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書一驚,她似乎還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啊啊啊啊,宿主不行的,世界的重要人物是不可以殺的,起碼是不可以刻意人為的。】
稍後再說。
君子書有心想要和小花仙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但是她得先把面前的表妹的應付過去。
小表妹似乎對這個人的厭惡很深了,和原劇情表現出來的好像不太像啊。
「不必,朕還留他有用。」
「是明笙越矩了。」
君子書走下台階,走到越明笙對面。
「表妹不必拘束,你我二人關係非同尋常,不必時時刻刻都如此戰戰兢兢。」
君子書握起越明笙的手,對着她笑吟吟。
越明笙不知為何,自從某一日起,看見這人就魂牽夢縈。
甚至偶爾還會有大不敬的想法,把這姝麗的女子掌控在懷裏,把無雙的帝王壓在身下。
越明笙從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野心。
「陛下……」
「明笙,你是我在這個世間最信任的人,你不必如此拘泥,原本是可愛的性子,偏偏要端著。」
君子書點了點越明笙的鼻子,姿態親昵。
越明笙因為君子書這親密的動作,心裏都泛起酥癢來,細細密密的啃食着她的心,她嘴裏的話卻是推拒著的。
「陛下貴為天子,為明笙的主,明笙不敢不敬。」
越明笙從未忘記自己的暗衛身份,儘管有時候她已經模糊了。
若是忠心耿耿,怎會想以下犯上。
越明笙想着自己的心思,越覺得愧對面前全心信任着她的帝王來。
「你雖為暗衛,但是我們自幼一同長大,明笙不必把自己想的太低了,好了,你先去處理後宮的事情,我去批摺子。」
「諾。」
當君子書的手離開越明笙的時候,越明笙的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越明笙拿着冊子,身後跟着宮人,去了各個宮殿。
很多人都是不可置信的,居然還可以有離開的這一天。
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收拾東西,有人則是比較謹慎的觀望,表情不悲不喜。
而有的人,則是戀戀不捨。
「公主,我們做錯了什麼,陛下為何要趕我們走?」
說話的是墨竹,他年方十七,姿容秀麗,雖無別的男子的身軀偉岸,但是模樣也算出挑,頗有些雌雄莫辨。
「皇姐做事自有自己的理由,本宮依言辦事,公子還是速速離去吧。」
越明笙對於這些人沒有好感,以前就不喜歡,在對君子書改觀之後就更不喜歡他們了。
「公主,我想見陛下一面。」
「陛下很忙。」
越明笙凝眉,卻見面前這個人跪了下來。
「公主,我是最早一批進攻陪陛下的人,對陛下的感情非同一般,如果不得原因就這樣被趕走,縱使是死也不得瞑目,懇求見陛下一面。」
墨竹說的情真意切,配上他那張臉,更是引人憐惜。
越明笙心中嗤笑,還真是把自己當成的女人和後宮的妃子不成。
「公子莫非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皇姐向來是隨心所欲的人,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趕走,你好歹也是曾經陪過皇姐的人,皇姐不會虧待你們的,你們出宮之後自由安頓的地方和銀兩,相對的,你們得三緘其口。」
「公主也知道陛下隨心所欲,說不定今日不喜歡,明日又會像之前一樣,又喜歡上了呢?」
墨竹並不怕面前這位表情冰冷麵容姣好的公主,他知道他沒有和這位平起平坐的資格,但是這位公主出身又不算是特別好,只不過是運氣好所以才被封為公主了而已。
他不想要出宮,他想要留在這裏,陪在那個人的身邊。
如果說他對皇帝是愛情的話,也並不盡然,但是的確是有一種依賴感的。
那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漂亮的臉蛋,墨竹覺得自己都跟做夢一樣的幸福,他能夠理解周圍的男人的想法,不就是自尊心作祟嗎,但是享受的時候照樣很快樂。
他看不上他們,雖然別人也看不上他,認為他是在攀龍附鳳,諂媚討好,可他只是坦然了一些,現在的生活很好,他不想這麼失去。
墨竹的話,讓越明笙心裏有一些些的猶豫,當她聽到君子書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的心裏第一想法欣喜,可後來便擔憂了,帝王的想法如此反覆無常,之前還那麼喜歡,現在又覺得膩煩了,可要是之後又反悔了怎麼辦。
當她坐擁萬里江山的時候,想要什麼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這種猶豫的想法也不過就是幾瞬間的事情,因為她的腦海里又浮現了君子書那雙明亮的眼睛,當她專註地看着她的時候,她心裏便有一種便是為此付出一切也心甘情願的想法。
她相信君子書說過的話,她相信她說了就不會反悔。
「那本宮便讓你去見皇上一面,當然,得看陛下願不願意。」
「多謝公主。」
「跟本宮來吧。」
越明笙吩咐下去,讓自己身邊的親信繼續執行這些事情,讓他們務必看好了那些人,免得有些人手腳不幹凈,帶走一些不屬於他們的東西,而且現在不是讓他們離開的時候,到時候會一同放他們出宮,不許讓人提前先走。
墨竹跟在越明笙的身後,這公主的長相也是十分打眼的,但是為人都話太端莊冷漠了一些,墨竹進宮好幾年,也沒有和這位公主說上幾句話。
但是他卻是知道,不,準確的說,後宮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非常信任這位公主。
「殿下,陛下是否有了什麼新歡所以才遣散後宮?」
墨竹試探性的詢問,雖然他只對這種可能性不太大,那麼一個風流成性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男人就放棄了所有人呢,不過也不一定,畢竟皇帝是個女人,女人的話,就很容易對一個男人掛心吧。
「不曾。」
越明笙知道墨竹是想要從她口中問出什麼,的確沒有,便如實說了。
墨竹鬆了口氣,跟在越明笙身旁。
沒有這麼一個獨佔那人的心的出現,就可以了。
「那……那位呢?」
如果要說後宮皇帝最寵著誰,那麼答案一定是住在玉瀾宮的孟斕熙。
像墨竹這種心甘情願的留在宮裏面的且對帝王有心思的,沒有是不羨慕嫉妒孟斕熙的。
「嗯?」
「玉瀾宮的那位,他會被請出去嗎?」
越明笙沉默了一會兒,答案已在無聲中被傳達了出去。
「我知道了。」
墨竹表情有些黯然,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兩人一路到了御書房,御書房的大門緊閉着,德福站在門口。
「公公,皇姐呢?」
「陛下去了天牢,公主進去稍等一會兒吧。」
德福看了越明笙身後的墨竹,明白了她的來意。
「好。」
去了天牢,那麼應該就是去看楚迎了,除了這個人,越明笙不知道那裏還有什麼別的人值得君子書去看。
至於去找楚迎幹什麼,越明笙也不知道。
那個人變得不好看透,更迷人了。
君子書在越明笙離開之後,就去了地牢辦自己的事情。
那隻子蠱還在她的懷裏,她喜歡快點把事情做完。
天牢的光線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每十步會有的牆上的火把。
楚迎犯的罪,已經算得上是重罪,所以侍衛把他壓到了天牢。
楚迎待的牢房還算是乾淨,他盤腿坐在地上,手裏揪著一根稻草。
君子書緩步而來,侍衛見了立馬起身行禮。
「陛下。」
「開門。」
「喏。」
侍衛取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楚迎牢房的鎖。
「下去吧,朕要單獨和他說說話。」
「喏。」
君子書拉開了牢房的門,重新合上,居高臨下的站在楚迎的面前。
楚迎自從君子書進來的時候就盯着她,一言不發。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之前的失言,但是他並不後悔說出那些話,那些話憋在他心裏已經很久了,有這麼一個皇帝,是大涼的禍害,可是沒辦法,誰讓先皇沒能生出個兒子呢?
他不知道君子書會怎麼樣處置他,但是一定不可能會殺了他,如果他要殺了他,一定會惹怒他爹的,朝堂上也會鬧起來的。
楚迎沒說話,君子書也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還是楚迎先忍不住,這人來幹什麼的,如果是來嘲諷或者是威脅,為什麼不說話。
「陛下來這牢房裏,有何貴幹?」
「楚迎,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有恃無恐?」
「陛下何出此言?」
「以為有楚家在朕就不敢動你?」
君子書低下頭,和楚迎對視,嘴角微揚。
「其實你說什麼,朕都會縱着你的,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說了不該說的話。」
「就算朕為女兒身,這大涼,也合該是朕的。」
「可陛下登基之後,耽於美色,置天下於何處?」
「朕登基以來,雖無什麼豐功偉績,但是也沒有像你說的,於天下而不顧吧?為何男子有後宮三千便是風流,女子則就為人不齒呢?」
君子書抬了抬手,寬大的袖袍順着她的手腕滑落,露出了一小截皓腕。
楚迎被她的動作吸引,下一刻便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你點了我的穴道?」
楚迎瞪大了眼睛,皇帝居然會武?
「朕會讓你看着,沒人比朕更適合做這個皇位。」
君子書用手背拍了拍楚迎的臉,唇邊的笑意都凝著森然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