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天還沒亮，
睡地板的斯內普收到等下要開會的消息。
城堡直接聯繫的他，是兩位學校董事臨時舉行的會議。
不用想，肯定是薇恩這小混蛋搞的鬼。
慢悠悠洗把臉，衣服試了十幾件。
挑了套修身輕便的，再將微卷的發梢弄得直一點。
現在才8點多？
不急，還沒穿鞋子。
擦得烏黑透亮，順帶拆開鞋帶重新穿一遍。
斯內普來到西塔樓的時候，都已經是9點半了。
他輕抖身上的黑色緊身袍子，不急不慢地推開大門。
長長的桌子上躺著一位校董，另一位校董正拍打著小翅膀飛向天花板。
這陣仗可真大啊，把他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站起身，勉強從喬姆甘德的鱗片上探出半個腦袋，
「我以為你沒睡醒，想著過幾分鐘就去喊你起床的。」
「斯內普教授來啦？」文森特把小腦袋探到喬姆甘德的大腦袋旁邊，
「遲到了一個半小時，我覺得教授你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韋恩！」斯內普咬牙切齒地瞪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翻譯啊。」縮回去的文森特又探出小腦袋，
「咕咕校董和喬姆甘德校董特意邀請我參加這次會議。」
湖弄鬼呢！
知道霍格沃茨換了新校董的，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校董。
12席占7席，實際意義上的董事會主席。
「啊，原來是這樣。」斯內普關好門，徑直朝他走過去，
「我還以為你是來給兩位校董表演節目的。」
「好了。」鄧布利多似乎在憋笑，「西弗勒斯，讓我們開始會議吧。」
喬姆甘德下到地板，懶洋洋地盤成一團。
「啪嗒」一聲，咕咕落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文森特非常自覺地站起身。
斯內普陰沉著臉，坐在鄧布利多對面。
喬姆甘德抬起腦袋，看了他一眼挪得稍微遠點。
剛來就搞心態，不簡單吶。
鄧布利多一本正經地拿出一張羊皮紙，剛攤開就「噗」的笑了一下。
「咳咳——」他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根據某位學生的匿名舉報信，魔藥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存在侵吞學校運營資金的行為。」
斯內普再次惡狠狠瞪向滿臉無辜的文森特。
不暗著來，明著來是吧。
「該名學生已經搜集到證據，並且交給了長期在校的兩位校董。」
鄧布利多頓了頓，試圖讓臉上的笑意不那麼明顯，
「董事會的職責是管理和監督學校的正常運營，因此我們應當認真嚴肅處理這件事情。」
一大把年紀了，憋不住就笑吧。
「西弗勒斯，請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斯內普很想說沒有，可是看見文森特畏畏縮縮的模樣又確實忍不住，
「我要先看一下證據。」
「沒問題。」鄧布利多揮動老魔杖，將一大堆瓶瓶罐罐擺在桌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些都是上周不見了的東西。
「韋恩，我的床和桌椅在哪裡？」
文森特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教授，你的床也不見啦？」
斯內普黑著臉，嘴唇輕抖，「把它們全交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嘶嘶——」喬姆甘德慵懶地換了個姿勢。
「斯內普教授，我們現在好像是在說你侵吞學校運營資金的事情。」
鄧布利多抽了抽嘴角。
他的一隻手放在大腿上，湛藍色的眼睛似乎有些濕潤。
「韋恩，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沒有。」文森特低頭給咕咕打了個眼色。
「咕咕——」一隻棕色毛球飛起來又掉下去。
斯內普眯著眼。
「咕咕校董剛才放話了，它說董事會必須要認真嚴肅處理你的事情。」文森特板著臉，
「它還說霍格沃茨是一所歷史悠久的魔法學校，教職人員可以沒有能力，但品行一定要端正，堅決不能容忍私德敗壞的教授搞臭學校積累千年的好名聲。」
鄧布利多眼帶淚花，好像是聽感動了，又好像不是。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被嚇到的文森特趕緊挺直腰，「咕咕校董最後還說了，它說它是一隻講道理的貓頭鷹，能分得清是非對錯。」
「嗬嗬——」斯內普的冷笑有些生硬。
「咕」兩聲能翻譯出這麼一大段？
這是在欺負他不懂貓頭鷹語！
場面有些冷，文森特一個勁給要合上的喬姆甘德打眼色。
「嘶嘶——」它吐了吐蛇信子，接著把大腦袋移向門外。
「斯內普教授，喬姆甘德校董問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
鄧布利多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
「是我的！」斯內普咬牙切齒地拿起一瓶金色的歡欣劑，
「我的配方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全都是我的！」
文森特得意地笑了一小下，
「那麼教授，你能解釋一下你年薪1500加隆的工資是怎麼擁有這些的嗎？」
斯內普一語不發地盯著他。
「咳咳——」鄧布利多把手放在大腿上，
「西弗勒斯，如果你說不清楚它們的來源，恐怕將不能洗脫你侵吞學校運營資金的嫌疑。」
「鄧布利多，你跟這小混蛋串通好了？」
一百多歲的老人家聯合十來歲的小屁孩，欺負他一個三十歲的老實人？
「沒有。」鄧布利多眼角又濕潤了。
「噗——」文森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他趕緊掐了把大腿正色道：「兩位校董，請問你們有什麼看法？」
「咕咕——」
「嘶嘶——」
連動都懶得動，應該是不耐煩了。
斯內普總算是看透了。
不就是借調查的名義讓他沒辦法上課扣分嘛。
「咕咕校董說了，教授你一直岔開話題肯定是因為心虛。
喬姆甘德校董還說你必須得接受停職調查，直到徹底洗清身上的嫌疑為止。」
「嗬哈哈哈哈——」斯內普的笑聲格外瘮人，
「鄧布利多，你看人真的很準。」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韋恩下手夠黑的，你得小心不要被算計了。」
臨走前沒忘記挑撥離間，果然是陰險卑鄙的老蝙蝠。
掐得大腿發紫的鄧布利多表情特別不自然。
其實吧，已經被算計過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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