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是不可戰勝的,當年你能夠被元帝封印,那麼日後你就有可能再被人封印,甚至被誅滅,這個世界是在不斷地變化的,如果以你的標準來衡量一個人的強大,論修為,在你之上的遠有大地之母,近有佛祖,甚至在你之上的還有至高神太一,似他們這般的人,在這個世上如浪濤一樣,層出不窮,你的強大並非是不可戰勝的。」
「大地之母?佛祖?這兩個人不要說是我了,你見過嗎?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著大地之母與佛祖,有的,都不過是你們這群杜撰出來騙人的故事。」鬼尊輕蔑地道。
法王嘆一口氣,慈悲地垂眸,道:「等你明白這些道理的時候,便是你立地成佛的一日。」
「立地成佛?本尊可能成為任何一個東西,卻唯獨不可能成佛,我不信佛。」鬼尊道。
大殿門口,小扶搖扶著門走進來,高興地舉著手裡的蓮花,朝著鬼尊撲過去:「師父,花。」
鬼尊扭頭,看撲進來的小扶搖,她顛顛地跑過來,小臉跑得通紅,舉手將手中的蓮花遞給鬼尊,高興地道:「師父,花。」
鬼尊伸手去拿花,那蓮花落入他指尖立即枯萎,小扶搖見狀愣在了那裡,看著髒兮兮的手掌,不明白為什麼蓮花忽然就枯萎了。
老法王扭頭看著小扶搖,無論她曾經是誰,無論她曾經做了什麼,轉世輪迴,命運都將給她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而這樣重新開始的機會,蘇祜也一樣地獲得了,但是蘇祜與扶搖,兩個人卻是以完全相反的方式闡述自己的一生。
一個黑如深淵,一個,卻保留著孩童的天真與最直接的善良。
小扶搖看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鬼尊,收起手,道:「不喜歡師父的東西,扶搖也不喜歡,扶搖再不喜歡蓮花了。」
鬼尊笑起來,揉了揉她小小的腦袋,道:「好孩子。」
這便是他喜歡孩子的原因,孩子永遠簡單于成人,無論他們未來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無論他們將會做些什麼,可是在孩童時代,他們永遠是最簡單,最直接的。
喜歡與厭惡,都是擺在臉上。
大殿門外,臉上戴著面具的蘇祜抬頭看著天空,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而遠在須彌山之外的凡間,此時已是風起雲湧。
與此同時,玉暨與敖戰打鬥的山林之中,「轟——」地一聲巨響,一條白色的巨龍被濃墨一樣的黑暗壓制而下,打入地面,地面是迅速捲起的藤蔓,裹住了敖戰,將他死死地困在地面。
與玉暨交手,時間越長,敖戰便越是顯得不濟,處於下風,論力量,他不是玉暨的對手。
玉暨身上擁有的力量很是雜亂,從凡人到仙家到魔族,這些年來他一直以吞噬他人的力量來進補,這樣的法子雖然能使力量增加,但同時也會另一個人無限制地墮落下去,失去了道德的枷鎖,內心就像一個被打開了口的漩渦,永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