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風華絕代
圍繞著主建築的藍色火焰退去，謝爾蓋等人攙扶著走出。相比之前的六人，此時卻只有四人走出宅子，還是人人帶傷。
即便只剩下四人，謝爾蓋他們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艾達身後，沒有任何不滿，也沒有任何退縮。
戰鬥爆發後, 這是雙方第一次停下，無論是艾達還是魔法部都沒有再度進攻，只因一個人的到來。鄧布利多站在了福吉面前，他將地上一隻鳥類幼崽拾起，放進口袋。
在艾達接連的轟擊下，魔法部的人早已心生退意, 不想再打了。繼續打下去，他們或許可以生擒, 乃至擊斃艾達，可他們同樣也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現在鄧布利多來了，這些人的戰意進一步被削弱了。除了個別人外，剩下的都舒了一口氣，他們都牢牢記住了眼前的女孩兒，他們見證了一個既偉大又不幸的時刻。
透過細密的雨簾，鄧布利多看向艾達，藍色的瞳孔里有擔憂、也有困惑，卻沒有任何責怪痛恨之色。
「收手吧，艾達。」鄧布利多說道，這句話穿過層層雨滴傳入艾達的耳中。
氣喘吁吁的艾達笑了一下，她問：「教授，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豈是您一句收手便能了結的？」
在這座廢棄的莊園內，艾達失去了兩位部下，魔法部這邊雖然沒有統計，但死傷應該也不少。這一夜雙方做下了死仇，的確不是一句收手能夠了結的。
即便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鄧布利多。
「今夜已經死傷太多人了，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鄧布利多接著說道, 「回頭吧，不要一錯再錯了。你心中很清楚，殺戮解決不了問題。」
艾達還在喘著粗氣，維持了魔力屏障那麼久，又連續施放了多個大型魔法，這讓她的消耗很大。
在魔法界魔力儲備是個很迷惑的東西，你幾乎不會見到有人因魔力儲備不足而無法施法，但這個東西卻又是真實存在的。
好在艾達是個bug，她的魔力回復速率很快。再加上還有其它物品輔助，脫戰的她會在短時間內就能重新恢復戰鬥力，可以說她現在是最不怕持久戰的人。
「教授，您總是這麼一廂情願。」艾達說道，「在聖芒戈的那個早上，您就該攔下我，或者按我說的去做。您哪樣都沒有，最終事情演變成了今天這樣。」
艾達的選擇和她的不顧一切，固然是她自己的性格與行事風格所致，但鄧布利多同樣也有一定的責任。鄧布利多對魔法部的放任，又在了解艾達性格形況下不作為，這才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變得不可控。
如果說真要論罪，艾達論一，這點是必然的。而排在第二位的就是鄧布利多了，再往後才是康奈利·福吉和事件導火索烏姆里奇。
「我記得你是個喜歡陽光的孩子，艾達。」鄧布利多說道，「不知道你回去時看沒看過，那間小屋還是老樣子，搖椅就放在窗前。」
「是啊，我喜歡陽光，那會讓我感覺溫暖。」艾達垂著頭，看向被雨水打濕的地面，「可是教授，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而現在陽光被烏雲遮蔽，只剩下一望無際的黑暗，我要做的就是撥雲見日。」
鄧布利多像是被這句話戳痛了一般，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哪怕你也會變成黑暗的一部分？」
「我本就來自於黑暗，卻貪戀陽光的溫暖。」艾達笑著說道，「如今重歸黑暗，有何不可？」
艾達抬頭望向天空，雨勢漸漸變小，可是現在已是夜晚了，太陽要在明晨才會升起。艾達說道：「教授，也許你該去見見他。他現在活得比你通透。」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拔出了魔杖。終究還是要做過一場才行，霍格沃茨的校長想要阻止自己最出色的學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一直陷在黑暗之中。
那就是傳說中戰無不勝的老魔杖嗎？
看到鄧布利多拿出魔杖，這便是艾達心中的第一個想法。艾達握緊了自己的紫杉木魔杖，沒有因為對方是鄧布利多、因為對方有老魔杖，產生退縮的想法。
艾達心裡很清楚，這一戰避無可避。她側過頭，低聲吩咐道：「去老地方等我……帶上他們兩個的屍首。」
謝爾蓋沒有第一時間服從命令，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艾達的背影才帶著剩餘三人退回房子。魔法部的人沒有進行阻攔，接下來的高度已經不是他們所能觸及的了。
「教授，這是我們說服彼此最後的機會了。」艾達說道。
說完話，艾達便率先出手，沒有任何保留。面對鄧布利多，要是艾達再敢托大，不如直接放下魔杖舉手投降算了。與鄧布利多一對一，多小心都不為過。
紅色的光芒絢爛奪目，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鄧布利多抬手，同樣是一道紅光激射而出。兩道咒語撞在一處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各自偏轉，激起陣陣泥土沙礫。
艾達再次攻向鄧布利多，一道白光朝他飛去，鄧布利多轉過身，長袍忽地一旋，不見了。
當鄧布利多再次出現時，他站在了艾達身後。隨著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個泥土石頭組成的巨人，這巨人比象牙白色的房屋還要高，巨人雙手抱拳朝著艾達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泥土巨人的攻擊範圍巨大，左右橫移都無法躲避，只見艾達化作一團黑霧倒飛出去。一邊飛，艾達一邊划動魔杖，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飛向泥土巨人。
魔力造成的空氣波紋划過巨人的雙腿，它的小腿像是被利刃砍過一般斷開，切口整齊平滑，高大的巨人頓時矮了一截。
艾達沒有停下動作，在她落地之前，她的手腕利索地抖動，畫了一個圈。周邊的雨水再次被牽引，形成一道水龍捲襲向鄧布利多。
水龍捲還沒有到達鄧布利多身前，剛落地的艾達就被一蹦一跳的樹木綠植包圍了。鄧布利多無愧於最偉大的白巫師之名，他的攻擊後發先至。
樹木重重枝條將艾達緊緊纏住，像是繭一樣將她包在其中。就在眾人覺得勝負已分時，火光再度燃起，浴火的艾達破開重圍。
鄧布利多很清楚這樣的小伎倆困不住艾達，所以他並沒有收手，而是修補了泥土巨人。
「重生」的泥土巨人變得更加高大，它將水龍捲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一根鞭子一樣。一揚手，巨人甩動長鞭抽向艾達。
艾達抬起左手，盾牌顯形架住了水鞭，鞭子立時消散。只是艾達雖然化解了危機，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壓低了她的身子，讓她紮起了弓步。
鄧布利多和他的泥土巨人得勢不饒人，又是一拳轟來。這一拳頭要是挨實了，以艾達這小身板非被打個骨斷筋折不可。
兇猛的一拳再次落空，若論逃命的本事艾達稱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艾達的身影憑空消失，出現在巨人碩大的拳頭上，魔杖一划、一刺，巨人的拳頭斷裂開來，它的胸口也被洞穿。
巨人胸口陡然升起一團火焰，這火焰再度向艾達襲來，一邊飛一邊變成鳳凰的形狀，且身形越來越大，彷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樣子。
連續被鄧布利多壓制，艾達的心態沒有失衡，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臨危的艾達不慌不忙地晃動魔杖，雨水在她面前凝成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撲咬向火焰鳳凰。
看起來鄧布利多和艾達的對戰沒有方才的熱鬧，可實際上兩人都已經將變形術發揮到了極致。若是換個人，恐怕早就去見梅林了。
水火相遇蒸騰出濃濃的霧汽，瀰漫開來的霧汽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等眾人恢復視覺時，鄧布利多重新站到了他們面前，鳳凰與獅子不見了，泥土巨人也散落一地，
如果不是艾達立在了二樓欄杆上，眾人還以為剛剛的一切只是他們腦海中的幻想。今天發生的一切，讓這些人再次感受到了魔法的奇異。
「你的成長大大超乎了我的預料。」鄧布利多說道，「我對你的未來充滿了好奇，只是……」說到這裡，鄧布利多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他希望艾達的未來是彩色的，而不是其他顏色。
艾達撥開眼前的髮絲，她說：「那是因為我遇到了兩位非常棒的老師，一位是您，另一位與您不相伯仲。」她沒有說出格林德沃的名字，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多事。
自從被鄧布利多擊敗後，格林德沃便自囚於紐蒙迦德，艾達不想提起他的名字，讓無乾的人打擾他的清淨。
站在二樓的艾達像擊劍一樣刺出魔杖，又是一道璀璨的紅光發出，居高臨下。鄧布利多也甩動魔杖，有些像是老年廣播體操，又有些像是揮鞭。
碰撞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在兩條咒語的交接點為中心，呈圓形外擴。碰撞震碎了大宅子的所有殘留的玻璃，房體晃動，搖搖欲墜。
另一邊，一部分樹木、花叢被連根拔起，裹挾著泥土沙石向著庭院外飛去。魔法部的眾人也紛紛壓下身子、勉力抵抗。
當刺眼的光芒散去，莊園裡一片狼藉，野蠻生長的樹木被毀去大半，象牙白的建築坍塌。
鄧布利多看著倒塌建築失神，其他人則四下張望，但莊園中哪裡還有艾達的影子。
即便不是鄧布利多的對手，選擇逃走，也沒有任何人敢小覷艾達的實力。看看白髮皓首的鄧布利多，再想想金髮碧眼的艾達，她才十八、九歲啊！
眾人不敢想像，若是一年後、五年後、又或是十年後，那時的艾絲梅拉達·崔斯特又將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