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莊周夢蝶
祭壇上的人，早就死了，卻筆直的站在那裡，任鮮血沿著身軀往下流，滲透進祭壇內。
如此情形，祭壇周圍的那些人，非但沒有懼怕之意，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這時，祭壇周圍，兩道身影起身，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上祭壇，與原先那些屍體站在一起，伸手挖下自己的眼珠子。
此情此景，讓人毛骨悚然，倒吸涼氣。
陸言更是臉色大變，這場景，太熟悉了。
武靈！
當初靠山村的村民，也是如此。
但那時只有幾人，而現在，是一百多人。
吼吼
眼珠子挖出，滾落在祭壇下，祭壇下面，傳出了低沉的吼聲，那是一種壓抑的興奮。
「不好，是武靈，這是武靈在進行『入魔儀式』，這武靈快入骨勁了，擅入者死，快走。」
劉氏一位門客，臉色大變，拉著劉興仁就向後急退。
其他人也膽寒，哪裡還有剿滅流寇的想法，現在的想法，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進行『入魔儀式』的武靈，就算是第一次，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必須要要讓門閥的武侯強者親自出手，才能對付這怪物。
陸言退的比其他人更快。
但他剛跑沒兩步，就感覺一陣頭昏腦漲，眼皮打架，意識開始模糊。
只是幾個呼吸，他便陷入黑暗中，人事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陸言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石灰牆，還有白色的被褥，以及一股特殊的不舒服的氣味。
「醫院，病房。」
陸言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小言，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媽了。」
旁邊，傳來一道慈祥的聲音。
陸言轉頭望去，看到了三張熟悉的臉龐，正關切的看著他。
「爸，媽，姐姐，他們怎麼出現在這裡？不對，這裡不是大楚，不是長風城，這裡是地球」
陸言迷茫了，怎麼回事？
他想的爸媽，自然不是陸青山和王翠，而是地球上的父母，陸建國和李蘭香。
「小弟，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可把我們嚇壞了。」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帶著關切還有一絲埋怨道。
是陸言的姐姐，陸芝。
陸言忽然腦門抽搐，頭痛欲裂。
「怎麼回事？我不是在長風城嗎，不是和劉氏的人一起剿滅流寇嗎，對了，是武靈，看到武靈剛要逃走，怎麼回到地球了？」
陸言感覺腦子很亂。
「小弟，醫生說伱是太勞累了，我知道你，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寫書，以後不要這樣了。」陸芝絮絮叨叨。
「小言，你姐說得對，我已經去公司給你請了長假，你後面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李蘭香叮囑。
「你們別絮叨了，小言剛醒，讓他好好休息。」
李建國說了一聲。
「我記得，我當初熬夜碼字昏迷了過去，醒來後便魂穿大楚，難道那都是假的，只是南柯一夢？」
「如果真的是夢，那也太真實了，門閥、武學、武食、爹娘」
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特別是陸青山和王翠相處的日子，細緻到和真的沒有區別。
夢，有那麼真嗎？
陸言手伸進被窩，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劇烈痛疼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那真的是夢。
昏迷了兩天兩夜，做了一場大夢。
「小言，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媽，我去叫醫生。」
李蘭香滿臉擔憂的道。
「媽，我沒事。」
陸言微笑。
李蘭香黑眼圈很重，面帶憔悴，可見這兩天有多操心，多半一直守在邊上。
陸建國和陸芝也差不多。
看著近在咫尺，熟悉而又溫暖的面孔，陸言心裡暖暖的。
這樣，挺好的。
在夢裡，他不是日日想要回來，回到父母親人身邊嗎？
說起來，陸青山和王翠，與陸建國和李蘭香很像，不是長相像，而是性格，以及對他的感情。
或許，是他潛意識裡，將陸建國和李蘭香投映到夢裡，所以才那麼真實吧。
這時，一個護士進來，給陸言換了藥水，叮囑給陸言買點吃的，但不要吃油膩不好消化的，先吃一些流質食物墊墊肚子。
陸芝立馬拿出手機下單。
半個小時後，熱騰騰的白米粥就送到了，陸言喝了半碗，身體恢復了不少力氣，可以坐在床上。
「爸媽，姐姐，我好想你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陸言道。
「說什麼傻話呢，你這孩子，以後注意休息，不要那麼拼了，爸媽有些積蓄，以後娶媳婦的錢，咋有。」
李蘭香假意責備了一句。
陸言心裡暖暖的，鼻頭髮酸，還是這裡好啊，不用打打殺殺，不用提心弔膽，擔心隨時可能喪命。
時間一天天過去，七天後，陸言身體基本康復，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家中。
22樓，陸言站在陽台上，望著外面馬路上呼嘯而過的汽車，怔怔出神。
這些日子，他腦海中時不時的浮現出長風城的場景，夢與現實的交織，有時候真的讓他有些分不清。
「夢裡的武學，能搬運氣血，淬鍊肉身，打破封門，放在這裡，就是超人一樣的存在，我試試看。」
家裡正好沒人，陸言按照鐵線拳的招式，打了一遍，但對氣血卻沒能產生絲毫感應。
「果然是夢出來的，哪能真的修煉，估計是寫小說的時候構思太入迷了」
陸言自嘲一笑。
想到小說，陸言心裡一動：「我何不將夢裡的經歷當成小說寫出來，大楚、門閥、武食、氣血、封門，武體這一切，自成體系，合情合理，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像是構思出來的，我若是寫出來，讀者老爺會不會將我捧成大神？」
陸言精神大振，立刻打開電腦，構思起來。
「從哪裡開始切入呢，夢裡，我魂穿後經過半個月的流亡，這其實沒什麼好寫的，不如從長風城寫起。」
構思好之後，陸言打下了第一行字：「終於到長風城了」
由於夢裡太真實，歷歷在目，陸言文思泉湧，寫的順暢無比，手指如飛，噼里啪啦敲下了上萬字。
從剛到長風城，門閥劉氏派粥，武軍殺人，分配到靠山村，瘋婦嘶喊，無賴搶糧，父親傳授箭術
寫到傳授箭術這裡，陸言停了下來，面露疑惑之色。
因為，他想不起來夢裡的金手指是什麼了。
他只記得，在夢裡，他武學突飛猛進，靠的就是金手指，但金手指是什麼，他現在居然毫無印象。
其實這幾天，他每每浮現出夢裡場景的時候，都會自動略過金手指。
怎麼回事？
陸言皺眉苦思。
他隱約知道，金手指就在腦海中，但為什麼毫無印象，一片空白？
忽然，陸言感覺腦袋傳來撕裂般的痛疼，他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綻放耀眼光芒，宛如懸浮著一輪太陽。
漸漸的，光芒暗淡，一本書浮現而出。
「道書，是了，是道書。」
陸言欣喜若狂，但馬上發現，周圍的場景和空間在扭曲，然後如玻璃一般破碎開來。
他仿佛陷入一個漩渦中，越陷越深，周圍一片黑暗。
但黑暗沒有持續多久，眼前便浮現光明。
黑夜、山寨，祭壇，詭異的流寇，還有發瘋了的劉氏與吳氏之人。
「我又做夢了？不，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那之前在醫院是怎麼回事？到底，哪邊才是夢？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陸言抱住腦袋，雙眼中全是迷茫。
有些兄弟說這章看不懂，這只是中了幻術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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