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將擁抱獻給最孤獨的你，我們的超人
宇宙深處。
布萊尼亞克的骷髏頭飛船。
呲……
一根一根的金屬觸手重新連接上了布萊尼亞克那綠色腦袋上的粉紅色插口，崩壞的神情和歇斯底里的瘋狂從他的臉上褪去。
布萊尼亞克坐回他的王座上，神情居然變得有些玩味。
有意思。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布萊尼亞克低下頭，然後招了招手，被他縮小塞進瓶子裡的黑零號就像小狗一樣湊了上去。
布萊尼亞克像是個觀察螞蟻的小學男生一樣湊近了自己的面龐，觀察著瓶子內氪星人的活動。
黑零號飛船上的氪星人全都一窩蜂的從飛船上衝出來，他們絕望地拍打著縮小光線形成的透明立場牆，那些原本撼天動地的怪力，在被縮小以後簡直就像被關在瓶子裡的蟋蟀用力的拍打著玻璃壁。
布萊尼亞克動了動手指，「瓶蓋」被打開，一道力場光線捕獲了氪星現存的首席科學家烏爾，將他從瓶中世界中撈出，恢復成了正常的體型。
「是你，布萊尼亞克！」
在見到布萊尼亞克的第一，氪星的科學家就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來，但卻並不是刺向對方，而是乾脆利落的試圖抹了自己的脖子。
但很遺憾，這樣的自殺行為在布萊尼亞克面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布萊尼亞克甚至還有心情點評他：
「你已經是第3個試圖在我面前自殺的氪星科學家了，但你卻是我見過最差的一屆。」
「和伱的其他前輩們花式自殺的手段相比，你顯得太過於野蠻和儉樸。畢竟是氪星最後的移民了嗎？連技術手段都有所倒退。」
「不！求求你，不要這麼做——」
布萊尼亞克安慰他：「沒事的，很快，一下子就好。」
「你……」
但烏爾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後面的話了，幾十根金屬觸手密密麻麻的朝他蔓延過來，從口鼻、耳朵、眼珠，在短短几秒內就將他塞得滿滿當當。
「不，已經塞不下了！已經全部滿了，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咕嘟——
一種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吸吮感從那幾十根觸手上面呈現出來，布萊尼亞克雙目變白。
「氪星的知識……」
「更強的算力……」
增加了！
撲通一聲，徹底被吸乾的烏爾癱倒在地上，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那些知識依然留存在他的大腦里，但往日靈活的腦子現在卻像是生鏽的齒輪一樣，無論是創造力，還是想像力，亦或者是計算能力，都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智慧已經離他遠去，留存下來的只有往日輝煌的殘渣和再也無法更新的已知領域。
但是烏爾此時已經完全不在意這些了，他現在只想要活下去。
他從基因里就被編纂為科學家，但是和喬艾爾這樣的戰鬥科學家不同，他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氪星人。
「布萊尼亞克，放過我，我是個氪星人，對你來說是個很珍貴的樣……」
烏爾拼命組織的語言，但他卻只看到布萊尼亞克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頭頂。
「沒事，我已經讀完了你的記憶，知道始起源室和生命法典這兩個復活氪星人的關鍵東西了——」
「他們都在地球。只要我得到了他們，氪星人我想造多少就造多少。」
布萊尼亞克說道：「但是在這之前，我還需要你幫個忙。」
「什麼……什麼忙？」
「你看。」
無數的材料被納米機器人卷著在布萊尼亞克的面前建造、成型。
烏爾漸漸顫抖起來，因為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眼前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你不能這麼做！」
他抓住了布萊尼亞克：「求求你，我的基因就沒有被編碼為一個戰士，我並非是合適的改造人選。而且我對於它的知識也並非是100%正確，所以……」
但他的懇求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當那個巨大的改造倉培養皿成型的時候，烏爾就被布萊尼亞克捏住臉，撲通一聲直接扔了進去。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改造出來的很可能只不過是個殘次品，實力甚至沒有原版的60%，我也很清楚，剛剛得到知識就倉促的開始實踐似乎有些好高騖遠。」
「但不巧的是，我現在有一個仇，我得當場把他報了。」
布萊尼亞克說道：「即使弱一點的毀滅日也應該能夠達到我的要求。」
……
……
……
克拉克·肯特站起身。
他已經看到無數的士兵正在接近他們戰鬥的地方。
一架又一架的武裝直升機，跑來跑去大聲呵斥的傳令兵和反覆推敲話術稿子的談判專家們。
超人就任由他們像勤勞的螞蟻一樣做著準備。
萊恩將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親臨一線的。
他走下直升飛機，和克拉克·肯特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中央對視。
薩姆·萊恩穿著一身軍裝，一頭黑色頭髮摻雜著些許的蒼白，這不僅沒有彰顯出他的老態，反而讓他顯得更加銳利，老而彌堅。
他眯起眼睛，稍稍觀察了一會兒克拉克身後那輛巨大的、人立而起，朝著天空發射的蝙蝠車。
當然更吸引他注意的，則是兩個被氪石手銬銬在地上的氪星人。
然後薩姆·萊恩說道：
「很抱歉我們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第2次見面。」
超人不置可否，若非蝙蝠俠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副信號發射塔的樣子固定在地上，他本來並沒有想過和萊恩他們產生聯繫。
他等著萊恩繼續說下去。
「讓我補充一下我們第1次見面時匆匆忙忙沒能說完的話吧。」
旁邊的佐德悠悠轉醒。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隱隱有些對峙的薩姆·萊恩和超人。
「自從二戰以來，已經有許多關於人類獲得超能力的案例，但你卻是第一個外來的陌生訪客。你為何來到這裡？」
克拉克的餘光掃著周邊無數將他包圍起來的士兵。
他發現這位將軍的目光頻繁在失去反抗之力的佐德將軍和埃克身上亂瞄，這令他心中微微一沉。
他說道：
「我也許確實跟你們不一樣，閣下。但我不是剛來到這裡。我在這裡長大。我想用我的能力為社會作出貢獻，就像你和你的部下。」
「嗯，幫助他人。我聽說了，超人。」萊恩將軍點點頭。
「但重點是你為什麼來到這裡？你想要從我們中得到什麼？」
超人盯著他領子上的攝像頭，對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於是伸手緊了緊：「沒錯，許多大人物都想要一睹你的芳容。請原諒我的冒昧，讓我們回到正題——」
「你並非美國公民。」
克拉克皺了皺眉頭。他從這樣飽含攻擊性的話語中嗅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氣息。
佐德發出一聲嗤笑。他勉強靠著還在昏迷的埃克坐了起來，被氪石削弱的身體讓他頭暈眼花。他低聲呻吟著，又有些快意的說道：
「他們根本就不把你當做同類，卡爾艾爾。他們只會恐懼你，你這個背叛者，你看到了嗎？你明白了嗎？」
克拉克當然聽到了佐德的話，但他並不理睬。他說道：
「我自認是個美國人。」
「但你不是。你能飛，能把汽車舉過頭頂，還能用目光把任何東西燒成灰燼。你還能做些什麼？」
「我還能拯救生命，鼓舞人心，斬斷邪惡，我想。」
克拉克說道：「我能做到盡我想像到的一切好事。」
「但你是個外星人。」
萊恩步步緊逼：「你告訴過路易斯·萊恩嗎？因為我看你們倆的相處還挺融洽。一個外星人想要從我女兒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薩姆萊恩掏出一沓報紙，上面寫著：「路易斯·萊恩的獨家報導：見見這個新救星——超人！」
超人閉上了眼睛，然後重新睜開。
「好吧。我本來無意如此劍拔弩張，將軍閣下。但這場談話開始變得像是審問了。」
「這就是審問，超人。」薩姆萊恩說道。
這句話讓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即使超人什麼也沒有做，萊恩將軍身邊的士兵也一下子應激的舉起了槍口。
然後萊恩將軍的語氣稍稍軟化了一下：「我並非不清楚這非常不近人情。尤其是在你和蝙蝠俠剛剛做了些什麼的情況下。」
然後又復化為強硬：「但很抱歉，這一切都容不得半點僥倖心理，人類必須為自己的安全負責。」
他說道：「這是我們一致討論以後得出的結論。恐怕我們得帶走你身後的那兩個氪星人。我們得知道我們究竟在面對什麼。」
看到超人沒有反應，萊恩將軍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就有一個士兵試圖上前去拖走兩個氪星人。佐德將軍沒有說半句話，他只是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克拉克肯特。
吧——嗒。
士兵和超人交錯而過。
然後他的手臂就被克拉克給抓住了。
士兵那被隱藏在鋼盔下的側臉，和克拉克那對發紅的眼睛正面對視。
「你打算阻止我們嗎？超人……我姑且這麼稱呼你。」萊恩將軍說：
「你這是叛國。」
克拉克沒有理會這些恫嚇，他的問題直擊核心。
「將軍閣下，佐德會得到何等處置？」
萊恩將軍沒有回答克拉克的問題，他反問對方：
「如果你來處置，他又會如何呢？」
「我會將他重新流放進幻影區。一種扭曲的超維度監獄。」
「而那些人則不會讓你帶走這兩個入侵者。」萊恩將軍重複了一遍：「我收到的命令是帶走他們兩個。」
克拉克敏銳的注意到萊恩將軍的主語悄然的發生變化。
他沉默。
「佐德會被解剖嗎？會被研究嗎？會遭受非人道的實驗體待遇嗎？」
萊恩將軍也不說話了。
超人的眼中亮起紅光，無數人屏住了呼吸。
萊恩將軍慢慢的、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以全能的上帝和我過世母親的名義起誓。恐怕我不得不誠實的回答你……」
「會的。」
一剎那，萊恩將軍的耳麥就轟然的嘈雜起來：「薩姆·萊恩！我們沒有授權你向超人透露這樣的國家機密——」
「我們在會議上得出的結論是……」
「……你竟然公然違反已經準備好的作戰計劃……我們的專家告訴我們……」
「你會上軍事法庭——軍事法庭！」
薩姆·萊恩面無表情。他伸手取下了耳麥，慢條斯理的把它放進自己的上衣口袋裡。
「我是個軍人。」薩姆·萊恩說道：「要麼戰勝，要麼戰敗，要麼和平。沒有第4種選項。」
「所以作出選擇吧，超人。」
他說道：
「要麼讓我們帶走他們，要麼和我們開戰。」
以克拉克的聽力當然聽清楚了那些耳麥中的紛紛擾擾。
由於蝙蝠俠不在，克拉克終於使用了一下自己的超級大腦，得出了結論：
「薩姆萊恩恐怕和那些上層人士意見不合，但他卻無力阻止他們的決定。」
「於是他故意激我和軍隊開戰，他希望我向那些上層人士們證明自己的力量，以打消那些人只會激怒我的愚蠢行動和要求麼？」
「不，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克拉克的超級大腦轉動的飛快，在轉瞬間就領悟出了另外一層含義。
他發現沒有蝙蝠俠在他身邊，他整個人都變聰明了10倍不止。
「倘若他發現我的力量並沒有他所預計的那樣強大，甚至有可能被軍隊殺死，那麼他也不會介意直接將我逮捕，然後想辦法儘可能的從我，還有佐德他們幾個身上榨取更多的價值……」
然後他聽到佐德將軍的笑聲：
「哈哈哈哈！多麼可笑啊，卡爾·艾爾！你剛剛從我的手中保下了這個世界，為此不惜和我一起被攻擊！」
「可你得到了什麼？」
「這個世界又會給予你什麼？」
佐德吐出一口帶著冷氣的濃痰，說話順暢了很多：
「他們永遠不會把你當成自己人，卡爾·艾爾！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自我感動。無論你為他們做了什麼，在他們眼裡你永遠都是一個異類！他們永遠不會愛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他快意癲狂的叫道：
「叛徒！叛徒！叛徒！你永遠不會有好下場，沒有人會接受你！」
見到克拉克沒有理會他，佐德的聲音愈發的高亢。
氪石削弱了他的身軀，令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羸弱，但這反而令他的精神愈發的癲狂，他知道自己失敗了。
他知道無論是卡爾·艾爾做決定，還是人類做決定，他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因此他只是惡毒的詛咒著：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你也發現了吧，你也清楚了吧——他們現在沒有立刻殺了你，只不過是因為你很強！
只要你露出一點頹勢，你所拼命保護的那些人類，那些骯髒的、可笑的人類，就會立刻衝上來把你生吞活剝，扒皮抽骨！」
他發出像夜梟一樣的笑聲：
「他們不愛你！他們不愛你！誒嘿嘿——卡爾——艾爾！」
「夠了！」
克拉克說。
萊恩將軍也聽到了佐德的話，但五味雜陳的表情只在他臉上出現了一秒。
「擊潰我身後的軍隊吧。」他說到：「讓那些上層人士看看你有多麼不好惹。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他摘下帽子：「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所以，拜託了。」萊恩將軍低下頭，出神的看著他手上拿著的報紙。
上面寫著：「路易斯·萊恩的獨家報導：見見這個新救星——超人！」
他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我們的新救星，我們的救世主。快和我們打一架吧，趕快使用絕強的武力，把我們的野心、骯髒和黑暗一起全部擊碎吧。」
「對不起。求求你。」
他低聲的祈禱著。
佐德將軍的眼中流露出快意的仇恨：「一切都正如我所言。」
「噢！我們可愛的救世英雄，瞧瞧你，你為他們遍體鱗傷。你是那麼的愛人類，可是人類——」
「不～愛你啊！！！！太好笑了，太諷刺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歡呼雀躍一樣的高叫著，隨著他的叫聲，萊恩將軍背後的士兵舉起槍口，一輛輛坦克被開到近處，炮口旋轉，正對著超人。
「快看哪！快看哪！」
「你為他們做了那麼多，但你最後卻得到了什麼？正對著你的武器？」
克拉克的目光在士兵舉起的槍口上停留。
「陰謀詭計？想要把你解剖的赤裸裸欲望？還是仇恨、忌憚、惶恐的目光？」
「不要再說了，佐德。」克拉克說道：「我什麼都清楚。我早就想過、我的父母也早就跟我說過這樣的情況。」
他懸浮起來，儘可能溫和的對著舉起槍的士兵：
「我只會摧毀你們的武器，但絕不會傷人。你不必害怕我。」
但回應他的只有士兵顫抖的身體。
於是人間之神嘆了口氣。
萊恩將軍在另外幾個壯漢的保護下，快速向著後面退去。
很快，場中央就只剩下超人、以及佐德將軍的聲音：
「哈哈哈哈！卡爾！除了這些噁心的東西以外，人類還會給予你什麼？」
士兵打開了槍的保險。
「還會有什麼？」
克拉克的眼睛亮起紅色。
「有什麼？？？」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人都聽到有人在他們的耳邊輕聲的細語。
「還會有一個擁抱。」
克拉克轉頭，看見陳韜捲動著漂泊的黑沙，拉動著蒼穹般晴朗的陽光，身披著和風細雨為他而來。
他的目光哀憐溫柔的叫人有些醺然。
「還會有一個擁抱，我們的救世主，我們的神明。在我解決了眼前的事情之後。」
他越過了懸浮著踏空而立的超人，將鋼鐵之軀擋在身後，面對著眾多士兵的長槍短炮。
「看來我在對付布萊尼亞克的時候稍稍錯過了一些事情。」
他環視著所有人：「所以現在，有人能夠回答我——」
恐龍的尖銳利齒在銀色粒子的刷新下出現在他的上顎，將他的身軀膨脹成綠色的龍身。
注入毒液的管子從背後伸出來，黑白的頭罩在他的面部編織，拉絲拉出兩隻尖尖的耳朵。
那隻巨大的霸王龍張開由黑色的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雙翼，發出低啞、暗沉、如同悶雷一般的低吼：
「你們想對我的超人做些什麼？！」
……
……
……
「萊恩閣下！」
薩姆·萊恩被大兵們保護到了後方安全的地點，剛進指揮室，就有傳令兵前來報告。
「我們抓到了一個氪星人了，是情報中的那個女副官。」
萊恩將軍立刻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沒有什麼異常吧？」
「很遺憾，將軍閣下。」
傳令兵告訴萊恩：「有一頭紫色的怪獸攻擊了我們的部隊。」
不好意思昨天又睡著了，現在才補完。嗚嗚嗚嗚。又多寫了1000字作為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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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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