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驕兵

  針對這次大型會戰，藍恩已經完成了對尼弗迦德指揮系統的肢解。【Google搜索】

  尼弗迦德軍隊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度因為通信系統的優勢而占儘先機、屢戰屢勝，幾乎將勝利的天平一壓到底。

  但是隨後，他們的通信系統中，身為節點的術士被一通亂殺。

  在藍恩不斷突圍、前進的道路上，至少已經有十幾個陣地的術士和指揮官被他當場砍死，陣地也被後續的『餘燼』部隊衝散編制。

  十幾個陣地，就算是在這個龐大的戰場上也是一片不小的地方了。

  北方聯軍因為一系列的指揮失敗而產生了連鎖反應，但是尼弗迦德軍隊也因為這十幾個陣地的失守而產生了陣線破口。

  並且問題還在擴大。

  因為他們的總指揮部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命令下達了，所有底下的部隊都對這種現象表達了極大的不安。

  長官們不得不進行頻繁的安撫和隱瞞，才勉強維持住軍心穩定。

  後來總指揮部確實是發來了消息。

  但是這消息的內容，卻跟所有的基層指揮官們的預想大不一樣。

  「敵人有追蹤術士位置的手段，因此從此刻開始，基於術士的通信不可再用，術士們開始作為普通戰鬥力編入軍隊。決勝之時已至，為了尼弗迦德的榮譽！為了偉大日輪！我們將在一小時後開始全體衝鋒！」

  指揮官們幾乎無法理解這份命令。

  因為這是一場總人數達到十萬以上的大會戰，龐大的戰場規模讓每個人都沒法了解其全貌。

  也許就只有總指揮部能因為充足的情報支持而看的更多、更遠而已。

  所以這些基層指揮官們其實都對整個戰局的進展大方向缺少感知。

  現在戰局的進展這麼順利嗎？北方人這麼不堪嗎？

  這就是所有基層指揮官在收到命令後，腦子裡首先浮現的念頭。

  一場大型會戰，基本流程幾乎都是固定的。

  先是雙方排兵布陣，然後以陣地、戰線的形式互相侵占、擠壓、消滅。

  至於最後一波流的衝鋒這個階段雖然在各個文藝作品、詩歌、話劇中被著重突出，仿佛是英勇的表現和決勝的關鍵。

  但是指揮官們其實都有一個共識。

  最後的集群衝鋒，這玩意兒就跟告白一樣：是宣布勝利的樂章，而不是宣布開始攻堅的軍號。

  在指揮部宣布全體衝鋒的時候，基本都是已經在之前的消耗、拉鋸戰中確立了自己的絕對優勢，然後開始展開追殺而已。

  而這一次會戰甚至還沒打上一天呢！

  才將將第一天臨近天黑而已，這就分出勝負了？

  可是怎麼我面前的北方軍隊，並沒有將要崩潰的感覺呢？

  在這之後，指揮部再也沒有新的命令傳來，仿佛從元帥到參謀，個個都已經篤定了己方的勝利一樣，懶得再給基層指揮官消息。

  而基層指揮官們呢？

  他們在天下無敵的尼弗迦德軍隊中呆久了，比起自己軍隊的失敗，他們更願意相信是對面這一波北方聯軍出奇的頑強。

  也許我遇到的就是比較精銳的北方部隊，所以才看不出潰敗的跡象。但在大方向上，我們一定快要贏了。

  幾乎每個尼弗迦德基層指揮官都在這麼想著。

  然後，他們真的就在指揮部的命令之下，開始做起了最後衝鋒的準備。

  「就像是一群無知無覺，圍著圓圈轉圈到死的螞蟻，不是嗎？」

  夜幕正在緩緩垂下，藍恩已經重新與他麾下的『餘燼』們匯合。

  這些好漢子在他前去追殺尼弗迦德指揮部倖存者的時候，仍在不停地攪亂那些失去指揮官的陣地，讓他們無法重整建制。

  而區區六十人，在他們緊密的配合、超高的主觀能動性，還有獵魔人鍊金炸彈與劍油的幫助下，竟然直到現在還無人傷亡。

  這份戰績說出去，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了。

  畢竟被他們所擊破、蹂躪的陣地，也都是尼弗迦德的精英部隊。

  黑步兵弓箭手團、戴爾蘭尼旅光是收集到的戰敗者殘破戰旗都有一沓了。

  「是的，大人。」

  林肯站在藍恩的身後，在山丘上俯視著下面已經開始動員會的尼弗迦德軍隊。

  他一邊往自己嘴裡塞乾糧，一邊給戰馬分著吃。

  戰鬥從清晨打到日暮，他們這六十人的戰馬甚至都在戰場上用繳獲換了一遍了。

  「今晚，他們將血債血償。而他們會連自己到底是因何而敗的都不知道。」

  「那說說看，你認為最激烈的戰鬥會在哪裡發生？」

  藍恩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濁流】被他摟在懷裡，劍格撐著肩膀，劍尖插在地面作為支撐，看起來十分放鬆的樣子。

  「您在考教我嗎，大人？」

  「只是隨便問問。」

  林肯咀嚼乾糧的嘴巴減緩了速度，看得出來在認真思考。

  「尼弗迦德軍團的衝鋒必將失敗，這一點毋庸置疑。北方聯軍的陣線完整度比他們想像的要好得多。盲目衝鋒的部隊在完好的陣線面前就是渣滓而已。」

  「所以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不是衝鋒作戰的時候，反而該是尼弗迦德人潰敗後想逃，而北方聯軍想打追擊戰的時候。」

  藍恩輕輕點頭：「說的不錯。那發生最激烈衝突的具體位置呢？」

  林肯張了張嘴，最後頹然地低下頭：「抱歉，大人。我沒能把地形圖全記下來。」

  藍恩擺了擺手：「這不怪你，這片地區的山地丘陵未免太多，記不過來很正常。」

  第一次在索登區域的南北會戰，北方聯軍慘敗，被稱為索登之戰。

  但是在這一次，南北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片索登地區山區、丘陵頗多的地域，進行會戰。

  也許是北方想要以地形獲得優勢，也許是南方想要以地形遲緩北方人的逃跑速度，爭取更大的殲滅數。

  在開戰之前，幾乎沒人認為尼弗迦德天下無敵的軍隊會輸，北方聯軍里的普遍情緒也是『反正尼弗迦德人贏了誰也活不了，乾脆拼了』。

  怎麼樣都好。

  反正現在，因此更難跑掉的是尼弗迦德人。

  「西南方向十公里的位置有個小山頭，本地人叫它傘菇山。」

  藍恩平靜而篤定的說著。

  曼妥思的數據分析給了他下定論的底氣。

  「那裡是潰兵們最近的撤退路線，也是北方軍隊完成追擊合圍的最佳地形。」

  「在那裡，不想死在異國他鄉的尼弗迦德人會爆發出瘋狂的求生欲，希望突破北方的封鎖。」

  正因此，那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頭，必將成為本次會戰中最血腥、最瘋狂的修羅場。

  林肯點點頭，他和同伴們無條件的相信藍恩的推論。

  「夜戰衝鋒沒什麼看頭，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睡覺休息吧，明天才是踏上戰場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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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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