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機械超人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蝙蝠俠
當阿曼達·沃勒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她發現房間內並不是像她想的那樣，坐滿了軍方的那些腦子裡除了威脅就是襲擊的激進派武鬥人士。
她頓時意識到，這也許是一場私人談話。
於是阿曼達立刻放緩了腳步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以便觀察場中的情況。
坐在主位上的是新任總統威廉·柯林頓閣下。威爾遜總統已經在幾個月之前卸任，他在任期內完美處置了布萊尼亞克入侵地球的事件，受到民眾的廣泛讚譽，隨後功成身退。
坐在他右手邊的是自己的老熟人，史蒂夫·特雷弗上校，作為神奇女俠的專屬聯絡人兼超人類研究專家，他如果沒有出現在這裡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而坐在左手邊的就有點特殊了。
卡爾文·斯旺威克將軍。
阿曼達快速的在她的心中過了一遍對方的簡歷，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和那些軍方的其他將軍沒什麼不同。
但他出現在這裡，就足以證明了他的特殊性。但阿曼達左思右想，卻仍然想不到是什麼理由。於是他只能把這個疑問拋諸腦後，只是暗暗的記下了斯旺威克將軍這個名字。
咦？為什麼對方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臉看，一副難以言喻，有點幽怨的表情。
阿曼達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以前和對方也沒有交集啊？
外表是黑人大媽的精英特工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自己是哪裡與一位實權將軍有過交集，但很快注意力就被總統所吸引了。
「請坐，沃勒女士。」柯林頓閣下的聲音傳來，對方的聲音並不緊張，甚至顯得有些悠閒。
「沃勒女士，和我們的朋友機械超人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給個評價吧。當然我們的老朋友神奇女俠也需要評語……」
他微微欠身，對著史蒂夫特雷弗：「抱歉，只是大家一起評估神奇女俠，正常流程，並不是針對你的朋友。」
對方已經把面子給足了，史蒂夫微微欠身：「沒事，總統閣下。」
聽到對方的問話，阿曼達仔細的斟酌了一下回答。
如果是之前她會直接回答「機械超人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比起神奇女俠要好用的多」但是蝙蝠俠之前跟他所說的那些「推理」……
算了，蝙蝠俠不是說他有能力證明嗎？
沃勒開口說道：「關於機械超人，正好，在我來之前……」
他把關於蝙蝠俠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開口道：「蝙蝠俠給了我一面蝙蝠鏡子，聲稱這面鏡子裡能夠倒映出現場的情況。由於不確定是否安全，我沒有把他帶進會議室內。」
那正好緊接著他聽到總統閣下說道，對方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張遙控器摁了一下，旁邊的牆壁也就緊跟著收縮，露出了一件審問室：「正好把蝙蝠俠的鏡子安置在這裡。」
然後他們面前的牆壁也在機械聲中回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牆那麼巨大的屏幕。
「正好和我們的鏡頭相對應。」
史蒂夫轉過頭，此時，出現在鏡頭上的畫面，是神奇女俠一個人，站在對峙的雙方的中間。
……
「我……我現在受到了氪石的影響。」機械超人假裝虛弱無力的半跪在地上。
他抬頭看著神奇女俠。
「黛安娜·普林斯！你身旁帶著的這個女人，是政府要抓捕的目標。」
陳韜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神奇女俠的手臂橫在了他的面前。
「讓他說。」
於是陳韜也不再多廢話，而是走到旁邊，默默地把不幸受到氪石雨波及，變成了真·死狗一樣口歪眼斜狀態的超狗小氪夾在肋下帶回來。
「嗝兒，汪！」
無視了狗發出的牢騷，陳韜低聲的對站在和他對峙的機械超人中間的神奇女俠說道：「如果你並不打算參與，其實也……」
但他自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此時自己無論說些什麼都是拱火，遂立刻閉口不談。
長久以來，神奇女俠一直被政府視作應對超常規事件的底牌，而眼前的這個變成神奇女俠與政府正面對抗的局面，連陳韜都說不清是自己早有預謀還是陰差陽錯。
但他唯獨知道的是，自己並沒有在事先像過去一樣對神奇女俠下百分百控制的催眠藥，亦或者準備什麼能讓神奇女俠產生幻覺和空氣大戰的納米機器人。
也就是說，如果神奇女俠決定……
「我猜測蝙蝠俠一定給了你很多關於政府進行人體實驗的證據，然後以此試圖向你證明，一旦政府得到了這個女孩，就會把她大卸八塊，干出好萊塢大片中都不會幹出來的恐怖劇情。」
機械超人說道。
他用他的金屬手指敲敲自己的腦袋，發出鏗鏘的輕響：「但如果他這麼跟你說，那絕對是在誇大。」
他指了指一言不發的陳韜：「他在操縱你，神奇女俠，利用你泛濫的同情心，給你預設了一個——」
呸！
陳韜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後對著對方做了個鬼臉，借著這一套動作分散了對方的注意力，他悄悄的吧一小半邊身體變成了機械的狀態。
奇怪，他感覺到他留給沙贊的通訊器在訪問他的位置，並且時快時慢的朝著他移動而來，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疑並不是什麼好跡象。
為了掩飾自己在不斷分心去定位沙贊的位置，他又裝作在懷裡掏著什麼東西，吸引來了機械超人的注意力和隱隱有些戒備的姿勢之後，緊接著就從懷裡掏出了自己已經豎起中指的手勢送給了他。
機械超人：「……」
他定了定神，徹底放棄了在蝙蝠俠的身上繼續浪費任何的關注。他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向神奇女俠……
嘶，感覺對方的臉上還閃爍著剛才蝙蝠俠那根中指的幻象。
「他給你預設了一個政府會迫害並且殺死這個女孩的前提條件來操縱你，神奇女俠，讓你為他所用，和人類最強大的政權敵對。」
機械超人說道：「而這一切，毫無疑問，都是謊言。」
他慷慨激昂的一指蝙蝠俠：「而他這樣蓄謀已久，就是為了——」
然後機械超人看到陳韜在旁邊把自己的腦袋變成了車載電腦，一串又一串的數據流在顯示屏上面流過。
那么小的一個人抱著自己那麼大的電腦腦袋，機械超人覺得對方似乎顯得更加「機械」。
這邊的陳韜則覺得幾乎快無語了。比利的反追蹤能力幾乎為0，逃跑的技能也幾乎沒有，無論他怎麼搞，都被黑亞當快要追上。
而陳韜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的保姆，居然還要負責黑入紅綠燈方便比利逃跑，遠程教授怎樣變裝，怎樣通過飛行路線來誤導黑亞當的追蹤……
否則以比利的本事，沒跑出多遠就要被黑亞當逮個正著，然後接下來就是「聽話，讓我康康（閃電之力）」「黑亞當不要」然後哐的一拳打在臉上的劇情。
陳韜嘆了口氣。他也很忙的。
「……」而機械超人發表演說的激昂情緒則又一次被打斷了。他深呼了口氣，天知道為什么半個機器人居然也會有呼氣的動作。
他繼續說道：「與蝙蝠俠說的相反，政府不但不會幹出解剖這樣的事情，反而會著重培養她，畢竟自從『那個人』消失了之後，政府迫切的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英雄。」
陳韜稍稍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到機械超人身上。
在無論是漫畫還是動畫的任何版本中，機械超人都有過冒充受傷的超人復活歸來的行徑，但現在因為他的改變，超人並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死亡的，所以機械超人倒也沒有蠢到這樣冒領身份。
「她會成為美國的象徵，政府會為他量身打造屬於她的英雄之路。我承認政府也許會有一些黑暗，這是世界上無論哪個政權都無法避免的。而這個女孩能夠成為照亮黑暗的光。」
說到這裡，機械超人稍微頓了頓，然後接了個電話。
「神奇女俠，你的老搭檔史蒂夫上校有些話要跟你說。」
機械超人的半邊身體變成機械，投影出了史蒂夫上校的影子。
「黛安娜！政府確實有妥善安置這位女超人的計劃，遠遠比他們說的耗費更多。」
他極為誠懇的說道：
「我以我的名譽向你發誓，只要我還活著，拿無辜的女孩做人體實驗的事情就絕不可能發生。政府不能再接受蝙蝠俠洗腦捆綁一位新的氪星人了，那些之前曾經有的人體實驗項目也紛紛叫停，已經全部消失。
黛安娜，就當幫我個忙，不要讓蝙蝠俠再控制一位氪星人，這會刺激到太多人敏感的神經。我所做的，都是為了國家力量的平衡。」
機械超人眉目低垂。
該說的都說完了，連史蒂夫特雷弗上校都已經放出來了，機械超人看到擋在他們兩撥人中央的神奇女俠身體有些微微顫抖，似乎在做著無比艱難的抉擇。
這很好。
機械超人在旁人所無法看到的角落露出獰笑。
無論神奇女俠選擇那一邊，那都證明了他必然與另外一方決裂。在真正核心利益的爭端上，沒有人會後退一步，無論發生什麼，都是他所樂意看到的結果。
「你有和家人分別的感受嗎？」然後機械超人就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在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在海灘上玩耍，結果不小心被漲潮的海水卷進了近海的珊瑚礁里。」
「我抱著珊瑚礁害怕的等待了三四個小時，直到我的母親找到我。我本以為她會斥責我在海灘上亂走，但她只是帶我回家。」
「你想表達什麼，神奇女俠？」
「和家人團聚的的地方就是家。」神奇女俠說道：「無論你說些什麼，這孩子啊……」
在那一剎那，5000歲的少女臉上綻放出母性的——
好吧，母性的光輝在看到臉色發綠昏厥過去的超女稍微卡殼了一下。
「孩子總是希望和家人團聚的。」神奇女俠說道：「他會和自己的表弟相認，還有他的狗。我知道關於超人和他家族的事情，這樣才是對正義的踐行。」
「黛安娜……」史蒂夫特雷夫上校的聲音從通訊頻道的後面傳來：「我承認這一點，但是你守護正義的正義告訴你——」
嗆的一聲，神奇女俠拔出了她的劍，義無反顧的指著機械超人。
「我守護的永遠是真正的正義，而不是組織或者個人。」隨即史蒂夫就緊跟著聽到神奇女俠的聲音：「我很抱歉，史蒂夫。我並非不信任你們，而是一個小姑娘應該回到他真正的家人身邊去，而不是被一群政客圍繞在當中。」
氣氛一瞬間有點僵住了，在過去，當特雷弗上校和神奇女俠之間發生爭執的時候，通常以他們雙方中的其中一方主動退讓為結果，但在此時這樣的核心問題，他們再也沒法像之前那樣互相妥協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黛安娜？」史蒂夫低聲的說道：「你直接和政府的決定相悖。你之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
神奇女俠沒有再說我很抱歉，但是史蒂夫知道她意已決。
「真的要到這樣的地步嗎？」他問道。
然後？
然後史蒂夫得到了神奇女俠堅定的眼神。
機械超人冷眼旁觀。
神奇女俠終究還是選擇了幫助蝙蝠俠，而與政府決裂，這儘管達到了他的目的，那麼也同時意味著，他要面對蝙蝠俠和神奇女俠兩個敵人。
請不要誤會，他並不是沒有信心以一敵二搶回超級少女，但問題在於，他不會臥底著臥底著忘記自己來幹什麼的。
他又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政府的忠誠走狗。
奪取超級少女是政府的目的和利益訴求，不是他的目的。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嘗試著殺死蝙蝠俠！
再不濟，他也已經做了準備，要讓蝙蝠俠與政府徹底結成水火不容的死仇，然後再利用政府的力量。
但首先，他的外援，荒原狼也該登場了。
他將一隻手背在身後，手臂上的機械悄悄開始運轉。
很快，幾十秒之後，荒野狼就會帶著大批的類魔降臨戰場，然後他在裡應外合，一起……
咦？
機械超人突然有些警覺的扭過頭。一些不像是正常冒起的霧氣，突然在林子中凝結了起來，而機械超人發現自己的透視目光，竟然無法看穿這些煙霧。
「是鉛嗎？」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遭到了襲擊，然後猛的朝著眼前的蝙蝠俠和神奇女俠撲了過去，但他看到蝙蝠直接往地上扔了，一個含鉛的煙霧彈，煙霧彈的煙霧混雜著霧氣，很快，機械超人便茫然四顧，一時間找不到人影了。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機械超人掏出儀器，那麼近就想甩掉他逃跑，實在是太天真了，我只要……
咦？
機械超人又僵住了，他呆滯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蝙蝠式臂鎧，然後又沿著手臂一直看向了自己的胸前，上面有一個蝙蝠俠的logo，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誒，什麼時候？
？？？
然後下一秒，機械超人就聽到了爆音通道打開的聲音：「地球——迎接你們的夢魘，你們的命運，以及——蝙蝠俠！」
機械超人沉默的看著自己胸前的logo，聽著荒原狼的仰天怒吼。
「慢慢等待你的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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