花板的講台旁。
身體衣服甚至是頭髮都沒有垂下來，就跟重力也顛倒過來似的。
除了搞清楚原理的文森特之外，連像是剛回魂的德拉科也驚訝得合不攏小嘴。
「如尼文的排列組合是Ws課程的基礎，我相信你們應該能有不少人堅持到那個時候。」
芭布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文森特，接著把指尖逐一划過台面的如尼文。
像是某種開關一樣，課桌跟跟椅子上的學生全被顛倒過來，吸附在天花板的講台前。
「嘔……」德拉科連忙捂住嘴巴。
感覺有點強烈，還好只是來了一下。
他課桌底下的小拳頭死死攥著，眼裡只有最前排的文森特。
古代如尼文和魔法如尼文其實是同一個東西。
他們可以歸類到如尼文——也就是盧恩文字的範疇。
古代如尼文是由最基礎最簡單的文字，經過複雜的排列組合出不同的效果。
魔法如尼文則是通過無數次簡化而來，一個文字類似於一整套排列組合的最優解。
沒有誰優秀誰劣，只是鍊金物品需要刻畫更小的文字。
數字0取自隱形獸、1為獨角獸的犄角、2為角駝獸的雙角……
芭布玲講述的基礎知識，文森特早已經爛熟於心。
但他還是認真聽講，偶爾回答正確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驕傲和自滿。
可這種尊重課堂的表現，在德拉科眼裡就成了虛偽。
明明有很高的水平，卻裝作才剛接觸的模樣。
「回答正確。」芭布玲已經有些習慣了，
「韋恩先生，你為你的學院成功爭取到第6個兩分。」
前半節課12分。
文森特沒有坐下來，「教授，我有一個問題。」
芭布玲笑了笑，「說吧，能夠難倒你的問題可不多。」
刻畫在鍊金物品上的魔法如尼文，同樣可以通過排列組合從而獲得更加強大，幾乎等同於魔咒的效果。
但總有那麼幾個咒語，是怎麼排列都沒辦法完全模彷出來的。
比如惡咒往上的毒咒，比如能抵消幾乎所有魔法的萬咒皆終。
「這個問題……」芭布玲低頭思索著。
十來秒之後，她輕扶眼鏡抬起頭，
「韋恩先生，你有想過在自創的魔法如尼文筆劃里，賦予上深奧複雜的含義嗎？」
文森特皺起眉頭，「可是教授，這樣不是會很容易引起功能上的衝突嗎？」
「你需要更精妙的布局。」芭布玲抽出魔杖指向講台。
用於顛倒重力的三套，總共十八個如尼文被複製出來，分別按照三角形和六邊形排列在空中。
文字各不相同，其實暗藏規律。
以第一套為例，浮空的左邊是旋轉、維持、升騰、置換、翻滾。
看似毫無規律，但跟第二套和第三套都能對應得上。
浮空——降落——平衡，
旋轉——迴旋——靜止……
簡單含義的如尼文在經過精妙排列，最終在同時發動的情況下不會互相干擾。
把它們簡化成一個文字就夠困難的了，由如尼文組成筆劃，再組成文字的難度將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我明白了，教授。」文森特呆坐回椅子上。
芭布玲是有兩把刷子的。
先不說難度怎麼樣，她提供的解決辦法的確可行。
將尼可這些年創造的魔法如尼文組成新的筆劃，再排列成新的文字，也許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魔法武器。
自帶爆破咒效果的子彈，無法被任何魔法摧毀的載具。
巫師自身就能使用大範圍的魔法，而麻瓜只需要一枚不受魔法影響的飛彈。
按照魔法界普遍保守的思想，這種結合魔法和武器根本不會得到重視。
手中無劍與有劍不用完全是兩碼事。
也許是危言聳聽，但那一天未必不會到來。
赫敏和達芙妮都能看出文森特的異樣。
他的表情相當糾結，好像是罕見的走神，又像是面臨著一個重大的抉擇。
下課後。
「文森特……文森特……」
見他沒有反應，赫敏把小手搭在他肩膀上輕晃幾下。
「快醒醒，已經下課了。」
文森特湛藍色的眸子恢復神采，「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下課了。」抿著小嘴的赫敏鬆開手，
「剛才芭布玲教授看了你好幾遍，幸虧她對你的第一印象不錯。」
良好的表現就意味著好感。
換成別的學生上課走神，估計也只有賓斯教授不會說什麼。
「是——是嘛？」文森特尬笑兩聲合上課本，
「塞德他們一定等了很久，我們快點過去吧。」
兩位小女巫疑惑對視片刻，接著一語不發拿好課本跟在他身後。
在前往禁林之前，他們特意探望了一下正在打掃地牢的弗雷德和喬治。
「斯內普就是個變態！」
「不准使用魔法，不准使用道具，我們只有一條毛巾……」
他倆的抱怨讓文森特露出幸災樂禍的燦爛笑容。
相比起費爾奇，斯內普折磨學生的法子也不少。
經常去蝙蝠洞留堂的哈利對此深有體會。
每次回來要麼累得不行，要麼就被噁心得不行。
不過雙胞胎抱怨歸抱怨，其實早就趁沒什麼人的時候偷偷用魔杖打掃完了。
樣子裝得還挺像，尤其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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