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杉沒有馬上回答林天，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肖曼萱她們：「你們先去鑄造工坊看看。」
幾女對視一眼，雖然好奇，但還是依言離開了。
等她們走遠，凌紫杉才說：「神月跟你說了多少？」
「她知道的都說了，當然是站在神域的角度，她沒覺得神域做錯了什麼。」林天把神月的話複述了一遍。
看著凌紫杉的表情，由淡然慢慢變得有些悲憤。
「神域總是高高在上，即便搶孩子這樣的事，也做得理所當然！」凌紫杉聲音低沉，和平日的親切淡然完全不同。
「這麼說，神月說的是真的？」林天從凌紫杉口中再次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
凌紫杉點頭，道：「神域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既然她已經承認，那就不會說假。」
「這麼說，凌姨的孩子是……人王後裔血脈？」林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是。」凌紫杉卻是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的答案：「風陽是風家一脈單傳，我和他相識於偶然，從互相欣賞，到互相傾慕。」
「風陽並沒有對我隱瞞自己的身世，但是凌家知道的人也很少，甚至我們定下終身，都只有父親和族裡的幾個長老見證。」
「風陽說，他命里註定要做一件事，這件事如果做成了，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如果失敗，可能會永遠分離。」
「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都是上古秘聞，唯獨沒有說要去做什麼，我沒有追問，因為我知道他有他的使命。」
「我們度過一段不算長的日子，有一天，他走了，甚至沒有等到孩子的出生。」
「直到現在，風陽都沒有再出現，孩子出生那天，我心裡存著希望，希望他忽然出現在我和孩子面前，然後說，我成功了。」
「但是，我等來的不是風陽，而是神秘人，神秘人強大無比，輕鬆突破父親和族中長老的防線，搶走了還未滿月的孩子。」
「我心裡很清楚，神秘人是沖著風家血脈來的，但是我無能為力，別說我當時很虛弱，即便是巔峰狀態，也鬥不過神秘人。」
「神秘人一出場，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動彈，這種實力，在那時的我們看來，幾近無敵。」
「後來我知道，這個神秘人就是神域之人，古隱流世家，隨便一個都可以橫掃古武界的存在。即便我不怕死，想要找他們，卻無從下手，我們根本不知道神域在哪。」
「但是我後來也查到，神域並沒有最終得手，而是半路被人截走了，神域的人也受了重傷。」
「至此，我的孩子下落不明，再也尋不著一絲蹤影，就像從世上消失一般。」
說到後面的時候，凌紫杉反而變得平靜下來，沒有了最初的悲憤，看著林天的眼光都是柔和。
林天沉默良久，好一會才說：「神月已經被我抓到天府，如果你要報仇，現在就可以押來給你。」
凌紫杉搖搖頭，輕聲道：「我處置她有什麼用，她很多事也不知道。」
「可能他的身份永遠隱藏，對他是件好事，不用天天被人惦記著。」凌紫杉感慨道，聽著像是慶幸，但更多的是無奈。
林天知道凌紫杉說的是那孩子，對於那孩子來說，血脈身份可能是催命符。
「孩子叫什麼名字？」林天問道，表面淡定，心裡卻有些緊張。
「沒有名字，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孩子便失蹤了。」凌紫杉回答道。
林天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遺憾，至少問了這麼久，他也不能確定什麼，總是有一道鴻溝，隔絕他想要知道的真相。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麼多，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凌紫杉見林天沉默，出言打破氣氛。
「也是風前輩告訴你的？」林天反問。
凌紫杉點頭，淡淡一笑：「你不能叫他風前輩，他比我大不了多少，當初相識時，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那我該叫什麼，總不能直呼名字吧。」林天心裡古怪。
「你應該叫他……」凌紫杉停頓了一下，臨到嘴邊了又改口：「算了，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談稱呼的問題。」
「我要告訴你的事，關於古祭壇下的地宮，白起，以及他的不死軍團。」凌紫杉坦白道。
林天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我也很奇怪，白起和他的不死軍團，狀態很奇怪，像殭屍，但又不是，應該是使用了殭屍血的巫術，獲得永生不朽，秦國的大巫師在當時很厲害。」
「我說的不是他們永生的方法，而是白起為什麼會守在地宮？」凌紫杉反問。
「為什麼？」林天也非常好奇。
「還記得白起坑殺敵軍的事嗎？」凌紫杉又問。
「當然，號稱殺神，這個稱號由此而來。」林天肯定道。
凌紫杉擺擺手，否定了林天的說法，也相當於否定了現在的公論。
「白起坑殺敵軍，並不是他嗜血好殺，也不是為了打殲滅戰，而是因為不得不這麼做。」凌紫杉目光閃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事震動了心靈。
「當時秦國先帝橫掃六合，征戰天下，已經有一統天下之勢，這時出現了異族……」凌紫杉語氣略微低沉。
「異族？那是什麼？」林天非常疑惑。
「誰也不知道異族是什麼，他們修為深厚，武力極高，而且懂得異術，異族以長生不老之術為籌碼，和秦王提出交易。」凌紫杉搖頭說道。
「長生不老之術在始皇帝以前就已經出現？」林天非常驚訝。
「當然，異族願意獻出長生不老之術，但秦王必須奉異族人為上師，和王室平起平坐。」凌紫杉說到這，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林天知道她在想什麼，說了出來：「異族哪裡是想平起平坐，他們想搞君權神授，凌駕於帝王之上！」
凌紫杉露出笑容，道：「你都能猜到，秦王肯定也想到了，不過長生不老之術對帝王來說，誘惑太大了，如果答應了異族，秦王就能千秋萬代，王朝不朽，而唯一不同的是，他可能會被異族人控制。」
「不是可能，是一定。」林天非常肯定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