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盈對於目前這個情況,簡直是無話可說。
世界末日了啊喂!還英語聽力?
任南盈:你們知道外面有喪屍嗎?
君子書:當然知道啊。
林簌:知道啊。
許秋:道啊。
劉滿滿:啊。
任南盈:那你們還在這裏學習???
林簌:不學習我們能幹什麼?
許秋:除了學習我們什麼也幹不了!
劉滿滿:學習使我們快樂!
林簌:快樂個屁。
任南盈默默的看向了君子書,思考自己來到這個宿舍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感覺這個宿舍的人都不太正常:)
「你們過得真安逸。」
「目前來說是這個樣子的,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很不好?」
君子書其實可以想像到那個畫面,但是還是問了一句,為宿舍里的這三個姑娘。
雖然想讓她們心中飽含着希望,不要太過於悲傷和絕望,但是也不可以讓她們忽視末日的殘酷,在現在糧食充足的,還算是安全的情況下,她可以保護她們,可如果到了她們不得不轉換陣地,不得不冒險的時候,她們還是要靠自己。
「人間煉獄,只是因為是我,所以很容易到這裏,如果是你們要從我那裏穿到你們這裏來的話,可能就沒那麼輕鬆了。」
「我們成功的幾率會是多少?」
劉滿滿飽含希望的詢問。
「你們可能會死很多次。」
「不愧是表姐妹,一樣的毒。」
君子書一臉無辜,管她啥事,她可沒說話。
「你們的食物很充足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
「那就好。」
一時無言,林簌繼續聽聽力,劉滿滿繼續背書,許秋繼續看知識點。
任南盈:為什麼她們可以這麼淡定地繼續學習?
君子書:因為除了學習她們無所事事。
任南盈:為什麼你不學習?
君子書:因為我聰明。
林簌:因為她是舞蹈系。
劉滿滿:因為她是舞蹈系。
許秋:因為她是舞蹈系。
君子書:專業選的好,天天賽高考。
林簌:你走!
「要來床上嗎?」
君子書指了指自己的床,任南盈看了那乾淨的藍白色床單和被子,搖了搖頭。
「怎麼了?」
「身上太髒了。」
任南盈剛剛一路過來,又是翻陽台爬空調箱,還加速度奔跑,又和喪屍打架,身上有灰塵和汗水,或許還有喪屍的血液和腦漿,怎麼能躺進那一看就很乾凈的被子裏呢。
「沒關係,把外面的襯衣和長褲脫掉不就好了。」
「我……先坐在下面吧。」
「好的。」
君子書也沒上去,拉了室友的椅子坐在了任南盈的身邊。
除了帶耳機真的在努力刷題的林簌,劉滿滿和許秋都在悄悄的看着君子書和任南盈。
要是現在不是世界末日的話,那麼這個情況簡直就是出奇了,君子書居然還有一天能夠心平氣和的和自己的表姐坐在一起。
「戴上耳機,聽你們的歌。」
君子書抬頭,瞅著劉滿滿和許秋。
宿舍大佬發話了,許秋和劉滿滿比了ok的手勢,也不八卦了,各自戴上耳機聽歌。
「你吃過東西了嗎?」
君子書率先打破了沉默,任南盈點了點頭。
「我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
任南盈舔了舔嘴唇,有些局促起來。
「你是我表姐啊,我當然會打電話給你。」
「我還以為……」
「我沒聯繫蔣慕白。」
「嗯?」
任南盈是知道君子書是把她當做情敵來看的,但其實如果她喜歡蔣慕白的話,早就和蔣慕白在一起了,她不喜歡蔣慕白那一款。
任南盈第一次好好的打量著自己面前的君子書,既然是舞蹈系一枝花,君子書的樣貌自然是很好看的,頗有些古典的柔美的感覺,坐姿很好看,看起來就很優雅。
任南盈有一點混血,她的五官比一般姑娘要深邃一些,加上她是學體育的,就有一種野性的美。
「你也知道,我追了他很久了,說真的我這樣的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都世界末日了,我何必再去貼著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
「你這麼快就想通了?」
任南盈表情古怪。
「頓悟。」
君子書淡定答。
任南盈無言以對,她不太適合思考太複雜的事情。
「以後就好好的做姐妹吧,我還指望你保護我呢,姐姐。」
君子書對着任南盈伸手,言笑晏晏。
任南盈挑眉,握住了君子書的手。
「好的妹妹。」
入手的觸感讓任南盈一愣,這手似乎太軟了些,說是柔若無骨的也不為過,摸起來很舒服。
君子書臉上的笑意加深,果然是你啊。
那個她不排斥的跟隨了她好多世界的……愛人。
「你脫了衣服和褲子來床上午睡吧。」
「午睡?」
「不然你要加入她們學習的大軍嗎?你是要寫英語還是要看漢語言還是要看經濟學?」
「我選擇午睡。」
這群人真的有毒。
任南盈踩着梯子上了君子書的床,把衣服和褲子脫了下來,搭在了欄桿上。
「我們身材差不多,其實你可以穿我的衣服。」
君子書也爬上了床,跨進了床裏面。
任南盈高瘦,就是平胸。
君子書這次也好歹擺脫了大胸設定,維持在正常水平,B杯,不誇張也不幹癟,跳舞起來分外好看。
「行吧。」
任南盈沒意見,都行,或者就行。
任南盈原以為自己和君子書並排躺在這個狹小的床上會很不自在,可是卻沒有。
她覺得自己挨着的這個姑娘好軟,帶着一股甜香的。
「你打電話給叔叔了嗎?」
「打過了,他們那邊也爆發了病毒,不過我爸媽暫時沒事,姑姑姑父他們呢?」
「他們也挺好的。」
末日不過爆發了三個小時多,外面卻已是一片災難場景。
「睡吧。」
君子書輕嘆,拉了拉被子。
任南盈覺得,這個宿捨實在是□□逸了,安逸的她都快睡著了,然後她就睡著了。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再醒來的時候,任南盈看見君子書在她旁邊看書。
君子書半坐着,長發披散,露了她半面秀美的臉龐,看起來分外好看。
任南盈一瞬間覺得,蔣慕白看不上君子書,簡直是眼瞎,完全選擇性忽視了蔣慕白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拒絕君子書的。
「幾點了?」
「五點多了吧。」
「我睡了這麼久?」
「大概是太累了,可以吃晚飯了。」
「吃什麼?」
「麵條。」
任南盈看到了412女孩們的存糧,終於知道這幾個人為什麼那麼安逸的在學習的,因為省點吃,看起來可以撐好幾天的樣子,暫時活着是沒問題,只要喪屍不破門而入,完全沒事。
「你們是倉鼠吧?」
怎麼囤那麼多糧食………
君子書中午的時候接的那盆水還沒有用完,林簌燒水,往裏面倒火鍋底料。
任南盈:你們生活太豐富了吧?
林簌:體育系的妹子不做飯的嗎?
任南盈:反正我們宿舍沒有弄的,大家都不是什麼心靈手巧的人。
許秋:吃小火鍋啊,煮白粥啊,完全不需要技術。
任南盈:emmmmm
劉滿滿:唉你的大學太不完整了,還好在我們這裏等到了圓滿。
任南盈:我想把你們扔出去喂喪屍可以嗎?
這個宿舍真的有病啊!
她們還奢侈的兩個雞蛋進去,煮了一碗火鍋味的雞蛋面吃。
五個人分食完畢,扔紙杯和筷子,許秋去涮鍋。
「你們宿舍還有囤水的習慣嗎?」
「不是,我是中午出去接的。」
「你不要命了?」
任南盈瞪大眼睛,覺得自己表妹腦殼可能不正常。
「沒事啊,我解決了五個喪屍,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個大事,但對於君子書來說還好,而且既然能讓自己的生活質量好一點,她會去做的。
「你這麼虎的嗎?」
「我超厲害的。」
宿舍傻白甜三人組拚命點頭,大佬超厲害的。
任南盈抽了抽嘴角,不知說啥。
天很快就黑了,君子書拉開了窗帘,打開了陽台的門。
幾個人看着她的動作,不知道她要幹嘛。
君子書往下望,還有不少喪屍在路上晃蕩,路燈亮在兩旁,照着他們的身影,殘缺的影子拖長。
「子書,怎麼了?」
「沒事。」
許秋也去了陽台,捏著牆壁看着外面的情形。
她剛剛洗鍋的時候,就是蹲在牆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慢慢的洗的。
「還有沒有人啊。」
有低低的聲音傳來,君子書按照腦海里的藍點顯示,聲音來源是右上角。
那聲音弱弱的,帶着害怕,好像大點聲就會驚擾到什麼,但是又忍不住想在這個即將黑掉的夜裏,找到一點慰藉。
人都是群居動物,一個人難免會感到恐慌和害怕。
這棟樓裏面其實還有不少藍點,說明活着的人還是不少的,只是紅點也很多,樓下尤其密集。
君子書想了想,拿了手機,音響開到最大,放了一首歌。
令所有人都熟悉的前奏響起,許秋一抖。
「起來,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着,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冒着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有人從窗枱探頭,有人跟着一起唱,有人抱在了一起,有人默默哭泣。
那種民族認同感,和骨子的熱血與勇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我們從不是一個人,在你努力掙扎求生的時候,千千萬萬的同胞們也在努力。
底下的喪屍在興奮,朝着上面干望着,在底下徘徊,但似乎沒人再那麼畏懼。
「中.華民族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