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我的主人……就是血海修羅。」張新覺機械式回答，幾乎是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幾位長老互相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的震驚，還有疑惑，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衝擊力也很大。
林天倒是知道修羅族的一些事情，自己手上這枚指環就是修羅大祭司的，按理說，修羅大祭司能和神農帝成為好友，修羅一族不會是什麼邪惡之輩，為什麼會消失呢？
現在忽然出現，又是什麼預兆？剛才張新覺提到血海，林天還下意識地認為，他說的就是嬴勾，現在又沒法確定了。
張新覺只是藍眼僵中的低級階位，還沒修鍊出本命力量，所以，林天也看不出他屬於哪一個始祖的血脈。
只能說，他的身上帶著冥界氣息，他的主人也來自冥界，不過，這不能確定就是嬴勾，因為其他始祖的後裔血脈也可能一直呆在冥界中。
四大始祖，封印的封印，死的死，隱世的隱世，已經很久沒出來活動，但有可能他們的血脈後裔一直存活在冥界之中。
「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大長老排除干擾，繼續審問。
「不知道，我們不配知道主人的名字。」張新覺回答道。
大長老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滿這個答案，但是他也沒辦法無中生有，讓張新覺回答，他只得再次問道：「你們混入清潭鎮，甚至混入張府，有什麼目的？」
「試探張府的反應和實力。」張新覺直直道，沒有任何猶豫。
「反應？什麼反應？」大長老一愣，追問道。
張新覺這次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動了動眼珠，似乎有恢復的跡象，林天看向肖曼萱，發現她彈的更加吃力了，音律有慢下來的節奏。
「冥界動蕩，主人不希望張府插手冥界的事。」張新覺還是繼續回答。
長老們再次面面相覷，明明覺得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問題在哪，張新覺的回答前後都沒有問題。
「清潭鎮或者張府，還有沒有你們的同夥？」大長老又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沒有……」張新覺把聲音拉的很長，眼神劇烈波動，內心似乎在做著劇烈的鬥爭。
錚……
一絲雜音摻和進琴音之中，音律頓時渙散，肖曼萱臉色一陣蒼白，向後軟倒，張靈雨連忙從旁扶住。
「林……林天，我彈不下去了……」肖曼萱吃力地說，滿臉愧疚。
大長老看向肖曼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林天卻管不他，蹲下來，給肖曼萱擦了一下汗水，柔聲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不用管別人怎麼看。」
「不如等小姑娘休息一會，我們再繼續審問？」一個長老不太死心地說，反正受累受傷的又不是他。
「萱萱氣機混亂，最近最好不要動用念力，要不然心神耗損，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張如煙冷冷地反對。
「可是我們還沒……」那個長老有些不甘和不爽，彷彿別人為張府服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因此受傷，也是件榮幸的事。
「沒有可是！」林天冷聲打斷他的話，不容置疑：「萱萱的幫忙，到此結束，你們要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至於其他的，自己想辦法！」
被林天如此一嗆，那個長老臉色一窘，接著有些惱怒：「師兄，你看看，這都什麼年輕人，要不是他們能幫忙，他以為他能進來鎮靈塔嗎？」
「我還真不稀罕！」林天冷著臉道，什麼叫不知感恩，什麼叫白眼狼，這個長老完全演繹出來了，這世上有些人就不值得幫，太他嗎混賬。
一個賭鬼向朋友借三千塊錢，朋友也有困難，只借了一千，他就嫌棄朋友不仗義，世上太多這種「朋友」。
林天直接抱起肖曼萱就離開，小妞小拳頭打在他肩膀上，滿臉羞紅：「我……我可以走路的，不用你抱。」
「走什麼路，萬一他們家的地板把你鞋弄髒了怎麼辦？」林天霸氣地說道，絲毫不掩飾聲音，一眾長老聽的甚是尷尬。
林天沒有猶豫，走出鎮靈塔，身後的張新覺清醒過來，慌張地喊道：「你們別走，剛才把我怎麼了，我說了什麼……」
那一副懵逼的樣子，把「我是誰，我在哪裡」演繹地活靈活現。
直到出了後山，林天還沒放下肖曼萱，小妞身上香噴噴的，抱著也是種享受啊。
可是張如煙卻看不下去了，白了一眼道：「林天，可以了啊，再秀恩愛就過頭了。」
林天這才放下小妞，臉不紅，氣不喘：「我這是秀恩愛嗎？我只是看不慣那長老的嘴臉，幫他他還覺得理所當然了。」
「哼哼……」張如煙哼哼兩聲，半笑不笑的樣子：「知道我當年的感受了吧，現在還只是一個長老，當年，幾乎所有長老都站在我的對面，那種與世為敵的感覺，我至今都不會忘記。」
「如煙姐，要是當年我強大，就可以幫你了。」張靈雨遺憾道。
張如煙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了起來：「當年你還是小不點，還記得，你小小年紀和我爭奪天師傳人之位，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在擂台上執著的表情，想想，我們兩個是如此的相似。」
張靈雨臉上也不經意露出了笑容，記憶彷彿穿越重重迷霧，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青春飛揚的年紀。
雖然現在也還年輕，但負擔的多了，青春就飛揚不起來了，張靈雨還好，張如煙卻完全過著一種封閉沉重的生活。
「林天，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張府出了這種事，估計宵禁會更嚴，可能你進不了張府。」張靈雨問道。
「他還能怎麼打算，當然是跟著我，繼續讓我虐。」林天還沒開口，張如煙已經替他回答。
「咳咳，確實如此，既然開始了，就要學下去，半途而廢不是我的風格。」林天自動忽略張如煙話語中的調笑，反正就當她嘴硬心軟就行了。
「好吧，你們小心一點，免得長老又來找你們麻煩。」張靈雨提醒道。
張如煙卻不在意：「讓他們知道又怎麼樣？有本事就踏進別苑半步，看看誰先丟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