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小丫頭，在你眼中，什麼是大凶？」
涼亭中，被一根根鎖鏈封鎖的女子淡淡道，發出的聲音並不蒼老，反而是悅耳。
只是她的面目非常蒼老，肩胛骨等都被鎖鏈洞穿。
鎖鏈綁在涼亭的柱子和石橋上，看起來非常的滲人，還有一滴滴血液順著流到涼亭中，滴落到忘川河中。
古月如被嚇了一跳，嘀咕道：「大凶，肯定是非常兇殘，做了很多壞事的生靈。所以才會被諸神關入十八層地獄，進行懲罰。」
噠噠噠——
儘管這個場景很嚇人，但姜雲幾人還是走到近前，來到涼亭前。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疑似大凶，並且願意說話的生靈，他們想了解第六層地獄的情況。
「哦——何為壞事？殺人多就是壞人嗎？那麼你身邊的這個少年郎殺的生靈不少吧，你認為他也是壞人嗎？」老嫗神色平靜，掃了姜雲一眼，淡淡道。
這句話令古月如不知如何回答，楞了一下，才道：「姜雲當然不是壞人，他殺的那些人是壞蛋，是該殺之人。」
「哦——能理解到這一層，說明小丫頭還不算迂腐。那麼，如果我說我殺的那些人，也是該殺之人呢？我還算不算大凶？」老嫗淡淡道，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話音雖然比較悅耳，但帶著一種生澀感。
姜雲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閃而逝，他出道以來，了解到很多辛迷。
對善惡之分已經不局限於表面，歷史和善惡都是由勝利者來區分和譜寫的。
姜雲看向老嫗，淡淡道：「所謂善惡，不過是勝利者的託詞。古史，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寫。」
「不錯，有見地，不愧是本座要等的人。」老嫗這才抬頭看了姜雲一眼，但她的眼睛很渾濁，臉色蒼老。此刻卻露出一絲精光，打量姜雲。
什麼？
姜雲幾人露出異色，這個老嫗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要知道，姜雲根本不認識這樣一位神靈，而且，也沒聽靈馨神王和坑天神帝提起過紀元戰場有人等他。
姜雲琢磨著，這個神靈應該認錯人了，不過出於禮貌，而且擔心這個神靈翻臉不認人，他還是很禮貌的道：「前輩恐怕是認錯人了，請恕晚輩眼拙，未能認出前輩。」
「哈哈哈——認錯人，怎麼會認錯人。你身上流淌著他們的血脈，定然是他們的後裔，本神豈會認錯。而且，你背上的那一柄神劍，就是其中一人的佩劍。如今斯人已逝，但佩劍仍在。若你不是他們的後人，斷然不能令此劍認主。」老嫗大笑，盯著姜雲背後的神隕劍道。
他們？
姜雲幾人露出震驚之色，看來這裡面有大恐怖和大秘。
按照老嫗的描述，老嫗應該認識姜雲等人的老祖，至於是什麼時代的祖先，那就不知道了。
因為按照傳說，十八層地獄在戰天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
姜雲能想到的，姜族的最出名一位古祖，那就是姜神帝：「難道前輩認識我族古祖姜神帝？」
「姜神帝？讓我想想？是千萬年前進入地獄的那個少年郎嗎？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又是一千萬年過去，一個大的紀元又要結束了。原來你是那個少年郎的後人，當年姜神帝把十八層地獄給鬧騰得，差點將一些老傢伙都給引出來。你這次可不要太過火，從第六層地獄開始，才是真正的地獄。」老嫗淡淡道。
什麼？
姜雲幾人傻眼，這個老嫗竟然叫姜神帝少年郎，這輩分也太大了，難道是神朝時代、布武時代的人。
姜雲露出疑惑之色：「前輩所指的神隕劍主人，難道是指布武神帝？」
「布武？那個幾千萬年前的年輕人嗎？那的確是一代天驕，聽說他想布武天下，不知道他最終是否做到了。」老嫗這樣說道。
吧嗒——
姜雲三人差點把下巴都震驚了掉在地上，這個老嫗來頭嚇人啊，叫布武神帝都稱為年輕人。
這是什麼來頭，難道是傳說中的太初時代。
姜雲就不相信這個老嫗真的那麼古老，於是他說出一位現在早已沒有傳說，古史中都沒有記載的很古老很古老的人：「那前輩說的難道是青祖？」
「你說的那個小崽子，他還欠我一件寶物，當年坑走了我一件寶物，如果遇到他，讓他還給我，不然等我老人家出去，非得打他屁屁不成。」老嫗冷哼一聲，對青祖很不滿。
啥？
姜雲都不淡定了，要知道，青祖早就沒有記載在古史中，太久遠了，連傳說都沒了。
只有少數神王及以上的生靈聽過一些傳說，或者一些古老的生靈才有他的傳說，這樣一個強者，竟然被稱為小崽子。
姜雲無語，他再次說到：「難道是九州君主？」
「你說靈天啊，那個小傢伙很有禮貌。當年抱著一顆石卵前來詢問來歷，我告訴他怎麼讓石卵破殼而出。看來他做到了，我已經見過那個小傢伙了，幾個月前剛剛路過這裡。」老嫗這樣說道。
姜雲無語，準備說出最後一人：「連九州君主都不是，那就只能是華夏君王了。」
「華夏，他是大破滅之後最有才情的年輕人之一，一手將廢墟建立起來。在我所見的天驕之中，華夏、九州君主和青祖這幾個人算是最有天賦的，不過少年郎，你的天賦也不比他們差。努點力，或許能恢復大破滅前的繁盛。」老嫗這樣說道。
姜雲也不跟老嫗說這個了，因為找不到更古老的人物了：「敢問前輩，這十八層地獄建於什麼時代？擁有什麼秘密。」
「十八層地獄，建於大破滅時代。至於秘密，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大凶。」老嫗淡淡道。
姜雲點頭，這個說法很普通，但是那個大破滅值得深究：「那麼多天驕進入十八層地獄，也基本沒有見到幾個大凶，恐怕那些大凶基本都隕落了吧。」
「呵——你見到的那些叫大凶？何為大凶？為何要被關押？那是因為殺不掉。天難葬，地難滅，否則何須費事？直接殺掉豈不更好？真正的大凶根本不屑搭理你們這些小傢伙，只有諸神進來才會被大凶注意到。我是有些無聊，遇到一兩個有趣的小傢伙，這才會現身說幾句。」老嫗說出令姜雲幾人目瞪口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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