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瘋狂的星球意識（求月票）
寂靜的宇宙空間之中，戰星破碎後的殘骸，還在空蕩蕩的宇宙中飄散。
自律機械聚合體穿梭其中，打掃著戰場，同時也從部分尚且完好的資料庫中，搜集一些資料。
不遠處地球的前方，空間躍遷通道已經張開，通道內正在不斷進行著空間折迭，壓縮著空間之間的距離。
直到空間折迭足夠進行百光年的躍遷，地球開始向著躍遷通道移動了。
同時伴隨著地球開始移動，海量的自律機械聚合體，也仿佛收到了指令一般，迅速的向著地球返航。
攜帶著搜集到的一切信息，回歸了地球之上。
下一刻，地球進入了空間躍遷通道，隨即躍遷通道關閉。
而地球則是已經抵達了百光年之外。
地球上，林旭已經拿到了反抗者同盟，通過數千年的計算得來的清洗者大本營坐標。
而這次的目標，就是前往計算之中的清洗者大本營。
根據計算可以知道，清洗者的大本營，在靠近河系中心左近，距離地球現在的位置，有著一萬光年的距離。
那是一片範圍在百光年左右的區域，如果反抗者同盟的計算沒有錯誤的話。
清洗者的大本營就在這百光年左右的區域之中，或者這百光年的區域，都是清洗者的大本營，也說不定。
「走吧，去看看，清洗者的大本營，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林旭放下了手中的資料，躺在沙灘以上，仰頭望著天空。
天空中人造太陽的光芒揮灑而下，落在林旭的身上。
而在他的身邊，南燭正在幫他暴露在陽光下的身體上，塗抹著防曬霜。
「塗這東西幹什麼，又沒什麼用？」回過神來的林旭，才注意到南燭正在幹的事情。
「氣氛嘛，氣氛，既然是在海邊了，那當然是要好好享受這種氣氛了。」南燭說著，一口氣幫林旭塗完防曬霜，緊接著就將手裡的防曬霜遞給了林旭。
「好了，接下來該林旭大人幫我塗了。」
「你說的沒錯，氣氛確實很重要。」林旭想了想，接過了防曬霜說道。
「所以林旭大人要仔細的，每個角落都塗抹到哦。」南燭一副贊同的樣子點點頭，同時說道。
而不遠處，剛剛從深海之中抓了好幾隻大螃蟹回來的鹿瑤，頗有些感慨。
果然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啊。
一萬光年的距離，對於現在地球來說，也就是十個月的時間便可以抵達。
所以當時間來到了起航歷11495年，地球便已經順利的進行了最後一次上百光年的空間躍遷，抵達了目標地點的附近。
釋放的自律機械聚合體，已經向著前方探索而去。
同時超空間雷達以及量子雷達，也在全功率的運轉。
不過，甚至不需要等待查看的結果。
只是遠遠的望向那片星域，地球上的眾人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籠罩著那片星域的，淡淡的黑色。
還是比宇宙本身的漆黑，還要更濃重一些的漆黑。
如果是置身於那片星域之中，恐怕還不會察覺四周這種要比正常的宇宙空間黑一些的漆黑。
但是在那片星域之外，並且有能力全面觀測這片星域的文明，很輕易就能看出來。
籠罩著那片星域的，淡淡的漆黑。
甚至就連恆星的光芒，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黑邊一般。
「這是什麼？」南燭趴在清風號的舷窗之上，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
「這，怎麼有種失序污穢的感覺？但是又不像。」林旭遲疑道。
「確實是失序污穢，不，不如說是惰性污穢。」還是本就被失序污穢侵蝕的鹿瑤，看的更加清楚。
雖然她努力學習這麼久，還沒有做到清除自身沾染的失序污穢，但對於失序污穢的分辨，確實是越來越專業了。
「惰性污穢？這麼說就說得通了，只是為什麼會這麼稀薄？」林旭點點頭又搖搖頭。
就算是惰性污穢，也不至於這麼稀薄啊。
要知道銀河系中心那邊的失序污穢，在林旭的高維干涉之下，雖然墮為了失去同化秩序能力的惰性污穢，但依舊是濃重的猶如實質一般。
「自律機械聚合體已經採集到樣本，準備進行檢測。」這時，當值熒惑忽然匯報導。
「檢測結果，確為惰性污穢。分析可得出結論，失序污穢墮為惰性污穢之後，失去了同化秩序，增殖自身的能力。只剩下了總量恆定的惰性污穢，惰性污穢不斷自然擴散，在自身不增加的情況下，變得越來越稀薄。」熒惑很快得出了結論繼續匯報導。
「所以說，這片區域是在惰性污穢不知多少年的擴散之下，慢慢變成這樣的。」林旭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可是，這裡不是清洗者的大本營嗎？難道清洗者是在惰性污穢的影響之下，才變成現在這樣，定期清洗河系的嗎？」南燭猜測道。
「可是反抗者同盟的人不是說，是他們的背叛，才造成了清洗者的失控嗎？」穆汐月不解道。
「這並不衝突，也許這裡的惰性污穢，就和反抗者同盟的祖先有關，只是我在清洗者艦隊的戰艦身上，並沒有察覺到惰性污穢的氣息。」林旭回憶了一下曾經見過的清洗者艦隊說道。
「確實，清洗者艦隊的身上，沒有惰性污穢的氣息。」鹿瑤也跟著說道。
「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反抗者同盟的計算出錯了？」南燭疑惑道。
「他們的計算應該沒有出錯，如果真的出錯了，不可能恰好計算出來的地點，是這片被惰性污穢包裹的星域。」林旭搖搖頭說道。
而就在眾人還在探討時，熒惑忽然又有新的消息匯報。
「超空間雷達在左前方十光年之外，惰性污穢邊緣地帶，發現清洗者艦隊，正在與清洗者艦隊交火。」
「什麼？清洗者艦隊正在與清洗者艦隊交火？」南燭愣了一下，一時間甚至懷疑，熒惑這個不可能出錯的人工智慧，是不是真的出錯了。
「是的，雙方均為清洗者艦隊，正在進行交火。」熒惑回答道。
於是一時間幾人面面相窺，最後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林旭，等待他的決定。
「走吧，去看看。」林旭下令道。
於是，地球前方再次打開空間躍遷通道，躍遷通道內空間折迭開始進行。
大約七八個小時之後，躍遷通道內的空間折迭，便已經跨域了十光年的距離。
隨即，地球沖入了空間躍遷通道之中。
去看看那眾人都很好奇的，清洗者艦隊內訌的畫面。
眨眼之間，地球跨域了十光年的距離。
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惰性污穢邊緣地帶，同時也看到了，雙方正在交戰的戰場。
此時已經是這場戰爭的末尾階段，只見遍布著宇宙空間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清洗者艦隊的碎片。
曾經無數普通種族，費勁千辛萬苦，才能打下來一片清洗者戰艦的裝甲。
在這裡遍布了整個宇宙空間，到處都是。
僅剩的清洗者戰艦之間，還在互相對轟著。
甚至就連地球的出現，也沒有讓雙方停止戰鬥。
雙方就當地球不存在一般的，繼續戰鬥者。
只不過，戰鬥雙方，卻是各自分出了一半的艦隊，向著地球衝來。
一副要在互相戰鬥的同時，還要繼續和地球也打一場的架勢。
「這是什麼邏輯？明明都要自身難保了，還要分兵來打我們？」南燭有些不理解道。
「可能是因為，我們有著曲率航行技術，觸發了清洗標準吧。」鹿瑤猜測道。
「所以在互相打的同時，還要清洗我們？可是他們為什麼要互相打啊？還有，我們怎麼辦？還手嗎？」南燭一時間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好看向林旭。
「還手是肯定要還的，這些清洗者戰艦，也僅僅只是在死板的執行既定程序罷了，就算我們想要說什麼，他們也是不會聽的。所以，在找到控制清洗者艦隊的總程序之前，就不要指望友好相處了。」林旭下令道。
於是，地球之上，海量的自律機械聚合體衝出地球，在半空中組合成為臨時戰艦，向著撲來的雙方清洗者戰艦撲了上去。
很快，宇宙空間之中，一艘艘數萬米大小的龐大清洗者戰艦，在相對小多了的千餘米的臨時戰艦打擊之下，轟然破碎。
如果被這處河系之中的諸多被清洗者蹂躪的文明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滿眼的不敢置信。
但林旭卻完全沒有關注這些，他的視線一直都在遠處還在對轟的兩方清洗者艦隊之上。
「惰性污穢。」林旭喃喃自語著。
「其中一方被惰性污穢影響了，這就是雙發發生戰鬥的原因嗎？」鹿瑤也在觀察著。
「是因為清洗者艦隊進入了這片星域範圍，所以部分戰艦被惰性污穢影響了？」穆汐月不解道。
「不，應該不是這樣。更像是，清洗者戰艦一直在阻止被惰性污穢影響的戰艦，離開這片星域。」林旭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意思？」穆汐月有點不理解。
「還記得反抗者同盟的計算嗎？這裡很有可能是清洗者的大本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早就有大批的清洗者戰艦，受到了惰性污穢的影響。」林旭猜測道。
「所以，正常的清洗者戰艦，是在阻止受到了惰性污穢影響的清洗者戰艦離開這片星域？」穆汐月恍然大悟道。
「可是，正常的清洗者戰艦，正在清洗整個河系所有擁有曲率航行技術的文明啊！這和不正常還有什麼區別嗎？」南燭吐槽著。
「肯定還是有區別的，被惰性污穢影響的清洗者艦隊必然會更加瘋狂，說不定就連沒有曲率航行技術的文明，也會一起清洗掉。甚至直接毀滅整個河系，也不一定。」林旭猜測道。
對於受到了惰性污穢影響的清洗者艦隊會做什麼，林旭不知道，但肯定是遠比現在更加瘋狂的事情。
「這麼說，清洗者艦隊一邊清洗文明的同時，還在一邊拯救文明了？」南燭有點怪異的說道。
「說不定，清洗者艦隊，本就是在用他們認為正確的方法，拯救文明呢。」林旭笑著說道。
「這。」南燭一時間無話可說。
很快，星空中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無論是進攻地球的兩方清洗者艦隊，還是遠處對轟的清洗者艦隊，全都只剩下了一片殘骸。
星空中再無清洗者艦隊的存在。
但是緊接著，星空中一處處空間躍遷通道開啟，大量的清洗者艦隊，正在趕來戰場。
「這些事，沒有被惰性污穢影響的正常清洗者艦隊？」鹿瑤很快便分辨出來了，已經部分衝出躍遷通道，正在向著地球而來的艦隊，屬於哪方。
「看來他們這次是衝著我們來的，這是勢必要幹掉我們啊。」林旭看著星空中越來越多的清洗者戰艦感嘆道。
「怎麼這麼多啊？這比我們上次幹掉的那隻清洗者艦隊，多了百倍不止啊。」南燭看著鋪天蓋地，漫天遍野越來越多的戰艦瞪圓了眼睛。
「不奇怪，這裡可是清洗者的大本營，戰艦多一些也正常。」林旭到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
「林旭大人，繼續打嗎？」南燭詢問道。
「算了，這裡是清洗者的大本營，這麼打下去沒完沒了，而且我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打架的。」林旭搖搖頭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被圍住了，還能跑掉嗎？」南燭看著四周說道。
「不是還有缺口嗎？」林旭笑著說道。
「缺口？啊，惰性污穢區域那邊，確實圍堵的戰艦好少啊！這是怎麼回事？」南燭不解道。
「我猜是他們的程序，不允許他們進入惰性污穢區域吧。」林旭猜測道。
「我知道了，主控程序是害怕清洗者戰艦進入惰性污穢區域，會受到污染，就像那些已經被污染的清洗者戰艦一樣。」南燭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正好，我們要調查一下這片區域到底是怎麼回事，直接衝進去就好了。」林旭下令道。
於是下一刻，地球上的曲率引擎便全力運轉，以千倍光速，向著不遠處的惰性污穢區域衝去。
一路之上，時不時便有清洗者戰艦攔截，只可惜在臨時戰艦的護航之下，清洗者戰艦也無能為力，只能是一艘艘的被打爆。
最後，地球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包圍圈，進入了惰性污穢區域。
而伴隨著地球進入惰性污穢區域，果然後方追擊的清洗者戰艦，一艘接著一艘的停止了追擊的腳步。
同時，遠方的空間躍遷通道還在持續的開啟著，大量的清洗者戰艦，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很快數以千萬計算清洗者戰艦，布滿了整片星域，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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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不怕，打起來也是個麻煩啊。
只不過，這些清洗者戰艦，全都在惰性污穢區域的邊緣地帶停了下來。
就這麼目送著地球漸行漸遠。
最終清洗者戰艦再次打開空間通道，一艘艘的離開了。
「這麼多，這得打到什麼時候去啊，還好跑掉了。」南燭有些後怕的拍著兇器說道。
「奇怪，我還以為進入了這片惰性污穢區域後，這片區域裡被惰性污穢影響的清洗者戰艦，也會跑出來追殺我們呢。」鹿瑤不解道。
「除非，這片區域裡的清洗者戰艦，其實數量有限。」林旭想了想說道。
「這片區域只有百光年的範圍，對於能夠空間躍遷的清洗者戰艦來說，這點距離只要一個空間躍遷就到了。除非，剛才那些受影響的清洗者戰艦，已經是這片區域裡，最後的被污染清洗者戰艦了。」鹿瑤進一步發散思維道。
「最後啊，我們來的這麼巧嗎？剛好見證了最後的戰艦被消滅？」林旭有點不相信。
「既然是清洗者大本營，起碼曾經是大本營，那應該會有戰艦製造工廠吧？難道剛剛被消滅的受污染戰艦，是剛剛被生產出來的？而現在這片區域內的工廠里，還在繼續生產受污染的戰艦？」鹿瑤想了想猜測道。
「每次生產出新的戰艦，便想離開這片區域，然後被守在邊緣的清洗者艦隊打爆，這麼一說到也合理。」林旭點點頭說道。
「所以如果能夠找到這裡的清洗者戰艦製造工廠，哪怕是受到污染的，應該也能知道不少關於萬年前的情報吧？說不定就能知道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了，還有人類留在這個河系的遺蹟的位置，說不定也能找到了。」南燭恍然大悟道。
「沒錯，不過看那些被消滅的受污染清洗者戰艦的數量，工廠的規模可能並不大。惰性污穢擴散的極為緩慢，可能在擴散到工廠區域前，清洗者就將工廠搬遷了，只遺留了不大的工廠。還好百光年的範圍，也不算特別大，認真找總能找到的。」林旭思索著各種可能性說道。
就這樣，地球以千倍光速，迅速在這片被惰性污穢籠罩的星域之中航行著。
因為地球身為人類母星的特殊性，所以惰性污穢並沒有侵入到地球之上。
而幾天之後，伴隨著地球接近了一處星系。
林旭遠遠的看著那處星系之中，那顆被淡淡黑色籠罩的恆星，特別是星系內的一個個，形狀稍顯有些怪異的行星，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些行星，是受到了惰性污穢的影響嗎？我還以為惰性污穢對秩序的影響，沒有那麼大了呢，沒想到就連星球都還能受到這種程度的影響。」南燭有些感慨道。
「如果是失序污穢，這些星球現在已經消失不見，徹底成為失序的一部分了。而現在僅僅是外表有一些改變，實際上還能維持著秩序，並沒有被失序同化，已經很不錯了。」林旭雖說皺眉頭，但還是表示理解道。
「可是這些星球的樣子，看著也太抽象了吧。」南燭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其實不只是南燭，林旭看著那些星球的樣子，也總感覺有一股忍不住的寒氣。
畢竟那些龐大的星球，現在卻好像一顆顆活物一般，扭動著龐大的觸鬚。
林旭甚至看到一顆龐大的足有地球百倍大小的氣態行星之上，時不時會出現一顆顆暴風形成的眼睛。
那些眼睛就好像是真正的某種巨型生物的眼睛一般，在盯著遠方的星空。
也在盯著越來越近的地球。
一瞬間，甚至有著密密麻麻的眼睛，在那顆龐大的氣態行星之上出現。
同時海量的氣體組成的觸手，揮舞著向著地球的所在捲來，就好像要將地球捲入那氣態行星之中，被氣態行星吞噬一般。
「這些星球，不會是真的有意識了嗎？」鹿瑤皺眉說道。
「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是瘋狂的意識罷了。」林旭看著那顆仿佛都要扭動著身體，向著地球移動而來的巨大氣態星球。
最後還是忍不住的伸出了手。
霎那間，高維意識打開，以高維意識對那顆地球百倍大小的氣態行星所在空間，進行高維干涉。
下一刻，那顆氣態行星所在的空間，短暫的改變了物理規則。
一切都好像在一瞬間停頓了一下。
原本還在趾高氣昂揮舞著龐大觸鬚的龐大星球，在瞬間開始向著內部塌陷。
只是眨眼之間，一顆足有地球百倍大小的龐大氣態行星，就這麼被林旭一手捏碎了。
於是打開了前進道路的地球，衝破氣態行星爆炸之後殘留在宇宙空間之中的亂流，繼續向著星系內部飛去。
「星球竟然能產生意識？這怎麼可能？這不科學。」南燭忍不住的瞪圓了眼睛。
「是啊，是不科學，但這裡是被污染後的失序地帶，哪怕是惰性污穢的污染，也是一種污染。而在這種污染之下，宇宙的很多規則，都會處於一種不正常的扭曲狀態。星球產生意識，也不是不可能的。」林旭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南燭還想說什麼，卻也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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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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