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雲崢的消失不見,蘇祜扭頭看她,張嘴,想要同她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閉上了嘴,轉身要走。
迎著獵獵的風聲,四周是一片寧靜祥和,這個世界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不同的是須彌山的上空多了一個已經封印的窮極陣法。
她忽然開口,道:「你與玉暨聯手,想要將我打入窮極陣法中,因為你們知道,夜羲一定會來救我,而後你再趁勢將夜羲打入窮極陣法中,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不是我,而是夜羲,對嗎?」
蘇祜停下來,沉聲道:「抱歉。」
她笑一聲,可是卻笑不出半點歡喜來,心中如打翻的罐子,五味雜陳,她道:「我的兒子,真是聰明,當鬼尊被夜羲拽入窮極陣法中的時候,你也沒有想過要救他,是嗎?」
蘇祜沒有回答,對他而言,夜羲也好,鬼尊也罷,都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他要利用鬼尊殺了夜羲,同時又利用夜羲牽制了鬼尊,在鬼尊被拽入窮極陣法中的那一刻,他心中沒有半點感情,鬼尊也好夜羲也罷,他們的死活都同他沒有關係。
他不回答,蘇骨徹底笑不出來了,一股寒意從足底一直蔓延到心底,她指尖微涼,低啞的聲音不敢相信地道:「他們一個,是你的父君,一個,是將你帶回這個世上的人,這兩個人,你都曾叫過他們一聲父君,可是,這兩個人,最後都輸在了手裡。」說到這裡她停下來,抬頭,視線漸漸開始恢復。
「我今日才發現,你是真的已經長大了。」漸漸恢復的視線里,獵獵的風聲中,她的眼中是說不出的悲哀。
蘇祜道:「對我而言,夜羲不義,鬼尊不仁,即便是殺之蘇祜也未曾有半點愧意。我知道母親在想什麼,我能回答您的只有一句話,對我而言,母親與他們所有人都不同,無論何種境地,蘇祜永遠不會背棄母親。」
「如果母親是你的攔山石呢?」她悲哀的聲音涼聲問。
他轉身,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冰冷的眼眸柔下來,上前,冰冷的面具輕輕地吻過她的肩膀,輕輕一吻,他道:「我會背負著這塊攔山石前行,帶著她,屹立巔峰。」
話音落,他身影化作濃墨潰散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月華殿中,一襲月白華袍的華遙靜靜地看著鏡中須彌山的戰役,須彌山一戰他並沒有參加,早就知道夜羲修改了窮極陣法,只是沒想到他會將窮極陣法改得如此完美,相比較當年元帝的窮極陣法,夜羲的窮極陣法顯得完善得多,以這樣小的代價就將鬼尊重新封印在了窮極陣法中,僅憑這一點,這樣的對手就值得人尊重。
他冷冷地垂眸看著鏡子里的須彌山,門外蘇祁走進來,笑哈哈地道:「哈哈哈,須彌山一戰可真謂之精彩絕倫呀,誰能想到,天歸山至高無上的上神,居然會敗給了一個毛頭小子,就連那個連三界都拿他沒有辦法的鬼尊,居然也成了他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