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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二世祖 - 第25章字體大小: A+
     
    第25章

      有人問魏海,他跟高二的級花陳雪庭什麼關係, 魏海抖著腿, 挑眉:「沒關係,誰呀。」

      「那她怎麼給你加油呢?廣播你聽見沒, 高二十班陳雪庭來稿,專門給你加油呢!」

      「那她不是你女朋友?」

      魏海一臉風輕雲淡, 說:「不認識,你以為誰都能當我女朋友呢?」

      「那個陳雪庭, 不是剛開學來追過趙遠陽?來我們班上問他要Q, 趙遠陽說沒有,問他要電話, 趙遠陽還是說沒有,是不是有這回事?」旁邊有同學想了起來。

      「對的對的,我也記得的,還帶了好多女生。」

      聽到這兒,魏海看了遠陽一眼,「有這回事兒?」

      「我不記得了。」趙遠陽說。

      魏海哦了一聲,笑了下:「那就是沒有。」

      下午放了,學校晚上還得上自習, 學生都怨聲載道。

      霍戎提前走了,趙遠陽收到他的短信, 說的是有事所以離開了,跟他說了對不起。短信發出的時間,大約剛好是男子三千米結束的時候。

      那會兒趙遠陽正陪著魏海, 全班都在慶祝魏海這個第一名。

      今天的專案裡,一班除了魏海的那個三千米長跑第一,鉛球還拿了個第三,跳遠、標槍,五十米接力也均有名次。

      不過別的班都有體育生,一班卻幾乎全是學霸,所以在體育方面,整體水準是要差不少的。

      取得這樣的名次,老余還是很高興的,在教室裡放了電影,鼓勵大家道:「再接再厲!」

      晚上放學,趙遠陽第一次沒在校門口見到霍戎的身影,只有那輛車停在熟悉的地方。那個他到現在都叫不出名字的「助理」站在車門旁,等趙遠陽走過去,就沉默地幫他打開車門。

      趙遠陽坐上車,給戎哥發了條短信,問他去哪了。

      可是短信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回音。

      前面開車的司機開口解釋道:「霍先生臨時有事,已經上飛機了。」

      這位司機從不說話,像個啞巴般,也聽不見別人說話,如同聾子。上輩子那麼久的時間,趙遠陽不僅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聽他說過一句話,總是高大威武如同一尊玄武像般站在霍戎身後。

      趙遠陽哦了一聲,心情有些低落下來。

      其實他知道,霍戎一直是個大忙人,但這一個月以來,他都繞著自己轉,搞得他以為戎哥是不是以後都會這樣了。可回想起來,戎哥一直都是很忙的,經常在開普敦和禹海之間來回飛。

      這幾年,他事業的重心都在非洲,有時候趙遠陽聽他打電話,都是完全不懂什麼鬼的非洲小國鳥語。

      合同上的字倒是英文,肯定是加密檔無疑,趙遠陽在他書房裡瞥見過一兩次——是鑽石礦的轉讓合同。

      到家後,趙遠陽看見了霍戎的手機。

      手機單獨被留下來,他人卻走了。

      趙遠陽一個人吃了晚飯,覺得味同嚼蠟,沒有食慾。

      他太頹了,就這狀態明天還怎麼跳高?

      沒了學習的想法,趙遠陽早早地就睡下了,似乎回到了從前,他覺得沒安全感,哪哪兒都不對勁,一直失眠。

      第二天天氣要更涼一些,溫度更低,所有人都穿上了秋季校服外套,魏海一個人穿夏季校服,光著膀子——他校服還沒找到,不知道讓誰撿走了。

      上午,兩人有個集體專案——踢毽子。

      體育課的時候練習過,這個項目不計人數,拉誰都可以上,趙遠陽在旁邊試了試,他踢得很不好,笨手笨腳的,一個都沒踢中。

      沒辦法,只能換他下來,再換個人上去踢。

      但魏海倒是踢得不錯,比一些女生都厲害。

      踢毽子不行,趙遠陽跑去練習跳長繩,結果他剛鑽進去,就被繩子攀住,打在了腳踝。

      魏海哈哈大笑,說:「遠陽過來,別湊熱鬧了,下午好好跳高,跳個一米八出來,跳出世界水準!」

      下午有跳高專案,這專案需要提前練習,於是趙遠陽就去器材室練習了會兒。等到了比賽開始,老師讓他們先試跳幾次,找找感覺,趙遠陽用背越式翻過一五五的欄,又翻過一米六的欄。

      和他同一組的,還有兩個跳高隊的。

      這兩個跳高隊都是一個班級的,一個高一個矮,但兩人都很厲害,趙遠陽原本玩玩兒似的心態,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跳高在一中,是個很熱門的項目,因為學校的跳高隊很厲害,請的都是省隊的退休教練,隊裡不少人還拿過獎。

      趙遠陽想拿第一——他一個沒經過訓練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幾輪後,基本上那些個來湊熱鬧的、划水的,全部被淘汰了。

      趙遠陽還在堅持著。

      跳高的專案在操場中央劃了個圓形的地盤,周圍一圈牽著麻繩,阻攔圍觀的學生靠近。

      外圓圍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此刻空著的學生,都跑過來圍觀,「裡面有跳高隊的?哪兩個啊?那個啊?」

      「不是那個,那兩個紅衣服的是跳高隊的,那個穿校服的好像是一班的學生。」

      「那個一班的,對,趙遠陽啊,我知道,我們班好多女生給他送過情書……」

      人群裡竊竊私語,魏海吼了聲:「遠陽加油!」

      趙遠陽微微側頭,對魏海露出個微笑,接著點了下頭。

      他笑容燦爛,顯得唇紅齒白。

      看見他笑的女生都忍不住發出小範圍的尖叫,說他太好看了。

      趙遠陽眯著眼,打量著遠處橫桿的高度,那兩個學生幫著量高度,眼看著那橫桿都快比人高了。

      一米六八了。

      他臉上有微小的汗珠,髮絲粘膩,七分褲繃著大腿,釘鞋抓著草地。

      在原地跳了幾下後,助跑,七、八、九、十步後,衝向橫桿——他背靠著橫桿,接著右腿起跳,伸展著整個身軀,騰空時姿態非常優美,兩條大長腿彎出漂亮的曲線——可人翻過去時頭著地,狠狠摔了一下。

      成功了。

      兩個和他pk的校隊學生,這一輪後就只剩一個了。

      那個淘汰的坐在旁邊喝水,眼睛不含善意地盯著趙遠陽。

      學校的體育生都是特招生,水準很高,但文化卻非常差,因為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訓練了。現在突然讓一個外行人——一個沒有經過訓練,姿勢都有錯誤的外行人搶了名次,他們怎麼不恨。

      至於那個剩下來、和趙遠陽爭奪冠軍的,則是不停地喝水,滿額頭都是汗珠,看起來壓力很大。

      魏海把水丟給趙遠陽,趙遠陽沒喝,只是盯著那一米七的橫桿看,舌頭舔了下乾燥嘴皮。

      他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專注。

      現在兩人打平,到了賽末點。如果這個一米七兩個人都選擇不跳的話,那麼兩人並列第一。如果趙遠陽不跳,跳高隊的選擇試試,倘若跳高隊的成功了,那這個第一名就跑了。

      趙遠陽對第一,其實沒太大熱衷,可是男人都有熱血,這會兒,或許是運動神經太過興奮的緣故,他真的很想試試看。

      裁判老師問他跳嗎,多高?

      趙遠陽點頭:「一米七。」

      而那個和他競爭的人,顯然沒想到會被人逼到這一步,至於一米七,這個高度他平時練習的時候,也曾經越過去過。

      但現在這個局面,他不一定能跳過。

      趙遠陽先試跳,試跳失敗。

      跌坐在軟墊上,姿態狼狽,站起來時手抹了下頭頂,一手的汗水。

      裁判員問他還要不要跳,或者要不要放棄,他輕輕搖頭,放棄也太丟人了,全校都站旁邊看呢。

      跳高隊的也試跳,試跳成功。

      登時士氣大漲,他剛剛淘汰的那個校隊隊友,揮著拳頭給他鼓舞:「一鵬加油!冠軍是你的!」

      但試跳成績不記錄,所以兩人還得跳第二次。

      這次,趙遠陽助跑,右腳起跳後有些急了,左腳猛地崴了下,他倏地蹲下來,臉色霎時白了,面露痛色。

      魏海見狀,立刻撥開學生會的,違規鑽進了比賽區域來,他跑到遠陽旁邊,把他扶起來,一臉的擔憂:「腳崴了?不跳了不跳了,遠陽我們不跳了,第二名也很好了。」

      趙遠陽很少崴腳,他不知道嚴不嚴重,只覺得太疼了,左腳軟弱無力,只能挨著魏海,單腳跳著。

      雖然出了事故,但勝負還未定。

      跳高隊的那個雖然試跳成功了,但他還沒正式開跳,看見趙遠陽這個對手出了事故,他也是鬆了口氣,可就是這口氣鬆了,這一跳就沒過,碰桿了。

      裁判吹哨,平手。

      趙遠陽整個人靠在魏海身上,嘴角露出笑容。

      魏海比他還懵,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猛地拍他的背:「你第一!臥槽遠陽你拿了第一!第一!第一!!」

      旁邊圍觀的學生也大呼過癮:「可惜了,陳一鵬試跳都過了,哎,要是他不試跳直接跳就好了。」

      「有什麼可惜的,都是第一,陳一鵬是第一,那個趙遠陽也是第一,不過趙遠陽好厲害,和跳高隊的並列第一!」

      比賽的時候,裁判叫過幾次他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叫趙遠陽。

      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得意非凡。

      拍了拍魏海的肩膀,「四海,你的校草寶座要讓給我了。」

      三千米和跳高哪個更帥?當然是跳高啊!

      趙遠陽是這麼認為的。

      魏海眯著眼笑,「沒事,校草讓給你,我當班草就好。」

      因為趙遠陽受傷,魏海去跟老餘申請請假:「報告,趙遠陽腿崴了,我要送他去醫院。」

      老餘爽快地批了假條。

      魏海沒騙人,他真的把趙遠陽送醫院去了,趙遠陽腳崴得很嚴重,腫了好大一個包,饅頭似的,讓人瞧著便心疼。

      醫生說回去必須堅持每天冰敷,而且不能走路,不然會加重。

      魏海要背他,趙遠陽不肯,魏海不一定能背起他,說不定兩人都得摔一跤,於是他自己單腳跳著上樓下樓。

      出了醫院,趙遠陽卻意外地看見了家裡的車。他忍不住去想,是戎哥知道了,戎哥回來了嗎?

      可讓他失望的是,車上沒有霍戎,只有那個高大的司機,照例幫他開了車門,態度畢恭畢敬。

      魏海把他扶上車,「我跟你一塊兒走吧?我去你家,幫你上藥。」

      「不用了,你別管我,我自己上藥就好了。」不就是拿紅花油搓會兒,再冰敷嗎,這有什麼難的。

      「一個人?那怎麼行。」他緊緊蹙眉。

      趙遠陽很固執,說不要就是不要。

      魏海拿他沒轍,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記得冰敷、記得上藥,不可馬虎。

      等車開走了,他還在吼:「先冰敷,再上藥!」

      趙遠陽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可是到了家,他又懶得動了,餐桌上飯菜很豐富,他吃飯卻吃得很冷清。

      上藥和冰敷,他也沒忘,可是打開那紅花油,他還沒倒手心裡就受不了那味道了。

      趙遠陽把藥酒瓶子擰上,從製冰機裡拿了幾塊冰用毛巾包著,摁在腳踝處冰敷。

      剛開始由於隔著毛巾,趙遠陽沒什麼感覺,過了會兒,冰化了,寒意滲透下來,刺得他骨頭都疼。

      他忍不了了,把冰塊丟進衛生間,等它自己慢慢化掉。

      沒人看著他,他連上藥這麼簡單的事都懶得做。

      晚上睡覺前,腳踝還是沒消腫,在屋裡的暖光燈下,整個腳踝都鼓了起來,骨頭都看不見了。他拿醫院買的醫用繃帶纏住腳踝,纏了好幾圈,心想或許睡一覺就好了吧。

      夜裡,風似乎把門給吹開了,趙遠陽沒醒。

      早上,鬧鈴沒響,他更是自然而然地睡過頭了。

      一覺醒來,趙遠陽下床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踝崴得有多嚴重。

      他沒穿拖鞋,單腳站立著,蹦到窗前把窗簾拉開。

      外面在下雨,天色暗淡,陰雨霏霏,屋簷滴著水,在窗前連成一串珠簾。

      往日都燦爛如同正午陽光的向日葵花田徹底枯萎了金色,只剩下蔥蘢的綠,在風雨裡搖擺不定。

      他靠著窗戶,輕輕把腳上的繃帶解開。昨晚上紅腫的腳踝,到今天早上,變得有些烏了,能看見皮肉下沉澱的淤血。他伸手碰了下,立刻嘶了聲。

      小聲罵了句什麼,他又蹦回床邊坐著。

      那副蹦蹦跳跳的樣子,倒不像是個病患。

      趙遠陽看了眼時間,這才想起來,今天雖說是週六,卻還是得上課,而他卻沒請假,就這麼乾脆俐落的翹課了。

      也不知老餘會不會氣死,剛給他拿了個第一名就這麼蹺課了。

      但趙遠陽不記得自己有關過鬧鈴。或許是鬧鈴響起來的第一秒,他就啪一下按了,導致他現在清醒後,失去了那段模糊的記憶。

      這時,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

      趙遠陽扭頭,一下愣住——居然是霍戎。

      他身上有股風塵僕僕的氣息,還有很重的煙草味道,以及雨水的味道。

      趙遠陽眨了幾下眼,這才慢慢地反應過來,眼裡有驚愕,「哥你怎麼……回來了?」

      霍戎沒回答,而是大步走向他,鞋面上還帶著雨水,他滿身都是水汽。

      「腳怎麼樣了?」他目光銳利。

      「還……還好。」趙遠陽有點不敢和他對視,別過臉去,手還遮遮掩掩地摁住紅腫的腳踝。

      霍戎皺眉,拿開他的手。

      他沉默了下,抬頭看趙遠陽,聲音平靜:「你管這個叫還好?」

      趙遠陽卻在他的平靜裡聽出了慍怒,其實戎哥是個很霸道的人,但他對自己又實在是溫柔,導致趙遠陽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而是從別人的嘴裡,慢慢的聽說當中,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霍戎來。

      趙遠陽抿唇不說話,霍戎的眼睛牢牢地抓住他,逼迫他和自己對視。

      「醫生跟你說,讓你冰敷、上藥,你都忘記了?」他手心抓住他的腳掌,明明他腳也不小了,穿43碼的鞋,可霍戎的手卻能團團包裹住他的腳掌心。

      「我沒忘。」趙遠陽扭開頭,想把腳抽開,可他抽不動。

      他也沒去追究為什麼戎哥會知道他去看了醫生,還知道醫生留的醫囑。

      「那你上藥了?」霍戎盯著他。

      「沒有,」趙遠陽一點心虛都沒有,理直氣壯,「藥太難聞了。」

      霍戎要叫他氣笑了,「冰敷呢?」

      「太冷了。」

      「你還想要自己的腳嗎?」霍戎低頭看著他的腳踝,眉頭皺成川字。

      趙遠陽心想哪有那麼嚇人,他不以為然:「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大不了我不走路,過幾天就好了。」

      霍戎嘆口氣,「在這坐著。」

      說完,他的手終於從趙遠陽的腳上撤離,趙遠陽得以逃脫,他看著戎哥的背影離開房間,鬆了口氣。

      他根本沒注意到,剛剛霍戎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進來了。

      過了會兒,霍戎拿著藥箱和冰袋進來了。

      他把藥箱放在趙遠陽的床頭櫃,接著果斷地把冰袋摁在他腫得像皮球的腳踝處。

      趙遠陽冷得一縮,霍戎按住他的小腿,「忍著。」

      冰袋沒有任何緩衝,直白地貼著皮膚,幾秒之間,那股冰寒就入侵了皮肉下的骨頭。

      趙遠陽腳趾都繃緊。

      冰寒入骨的刺痛,比腳踝崴傷原本的疼痛還要叫他難以忍耐,可是霍戎死死抓著他的小腿,不讓他逃。

      「很冷?」

      趙遠陽委屈巴巴地點頭,霍戎神情鬆動了下,「再敷一會兒,實在忍不了了再跟我說。」

      他勉強地點頭,最後躺下來,霍戎用被子蓋住他的腳,手還是握住他的小腿的。

      手掌的溫暖、被窩的溫暖,對比起腳踝處的冰寒,趙遠陽堅持了沒多久就說不行了,嚷嚷:「你拿開,拿開!我不敷了!」

      霍戎看著他,手上鬆了一些,望著他的眼睛,「發脾氣?」

      趙遠陽另一隻腳踹了他一下,沒用勁,眼睛瞪著他,「哥你快拿開,拿開,我受不了了。」

      霍戎把冰袋從他腳踝拿開了,接著用自己的手心摀住他,聲音變得溫柔,「好點沒?」

      趙遠陽點點頭,「好了。」

      「我幫你請了假,你在床上坐著,別下床,我把早餐給你拿進來,等會兒再冷敷一次。」

      「還要冷敷?!」

      「要的,」霍戎臉上有些凝重,其實也不是多大不了的傷勢,可是遠陽肯定沒吃過這種苦,你看他叫喚那模樣就知道了。「你自己看看,你的腳有多嚴重。」

      「你要是昨天自己記得冷敷了,今天就不用吃這種苦頭了。」

      趙遠陽不說話了,低垂著頭,一副我就是沒錯,我不認錯的模樣。

      霍戎輕輕搖了搖頭,對自己說道:他還小。

      他捂著趙遠陽的腳踝,直到把他給捂熱乎了,才出去給他端來早餐。

      他在趙遠陽的桌上安了一張桌子,把盛著早餐的託盤放在桌上,見趙遠陽立刻就要動筷,他把杯子遞給趙遠陽,阻止道:「先喝點熱水再吃東西。」

      趙遠陽這會兒舒坦多了,脾氣也沒了,安安靜靜地抱著杯子喝水,又變成了那個乖寶寶的他。

      他這時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兒來——霍戎怎麼回來了?他不是去了開普敦?

      他喝了口熱水,輕輕抬頭,看著霍戎,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事情忙完了就回來了。」他輕描淡寫地解釋。

      「這麼快就忙完了?」趙遠陽顯然是不信的。

      「不是什麼大事。」他說。

      霍戎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這個沙發椅背很高,座椅上有個和地毯配套的象牙色長毛坐墊,坐在上面時,就像坐在雪上似的,很柔軟。

      趙遠陽經常就坐在這張沙發上,盤著腿看書。

      這張趙遠陽可以整個人盤著的沙發,霍戎坐上去剛剛合適,不大不小。

      他順手拿過一本旁邊小書架上攤開的書,暗紅色的精裝本,他翻到封面,念出聲來:「《基督山伯爵》,陽陽喜歡看這個?」

      趙遠陽手裡拿著勺子,嘴裡含糊不清說:「我就隨便看看。」

      語文老師上課推書單的時候,就說了這本,說這是什麼什麼寫復仇的,趙遠陽就樂顛顛地跑去買了一本。

      結果吧,他果然不是什麼讀書的料,死活看不進去,買了就閒置了。

      霍戎笑了下,坐在那裡,捧著書安靜地看了起來。

      屋子裡開著暖氣,很熱,過了會兒,他把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

      他坐著看書,等趙遠陽吃完了早餐,他就幫他把東西收拾了,接著再次回來,就坐在他的房間裡。

      趙遠陽無聊得要死,就摸了本王后雄來看。

      這種教輔還挺好,對他來說比較方便,有理論,有知識點整理,有題有解析有答案,一邊做一邊回顧,他自己也能學習了。

      中午,霍戎來檢查了下他的腳,看了會兒說:「比早上好些了。」

      吃完飯,他繼續給趙遠陽用冰袋冷敷,趙遠陽很抗拒,哇哇亂叫,霍戎卻態度強硬、語氣溫柔地叫他忍著。

      趙遠陽喊疼,喊冷,眼睛很可憐地望著他,希望他可以不要那麼鐵血。

      霍戎就說:「再敷一會兒,陽陽再忍會兒,不然這個月你都別想走路了。」

      但他也不嫌趙遠陽煩,態度始終如一。

      趙遠陽午睡,霍戎就出去了。

      下午,魏海給他來了電話,「遠陽,腳怎麼樣了?還腫著嗎?」

      趙遠陽看了眼自己的腳,是沒有早起時看著那麼誇張了,他道:「消腫了,但我還不能走路。」

      「你千萬別下床啊,這周你都別來學校上課了,我幫你給老餘請假啊。」

      「不行的,我要來上課,不然我這種智商,幾天不上課就兩眼一抹黑。」要說不上課,趙遠陽是比誰都積極,可他又知道,一週不上課的話等他回到學校,肯定是跟不上的。

      雖然他現在也不怎麼跟得上就是了。

      魏海說要來他家裡看他,趙遠陽不要他來,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哪裡需要人來探病。而且一班就在教學樓底樓,不需要爬樓梯,下周上課,他可以每天讓戎哥把他送到教室門口。

      晚上,霍戎幫他用滾燙的熱毛巾熱敷,那毛巾剛剛浸過開水,非常燙,捂在腳踝處,燙得趙遠陽眼淚都要出來了。

      霍戎還是千篇一律的一句:「再忍忍陽陽,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他不怎麼會安慰人,看趙遠陽實在難受,就抱著他,把他整個人都抱懷裡,下巴抵著他的頭頂,一手攬著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他手裡拿著熱毛巾,捂在趙遠陽的腳踝處。

      毛巾在滾開水裡浸泡過,兩面都有熱度,兩面的熱度都是相同的,可趙遠陽難受得要哭,覺得有一萬隻蟲子在腳上爬,還是那種從岩漿裡爬出來的蟲子!

      可哪怕這麼燙了,霍戎的手掌卻毫無反應,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溫度太高,燙人。

      他像是沒有痛覺,或者說痛點太高,他能承受的,趙遠陽完全忍不了。

      趙遠陽靠在他懷裡,眼眶發紅,眼角濕潤,呼吸聲有些大。

      霍戎一隻手攬著他,一隻手摁著熱毛巾。

      那熱毛巾溫度漸漸涼了下來,趙遠陽終於覺得舒服了,有氣無力地睜開眼,「哥你幫我看看,我腳是不是好了?」

      「哪有這麼快就好的。」霍戎低笑,他的胸腔震動,帶出共鳴音,趙遠陽覺得耳邊嗡嗡的,靠著戎哥胸膛的整個背部都酥麻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敷幾天這個?」

      「明天不冷敷了。」

      趙遠陽那口氣還沒松,就聽見霍戎繼續道了:「不過還得堅持熱敷。」

      「……」

      趙遠陽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哥哥,可不可以不敷這個了?」

      「不可以。」霍戎一口拒絕,又看他可憐,手掌心撫摸下他的頭頂,「陽陽乖啊。」

      趙遠陽閉上眼,心裡萬般無奈,好吧,好吧,要聽戎哥話。

      熱敷完了還不算完,還得上活血化瘀的藥酒。

      醫院裡的醫生給趙遠陽開的紅花油,可那藥油味道難聞,味兒還大,趙遠陽覺得刺鼻,不想讓自己身上沾染上這股味道,所以對此非常抗拒。

      一聽霍戎說要擦藥酒,他就急了,眼睛瞪圓:「冷敷就算了,還熱敷,熱敷我忍了,我堅決不擦藥酒!」

      「不擦紅花油。」霍戎鬆開了他一些,但還是把他整個人保護性地圈在懷裡的,他伸長手臂,打開床頭櫃的醫藥箱,拿了個玻璃瓶出來。

      那玻璃瓶長得像個試管,裡面是半滿的黃色試劑,用木塞塞著口。

      「你不喜歡那個味道我們就不擦,但藥酒是一定要擦的。」他話裡含著不容置喙。

      趙遠陽看向他手裡那個玻璃瓶,瓶子裡裝著淡黃色的液體,那液體像是油,比水重。當霍戎打開瓶蓋,趙遠陽聞到一股有些臭的酒味。

      但是味道沒有紅花油那麼大,那麼刺鼻,趙遠陽屏住呼吸,覺得還成,勉強可以忍耐。

      霍戎把藥酒倒在手心,搓了下,開始以活血化瘀的手法,整個將趙遠陽的腳捧起來,或揉或捏、或搓或按,手上用的力道卻非常溫柔。

      「疼不?」

      趙遠陽鼻音嗯了聲:「哥你再輕點。」

      霍戎聲音帶著笑意:「好,不過輕點藥力沒那麼容易發揮,就得按久一點。」

      「那得按多久?」戎哥的手是真的溫柔的,趙遠陽沒覺得多疼,現在那股味道散開了些,似乎也沒那麼難聞了。

      「半個小時吧。」

      「啊?」趙遠陽撩起眼皮看他,很不滿,「要這麼久啊?」

      霍戎低聲安慰他忍忍。

      趙遠陽嘴動了動,又不疼忍什麼忍?就是戎哥那手在他腳上揉啊搓的,趙遠陽覺得不能忍。

      十分鐘也就算了,半小時是什麼鬼?!

      「那不能快點嗎?」他吊著眉。

      「可以,」霍戎還是很溫柔,「那我使點勁,可能會疼,陽陽忍忍。」說著他手上就用勁了。

      「哎哎哎別別別,半……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吧,我怕疼。」

      霍戎眼裡帶笑,嗯了一聲。

      這半個小時,對趙遠陽是種煎熬,他心思不純,覺得戎哥心思肯定也不純,沒準就是故意的,佔他便宜,可是他摸不準現在的霍戎。

      哪怕他重生了,擁有半輩子的經驗了,他還是看不透這個人。

      讓他摸著摸著,趙遠陽渾身都軟了。

      又熱、又軟。

      太舒服了。

      他煎熬地閉上雙眼,霍戎卻覺得他是不是疼,聲音就吹著他後頸窩,「陽陽,還疼呢?」

      「不是疼……」趙遠陽表情有點苦,「你太溫柔了。」

      霍戎在笑,「溫柔點不好嗎?」

      「不好。」趙遠陽也說不出怎麼個不好法,太溫柔了,太旖旎了,後背貼胸膛的,他能感覺到戎哥的心跳,肉麻。

      「你用點勁兒,我好困。」

      「剛才是誰跟我喊疼,疼得要哭了?」

      「是我嗎?我哪兒哭了!」趙遠陽不承認,霍戎也不拆穿他,隻手上稍微多用了點勁兒,遠陽困了,那他就快點。

      終於,霍戎給他擦完了藥酒,用毛巾擦著手,嘴裡叮囑他:「陽陽,晚上睡覺規矩點,腦袋別縮被子裡了。」

      趙遠陽看他:「說我嗎?我腦袋縮被子裡睡覺?我怎麼不知道。」

      「你習慣了。」屋子裡有點藥酒的味道,霍戎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通風。

      那藥酒是用毒蛇拔了毒腺後,再特殊加工後製成的,很管用,趙遠陽這種無關緊要的傷勢,最多再塗兩天就沒事兒了。

      他洗了手,給趙遠陽端了杯熱牛奶進來,就跟他說了晚安。

      完全是在照顧小孩子一樣。

      趙遠陽聽話地抱著牛奶杯,把牛奶喝了。他一開始不大喜歡這東西,覺得小孩兒呢,小孩子才喝這種東西吧,可漸漸地,就習慣了。

      似乎真的可以幫助睡眠。

      玻璃杯壁上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牛奶,隨著趙遠陽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的動作,而向下緩慢地流動,最後沉澱到杯底。

      這時,趙遠陽突然瞥見,沙發椅背上披著霍戎的黑色夾克外套。

      戎哥忘記穿走了。

      他下了床,單腳站立著,伸手拽過戎哥的外套,想著給他送過去。

      就是這麼一拽,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從戎哥外套口袋裡掉出來的,掉在地上,發出彈珠落地般的聲音,但要更微小。

      趙遠陽低頭尋找著,什麼東西掉了?

      可他地上鋪了很厚的白色羊毛地毯,毛很深,腳踝都能陷進去的那種深,眼睛不太容易尋找到那麼小的東西。

      突然,有一道反光刺了趙遠陽的眼睛一下,他眯起眼,仔細地低頭看著——在燈光下,那道光炫目而耀眼,他緩緩蹲下來,但他一條腿傷了,只能有些難看地伸長另一條腿,免得因觸地而使力。

      趙遠陽伸手,撥弄地毯的長羊毛,最後他搜索到一個……

      這是什麼?

      他把那魚眼珠大小的、會發光的東西撿起來,對著屋裡的燈光看。

      ——是鑽石,而且不是市面上看到的那種鑽石,是那種未經打磨的裸鑽,在燈光下呈現出七彩的光芒,哪怕原始,也不能掩蓋它的美麗。

      趙遠陽呼吸屏住,把那顆細小的鑽石放回戎哥的兜裡。

      可當他把手伸進霍戎兜裡的時候,卻倏地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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