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指頭算了算,離EG半決賽的日子還有一天,離喬硯洲參加「大水沖了龍王廟杯EG電子競技選拔賽」還有一個多星期,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顧子星的手雖然還沒見好,但是第二天的下午他還是跑去做了賽前的訓練,感覺他自己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喬硯洲想攔也攔不住,不過這兩天晚上喬硯洲給顧子星的手部按摩倒是讓他舒服的幾乎要上天,只是尷尬的是每天顧子星都是坐在沙發上揉着揉着就睡著了,然後喬硯洲就會直接一巴掌拍醒把他趕到床上去睡。
於是每天晚上幾乎都可以看到這樣一個場面,前一秒鐘兩個人還在疑似情意綿綿地揉着小手,后一秒就聽一個人「啪」地一巴掌把另一個人活活拍醒。
不是活活拍醒,應該是差點拍死。
這一天,喬硯洲又在給顧子星「上刑」,顧子星臨睡着之前還特意啞著嗓子囑咐了一句,你一會兒下手輕點。
也不知道喬硯洲聽沒聽見。
結果顧子星剛睡了沒一會兒喬硯洲手機就開始響,拿起來一看是梁東的電話。
梁東前一陣子和趙玲玲兩個人因為要去參加GML所以跟打工的咖啡廳里請了整整兩天的大長假,結果回去之後想要把請的假補上的時候又趕上了臨近周末店裏做活動,聽說給兩個人累得要死要活的。
喬硯洲之前在微信上和梁東簡單說了一下他現在在EG的情況,尤其是在說到自己碰巧和顧子星睡在一個房間的時候不出兩秒鐘趙玲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一通鬼哭狼嚎喬硯洲也實在沒聽太清她具體說了什麼,不過在眾多謎一樣的語句中「拍丨裸丨照」這個詞語喬硯洲倒是聽清楚了。
怎麼說呢,有點辣耳朵。
這會兒梁東又給自己打電話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喂?」
「嘿我的老哥,你幹嘛呢!」
梁東今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之前精神多了,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請的假都已經都補完了。
「大半夜的還能幹嘛啊。」喬硯洲沒敢告訴梁東他在給顧子星揉手呢,不然他是真有點怕趙玲玲順着電話信號再爬過來。
「哎你起開起開,我來說!」
女魔頭出現了。
隔着電話喬硯洲都隱約能夠感受到趙玲玲一把把梁東的手機搶過去時候的奔放。
「洲哥,顧神在你身邊沒!」
喬硯洲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閉着眼睛的顧子星,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睡,於是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沒在。」
「你這幾天跟他相處的怎麼樣!他跟沒跟你耍大牌欺負你!」
「沒有吧。」喬硯洲躺在床上,「人挺好的。」
「那他是不是好單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艷的賤貨好不一樣!」
喬硯洲感覺自己噎了一下。
明明是又不單純還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艷的賤貨一模一樣,喬硯洲心裏默念了一句,嘴巴更是都快撇到顧子星房間去了。
「是是是。」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為了讓趙玲玲心中的完美偶像的形象不崩盤,喬硯洲也只能昧著良心這麼說。
至於某些人在看到大男人女裝之後直接起立了這種事,喬硯洲就更是準備讓它永遠爛在肚子裏。
「那我問你啊,」趙玲玲清了清嗓子。
「你說。」喬硯洲爬起來喝了一口床邊自己剛倒的檸檬水。
「你說……顧子星的腳臭不臭!」
「噗!!!!咳咳咳……」喬硯洲是真噴了,給窩頭嚇的都從爬架跳到地上跑出去了。
但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尷尬,喬硯洲一邊擦嘴還一邊對着電話說呢,「沒,沒事,水裏掉貓毛了,你這個壞窩頭又拿我水杯涮腳!」
趙玲玲天生短根筋,依舊沒有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妥,接着問:「顧子星每天睡覺之前刷不刷牙!洗不洗澡!換不換內褲!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打呼嚕磨牙放屁說夢話!有沒有女朋友!」
「你等會你等會。」喬硯洲感覺趙玲玲再這麼問下去就要出事了,於是趕緊打斷了她,「你等我一條一條來,再問收費了。」
「你先把這些問題都回答我!」
「腳臭是沒有啊,他身上有時候還有股奶香味不知道怎麼來的。」喬硯洲回憶著。
說有香味這還真不是他瞎編的,剛才揉手的時候他就隱約之間聞到了一點,不重,不仔細聞的話也聞不到,但是卻很好聞。
「啊啊啊啊真的嗎!!!有奶香味的男孩子!!」
喬硯洲感覺電話那邊趙玲玲激動的都要靈魂出竅了。
「刷牙洗澡肯定是每天都有啊,主要是EG的房間洗澡太方便,24小時的熱水。」
「嗯嗯嗯,然後繼續!」
「還有我他媽怎麼知道他換不換內褲。」喬硯洲忽然反應過來趙玲玲問了一個這麼喪心病狂的問題,「我還要每天扒開他褲子看一看嗎?」
「睡覺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們兩個只是在一個屋子裏又不是一個房間,」喬硯洲抻著脖子向外面的客廳探了探頭,顧子星還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動沒動,應該是真睡著了。
「女朋友這個我倒是沒聽他提過……」男朋友應該不少,喬硯洲把後半句話給憋回去了。
還不等趙玲玲回話呢,梁東又把電話直接搶過去了。
「洲哥你別理她犯病,等我晚上收拾她。」
喬硯洲對着電話笑了笑。
喬硯洲覺得自己有時候是真心羨慕梁東和趙玲玲他們兩個,雖然都是在外面打工的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但是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就覺得根本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喬硯洲之前和他的女朋友曹婷就不會這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到最後連分手喬硯洲都覺得這是一種謎一樣的解脫,只是老媽偶爾問起來的時候會讓他有點難做。
掛了電話,喬硯洲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出去,結果發現顧子星已經醒了。
「你幹嘛去了。」顧子星打了個哈欠。
「接了個電話,我朋友打來的。」
顧子星指了指自己腿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去卧著的大橘貓,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你家饅頭已經會上沙發了。」
「它叫窩頭。」喬硯洲伸手把貓從顧子星的腿上抱起來。
「放着吧,暖和的呢。」顧子星拍拍腿,還對着喬硯洲懷裏的窩頭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是吧湯圓。」
「它叫窩頭……」
「好的豆沙包。」
「我餓了。」
「我也是。」
兩個人就這樣神他媽下樓吃了頓灌湯包。
結賬的時候顧子星非說要請客,喬硯洲不讓,兩個人你推我搡的差點打起來,還把在旁邊點擼串的高洋和耿青招來了,又把兩個人連拉帶拽的弄到隔壁陪着他們兩個一起擼串。
坐在座位上之後耿青和高洋兩個人看了看喬硯洲,兩個人都以為喬硯洲是顧子星新找的男朋友呢,於是就對着喬硯洲擠眉弄眼了好半天還給喬硯洲嚇夠嗆。
顧子星在一旁察覺到了之後,趕緊對着兩個人搖搖頭表示誤會了這才讓兩個人放過了喬硯洲。
但是執著的高洋還是不死心,悄悄地給顧子星在餐桌上發了條微信,大致內容是說顧子星看起來和喬硯洲挺配的,可以考慮嘗試一下。
顧子星看到之後簡簡單單地回了兩個字。
「直的。」
高洋見此,這才不說話了,他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慫恿顧子星去掰彎直男。
結果高洋是不亂說了,但是喬硯洲看着對面兩個人的行為卻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發現那個叫耿青的一直在給高洋遞肉串夾吃的,就好像高洋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剛才夾了個水煮花生豆,直接用筷子夾着送高洋嘴裏去了,喬硯洲表情複雜,好像剛才耿青喂高洋的不是花生豆是顆鶴頂紅。
最可怕的是後來結了賬離開的時候,耿青和高洋兩個人和他們一路,到了小路上之後耿青低下頭趴在高洋耳邊也不知說了點什麼之後伸出手一把摟住了高洋的腰,雖然後來被高洋一巴掌給打開了卻還是被眼睛雞賊的喬硯洲看了個正著。
直到最後高洋和耿青離開的時候,喬硯洲憋了半天的疑問終於問出口。
「他們兩個是……一對兒?」
「這還看不出來嗎?」顧子星一邊說一邊伸手在自己身上開始摸,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麼來。
「摸什麼呢,身上長虱子了跟個猴似的。」
說完這句話喬硯洲就突然覺得自己和顧子星待了這麼幾天說話明顯變欠了。
顧子星應該也發現了,現在旁邊「咯咯」笑了半天才說道:「摸煙呢。」
「我這有。」喬硯洲二話不說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小盒煙遞給了顧子星,嘴裏還念叨,「再跟你待幾天,我出去說話非得挨揍不可。」
「有句老話聽過沒?」顧子星接過煙,打開一看是特別細的幾根女士煙,一臉納悶地抬起頭看向喬硯洲。
「只有這個了,梁東女朋友送我的,她不會抽煙就瞎送。」喬硯洲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然後話題一轉接上了剛才顧子星上一個話題,「什麼老話?近朱者赤近墨……」
「龍生龍,鳳生鳳,耗子天生會打洞。」
「滾你大爺的。」喬硯洲忍不住笑了出來,顧子星看他笑,自己也跟着笑。
倆人大半夜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笑了半天,喬硯洲才想起他剛剛還沒說完的話,於是伸手拍了拍顧子星:「哎,我看高洋和耿青好像和你們戰隊的人都挺熟的,那他們兩個是一對兒你們戰隊的人都怎麼看啊。」
「用眼睛看唄。」顧子星覺得好笑,「祁沉長得高,他用鼻孔看。」
每日嘲諷祁沉任務(1/1)
喬硯洲不知怎麼心裏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那你們隊里……會不會有那種歧視同性戀的人。」
看着喬硯洲這話問的小心翼翼地,顧子星愣了一下。
「你問這幹什麼。你是同性戀?」
「我不是我不是,就……」喬硯洲擺擺手,一句話到了他的嘴邊卻忽然止住了。
顧子星還站在那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就是,我肯定不是同性戀。」喬硯洲咬咬嘴唇像是下了個大決心似的抬頭看着顧子星說道,「那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