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挑著眉，頓了頓：「你自小生活的環境是什麼樣的？你覺得不快樂嗎？為什麼你現在要為你的女兒豎起來一道牆，讓她生活在牆內呢。」
常青要張嘴，王辰阻止她。
「OK，我現在不想說了，可以停止嗎？」
常青攤攤手。
她沒什麼不能停的。
「媽媽……」
常青回到女兒的身邊去，王炸還是被吵醒了，小孩子也是敏感的，雖然沒有見過父母吵架，但也知道他們都在不開心。
「怎麼了？」
常青上了床把女兒抱在懷裡親了親，睡的身上都是熱氣，真好。
「媽媽，你生氣了嗎？」
王炸以為常青是和她生氣了，因為她沒有看星星，可是她不想這樣看星星。
還有和媽媽一起媽媽不會馱著她，爸爸都會馱她，兩隻手扶著她的手。
常青被迫收住話，一個字都不能多講，面對著女兒她勉強扯著笑容，她想對女兒說，可說什麼呢？
這或許就是她作為一個母親過於警惕了，可王辰這個做父親的，她也覺得過於放鬆了。
晚上原本該是一家子開開心心擠在一起，最後變成了王辰睡在了挨著門邊的小床上，常青和女兒一起睡，她也沒怎麼睡好，做的夢都是亂的，完全接不上，睡醒腦子和漿糊一樣。
早上起來就不見他人影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吸取昨天的經驗，帶著雯雯找了個比較好玩的地方，孩子正是有好奇心的年紀，看什麼都來勁。
一天下來，倒是把常青累的半死。
明明通電話還是好好的，結果一見面吵的不可開交。
雯雯在她這裡待了大概五天就跟著她爸爸回去了，常青抱著孩子是吻了又吻，可捨不得她一直留在這裡，這裡不是家，洗個熱水澡都難，特別是小孩子，一旦著涼也很麻煩。
「回家給媽媽來電話。」
王耀雯趴在她爸爸的懷裡，伸手要媽媽。
「走吧，回去給我打電話。」
常青的手在王辰的身上推了推，讓他快走，省得一會孩子哭，孩子一哭她就心疼。
王辰抱著王炸就進安檢了。
常青站在外面，一直到看不見，聽見孩子扯著嗓子哭，她就怪自己，不應該叫他們來，明知道小孩子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打算往回走，手機響。
王辰發給她的簡訊。
「常青，我希望你不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瓷娃娃，而是當做一個女戰士去看待。」
常青看著那簡訊，無聲笑了出來，女戰士嗎？
一個不到四歲的女戰士？
她女兒是認字勉強算早了點，寫字也還行，但和女戰士距離遠著呢。
不想回復他，因為這場戰爭沒有吵出來一個結果，但轉念想，自己不回，是不是他會擔心。
編寫了一條，自己寫了刪，刪了寫，反反覆復的，她覺得還是要把自己的觀點表達清楚。
最後按了發送。
王辰的手機多了一條訊息，他瞧都沒有瞧，直接關機抱著女兒進了裡面。
兩個人因為教育孩子的事情產生了一點隔閡，每次視頻都是王炸和常青，王辰不是忙這個就是忙別的。
還是老太太最先發現不對勁了。
她帶王炸的時候，大多數王辰也是在的，都沒聽見他給常青打電話，視頻的時候也不出現，這是什麼情況？
老太太心思轉的就快了點，想著現在這浮躁的社會，王辰這腿不是好多了嘛，雖然跑不了，但走路不成問題，無非就是姿勢差了點，但本錢可觀啊，是不是就……
那嚴炳正瞧著像是能要出軌的人嗎？就給干出來這種事了。
「王辰啊，你問問常青那邊缺不缺什麼，缺什麼和我說，我好給她郵寄過去。」
老太太從廚房探出頭，看著王辰的方向說。
王辰肯定不能拒絕她。
「你問問媽媽，缺不缺什麼。」王辰摸著女兒的頭。
王炸鸚鵡學舌，就一句一句學給她媽聽。
常青也較勁，你不和我通電話，我也不和你通電話，咱們就這樣冷著吧，沒什麼可怕的。
吃飯的時候，老太太看著王炸那吃的到處都是，她爸還耐著性子給抓飯粒呢。
「最近和常青吵架了？」
王辰笑著說：「沒有。」
「我看你們是吵架了，都不通電話，每次視頻都是孩子和她媽說話。」
王辰低著頭皺眉。
「我只是和她在一些問題上發生了分歧，就這樣而已。」
老太太收了口，因為繼續問下去，估計也問不出來什麼，心中默默嘆口氣。
轉身去問常青，常青也是盡量弱化不提，為了不讓姥姥跟著操心。
可他們不說，老太太依舊知道他們倆鬧彆扭了。
王辰最近都是待在家裡，哪裡都沒去。
老太太和常青通電話，就說這事，她個人是覺得滿意的。
常青聽了她姥兒的話，倒是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頭。
過去王辰就不喜歡別人束縛著他，他的成長軌跡就是這樣的，沒有人管，結婚以後自己也沒打算管，甚至結婚的那時候她還是站在王辰一側的，現在怎麼好像演變成，她站在姥姥這一側，來約束王辰了呢。
事實上，他要不要出門，去哪裡玩多久，常青都不反對，他是個合格的爸爸，哪怕一年當中他出去半年，剩下的半年他會彌補給孩子，這點他們都清楚。
「小常，來一下。」
「來了。」
常青捏著手機，反反覆復猶豫，自己到底是打還是不打，最後被同事叫走了，打電話這事就暫告一段落了。
王辰那邊每天在家，最近也不拿畫筆了，也沒接什麼活，就對著鍵盤敲啊敲的，老太太看了幾次，也沒看明白弄的那是什麼，好像是給什麼做排版，但是看不明白。
他點了根煙，開著窗子吹著風，這個月份也不怕吹風凍感冒了，身上就那麼一件單衣服。
看了看手機的位置，挪開視線，頭也不回的又開始敲鍵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