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大師的行蹤
傑洛特賞金的尾款由哈姆男爵的領地支出，在伊莉莎嫁給艾維爾王之後，國王的禮金會把這部分支出一起支付。
在拿到應得的報酬之後，傑洛特準備繼續自己作為獵魔人的生涯，遊走在大陸之上接委託、狩獵怪物。
他在寒風中騎著蘿蔔，一路走出了哈姆。
而藍恩則一直沒有跟他分開的意思。
「你是想幹嘛？」傑洛特仰頭，歪著視線看向身邊的熊崽子。「兩個獵魔人一起接活兒只在帶學徒的時候才會發生，因為那根本不賺錢。雖然咱們倆相處的還算不錯，但你別指望我會賠錢跟你旅遊。」
藍恩本來就已經比傑洛特要高上半頭，而波派也比蘿蔔稍高一點。
綜合起來，現在同樣騎馬，藍恩的肩膀跟傑洛特的額頭平齊。
「賺不賺錢都是小事。」藍恩很是謙虛的笑笑。
「主要是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傑洛特瞥了對方一眼：「咱們互幫互助，你說說看。」
「你認識一個叫『維瑟米爾』的狼派老獵魔人嗎？」
兩人的馬蹄聲『吧嗒吧嗒』，遠離了有湖的哈姆之後，空氣從濕冷變成了乾冷。兩人在說話間都會從嘴裡吐出一團白氣。
「怎麼，你們有過節？」
傑洛特雖然已經清楚了年輕人的品行，但綜合這麼長時間來的傳聞、事跡和接觸，還是覺得藍恩脾氣有點爆。
所以在藍恩提起維瑟米爾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依舊是——『這小子不會是去干架的吧』。
「維瑟米爾為人和善，你要是跟他有誤會，我能給你們做個中間人。」
「沒有沒有！」藍恩趕緊擺擺手解釋著，「我哪來那麼多過節？我開始在大陸上混才多長時間？你是知道我的，純是個小年輕。」
接著，藍恩從自己跟著貝連加爾學習獵魔人鍊金術，並表現出超然天賦的經歷講給傑洛特。
「貝連加爾建議我去狼學派的城堡——凱爾莫罕，學習繼承獵魔人最全面的鍊金術知識，當然，還有我尚且不完善的怪物、詛咒知識。」
藍恩扯了扯韁繩，讓波派避開了路上的一灘爛泥。
「他說能在凱爾莫罕做主的，就是維瑟米爾。說服他之後，不管是學習還是補課就都沒問題了。」
傑洛特在馬鞍上扭扭屁股，緩解了一下彆扭的姿勢。
「貝連加爾？這名字不熟，看來他真的離開學派和行當好長時間了。不過他說的一點沒錯，維瑟米爾答應的事，就是狼學派的決定。可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一般在冬天，他都會回到凱爾莫罕窩冬。等到春天再南下找活兒干。這會兒「
傑洛特的言下之意，這會兒狼學派的獵魔人大宗師估計正在城堡里窩著呢。
你想去城堡，得先讓大宗師同意。可如果順序顛倒過來，那就不是去尋求知識，而是惡客臨門了。
這性質可不一樣。
「別擔心，傑洛特。」
藍恩在馬背上擺了擺手。
「我有確切的情報，你們學派的大宗師這會兒離咱們不遠，就在隔壁的布魯格接受文斯拉夫王的僱傭。接了大單子的獵魔人可沒空去窩冬。」
傑洛特聽了之後點點頭，倒是沒覺得這種情況很反常，相反，這其實挺常見。
冬至節將近，那將會是全年的時間中混沌魔力最活躍的日子之一。詛咒、魔法、怪物越是臨近那一天就會越來越活躍。
獵魔人臨時被這些事絆住手腳、脫不開身很正常。
讓他感覺異常的是另一件事
「你有『確切的情報』？你一個年紀輕輕的獵魔人？」
年輕人笑而不語，讓老獵魔人頓時虎軀一震，覺得此子高深莫測起來。
——
想要找一個被國王僱傭的獵魔人，那肯定就要先到布魯格的中心城市，也就是布魯格城。
北方諸國中一個比較零碎的國家，中心城市當然比不上維吉瑪。
這裡給藍恩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長期的鄉村集市。
土路遇到雨水就會變成泥坑，馬糞、柴火及各種牲畜排泄物讓這裡的氣味十分具有『生活的煙火氣』。
也就是遠方的宮廷，顯得富麗堂皇而具有美感。
還沒進城門，兩個獵魔人就被一個穿著方便行動的緊身皮裝，頭上戴著頂氈帽的年輕人攔住了。
「你們好，先生們。」
這個年輕人顯得有點疲憊，但還是嫻熟地開始業務招呼。
藍恩和傑洛特對視一眼，也平靜的向他回應。
「你也好，先生。」
看得出來，他雖然年輕，但應該已經在行當里摸爬滾打不少時間了。
「請問您是辛特拉的藍恩嗎？這兒有您的信。」
藍恩從馬背上俯身，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信件，上面的火漆印有艾瑞圖薩的標記。
這是個學院的信使。
「等了很久吧？麻煩你了。」
藍恩一邊將信件收回後腰的鍊金皮袋裡，一邊朝他彈出去一枚銀幣。
年輕人開心的一把接住，摘下了頭上的氈帽握在胸前，「感謝您，慷慨的先生。」
說完就一溜煙的跑開了。
現階段的魔法通訊終究是昂貴且不穩定的手段，所以信使這份職業即使在培養施法者的艾瑞圖薩學院之中也是無法被取代的。
「我建議你現在先看那封學院的信，如果維瑟米爾已經出城，我可不想在入城稅上被白扒一次皮。」
傑洛特勒住韁繩說著。
送過來一共兩封信，一封明顯出自環境優良的學院，另一封則在信封上都沾著黑色的煤灰。
藍恩無所謂的點點頭，打開了學院的信件。
「刷刷刷」的翻頁聲響起，藍恩快速略過了前幾張瑪格麗塔寫的花體字情詩。
在書信時代，人們總是不介意將濃烈的感情依附在字面上，可是在藍恩這個資訊時代的人看來，雖然能感覺到情感的濃烈，但更多的是尷尬。
他有點不適應。
一直簡略的翻到最後，標明了關於獵魔人大師的最新情報——
他正朝著布洛克萊昂而去，並且以行進方向來看，他是想要一頭扎進去。
「你提醒的很及時，傑洛特。」
藍恩把粗略翻過的信件重新裝好。
「咱們可以少交一次入城稅該走了，去布洛克萊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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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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