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覺得自己老婆就是個攪屎棍子。

師母和常青聊了多半個小時，師母示意常青去門前講兩句。

常青心領神會。

「主任，還生氣呢？」

老耿鼻子哼了哼，他不生氣，他一點都不生氣。

就這種人，叫她試試什麼叫官司纏身就好了，那種時候，你就再也不敢亂來了。

「我來還惹您生氣，那我就先走了吧。」

老耿無語，就這樣走了？

不咸不淡的講了兩句，你的誠意呢？

我根本感受不到的呀。

常青：「您是我老師，我臨床都是跟著您學的，那麼多有名的中醫講，我們畢了業不會給病人看病，就是在臨床這塊缺少了經驗，我進臨床您就花費了比別人更多的心思在我的身上，我都懂也都記著呢，我也知道您為什麼生氣，是覺得我再拿前途來賭，沒有太多把握的事情，我也不會做不敢做，師傅您了解我的不是嘛。」

老耿抿著唇，隔著門。

不肯開門。

「凡事有萬一。」

給人調理調理身體不是挺好的，看看病，也過癮了，為什麼就非要碰那種不該碰的呢。

「可您不是也希望我和一般的中醫大夫不同嘛，您不也是為我驕傲的嘛。」

她越出色，老耿越開心。

她這一路走來，一個趙老一個老耿，對她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老耿沉默。

心裡是這樣想的，為你驕傲，但是不能支持。

「你就仗著王辰不靠你這份工資養活家，真的工作打了也不要緊。」

常青：「並不是的，這可能有一部分的原因，但佔據了很小很小的面，我和王辰是一個家庭沒錯，但我並不依靠他，他也不依靠著，有困難的時候我們互相依靠，平時各自向前，我仗著的是，我確實見識過這樣的病例，也許可能會有些出入，但我這次錯過了，可能下次我下次也不敢上手，我仗著的是我自己過硬的技術。」

老耿馬上就要被氣斷氣了。

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嗎？

跑到他家門前來說大話。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過硬的技術，你師傅我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這個臭丫頭。

她是過來檢討的，還是過來表揚自己的？

師母沒忍住，她背對著常青偷笑。

常青待了一會就走了，她走以後老耿就出來了，大力拉門出來的。

「見過這樣的人嗎？狂。」

找對象就沒找對，找個什麼樣的就學什麼樣，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當初就不該嫁王辰，好好的一個人都給帶歪了。

不管醫院是怎麼處理常青的，反正家屬那邊對著常青是萬分感激，恨不得挖心挖肺了，你要什麼，你看好哪裡，你打聲招呼，我就動刀開始挖。

護士都跟著沾光，跟著常青吃了一個星期的水果。

家屬天天送，不要也不行，直接送到護士站，那麼一扔轉身就跑，你給送回去，他們就說不是自己送的，堅決不認。

常青今天晚上十點半才回家，身體不舒服，肚子有點隱隱疼。

她想著可能是大姨媽要來了，可以前也不疼，這次不知道怎麼了。

帶上門，實在是疼的有點厲害了，腦門上冒汗。

今天有點累了，錄節目的時候就不舒服，強忍。

「王辰……」

叫了一聲人。

家裡沒人應，他可能沒在家。

常青捂著自己的肚子，蹲了下來，她想蹲一會可能會好。

其實脫了鞋就能回房間，她一步都不想動。

蹲了幾秒覺得不行，換了鞋往房間回。

肚子抽抽的疼。

閉著眼睛，擰著眉頭。

拿過來手機打給王辰。

王辰剛到樓下，助理給他送回來的。

手機響。

笑著想，她和自己還算是心有靈犀，怎麼就知道他回來了呢。

「……」

沒等他調侃，聽筒里傳出來常青的聲音。

「我肚子有點疼，你叫個人來家裡送我去一趟醫院。」

她是一個已婚婦女，出現突然肚子疼這種情況又是疼的比較厲害的程度，她不敢一個人折騰。

「我馬上進去。」

助理把常青扶出來的，王辰根本沒進去，他進去再折騰出來，只會耽誤時間，所以他沒有下車。

他擔心，可他的擔心卻顯得多餘，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也沒有解。

「常大夫，您還能撐住嗎？」

助理瞧著她這汗都下來了。

「沒事，你送我去醫院就行。」

扶著她坐進去，王辰拉著她的手，常青歪在他腿上，安慰他：「沒事。」

想著，自己大概可能是大意了。

也能猜到是什麼問題。

但現在不敢確定結果，她最近休息的並不是很好，而且折騰的有點厲害，又是高齡。

到了醫院，王辰不能下車，助理是想扶著他下車。

「你扶著她快點進去，別管我。」

助理也沒辦法，只能先送常大夫進去。

然後在折騰出來接王辰。

扶著王辰上輪椅，他突然問了助理一句：「找我這樣的人做丈夫，挺無奈的吧，什麼都指望不上。」

助理一愣。

「常大夫不會那麼想的。」

可是我會。

常青懷孕了。

和她想的一樣，不過還是有點出入，她覺得情況要不好，因為疼痛感非常明顯，但大夫說，孩子挺好的，不過她暫時可能需要不能太累。

王辰叫助理去幫著辦手續，這裡常青是都熟悉，可她自己不能去辦，王辰想辦，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她在床上躺著，他坐在輪椅上，兩個人相對無言。

常青是覺得有點愧疚，她真的之前沒想到。

從結婚到現在，一直就沒做過保護，但確實就是沒有，這段時間也根本沒想，沒顧得上這個問題，她又考試，還希望再晚點來，結果就來了。

常青：「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是十分開心。」

王辰一愣。

是這樣的嗎？

他當然開心，不過開心之前是憂心。

他喜歡王炸，可王炸真的來了，他這個父親不夠完整，每個父親都想在孩子的心目中是最好的，他也一樣。

王辰扯唇：「大概高興的有點憂傷了吧。」

常青拉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因為自己這動作就有點傻乎乎的。

「不靠譜的爸爸媽媽和你打聲招呼，歡迎你呀。」

王辰沒有說話，他只是盯著她的肚皮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