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說過啊，會幫你贏的（五）（實在想不出標題）
「好處？」
望著眼前失態了的九條檢察官，聽著他大聲的質問。
古美門嘴角一勾，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唔……贏了這場官司，我就可以從委託人那裡得到兩億左右的酬金，這算不算是好處？」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這傢伙果然是個無良律師！」
「給錢就辦事，完全不顧嫌疑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種混帳話也能在法庭上當庭說出來？」
「虎倉大介這種人就該坐牢，不，應該去死！」
「死刑都便宜了他！」
「為這種噁心的傢伙辯護，當心絕子絕孫啊！」
此時的旁聽席上，已經不是竊竊私語的程度了。
鬧哄哄的，聲音都傳到了門外，你一句我一句，對古美門進行強烈的批判。
「古美門，你這個混帳！」
在聽到古美門那句話後，九條玲正也是實在忍不住了。
他腦袋一熱，頓時便衝下了自己檢察官席位，一把揪住了古美門的衣領。
「為了錢，你就什麼官司都接，什麼人都辯護，絲毫不考慮案子的本質，也不考慮民眾的想法……你這種人，你這種人……」
「案子的本質，民眾的想法？」
聽到這話，看著眼前幾近語無倫次的九條玲正，古美門卻笑了。
他非常輕鬆，一巴掌拍掉了九條玲正的手。
隨後，環視了一眼四周，望著周圍的人群。
他的神情毫不畏懼，甚至，眼神中帶上了一些輕蔑之色。
「請問，你所謂的民眾，就是指這些旁聽席上，對法律一知半解、什麼都不懂、就只會在那裡瞎嚷嚷的傢伙嗎？」
「你說什麼！」
「混蛋！」
「律師仔，給我下來！」
「看我不把你的偏分打成中分！」
一聽這話，旁聽席上更是嚷嚷無比，人們各種叫罵。
堂堂的法庭，簡直就跟菜市場一樣。
「啪啪啪！好！」
古美門突然雙掌合十，劇烈地鼓起了掌。
「非常好！好一副盛世景象！」
「本應莊嚴肅穆的法庭，如今出現了這樣一幅盛世景象，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望著周圍的人群，古美門臉上露出了招牌的微笑。
「此等盛世美景，唔，我想想看……可能只有古希臘的雅典民主政治時期，才會出現吧？」
「……」
「……」
人們漸漸安靜下來。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全部都落在了古美門的身上。
厭惡、排斥、憤怒、疑惑，等等，各種各樣的表情，呈現在不同的人的臉上。
九條玲正一愣，隨即厲聲斥責道：「古美門，你又想在這裡蠱惑人心嗎！」
「我一個小律師，哪敢啊。」古美門微笑道，「我只是覺得很厲害，這種舊時代文藝復興的場景，居然會出現在現代文明之中，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九條玲正狠狠盯著他。
古美門看了他一眼，
隨後，從自己的席位上走下，站在了法庭的中央，身子向後轉去，面對向了所有人。
「既然大家都覺得我的當事人有罪，覺得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就判他有罪好了。」
「正如你們所言，虎倉大介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
「他欺世盜名，僱傭槍手撰寫小說；又多次抄襲他人著作，屢次使用法律漏洞逃過法律制裁；文壇人人喊打，對政府禁書的行為充當二五仔，置同業作家們的死活於不顧；妻子去世，靈堂賣書，消費亡妻；妻子屍骨未寒，便用惡劣手段強娶民女，霸人青春。」
「他做過的壞事數不勝數，論道德批判，他在網上可以死刑起步，下十八層地獄。」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就判他有罪好了。」
「即使現在的案子和他過去的行為無關，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即使在這個案子裡，我列舉出了非常多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確實沒有犯任何法，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即使法律條文白紙黑字，每一條都清清楚楚，但這些都不需要去管，只要你們民眾幾句話……」
「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古美門言辭激昂，抑揚頓挫。
此時此刻，他的聲音猛然間高了起來。
他毫不退縮，站在法庭中央，高高地俯視著周圍所有的人。
「就因為，我的當事人是個口碑名聲差的壞人，因為他以前幹了那麼多令人厭惡的事，所以他就不配有任何自由，他就應該死刑起步，就應該接受民眾的審判。」
「沒錯，『民眾的審判』。」
「請問，既然民眾們都決定好了……」
「那還需要法庭做什麼？」
「還需要台上的審判員們做什麼？」
「還需要把法律印成文字刻在書上，幾百幾千塊錢一本，賣給人們學習做什麼？」
「只要全部都交給民眾們就好了。」
「交給這些……把法庭當成菜市場，從頭到尾披著民意的皮，對著他人指手畫腳，實則只為了發泄情緒，為自己無聊的人生加一點消愁解悶的傢伙們就好了！」
「轟隆」一聲。
外面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伴隨著偶爾的雷聲，法庭內鴉雀無聲，只有門外暴雨如注。
古美門的話語，擲地有聲。
郎朗在法庭之中迴響著，和外頭交錯的雷雨聲，形成了一片轟轟烈烈的交響曲。
安靜，寂靜。
人們紛紛低下了腦袋，思考著古美門的話。
古美門剛才所說的話，就如同一口鐘一樣，深深地敲在了他們的心裡。
古美門轉頭看向了台上的法官。
「各位審判員，還記得庭審剛開時，雙方庭辨時說過的一句話嗎？」
「本場官司討論的只有侵權事實是否成立，沒錯吧？」
幾位審判員互相望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一旁的九條玲正張了張嘴，一言不發。
這句話是他說的，如果又被古美門再次提起。
此時，他突然間想起了，古美門之前重複這句話時，臉上帶著的那一絲笑容。
剎那間，九條玲正意識到了一切。
他雙眼一閉，深深地嘆了一聲。
果然，從庭審剛開之時，這所有的一切，便都被古美門這個傢伙給計劃在內了。
這一局，他是徹徹底底地輸了。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