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被終結的傳說

  聽到鄧布利多的話，又順著他的目光，湯姆·里德爾向自己的身後看去。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的少女從斯萊特林的雕像中走了出來，正是離開了真正密室的艾達。

  艾達的長袍上沾著水管中的污泥，精緻的小臉上不知何時也蹭上了灰塵，像個小花貓一樣。她晃了晃手中破破爛爛的日記，好像是在和鄧布利多邀功, 又好像是在對湯姆·里德爾說：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湯姆·里德爾臉上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既不像是生氣，又不像是擔憂，彷佛那日記與他無關一樣。

  縱然只是十六歲的年紀，黑魔王就是黑魔王, 城府極深, 不讓人輕易察覺到自己的內心。

  看到伏地魔在看向自己, 艾達笑著說道：「如果你肯跪下親吻我的袍角，說不定我會讓你死的輕鬆一些。」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下格蘭芬多慕容艾達，請賜教！

  「算了，還是算了吧。讓你親吻我的袍角，這長袍就被玷污了，再也不能穿了。」艾達又說道，「而且，我還會做噩夢，得不償失。還是直接送你去死好了。」

  海格曾經認為，艾達好好一個姑娘，偏偏長了一張嘴。讓老實人能有這種想法，可想而知艾達嘲諷和氣人的功力是多麼的爐火純青。

  尊師食死徒，鄧布利多心腹，雙面間諜，魔藥大師，氣死人不償命西弗勒斯·斯內普！

  原本看到艾達拿著自己的日記，知道她進入過另一間密室, 湯姆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因為裡面的東西早就被自己搬走了。

  可是看到艾達如此放肆，湯姆·里德爾英俊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一個卑微的螻蟻，居然敢這麼做，這是對黑魔王的藐視！

  可是，現在的湯姆·里德爾，現在的伏地魔只是日記本中的一段記憶，一塊靈魂的碎片，他還很弱小，甚至連殺戮咒都無法施放。

  更何況，這裡還有鄧布利多和兩位教授在，即使湯姆能施展殺戮咒，也不一定洗刷艾達帶給他的屈辱。

  如果不是這般孱弱，湯姆·里德爾早就大開殺戒了，誰都不能阻止他的重新崛起！再不濟，他也可以帶著金妮·韋斯萊和日記本遠走高飛，而不是躲在密室里做困獸之鬥。

  鄧布利多微笑著看向艾達，說不出的滿意。從進入密室開始，艾達就出奇的安靜，表現得太老實了，這可不是自己認識的艾達。

  而在之後看似莽撞的出手，更是坐實了鄧布利多的想法。艾達同自己一樣，對密室中出現的湯姆·里德爾充滿了懷疑，認為他並非是真實存在的，而只是一種說不清緣由的投影。

  蛇怪出現以後，艾達更是屁都沒放一個，拉著哈利和金妮，撒丫子就跑了。這對艾達這種好戰分子，堅定的鷹派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除非，艾達另有打算，有著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正是因為艾達一連串略顯反常的表現，鄧布利多才會留在密室中制服蛇怪、牽制湯姆里德爾，而不是去尋找更重要的日記本。

  鄧布利多相信，艾達會讓湯姆大吃一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做得不錯，艾達。」鄧布利多說道，「如果能再快一點就好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領導碰碰嘴，下級跑斷腿。鄧布利多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說的如此輕鬆，卻不知道艾達被水管和蛇怪巢穴中的腥臭熏得腦仁都疼。

  「救出金妮是我這個姐姐應該做的。」艾達從湯姆里德爾的身旁走過，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但是，特殊貢獻獎可以添上我的名字嗎？」

  人類的執念是可怕的，就像伏地魔之於長生不死，艾達之於特殊貢獻獎。

  「當然，你為學校做出了極大的貢獻，當然可以獲此殊榮。」鄧布利多笑著說道，一個特殊貢獻獎而已，根本算不了什麼。

  艾達將日記本遞給了鄧布利多，然後自己走到了蛇怪的屍體邊。密室的問題馬上可以解決了，金妮也安全了，艾達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了。

  看著蛇怪被摧殘的不像話的屍體，艾達很心痛。這可是蛇怪啊，英倫三島已經四百年沒有見過蛇怪了，這玩意要是扣掉眼珠子拿出去巡迴展覽，能賺多少金加隆啊！

  就算弄死了，你們就不能給它留個囫圇個嗎？好好的蛇皮碎成這個熊樣，跟拼圖一樣，這還怎麼賣錢？

  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是一群敗家玩意！通通應該拉出去阿瓦達五分鐘！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he，tui！

  另一邊，鄧布利多也好，弗利維教授也罷，都不知道艾達的心思。他們在這邊打生打死，艾達卻嫌他們下手太重，沒給蛇怪留個全屍。

  要是蛇怪泉下有知，知道艾達想把它的屍體賣了換成金加隆，怕是能活過來，然後再氣死一次。

  鄧布利多翻了翻手中的日記，說道：「不得不說，真是精妙絕倫的辦法。五十年前，因為我的懷疑，你便停下了自己的行為，將自己的記憶留在日記中，等待後來人繼續你未完成的事業。」

  大勢已去，湯姆·里德爾知道自己失敗了，不過他卻沒有氣餒，也沒有失態。他說道：「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鄧布利多。到時候，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們所有人都會匍匐在我的腳下，乞求我的原諒！」

  從伏地魔失勢的那天晚上，鄧布利多就料到了會有那麼一天，也一直在為這天做著準備。所以，湯姆·里德爾的威脅一點用都沒有，只是過過嘴癮。

  現在只要毀掉這本日記，籠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烏雲就會散去，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密室了。

  看夠了屍體，也惋惜夠了錯失的金加隆，艾達重新走回鄧布利多的身邊，並且順手將蛇怪的毒牙遞給了校長大人。這是剛剛艾達從蛇怪嘴裡掰下來的，她本來是想留作紀念的。

  這又薄又長的毒牙，像極了鋒利的軍刀。斯萊特林的蛇怪，毀掉了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日記本，親自終結這個輪迴，美得很，美得很。

  接過毒牙的鄧布利多，徑直將毒牙刺進日記本中，他說道：「不會有那一天的，無論你捲土重來幾次都一樣，不懂人心的你註定不會成功的，湯姆。」

  隨著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里洶湧地噴射出來，順著鄧布利多的雙手淌到地上。

  湯姆·里德爾扭曲著、掙扎著，雙臂不停地揮舞著，嘴裡發出聲聲慘叫。然後他消失了，彷佛從沒存在過一樣。

  啪嗒一聲，哈利的魔杖掉在了地上，一切都結束了。

  蛇怪的毒液把日記本灼穿了一個洞，還在嘶嘶地冒著黑煙。伏地魔復活的計劃再次被粉碎，密室的傳說也將不復存在，可鄧布利多的臉上卻沒有輕鬆的神色。

  在長生的路上，伏地魔比任何人走的都遠。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伏地魔真的做到了。看著手中壞掉了的日記本，鄧布利多久久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