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山林之中,她怔怔地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手中的劍消失不見,心中複雜的情緒絞成了一團麻,眼神不由地黯然下來,冰冷的手指不自覺握緊。
她幾乎能夠肯定,他就是蘇祜,可是她不明白,他想要的路是什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起身,朝著皇城的方向追去。
皇城之中,玉暨躲到了皇宮之中,自從敖戰來襲之後他便將自己的府邸搬到了皇宮之中,與皇帝同住在一個屋檐之下,便是敖戰想要動手,也須得忌憚皇帝的存在,三界一統之後天帝定下了規矩,三界不得互相干涉,尤其是神魔不得擾亂凡間。
皇帝作為凡間的帝王,身有神佑,即便是天族要下界拿人,也須得顧及人皇的存在。
換句話說,他拿皇帝做擋箭牌,居在皇宮之中心安理得。
臨湘殿中,玉暨幽居寢殿之中,被鬼尊打傷之後又與敖戰交手,他並沒有討到多少好處,若不是華遙及時趕到帶走了敖戰,他這一身的傷不知何時能好起來。
床榻之上,他盤膝而坐,床邊是被吸盡精氣化作乾屍的宮***暗的房間里,玉暨盤膝凝神調息,忽然感到有人朝著他的寢宮而來,他驚得睜開眼睛,臉色一沉,指尖力量凝結而出,卻見眼前一抹緋紅的流光凝結而出,落在他的面前。
看著眼前落地的人,玉暨皺眉,狐疑地將他仔細打量,面具之下他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見他八九歲的模樣,身上是吞吐的煞氣,一雙黑色的眼眸透著絲絲血紅,陰冷而又詭異。
「你與敖戰一戰,華遙雖然沒有抓到你,但我以為你是不會再回來這裡了,卻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看來除了這裡,這三界,你已找不到容身之地了。」蘇祜冷冷地看著他,微涼的聲音諷刺地道。
玉暨將他上下打量一眼,他身上的力量很是蹊蹺,太多,太雜,反而叫人看不清他的來頭,不敢冒然動手。
玉暨眼珠子一轉,道:「敢問閣下是?」
蘇祜道:「家父鬼尊。」
聞言玉暨眼睛頓時一亮,自己從床上下來,恭敬地行禮,笑道:「不知是小世子駕到有失遠迎,小人早就想去拜訪鬼尊大人,卻一直無緣一睹鬼尊風采,當面一訴小人對大人的崇拜之情。」
蘇祜冷冷地看著玉暨,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世上,玉暨才是真小人,他比誰都放得下身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的人只能利用,卻不能相信,而玉暨待人,也正是如此。
「家父對東庭對你,很有興趣,我們有著同樣的敵人,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以為,你我可以成為朋友。」他說著,走過去,來到乾屍的面前,垂眸看被吸幹了精氣的屍體,一伸手指,指尖的屍首立即化作灰燼,消失不見。
從鬼尊逃出煉獄的那一天起玉暨便將目光放在了鬼尊的身上,鬼尊與東庭帝君不同,東庭帝君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被分封的帝君,可是鬼尊不同,洪荒時代他便存在,他不是大地之母孕育而出的,來臨甚至比女媧與伏羲更遙遠,他的力量,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