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與死亡!
短短五個字,清楚點明了陸羽此時的處境。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話,肯定會大驚失色,甚至嚇的吃不下飯,可是陸羽卻不是一般人,而且對此早就有所猜測,只是心頭一沉,並沒有太過震撼。
他這個當事人表現平淡,可喬安娜卻不一樣,見陸羽聽了之後,並沒有別的表示,還以為他沒聽清呢,忍不住重複道:「我說的是迷失與死亡!」
「我知道,早在患這種病之初,你不就是這麼告訴過我的嗎?」陸羽輕笑,故作輕鬆。
見陸羽並沒放在心裡,根本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喬安娜心急如焚,雖然知道作為醫生,不應該給病人壓力,那樣不利於病人康復,可她還是忍不住說道:「羽,現在跟之前不一樣,現在你的病情急劇惡化,已經開始分化人格,激發自己潛在的一面,暴戾與惡的一面,再也受不得任何刺激,否則如果再次發病,你惡的一面再次復甦,可能會迷失其中,永遠不會蘇醒過來。」
陸羽眸光閃爍,眉頭深深鎖起。
另一邊,喬安娜怕他聽不明白,解釋道:「你昨天有一段時間腦海一片空白,就是因為分化人格,讓暴戾與惡的裡面主宰了身體,幸虧你是跟秦老師在一起,當時想著的只是男女之事,而且睡一覺就直接蘇醒過來,如果當時你想著的是殺人,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你會淪為一尊殺戮工具…」
喬安娜激動的聲音在耳際響徹,陸羽的心漸漸沉了下來,雖然對喬安娜說的,並不是特別明白,可是僅僅從字面意思,他就可以能感覺到其中兇險。
因為心頭想的是男女之事,而且又是跟秦老師在一起,所以才跟她發生了關係;如果他病發時,恰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呢,是不是也要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不顧對方反抗強上了人家;更有甚者,要是他當時想著的殺人,會不會把秦老師給殺了?
腦海中一個個念頭轉動,陸羽越想越是后怕,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就真是百死難贖了。
抿了抿嘴唇,陸羽澀聲問道:「有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情況,控制自己的另一面?」
「另一個人格,是你潛藏在心底的欲-望,是惡與暴戾等等各種負面情緒的集合,進入到那種狀態,心底有的只有各種私慾,根本毫無道德與自制力可言,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源頭控制,永遠不要進入到這種狀態。」
陸羽眼前一亮,追問道:「那怎麼從源頭控制?」
喬安娜苦笑道:「就是控制不再發病,否則病情這東西是有慣性的,現在你病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那麼下一次發病,肯定還是進入這種狀態。」
把事情說了一遍,喬安娜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忽然之間,就病情驟然加重了呢?」
陸羽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喬安娜一愣,對這個回答,有幾分意外,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詢問:「那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仔仔細細的給我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東西,我們得先找出你病情惡化的原因。」
對此,陸羽當然不會拒絕,之前他就對喬安娜毫無保留,現在這事關乎他的病與生死,自然更不可能保留。
在腦海中思考片刻,陸羽把分化出惡的人格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從他捨命也要救顧傾城開始,到她醒來兩人發生彆扭,再到後面他病發殺人,到喬安娜告訴她追女治病的辦法,一直說到顧傾城被人撞傷,他照顧她幫她出頭,明白她對他的感情,卻因為怕傷害她,不得不拒絕這段感情…
陸羽把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自嘲道:「可能這就是現世報吧,我出賣愛情,拒絕愛的女人,老天看不過眼,就讓我病情加重。」
喬安娜並沒有理會他的自嘲,思忖了片刻,鄭重其事道:「羽,有一句話,請你務必要記住。」
陸羽又不是傻子,不用等她開口,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苦澀道:「你是讓我遠離傾城吧?」
「沒錯,從回歸都市到現在,你幾乎每一次發病,都是跟她有關係,這個人就是你的剋星,你以後一定要遠離她,離她遠遠的,有多遠躲多遠,最好是此生再也不要見面。」喬安娜叮囑。
此生再也不要見面!
陸羽陷入沉默,雖然跟顧傾城分開了,也打定主意以後不打擾她生活,可是聽到喬安娜讓他跟她此生不再見面,他心頭依然有股強烈不舍。
見陸羽沉默不語,害怕他捨不得,喬安娜再次道:「羽,我知道你心裡愛著她,讓你遠離她,你可能有些無法接受,可是我這也是為你好,再跟她接觸下去,我怕你會病發迷失…」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在聽筒見回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羽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幽幽說道:「我知道怎麼做的。」
聽了陸羽回答,喬安娜鬆了一口氣,勸道:「天下美女多的是,以你的身份地位,只要你想要,有的是美女貴媛送…」
陸羽此時哪有心情管這些,開口打斷她,道:「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有沒有辦法?」
「辦法是有,可以通過催眠,讓你記起昨天的事情,可是這樣做太危險了,稍有不慎會迷失其中的,我不建議這麼做。」喬安娜凝重道。
「我想試試!」陸羽道,聲音不大,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記憶缺失一角,這種感覺很不爽,他必須要找回來。
尤其是知道昨天自己進入惡的一面,而且還跟秦老師發生關係,他更是要弄個清楚,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麼,有沒有冒犯秦老師。
當然,說有沒有冒犯,肯定是不合適,準確的說是怎麼冒犯,只有弄明白了,他才好選擇面對秦老師的方式。
…
PS:第三更,有點卡,今天就這些,明天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