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打成這樣的

  穿過門扉，陳韜、殺手鱷、以及那隻被陳韜取名為「襪子」的貓咪圖騰之靈，出現在一片血紅色的海洋之上。

  殺手鱷看到自己的腳下凝聚出了一根又一根的白骨，然後鑄造成一艘白骨形成的圓形小船，載著他們向著遠方行進著。

  殺手鱷轉頭看向那隻貓咪。

  此時，回到眾生之紅的那隻叫做襪子的圖騰之靈，它已經不再是那個孱弱的小貓咪形象，而是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

  巨大貓咪。

  「我不知道你居然還能夠那麼輕易的進出眾生之紅。我原本以為你們圖騰一旦離開了眾生之紅就回不去了。」殺手鱷聽到蝙蝠俠問道：「而且我原本以為你應該能夠帶我們穿越生命網絡，直接降臨到達眾生之紅的中央。」

  殺手鱷看到巨大的貓咪翻了個白眼，他蹲到腳下白骨之舟的船頭，緊接著幾個人形骷髏就從他們身旁的白骨甲板上凝聚起來。

  骨頭架子先生們在手上製造出了白骨船槳，辛勤的開始滑動起來。於是立刻，白骨之舟就以超越普通戰鬥機的速度快速的向前方飆去。但奇怪的是，殺手鱷卻完全沒有感受到加速度或者風壓的影響，順滑的仿佛血液在血管中流淌。

  「你可是眾生之紅圖騰議會的圖騰啊，在自己家還不能空間跳躍，只能用最笨的土辦法？」

  綽號叫做「襪子」的貓型圖騰之靈還是不想和蝙蝠俠說話。然後下一秒他就被蝙蝠俠一巴掌拍在背後，腳下一滑，差點掉下船去：

  「說話啊，你啞巴了嗎？」

  「夠了！」襪子沒好氣的被迫回答道：「我只是圖騰之靈，不是生命之王！」

  「完全掌握眾生之紅的力量那是只有生命之王才做得到的事情，而這一代的生命之王還在動物俠巴迪·貝克老婆的娘胎里呢。」

  「而且現在眾生之紅還沒有被腐朽之黑腐蝕到那麼孱弱的地步，我還不至於連家都回不了。」

  「所以我們還得渡過紅色之海，穿過血肉荒漠，才能夠到達中心？」

  襪子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對方對於眾生之紅的了解令他吃驚，他知道的甚至比人面蝙蝠還要多！一份低級的人蝙血清真的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嗎？

  但他憋住了自己，沒有和蝙蝠俠繼續說話。圖騰議會的兄弟們已經擺好了陣勢，準備迎接蝙蝠俠這個大敵，而他很清楚自己不應該多說廢話，以防止泄露情報，導致蝙蝠俠提前覺察。

  陳韜和他搭了一會兒話，發現他始終不肯多廢話，於是也只得聳了聳肩，重新回到船尾坐下。

  白骨之舟在紅色的海洋里駛了一會兒，殺手鱷突然叫了出來：「那是什麼？」

  在紅色海洋的中間，一座座小小的血肉構成的小島在其中沉沉浮浮，但仔細一看，那根本不是新鮮的肌體，而是腐敗的爛肉，散發著惡臭，不斷的流出膿血，上面還有大量的蒼蠅在盤旋。

  陳韜看看襪子，見他不說話，於是回答道：

  「那是腐壞之島，腐朽之國的一個小口袋。越來越多這樣的口袋不斷的滋生出來，侵蝕著眾生之紅。」

  襪子斜眼看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啊？

  他再次翻了個白眼，不想和蝙蝠俠說話。

  陳韜則趁著這個機會，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白骨之船的邊緣，然後悄咪咪的伸出手，無數細小的納米機器人從他的手掌心飛出來，投入紅色之海和腐壞之島。

  然後他繼續侃侃而談：「這就是為什麼生命之王那麼重要，他的使命就是把這些東西趕回去，維持平衡。眾生之紅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它擴散開來。」

  襪子越聽越氣，他猛的一回頭：「而你，差點宰了生命之王！」

  蝙蝠俠似乎嚇得跳了起來，殺手鱷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他全程目睹了蝙蝠俠的小動作，就連對方這種似乎被嚇一跳的動作表現，也不過是在用誇張的行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以避免對方覺察到他往紅色之海里丟了些什麼而己。

  他聽到對方大言不慚的說道：「我只是嚇唬嚇唬你們罷了……」

  「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錯嗎？」

  襪子聽了這話以後更加生氣了。

  眼前的腐壞之島礙眼，身後的蝙蝠俠氣人，他慪的蹲在船頭，一動也不動了。

  殺手鱷看回重新坐回船尾，同樣不說話的蝙蝠俠。

  「蝙蝠俠？」

  「嗯哼？」

  殺手鱷低聲的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準備了點什麼，對吧？就像你以前對付我們的時候一樣。」

  蝙蝠俠就像聾了一樣，對他說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看到蝙蝠俠那副不置可否的冰冷表情，殺手鱷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咱們都是10多年的老朋友了。還記得我以前給雙面人打工的時候麼？那一次，哈維（雙面人原名）自以為找了一個足夠冷僻的地方作為他殺死你的地點，他在那裡裝了一大堆的機關槍和陷阱，哈？」

  他說道：「結果你跑過去以後在他面前倒數了三聲，緊接著那個他精心布置的老窩就在炸彈爆炸中被炸了個稀巴爛。」

  「他事後還把錯都怪在我頭上，認為是我泄了密。你還記得你當時告訴了我們什麼嗎？」

  「你他媽竟然在哥譚每一棟可能被作為陷阱的高樓上都埋藏了炸彈，以確保如果有一天在那個地方戰鬥的時候可以用炸彈製造混亂逃生，太陰了，老兄。」

  （註：這是原作中蝙蝠俠曾經幹過的事）

  「所以後來他媽沒人敢在高樓或者其他他們不熟悉的場地跟你干架了，所以得了吧，老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事先做足了準備。所以說吧，這次我們究竟要幹什麼？」

  殺手鱷悄悄的說道：「給我透個底，干翻眾生之紅？強迫他們多給我們一點力量？」

  他說道：

  「還是干碎圖騰議會，奪了位置，我們自己坐？」

  他左一個man右一個***，講起話來像說唱一樣，陳韜已經有點後悔把這喋喋不休的呆瓜帶到眾生之紅里來了。

  他怎麼記得殺手鱷的人設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強壯暴徒，一頭獸性大過人性的野獸，而不是一個碎嘴的「大」嘴巴？

  好萊塢都對殺手鱷做了些什麼？

  「不，我們來眾生之紅是帶著友好的目的。我們是好心好意的來請求眾生之紅幫助的。」陳韜警告殺手鱷：「別做什麼會讓友邦驚詫的事情。」

  殺手鱷的臉上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幾分鐘前蝙蝠俠還在往海里丟他看不懂的後手。

  他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這個世界只有你強迫他才會變得更美好啊，蝙蝠。」

  ？

  陳韜斜著看了他一眼。這句話怎麼有點熟悉，你是不是搶了我的台詞？

  「你這句話是從哪裡聽來的？」

  「什麼？」殺手鱷試圖裝傻。

  然後他就對上了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殺手鱷立刻秒慫。他舉起雙手：

  「好吧，好吧，這句話是毒藤女原創的。我只是借用一下，借用。」

  陳韜無語。這踏馬居然還是個轉了三手的名言。

  然後他臉色一黑。不對，他是穿越者，這是四手名言。

  然後他又轉念一想，也不對，蝙蝠俠的事，怎麼能叫剽竊呢？還是三手！

  陳韜心安理得的點了點頭。

  大鱷魚還在後面懷疑人生：「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被發現了？我不像是會說出這種深沉話的人嗎？」

  陳韜根本懶得跟他解釋這場剽竊到原作頭上的事件，繼續說道：

  「總而言之，眾生之紅和我們都是屬於正義一方陣營的，我們這一次是來希望眾生之紅給我們提供幫助的，只要我們好聲好氣的和他們說話，他們一定會願意慷慨地幫助我們的，所以你的態度必須體面一點。」

  「我懂，我懂。」殺手鱷連連點頭：

  「如果他們不慷慨，我們就幫助他們慷慨；如果他們不體面，我們就代替他們體面。」

  「……」

  陳韜原本想要糾正他一下，但很快他就放棄了。

  「你說的對。」

  旁邊的襪子聽得毛骨悚然。

  他們登陸了血肉荒漠，襪子又製造出了白骨戰車，他們在一片紅色的大地上跋涉。

  陳韜又撒了幾次納米機器人。

  他沒有看到那些眾生之紅的戰士們，他們是在眾生之紅世界中的守衛者，一般是擁有著各種各樣動物腦袋的半獸人，背後統一長著鳥類的翅膀。

  他們應當戌守在眾生之紅的各地，隨時對抗著外敵的入侵，但是此時，陳韜卻完全沒有看到他們。

  他眉眼低垂。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圖騰議會們在集結兵力。

  對付誰？

  「我是真的誠心誠意的想要來和你們合作的哇。」

  他嘆了口氣，最後一次對著貓圖騰「襪子」說道。

  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座血肉宮殿前。

  而不出意料的，陳韜看見宮殿的大門打開，四個圖騰之靈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們當中其中一個像是長了一隻彎角的犀牛；另一個滿臉都是鹿角，還有一個長得跟獅子一樣，最後一個則有一張猿猴的臉，卻滿臉覆蓋著烏龜一樣的甲片。

  緊接著，就是眾多從陰暗處走出來的守衛者大軍：鱷魚、狗頭、比特犬頭、老虎頭、獅子頭……

  他們手持武器，身穿鎧甲，揮動翅膀，一個個落在陳韜的面前。

  貓圖騰「襪子」二話不說，扭頭跑到他的同伴們中間，緊接著大軍們就把蝙蝠俠和殺手鱷兩個人包圍了起來。

  「蝙蝠，你要是有什麼招，最好趕緊用。」大鱷魚說道：「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妙。」

  他試圖向一個鱷魚頭的眾生之紅守衛攀一攀關係，結果對方只把自己的闊劍哐的一聲在地上滑了一下。

  「我只是想要一頭綠色的恐龍。」

  陳韜嘆了口氣，告訴他們。

  「不可能。」

  那個犀牛頭圖騰搶先開口道：

  「你這個凡人。你已經徹底惹惱了眾生之紅。你根本不明白你在面對什麼，也根本不明白我們有多麼重要。」

  他說到：「眾生之紅是整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你和我們比起來，連一根毛都比不上。」

  「恐龍是早已在時間長河中滅絕的生物，你將它製造在現實中，只會引起眾生之紅的混亂和歷史以及生物學的錯誤，這樣的要求是絕對不可能得到滿足的。」

  「你知道你最愚蠢的事情是什麼嗎？在眾生之紅否認了你的無理要求之後，你非但沒有偃旗息鼓，居然還膽敢用生命之王的安全來威脅整個世界的平衡，這已經讓你犯下死罪！」

  「為了眾生之紅的正常運轉，為了世界萬物的平衡，我們不得不同意你來到眾生之紅，然後在這裡把你囚……」

  「我們要讓你死在這裡。」但是那個鹿角圖騰打斷了犀牛圖騰說的話：「你竟然膽敢褻瀆眾生之紅，罪已至死！」

  「區區一個低級代言人，居然膽敢和我們談條件。」

  他的惡意快要滴出水來：

  「只有死才能夠洗刷這樣的褻瀆！」

  犀牛圖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顧及同伴的面子，他還是閉上了嘴巴。

  鹿角圖騰一招手：

  「眾生之紅的戰士們，出擊！打敗這個狂妄之徒！」

  貓圖騰「襪子」皺了皺眉：

  「額……」

  轟！

  但是襪子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就看到他們宮殿旁邊的大地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機械像是不要錢一樣從其中冒了出來。

  齒輪、金屬、各種各樣的電器，還有長槍短炮……他們像活的一樣，在血肉的大地上寄生。

  「這是怎麼回事？」

  鹿角圖騰大聲尖叫著，無數的機器人像是潮水一樣從破洞中涌了出來，就像是腐爛之島直接開在了眾生之紅的中央。

  許多眾生之紅的戰士猝不及防，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更有甚者一些戰士身上已經出現了機械的部分，像是成了弱化版的鋼骨。他們大聲痛苦的嘶吼著，承受著，感受到那些機械在他們的身上蜿蜒盤轉著生長，將他們變為真正的半機械人。

  「這不可能！」

  鹿角圖騰猛的揮動手上的手杖，將一隻彈跳而起的機械蠍子砸成鐵餅：「即使是腐朽之黑的控制也不可能掌控住眾生之紅的守衛……不，他們好像融合了，融合在了一起……但這怎麼可能？你究竟做了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陳韜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臉上依然掛著誠懇的笑容，笑的十分和善：

  「我想要一個綠色的恐龍。」

  他還在笑著，但是眯起眼睛：「不過，現在恐怕已經不止如此了。」

  在那個剎那，一個微秒，鹿角圖騰看到對方嘴角原本還掛著的微笑突然間消失無蹤。

  一股徹骨的寒意攀上了他的脊背。他聽到對方說道：

  「可惜……你們為什麼要逼我呢？」

  漆黑的蝙蝠揮動著夜翼，猩紅色的瞳孔中現出野獸的豎瞳。

  蝙蝠化的利齒從他的口中伸出，緊接著他的腦袋化作綠色恐龍。無形的納米機器人捲動著他的身軀，半機械半蝙蝠的巨大的恐龍飛起，直接將那個鹿角圖騰打倒在地，然後一拳又一拳：

  「懂不懂什麼叫做血肉苦弱，機械飛升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