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楚迎不知道今天這個人發什麼瘋,沒有向以往一樣離開或者是說呵斥他也就算了,居然要找人來陪他?
可能又是什麼新的捉弄他的方法吧,這個穢亂宮闈為人所不齒的荒淫暴君!
「字面意思。」
君子書手搭在扶手上,宮女連忙戰戰兢兢的上了茶。
君子書看到她瑟縮害怕的樣子,突然笑了一下。
嘖,當一個暴君還是挺好的。
楚迎看到君子書居然還笑,心裏怒氣更甚。
「陛下非要如此折辱我嗎?」
楚迎瞪着君子書,臉上寫滿了不甘。
君子書斂了笑意,拿起剛剛宮女端上的茶盞摔到了楚迎面前。
杯盞破碎的聲音讓宮女立刻跪下,楚迎也被驚了一下。
破碎的瓷片飛起,茶水飛濺,宮殿裏靜的可怕。
「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
「就算你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朕也是這王朝的皇帝,折辱?你配朕去花心思折辱你?」
「先前楚公子不是說朕的到來掃了你的興嗎,怎麼,朕現在重新派人來替你助興,你怎麼反而不高興起來了呢,真難伺候啊。」
「不過今天這樂子,不管你可不可以,都得給朕受着,楚公子,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可受好了。」
穿着華服的女帝的女帝表情冷漠,微微上挑的眉眼透出銳利的寒意。
君子書不是不會發脾氣,她的做派學的可像了。
「再去上新的茶。」
君子書緩了聲音對着旁邊的宮女下令,宮女點點頭,抖著身子站了起來。
君子書看她害怕那樣又想笑,忍不住戳了戳腦海里的小花仙。
我這樣真的很可怕?
【我覺得可美了!】
小花仙猛吹一波,覺得酷酷的。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網絡真的好無聊,還好它可以連通星網看電影。
被君子書摔破的杯盞已經被收拾好了,地也被擦乾淨了。
宮女們站在楚迎的身邊,個個都很沉默。
樂師已經就位,舞女們也來了。
「開始啊,都愣著幹什麼?剛剛你們玩都不是挺歡快的嗎,怎麼現在連笑都不會了。」
君子書聲音淡淡,卻透著一股威脅。
樂聲起,楚迎臉色難看的坐在中間,周圍美女環繞。
美女們也大多都是帶着勉強的笑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明明是很歡快的樂曲,很歡快的舞蹈,也應該是很歡快的氣氛,但是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樣,像是一場反諷劇。
君子書的臉色越來越冷,散發的氣場越來越恐怖。
樂師們還能正常的拉着曲子,舞女們也竭力穩住,但卻是笑也笑不出了。
底下的宮女更是不用說,束手束腳的,唯恐自己哪裏出了差錯。
越看越像恐怖片。
「陛下,夠了吧?」
楚迎咬牙,忍着怒氣詢問。
「難道開始了么?怎麼?勾引男人都不會了?笑都不會了?那留你們在這裏有什麼用?」
既然是羞辱,那就做到底。
君子書可不是什麼聖母,別人瞧不起她,還不允許她回報回去?
楚迎只要有機會一定會想要反了她,她要把這個禍害掐滅在這裏。
氣氛僵硬,有一個人卻站了出來。
那是領舞的舞女,君子書瞧見她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的舞女有些許的區別。
那個舞女提起裙擺,對着君子書行了個禮。
其他舞女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其他人也紛紛的看着她。
那個舞女對着樂師打了一個手勢,樂師們停了一會兒,繼續奏樂,奏的卻是新曲。
不似剛剛的歡快,反而帶上一種靡靡之感。
君子書眼神饒有興趣的落在那個披着桃紅色紗衣的舞女身上,長得還算不錯。
那舞女踩着節拍,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楚迎的面前。
有眼睛的都能夠看出來,她在誘惑楚迎。
君子書眯了眯眼,這姑娘上道啊。
楚迎再怎麼說也是一個身份不俗的世家子,他的浪蕩行為只不過是他的自暴自棄以及反抗的一種表現,並不是真的是這麼一個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人眉目傳情打情罵俏的一個人。
那個舞女也是大膽,不僅貼在楚迎的胸膛上,甚至還把手伸到了楚迎的下面。
楚迎受驚,一把推開了那個舞女。
「盪.婦。」
楚迎怎麼說也是個有武力值的男子,猛地一推,那個舞女直直跌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那個舞女也沒有哭哭啼啼,反而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然後恭敬的朝着君子書跪下。
「陛下,奴婢已經儘力了,但是楚公子毫無反應。」
君子書心裏噗嗤了一聲,想撫掌大笑。
但是她也沒有做出這麼失儀態的動作,只是挑唇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楚迎。
「朕說楚公子怎麼不高興呢,原來是不行了啊,難怪無福消受沒人恩。」
這話里的譏諷,饒是誰都可以聽出來。
「你!」
楚迎臉氣的通紅,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還有反應。
「來人,把楚迎壓住。」
「你想幹什麼?」
「你就只會說這幾句話了嗎?傳朕的口諭,楚迎穢亂宮闈,放在女子身上,則是不潔之罪,但是念在將軍家為涼國做出了許多貢獻,免其死罪,把人押入牢裏,等候發落。」
「喏。」
「你胡說!我何曾穢亂宮闈?」
「朕胡說?需要朕把那幾個與你通姦的宮女一個個都找在你面前嗎?」
「我是男人……」
「朕還是皇帝。」
「你根本不配當皇帝。」
楚迎捏緊了拳頭,理智全無的吼了出來,說出來之後,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好善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皇位本來就不是給女人坐的,你登基這幾年,為涼國做了什麼貢獻,荒淫無道,為人不齒,不過區區後宮婦人,哪裏懂得管什麼政事,白白逼男子入宮遭罪。」
楚迎痛痛快快的說了,原本以為君子書會發怒,但是沒想到她沒有。
她只是冷靜的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什麼物品。
「將軍就是這樣教兒子的?看來將軍心裏,也沒什麼忠的想法了吧。」
「別扯我爹!忠君,也不是忠於你這樣的狗皇帝,呸。」
響亮的巴掌聲在大殿裏響起,楚迎的臉都被打偏。
君子書皺着眉拿出手帕,一點點的擦着手指。
「朕不配做皇帝,那你來說說,誰配?你?還是你爹?」
「楚迎不敢。」
楚迎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臉色劇變,都顧不上自己腫痛的面頰。
痛斥皇帝是一回事,謀朝篡位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還能讓人覺得有勇氣有骨氣,後者死一萬遍都不夠。
「不敢?朕看你膽子倒是大的很,壓下去,宣楚將軍來見朕!」
「喏。」
楚迎自知失言,閉着嘴被押走了。
宮女們還在,滿滿當當的跪着,氣氛恐怖壓抑。
「都出去吧,你留下。」
君子書點了點剛剛出頭的舞女,對着其他人擺了擺手。
「喏。」
「你叫什麼名字。」
君子書看着跪着的舞女,饒有興趣的詢問。
「奴婢藍曦。」
「好名字,起來吧。」
君子書打量著藍曦的臉,湊近看瞧得仔細些。
藍曦容貌算的上是中上等,頗為艷麗的長相,和君子書如今的風格有幾分相像,只不過卻差得遠。
藍曦看到面前過於美麗的女帝的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她在這人面前跳了不少次舞,但她的眼神成卻從未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敢抬頭去仔細看帝王的長相,今日一看,只覺得呼吸聲重了些都是驚擾。
多一分則艷,少一分則俗,無雙的面容,配上震懾人的氣勢,偶爾流露出來的笑意和漫不經心的笑容,都好看的緊。
藍曦不知道為什麼後宮里那些男人一個個都要死要活的,在宮裏被伺候着,不少吃不少穿不用努力,還可以和陛下這樣的大美人睡覺,藍曦想想都覺得要美死了。
「你倒是很有勇氣。」
「奴婢只是照陛下的吩咐辦事。」
君子書瀏覽著小花仙給她的資料,有些驚奇。
她原本以為這可能是一個探子或者殺手,想要博得她的注意力,然後趁她不備做一些事情,但是從小花仙給她的資料來看,這個人似乎不是別的勢力安插進來的人。
從小就在舞坊練舞,成為了一名舞姬,憑着出色的技術,進到了宮裏,待到了現在。
「你想要什麼?」
君子書不明白這個姑娘想要什麼,如果是想要嫁一個富貴人家,宮裏來往那麼多達官貴人,只要她超市一下,一定可以被帶過去做一個妾,手段了得的話,得寵也不是問題。
「奴婢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貼身伺候陛下。」
藍曦的表情真誠,一雙眼黑白分明。
「哦?」
「奴婢打小在樂坊里,一些勾當看了不少,奴婢不想嫁人,也不想進什麼貴人的後院和別的女人斗,奴婢一直在想,女人應該還有別的出路才是,但是想不明白,本想一直這樣做一個舞姬,等要退下就去教導別人舞技,四年前,陛下您登基了。」
藍曦又跪下了,用仰慕的眼神看着君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