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這世間本就應該這樣！
「魏先生」
出了學院後，羅毅眼神都有些呆滯的，他覺得自己入術道多年，又有頂級家族傾力培養，作為未來的大晉九卿之一，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可今天的所見所聞，卻感覺打破了自己以前大部分的常識。
這個學院裡的學生大多才十四五歲，但人人都有五品術士以上的靈力，與他一開始認為的只是有個別天賦學生不同，幾乎人人都有這種水準，那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了。
他本人就是因為天賦異稟，在術士學院裡脫穎而出被禮部尚書家看重培養的，心裡很清楚，十四歲的五品術士代表什麼。
這種人，在任何世家裡，都會被當作掌家候選人來培養！
但在這裡遍地都是？
是因為陳卿長了一雙淘金眼，可以把每一個這麼有天賦的子弟都搜集到他這陰陽學院？
如果是這樣，那這陳卿恐怕真擁有顛覆王朝的能力，因為識別英才，就是一個君主最大的能力。
但他更擔心另外一種情況
他從剛才就一直在想，有沒有可能這裡的學生，都是五品術士，並不是因為他們天賦異稟，而是因為他們在柳州學院？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陳卿，擁有培養這種天才術士的能力？
一想到此，羅毅甚至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本是極荒謬的事，因為世間之人的天賦是上天決定的，可如果陳卿直接擁有能改變天賦的能力，那就太可怕了。
「你是不是在想陳卿會不會擁有改變人天賦的能力？」魏弓程的聲音在青天白日都有種冷幽幽的感覺，傳到羅毅耳中，讓他渾身涼意更甚了。
羅毅愣愣抬頭，看向此時的魏弓程，突然發現，烈日陽光下，這人是沒有影子的，而且，他身上散發著一股特殊的靈力，好像與柳州這座城市，緊緊綁在了一起！
很危險！
他的直覺告訴他，魏弓程很危險，這個人掌握了這個城市，某種可怕的法則！
連尉遲鵬都有些愕然的看向魏弓程，他也感覺到了，現在的魏弓程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在這柳州城裡，他好像比那徐虎更麻煩些！
「侍郎大人請放心，並不是你想得那樣。」魏弓程聲音依舊溫和：「人之天賦是世上最不能修改的東西，即便是主上，也沒有這種違背天地規律的手段。」
羅毅聞言冰冷感稍微降低了點，尉遲鵬則是眼神有些恍然。
主上
「那這裡是巧合嗎？」羅毅忍住身上的寒意，壓低聲音問道：「還是說，陳卿擁有看穿別人資質的能力？」
「主上的確有那個能力」魏弓程頓時笑了。
無論是徐虎還是自己，都是陳卿好不講理的拉攏培養的，對方就像篤定他們的資質一樣，像徐虎，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已經有擊敗尉遲鵬的實力，這除了主上神奇的神道流培養速度夠快，也因為徐虎的資質足夠好，而主上，擁有挖掘他們的眼睛。
真的有？
羅毅臉色一沉，這能力，就有些可怕了。
「但學院的這些學子，能有如今的水平，並不是因為他們資質足夠好。」
「嗯？」羅毅一愣，十四歲的五品，資質不夠好？怎麼能到這種水準？
「而是因為，在柳州學院。」魏弓程收起笑容嚴肅道：「這就是很普通的水準！」
羅毅：「」
「魏先生不是在說笑？」
「我這人平時比較木訥，其實不怎麼愛說笑。」魏弓程淡淡道：「雖然最近在沈家三爺的影響下有了些風趣。」
尉遲鵬：「」
這笑話真冷
「也許在侍郎大人看來，很不可思議。」魏弓程認真的看著對方：「但這就是事實，如今柳州學院只有幾百的學院，今年會擴招，但品質不會變，這裡的學員，兩年內，五品是基礎！」
羅毅：「！！」
兩年五品基礎？
何等狂妄的話？
可不知為什麼，羅毅卻有種反駁不了的感覺。
今日見到的神奇太多太多，多到他有些麻木，那神奇附魔術、那奇妙的工程學，每一樣都讓他大受震撼，都顛覆了他對術界的認知。
如此多的衝擊，讓他對魏弓程嘴裡的那狂言，似乎也感覺不是那麼不可接受。
術式世家大多更願意將術式用於戰鬥，而這裡，卻似乎更願意將術，溶於世間萬物。
術士世家主張戰力的原因，是為了與血脈世家爭奪話語權，也是為了對付妖魔，是環境所逼。
可羅毅卻感覺，柳州的這個學院，這裡傳授的東西，才是世間正道，才是術應該歸屬的地方！
「剛才那孩子口中說，朝廷答應來南明府談判，是真的嗎？」尉遲鵬突然開口道。
「嗯，是真的」魏弓程點頭：「我也是昨夜才收到消息，朝廷那邊回信回得很快，由新任的兵部尚書龐大人帶隊，率世家子弟，以及尉遲將軍您的父親，尉遲老將軍來南明府赴約！」
尉遲鵬聞言沉默，他很清楚朝廷現在的難處，只是沒想到朝廷妥協得這麼快！
羅毅到不意外，朝廷現在本就沒有兵力，陳卿若願意歸還尉遲鵬，朝廷來和談的可能很高。
而且如今朝廷情況特殊，朝政第一次由九卿主導，世家如今都在暗自保存實力，謀劃遠古，江南的遠古，世家早就盯上了，若不能借朝廷之力獨吞，果斷放棄實力消耗，與陳卿聯盟，是很容易預料得到的事。
畢竟術士世家可沒血脈世家那種軍人的骨氣
「可剛才還聽說長公主也要來？」
「嗯」魏弓程點頭：「長公主殿下已經明確回信，與北方魏國公殿下會同時赴約。」
「魏國公」尉遲鵬握緊雙拳：「兩個叛賊，一個屠殺了三十萬金龍衛，一個割據了北方，朝廷竟然願意與他們一起和談？」
「朝廷如今是九卿主導朝政。」魏弓程抬頭看向高大的尉遲鵬：「而對於術士世家來說，龍宮的秘密，遠比家國利益來得重要。」
尉遲鵬看著魏弓程：「那對於你呢，什麼比較重要？」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比較詭異了起來，羅侍郎頓時皺眉，他也是想過利用尉遲鵬和魏弓程的關係，但不是這樣玩呀。
正想說兩句緩和氣氛，卻見魏弓程坦坦蕩蕩看向對方，直接回道：「主上更重要！」
尉遲鵬：「」
「將軍看了一天了，覺得柳州如何？」
尉遲鵬再次陷入沉默。
這裡繁華熱鬧，不輸京城，這裡歡聲笑語，幾乎不見愁容，這裡人人過得體面，即便是碼頭賣苦力的船工，也精氣神足，很明顯是吃得飽飯，賺得了錢財，關鍵是人人都是一副充滿朝氣的笑臉，他從未在任何一個都城，哪怕是天子腳下的皇城裡看到，這樣有朝氣的百姓！
他一路上聽說了這裡很多東西，這裡的鬥士軍人人可以脫穎而出，這裡的地農，不會被大地主收走自己的土地，更不會苦得只有活命的糧食，他聽說了，地農在這裡，也是能相當富裕的。
這裡想要參軍人人有機會，這裡想要讀書，也人人都能憑本事入那神奇的陰陽學院。
無論是苦工的孩子還是鐵匠的孩子，都能靠自己本事在軍中嶄露頭角，在學院中成為人人敬仰的先生。
尉遲鵬是一個嘴硬的人，可他再嘴硬，也實在說不出一句指責這裡的壞話！
為什麼一個賣貨的商人都無比堅定的站在陳卿這一邊？
尉遲鵬其實心中已經清楚答案了。
因為柳州值得這裡的人，豁出性命！
羅毅看著無法言語的尉遲鵬，則是換了個方式：「陳卿的確很有手段，可他這樣做，貴族的後代如何保持優勢？若人人都能憑本事上位，那麼您的後代，今後也會被別人爬到頭上，也會落入凡塵。」
「那又如何？」魏弓程道：「世世代代貴族為貴族？奴隸為奴隸？」
羅毅皺眉，但不等他說話，卻已經見魏弓程一揮手道：「那本來就是錯的！！」
「這世間，本就該能者上弱者下，這世間，本就應該有一片土地，讓有本事的人不負自身年華，我不求這世間絕對公平，但這世間不該上位者無憂，凡塵人絕望！」
魏弓程看著兩人，眼中帶著無比的熾熱：「而陳卿，就是那個能實現這種世間的人！」
「那麼魏先生你呢？」羅毅看著對方：「在你口中的這世間，你扮演什麼角色呢？你可有實現自己的價值？」
他很早就想問了，這魏弓程有著一品術士都看不透的靈力，但剛才在學院，卻沒有一個學生認得出他，很顯然，魏弓程並不是學院裡的人，那他在陳卿的勢力里，扮演什麼角色？
尉遲鵬也好奇的看向對方：「是了，弓程，你在這裡，是何身份？」
魏弓程低頭，再次抬頭時臉上已經多了一副面具，渾身的衣物不知何時也變換了，九條黑龍遊走在衣袍間，一股仿若與天地同在的氣勢讓尉遲鵬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吾乃柳州陰司之主！！」
兩人一愣，突然猛地看向周圍，頓時驚覺，不知何時，周圍一切都變了，剛才熱鬧無比的柳州，此時卻在天上，倒映下來，與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截然相反，而這周圍，則是一個完全一模一樣，卻帶著灰白色的柳州！
羅毅和尉遲鵬幾乎不用解釋就一下明白了。
眼前的魏弓程
是神！
又卡文了，更得晚了，實在不好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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