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點血花在半空綻放,雖然蘇浩然飛竄的角度很刁鑽,將大多數的子彈避過,可是依然被一槍射中胸腹,身體猛然一震。
「鐵河,老子遲早回來宰了你。」
一聲怒吼,蘇浩然「噗通」一聲鑽入河裡,消失在奔涌的浪潮中。
「殺!」
鐵河抹了一把面上的血水,森然道。
旋即眾人朝著水面掃射,一排沿著水面掃射出四五十米的距離,方才停了下來。
水底下,蘇浩然的身體接連顫抖,哪怕是鑽入水中,也依然沒有避過子彈的掃射,脊背上又中了幾槍,其中一槍將他打了個對穿,鮮血不斷的湧出,很快將周圍的河水染紅。
一點點猩紅自水底漂浮而出,而後又被奔涌的河水衝散…
水底下,蘇浩然眼前一陣發黑,肺里憋炸了一般難受,身上多處中槍,鮮血過多的流逝,讓他臉色蒼白的可怕,不過他並沒有探出頭來,而是死死的沉在水中,隨著翻騰的河水,流向遠方。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心頭一個念頭支撐著他,蘇浩然手中的槍早已不知何時丟失,而掌心中的U盤,卻讓他死死的攥著,這是師祖雷神臨終前的託付,他就算是死也不能丟…
……
怒堂眾人沿岸追出了十里,依然沒有找到蘇浩然的蹤影。
「副堂主,沒有找到蘇浩然的蹤影。」一名怒堂之人向鐵河彙報。
「繼續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鐵河厲聲道,眾人又是一番搜尋,一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沒有找到蘇浩然。
怒堂總部,鐵河面色陰沉,越來越煩躁起來。
「副堂主,蘇浩然這小子中了那麼多槍,流了那麼多血,又落入水中這麼長時間,就算是九條命,也死定了。」鐵河的一名親通道,此人名叫寒冽,先前正是他殺死一名怒堂之人,嫁禍給蘇浩然的。
鐵河聞言微微挑眉,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表示,沉默良久,臉上露出一抹果決之色,道:「收拾收拾,我們帶立即回華夏,不管蘇浩然有沒有死,我們一定要要先趕到華夏,對付羽皇…」
……
華夏,東海市。
傾城國際總裁室里,顧傾城緩緩的放下電話,心頭一種不詳的預感瀰漫。
先是撥打雷神的電話無人接聽,就連撥打蘇浩然的電話,同樣的沒有回應,她接連撥打了幾次,均是如此,這讓她心頭換湧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希望他們不要出事。」顧傾城嘀咕一聲,緊接著又投入到如何解救陸羽的工作中。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顧傾城不斷向東海市政府施加壓力,而外界的遊行隊伍越演越烈,陸定國的一群戰友也紛紛出力,然而陸羽卻遲遲沒有被放出來。
就在這一日清晨,一輛航班在首都降落,鐵河與寒冽兩人下了飛機,直奔國安總部而去。四十分鐘后,他們出現在國安總部,以『孤鴻』的身份求見國安副部長裴峰。
「孤鴻?讓他進來吧!」裴峰聽到這個名字,讓守衛放他進來。
副部長室里,副部長裴峰放下電話,微微思忖,不再看手中文件,身體向後一躺,躺在靠背上,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孤鴻!過了這幾天了,終於到了這個身份揭秘的時候了,我倒是很期待,楊霄這小子,能給我怎麼樣的驚喜。」裴峰微笑的嘀咕一句。
過了少頃,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警衛的聲音,「裴部長,『孤鴻』帶到,您是不是現在就見他?」
「讓他進來吧。」裴峰道,而後房門被打開,警衛帶著鐵河進入辦公室,那名警衛立在一旁,警惕的望著鐵河,害怕他對裴峰不利。
「你出去吧,我單獨跟他談談。」裴峰擺擺手道,那警衛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外,依然保持著警惕。
辦公室的門,輕聲關閉,整個辦公室里,頓時就只剩下裴峰還有鐵河兩個人。
裴峰打量著鐵河,而鐵河也在偷偷打量裴峰,只見裴峰中等身材,個頭不高,身體微微發福,鬢角花白,看起來有六十來歲的樣子,不過面色紅潤,精神矍鑠,威儀十足,身上有一股長期身居高位,養成的貴氣。
注意到裴峰觀察自己,鐵河低垂下眼臉,有點心虛,不敢與之對視,這個人是國家安全部的副部長,身居高位,他這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是雷神派你來的,他讓你送的資料呢?」裴峰眼眸閃爍一下,對鐵河不敢跟自己對視,微感不屑,對鐵河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鐵河慌忙將自己偽造的文件交給裴峰,低聲道:「報告領導,雷神犧牲了。」
裴峰本來正在準備翻開資料,聽到鐵河的話,手掌微微一僵,過了一陣才恢復正常,沉聲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是羽皇的徒弟蘇浩然,殺死了堂主…」鐵河眼圈一紅,差點沒有落淚,將事情的「經過」繪聲繪色的描述一邊,時而哀嘆時而悲憤,將演技發揮的淋漓盡致。
裴峰靜靜的聽鐵河將事情說了一遍,輕輕閉上眼睛,消化雷神之死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半晌之後,裴峰睜開眼睛,道:「你說,你說當時你追查那名與********勾結的將領初有眉目,將之告訴雷神之後,緊接著他就遇難了?」頓了頓,他問道:「這個人是誰?」
「我不敢說」鐵河低頭道。
「說!」裴峰沉聲道。鐵河故作為難,而後咬牙道:「是慕捲雲!」
揉揉眉心,裴峰揮揮手,讓鐵河離去。
鐵河一愣,憤聲道:「裴部長,雷神堂主被羽皇殺死,我請求能夠親自調查此事,為堂主報仇。」
「你先出去吧。」裴峰沉默片刻,揮手下了逐客令。
鐵河雖然不甘卻只能無奈離去,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裴峰一人。
唉!
一聲幽嘆,裴峰神色黯然下來,呢喃道:「你說要給我一個驚喜,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可是對我來說這隻有驚,沒有絲毫的喜可言,這是一個噩耗,令人扼腕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