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這裡並不是真正的惡羅海城。
儘管如此，王燁進入到古城之中後，還是感覺嘆為觀止。
街道上縱橫交錯，四通八達。
所有的居民居住的房屋似乎都是直接在山石上開鑿出來的洞穴。
很多洞窟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
以前只在一些佛教石窟建築上見過類似的場面。
像是眼前這樣完全由民居組成的洞穴王燁從未見過。
城裡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暮靄下的淡淡薄霧之外，連個鬼都沒有。
周圍洞窟裡面，一半以上都亮著昏黃的燈光。
王燁胡八一王胖子三個人探頭探腦。
發現那些洞窟裡面的燈光並不是以前在墓穴中見過的長明燈。
墓穴裡面的長明燈燈火極為微弱黯淡。
只有在有盜墓賊闖入的時候，因為有空氣流動才會變亮一些。
但是這些洞窟裡面的燈全都是日常活人用的燈。
就是油燈。
聞著味道應該是牛油或者其他動物的油脂。
燈芯甚至還帶著一股牛糞味。
即便到了現在，雪區一些偏僻地方的牧民，依然在使用這種牛油燈。
王燁吸了一口涼氣。
從他看到惡羅海城鏡像的那一刻開始，到眾人修整，進入城中，這些油燈已經亮了至少一個多小時。
但是有些油燈的燈油甚至是滿的，完全都沒有消耗掉的痕跡。
王燁發現不光是燈油沒有消耗，連火焰都幾乎完全不跳躍。
燈花完全不存在。
房間裡面的擺設也是有新有舊，甚至有些看著像是剛剛製作出來沒多久。
只看了幾個洞穴，王燁胡八一雪莉楊就可以判斷出來。
這裡跟本就不是什麼塵封了千年的古代遺蹟.…
這就是一座新鮮的還在呼吸和心跳的城市，只不過這座城市的靈魂居民，消失不見了。
王燁的通天眼繼續施展。
之前在城牆上的時候，王燁就已經發現，在這座城市的深處，有一座非常巨大的建築。
如果說其他地方的家建築像是蜂巢一樣，那麼中央的那個建築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蟻穴。
很顯然，那裡才是最接近古神之力的地方。
極有可能有跟蛇神遺骨相關的線索。
雖然胡八一雪莉楊都有些擔心，不敢繼續往裡面走，王燁還是帶著眾人往城市的深處走去。
城市越往裡，街道越密集。
洞窟的數量也越多。
剛剛走出去沒多遠，王胖子就嘟囔起來。
「哪兒來的香味？太香了，不行，我受不了了。」
一行人從九層妖塔之後，因為失去了營地帳篷的補給，一路上吃的全都是應急食物。
糍粑酥油茶為主，加上一些餅子和雪莉楊帶過來的巧克力等高熱量食物。
能量倒是可以保證。
就是太清淡了。
「是氂牛肉。」
初一也抽了抽鼻子。
這個老牧民顯然也憋壞了。
青稞酒王燁管夠，但是幾天吃不上氂牛肉，聞到這個味道真的是讓人無法抗拒。
很快倆人就順著香味走了過去。
本來胡八一和雪莉楊想要擋住兩個人。
王燁卻擺擺手阻止。
這裡是惡羅海城的投射。
但是卻不是幻境。
而是真實存在的。
真要是有東西吃，也不是什麼壞事。
王燁也饞.....這個味道確實聞著就是新鮮氂牛肉用高原的香料燉煮入味的香氣。
很快幾個人就走到了一個洞穴口。
鑽進去之後，王燁看到房屋的正中，有一個火塘。
一圈石頭裡面，還有干牛糞燃燒的火堆。
火堆的上方居然是一個吊起來的石滏。
也就是石頭鍋子。
湘菜裡面有一道石鍋魚，用的就是雙耳石鍋，煮出來的魚鮮香美味，十分入味。
石釜裡面煮的就是氂牛肉。
可以看得到裡邊還有一些香料。
湯汁翻滾，大塊的牛肉色澤金黃，滿含油脂，噴香撲鼻。
王胖子抽出匕首，在身上擦了擦，
伸到鍋裡面輕輕一割。
牛肉被煮的爛熟軟嫩，一看就是特別新鮮。
匕首一割就下來一大塊。
王胖子用刀尖挑起牛肉，就要往嘴裡放。
胡八一—看嚇壞了，趕緊攔住。
「胖子，你瘋了嗎？這東西有沒有毒你就敢吃？」
王胖子混勁兒也上來了，「老胡，我管他娘的那麼多呢。胖爺就是死了，也不能做個餓死鬼。」
胡八一有時候也拿自己這個死黨的脾氣沒辦法。
只能求助的看了看王燁。
那意思是讓王燁也跟著一起勸一勸。
結果一看，胡八一差點兒暈過去。
王燁已經抽出小神鋒，擦乾淨了之後，割下來一大塊帶著牛油肥膘的氂牛肉，吹了幾口，塞進嘴裡。
看到胡八一詫異的眼神兒，王燁嘴角一咧，露出純潔真誠的笑容。
「能吃的，味道不錯，老胡你信我，沒錯的。」
胡八一—看，那還說什麼，吃吧。
很快後邊等著的初一明叔也跟著吃起來。
石釜裡邊的牛肉不少。
明顯是非常新鮮的。
幾個人每人都分到了一塊。
正吃著的時候，突然之間聽到山洞深處傳來了一聲牛叫。
這一下可把胡八一雪莉楊明叔嚇壞了。
連王胖子都愣住了。
張著嘴，嘴裡的牛肉頓時就不香了。
眾人自從進入古城之後，除了自己的腳步心跳和說話聲，幾乎沒有別的任何聲音。
結果現在弄出來一聲牛叫，大家心裡都心虛啊。
是不是吃牛肉讓牛不高興了？
化成牛頭厲鬼來索命？
王燁卻依然吃得開心。
聽到牛叫聲之後，拿起大夏龍雀刀，直接砸開了洞穴底部的木頭門。
木頭門打開之後，眾人這才看到，裡邊真有一頭牛。
準確的說，是一頭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牛。
牛頭已經被斧子整個砍了下來。
牛身體腔子被固定在一個木頭架子裡邊，還沒有倒下。
斧頭放在地上，上面還沾著血跡。
牛頭的眼睛還睜著，感覺還在呼吸一樣。
剛才的牛叫聲就是從這個牛頭當中傳出來的。
而在木頭門上面，還帶著一個血手印。
看這意思，屠宰這頭牛的人，好像剛才還在這裡，因為有了急事兒，這才走出了洞穴。
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都凝固在了某一個時間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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