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過來,靈珊郡主所謂的賭注,是與她交換了身體,如今她變成了靈珊郡主,那麼現在那個披著她的皮囊的人,便是靈珊郡主了。
不願坐以待斃,她盤膝坐下來,運氣,只要打通了身上的筋脈,她就能夠將自己的力量與這個身體融合,且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為今之計,她須得儘快離開這裡,去找汎冽,去找蘇祜。
下界,七丘派兵駐軍東庭在人間的領地,以協助除魔的名義,益州城內所有魔化的人類都被清除掉,其他城中開始戒備排查,不許百姓離開,皇城之中氣氛變得格外緊張,墨逸之回到府中並沒有去到皇宮,皇帝聽從了皇太后的建議,派兵鎮守在城門口,不許任何天兵進城。
相府內,墨逸之一身白衣,與一身黑衣的魔炎下棋博弈,旁邊是跪著的手下,將護衛軍與天兵的對峙一一稟告給墨逸之。
聽完手下的話,墨逸之袖子一擺,道:「下去吧。」
魔炎道:「一群護衛軍,怎麼可能擋得住天兵的入侵,早晚這裡會成為天兵的城池。」
墨逸之道:「從很久以前開始,人類便開始崇拜天神,天神面前,人類的力量弱小得不堪一擊,以這樣的力量對戰天兵,是不自量力。」
魔炎道:「所以大人打算坐以待斃?」
墨逸之不動神色,專註地看著棋盤裡的棋局,道:「人類雖然弱小,可在這片大地上生存千年的是人類,星星之火,也有燎原的力量,人類不會坐以待斃。」
魔炎笑一聲,道:「這盤棋,大人打算如何突圍?」
墨逸之沉眸道:「魔族有你這樣的人,也有玄尊那樣的人,可是天界,也並不是只有東庭,我聽說,天兵之中七丘是個講道理的天眾。」
魔炎道:「同東庭的卑鄙相比,七丘的確要磊落得多,但是能夠歷經千百年的變遷與動蕩,七丘能夠作為一個古老的神族而存在,必然有他的手段和野心,一千年前也許七丘並沒有稱霸的野心,可是時間漫長,人心會變。」
墨逸之淡淡地道:「至少,如今的七丘不是東庭,如此就已經足夠了。」
皇宮之中,皇帝躺在皇太后懷中,輕紗軟帳里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賴在皇太后的懷裡,為自己的計謀沾沾自喜,道:「母后,您看,有我護衛軍在,天界的那些人是不敢進來的。」
皇太后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區區護衛軍就想擋住天兵,簡直是可笑。
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因為她的皇帝有著一顆脆弱敏感的心。
「陛下英明,一招之下便見高低,那些所謂的天兵又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她沉沉地笑著,手指摸過皇帝的臉頰。
皇帝嘻嘻地笑著,伸手捏著她的****,像個孩子一樣玩弄著,道:「娘,我餓了。」說著一頭扎她懷裡,小狗一樣亂咬亂舔。
皇太后咯咯笑起來,一點他的腦袋,道:「調皮。」
外面,一個探子進來,單膝跪下,道:「娘娘,墨逸之回來了。」
青紗帳中,皇太后臉色頓時變了,道:「什麼?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