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晚上樑東對自己所說的到底是真的或者是假的,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只是逢場作戲,這對於此時的喬硯洲來說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梁東的態度讓喬硯洲覺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動。
試想如果今天,梁東和喬硯洲兩個人的角色互換,出櫃的那個人是梁東,那大概在喬硯洲的心裏根本就不會接受的這麼快,說不定還會反過來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個梁東幾天幾夜,搞的你煩我煩大家都很煩。
「那你和顧子星的事,在阿姨那邊……」
終於,梁東還是聊到了這個讓喬硯洲現在最不願意提起的話題。
喬硯洲頓了頓,對着梁東露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意:「能怎麼辦呢,慢慢來吧……」
慢慢來吧……
雖然喬硯洲不願意承認,但這的確就是一種拙劣的逃避問題的方式,要有多慢,想怎麼來,如果梁東想要細問的話,喬硯洲恐怕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洲哥,來!拿着!」
趙玲玲愉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打斷了梁東與喬硯洲之間這尷尬的話題。
喬硯洲趕緊回了回頭,卻發現趙玲玲的手上拿着兩個手鏈,每個上面好像還各拴著一個錐形的透明玻璃小瓶子。
「你又買了什麼?」梁東一臉好奇地要把那兩個手鏈拿過來看看,卻被趙玲玲一臉嫌棄地一巴掌拍了過去,「別瞎碰!給洲哥和顧神的,你碰什麼碰,想要自己買去。」
「啊?」喬硯洲在旁邊愣了一下,「玲玲你別這麼客氣啊,來這邊玩還要給我買東西……」
「呵,怕不是主要想送給顧子星哦。」梁東斜了一眼趙玲玲,冷哼了一聲,「洲哥你還沒想明白嗎,你就是個順帶的。」
「你瞎說什麼,」趙玲玲皺了皺眉頭,扭頭把手鏈遞給了喬硯洲。「藍色是給顧老闆的,粉色是給你的。」
「啊……」喬硯洲愣了一下,把手鏈拿起來看了看。
這手鏈上拴著的小瓶子裏面放着的應該就是普通的大米粒,但不同的是,這大米粒上面還用細細的黑墨刻着小字,藍色的上面刻着的是喬,粉色上面刻着的是顧。
「我的天,這也太精緻了。」喬硯洲瞪大了眼睛才把米上的字看清楚,忍不住感嘆了一句,「藍色應該是給我的吧,我看上面刻着喬呢。」
「不不不,藍色給顧神。」趙玲玲的態度很堅決。「千萬記得。」
喬硯洲愣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笑了:「謝謝你啊玲玲……」
「別客氣洲哥,」趙玲玲擺擺手,「你把這個收好了,顧神剛才答應送我和梁東的門票就賴不掉了!」
「不賴不賴,」喬硯洲笑了,「就算你今天不送東西也賴不掉。」
喬硯洲一邊說着一邊把手鏈小心翼翼地放在兜裏面收好。
顧子星一定會喜歡的吧……
****
喬硯洲陪着梁東趙玲玲兩個人一直逛到了半夜十二點,這才終於算是捨得回去了。
入夜之後的S市氣溫有點涼涼的,喬硯洲把他們送回酒店之後自己冷的搓了搓手,也快步走回了俱樂部。
一開門,房間的燈是黑著的,喬硯洲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客廳,發現顧子星的房門還半掩著,雖然裏面沒有光亮但是以喬硯洲多日來的經驗看,顧子星應該是沒睡,於是便悄悄地走了進去。
一股淡淡的煙味從房間里瀰漫出來,喬硯洲聞得出來是顧子星之前抽過的那種細長的女士煙,看來是顧子星又沒煙抽了所以只能拿這個先對付一下。
喬硯洲往裏面稍稍探了探頭,發現顧子星正坐在窗台上頭靠着窗戶。
四處都黑漆漆的,只有煙頭燃起時的那一點點光亮。
「回來了?」
顧子星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從窗戶那邊傳來,喬硯洲一聽感覺整個人都要軟下來了。
「嗯,走了半天好累啊。」喬硯洲把門關上走到顧子星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往他的懷裏面鑽了鑽,「想你了。」
「剛洗完澡,又惹一身火鍋味,」雖然嘴上那麼說着,但是顧子星卻還是把煙給直接掐掉,雙手牢牢地抱住了喬硯洲,用鼻子深吸一口氣,「還是辣鍋的。」
「火鍋牌沐浴露,」喬硯洲忍不住笑了出來,「平時你還買不到呢,臭美去吧。」
顧子星聽完之後也跟着笑了半天,後來又用手把喬硯洲的臉托起來吻了一下,讓淡淡煙味融糅在這綿長的一吻當中。
「啊……對了,剛剛趙玲玲送了我樣東西。」
和顧子星膩歪了一會兒之後,喬硯洲忽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說,於是從兜裏面把趙玲玲剛才送給他的手鏈拿了出來:「藍色是你的,粉色是我的,不過你這黑咕隆咚的我也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顧子星聽到這話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從旁邊的桌子上摸過來了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按了一下上面的開關,房間的頂燈瞬間亮了起來。
「哇,」喬硯洲一臉驚訝地抬了抬頭,「我操,我怎麼突然覺得我的房間比你房間少說落後了二十年。」
「那你以後都來我這睡,」顧子星一邊說着,還一邊壞笑着不老實地把手滑到下面去掐了掐喬硯洲的屁股。
「那恐怕睡不到一個星期你就得面黃肌瘦的,」喬硯洲把聲音壓得很低,一邊笑着一邊把手探到顧子星的衣服裏面摸了摸。
兩個人又跟個傻子似的對着嗤嗤笑了半天,喬硯洲才想起來把手鏈拿給顧子星。
「趙玲玲送來的,說是怕你賴SPL門票的賬。」
「怎麼會……」顧子星眯起眼睛來,拿着手鏈研究了一下:「大米?」
「上面有字呢。」
「沒戴眼鏡,」顧子星笑了笑,「寫的什麼?」
「你叫爸爸我告訴你。」
這話本來是顧子星總對喬硯洲說的,結果現在卻被喬硯洲拿過來反套路了。
顧子星在聽到這話之後直接愣了一下,但卻還是十分配合地笑道:「爸爸。」
「不行,叫的不好聽。」喬硯洲覺得今晚的自己格外的皮,而且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來的這麼皮的勇氣。
顧子星愣了愣,他也完全沒想到今天的喬硯洲居然會這麼頂風上。
不過顧子星倒是完全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十分配合的壓低了聲音,故意用一個娘里娘氣的語調又說了一遍:「爸爸。」
明明眼鏡就放在旁邊,下了窗枱走兩步就能拿到,顧子星卻還是好脾氣地配合著喬硯洲盡情地作死。
「不行,你得騷一點,」喬硯洲覺得今晚自己算是徹底豁出一條老命來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喬,」顧子星眯起眼睛,正了正身子,「你之前居然還說我有特殊癖好?」
「哎呀,承讓承讓。」喬硯洲嘿嘿一笑,拍了拍顧子星,「快點,等著呢。」
「爸爸……啊……爸爸……」顧子星趴在喬硯洲的耳邊,閉着眼睛哼了兩聲,「你要聽這樣嗎?」
……
其實在顧子星說出第一個爸爸的時候喬硯洲瞬間就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然而緊接着第二句爸爸說出來之後差點讓喬硯洲直接躺地下。
「啊!!!」喬硯洲攥著拳頭叫了一聲,「要不我上了你吧!憋不住了!!」
顧子星歪歪頭,倒是沒有反對。
喬硯洲咽了口口水:「你要不說話……就代表默許了。」
顧子星笑了笑,從窗台上下來,十分配合地躺到了床上。
喬硯洲也趕緊追了過去,像是怕顧子星會趁機溜掉了一樣。
坐到了床上之後,喬硯洲伸手想要去脫顧子星的睡衣,但是手伸到了一半之後忽然又停住了。
「不行……」喬硯洲咂咂嘴,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太禽獸了,我做不出這種事!」
顧子星忍不住有點想笑,卻又被喬硯洲照着胸脯拍了一下。
「你說你怎麼就忍心對天真無邪的我做出那種事!」喬硯洲說着,兩下趴到顧子星身邊,「哇,我今天才發現,顧老闆您怎麼能那麼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就把我……」
顧子星沒吱聲,等著喬硯洲繼續往下說。
「禽獸頭子!」喬硯洲直接話鋒一轉。
「小喬,」顧子星嘖了一聲,坐了起來,「我忍你半天了。」
「嗯?」
「叫爸爸也就算了,還禽獸頭子。」顧子星坐起身來眯起了眼睛,一隻手直接不由分說地伸到了喬硯洲的衣服里。
「哎哎哎,錯了錯了錯了。」喬硯洲嚇得趕緊往後躲,似乎也意識到今天自己好像是有點上頭,「知道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親爹哥哥爸爸老父親……」
「不行,」顧子星把想要逃走的喬硯洲直接拽了回來,壞笑着念叨了一句。
「我看你屁股是又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