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藥片呢,常青也吃過炒的很好的,通常都出現在飯店裡,她平時撐死就是用來做湯,她做湯的次數都是論年算的。
一年有沒有下過兩次廚房?
今年貌似是達標了。
切好以後呢,就覺得黏,洗了很多次還是發粘,然後扔到鍋子里那顏色就不怎麼喜人。
現在被他一說,直接翻臉了。
「不吃倒了。」
王辰似笑非笑:「別啊,還能對付吃。」
替我問候你二大爺!
常青轉身上樓,可惜上去以後又下來了。
護工不在,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她得和王辰都住一層。
不然她把王辰抱上去,她自認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當時念書的也沒想發展這方面的長項來著。
等他吃過飯,又過了多半個小時,才推著他回房間,然後又犯難。
他得回到床上,他自己飛回去?
王辰若有所思:「你把我推到靠床邊近點的位置。」
然後爬上去?
常青一語不發。
她是經常問候他家親戚,但不至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狼狽成這樣。
推過去,扶著站起來,他坐下來一切就都好說了。
在接下來。
額。
人上去了,得把腿露出來啊,她得針灸啊。
常青只恨他不是個女人,要是穿條裙子一切還好說。
王辰似乎也想到了這點,看她。
「要不,今天就算了,你回房間睡吧。」
常青鬱悶。
「治療都得按照療程走。」
「那你去柜子里把我的短褲找出來。」
常青:「你自己換?」
能行嗎?
怎麼換啊。
王辰:「那你給我換。」
「也不用換,找把剪刀直接剪成短褲不就好了。」
調侃我?
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常青按照他去樓上找他的短褲,樓上也不是第一次上來了,但以前都是有他,現在主人不在,可以偷瞄兩眼。
有錢就是好啊。
過去和現在一樣一樣的,還是那麼喜歡享受生活。
她在這邊拼了老命的苟延殘喘,每天睡醒想想這錢就絕望,他還在享受所帶來的幸福。
可恨!
翻找了出來,那短褲看起來挺新的,並不是她上回看見的那一條。
好奇怪,貌似每一次穿的都不一樣。
常青拿著看著,然後就舉起來聞了聞。
天老爺!
她這是做什麼呢。
瘋了嗎?
拎著直接下樓,進了樓下護工的房間,短褲扔給他。
她外面等了大概六七分鐘的樣子,聽見裡面說好了,才開門進去。
今天他似乎很精神。
也對,據說是第一餐飯是早上五點吃的,那就是一直睡到現在了。
完全把她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兩個人總不好大眼瞪小眼的,治療的過程中,大多數她都會和病人談談心什麼的。
「我看你院子里空著,是要種菜嘛。」
種點菜吃也挺好的,對身體健康。
現在人對健康已經重視了上來。
王辰眼神微斜。
常青還在說:「夏天種點菜也挺好的,不過我看那土,種東西估計夠嗆,勁兒不夠。」
這還是小時候她養花她姥告訴她的,說一般外面弄回來的土,瞧著是挺好的,可不夠勁,養花種菜都需要肥料,恐怕得上點肥。
不過這方面她不專業,還得問專業的人。
她抬頭,一愣。
他做什麼這一臉嫌棄的表情。
她說啥了?
回想回想。
種菜啊,也沒啥逾越的。
幹嘛。
找茬嗎?
她可沒忘記剛剛他說自己做出來的菜是殘次品。
你敢懟我,我就敢拿針扎你。
王辰斜眼看她:「我家裡那塊地是留著種仙人掌的。」
額。
種蘆薈的話,可能還是為了敷敷臉什麼的,種仙人掌,這是怕痄腮嗎?
種一院子的仙人掌,那數量挺可觀的,你總痄腮嗎?
「你最好別說接下來的話,不然我不確定會不會想用我腿上的針送你去西天取經。」
王辰不緩不慢吐著清晰的字。
真好聽。
真不要臉。
心裡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
顏值狗!
不過種仙人掌和他人很搭,他的人就全身都是刺。
在他看不到的位置,狠狠一個白眼翻上天。
王辰:「我看見你眼白了。」
常青:「……」
「你看錯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好,剩下的事情……額。
「你去衛生間嗎?」她問。
自己不幫他,難不成從床上飛到衛生間去?剛剛從輪椅上都飛不過來呢,那距離才只有一點點。
「你還是趕緊出去,帶上門。」
常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過身輕聲哈了一聲。
「我今天沒喝水,晚上也不會想去衛生間。」
常青翹上去的唇角又掉了下來。
原本是想看本書再睡的,可能最近折騰的有點厲害,躺下就睡了過去。
早上。
王辰正在吃早餐。
他每天似乎能堅持下來的一餐飯只有早餐,護工又再次出現了。
「這附近有花市嗎?」
王辰問護工。
護工搖頭,這附近沒有,倒是市內有個,他說了說地址。
「那你一會去,幫我買一些仙人掌回來,我要種在院子里。」
護工:「……」
這是哪裡有風聲吹過來了?
下一波房子不漲了,黃金不漲了,仙人掌要漲價了?
「現在嗎?」
「嗯。」
護工穿好衣服又出去了,好在司機還在,剛把他送過來嘛。
常青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只感覺不好。
是非常非常不好。
她試著挪動身體。
很想叫媽。
床單上已經出現星星閃閃的紅。
她昨天晚上來例假了,可是她身體好,從來沒有過什麼不好的感覺,以至於完全睡死了,從上面乾涸的痕迹來看,應該是挺久了。
怎麼辦?
她現在要把床單都給洗了,豈不是等於昭告天下。
天要亡我!
拽著床單然後進了衛生間,幸好幸好,他家的客房裡都有洗衣機。
扔進去以後,自己站在洗衣機旁想著怎麼編瞎話。
頂著一頭雜毛開了門出來,清清喉嚨。
「有早餐,要吃嗎?」
「你起的真早。」
王辰笑了笑。
常青看著他這幅神清氣爽的樣就特別想先回去洗個臉再說。
「那個……那個床單我嫌臟,我昨天就給洗了,沒有通知你,很抱歉。」
常青不怎麼真心講著。
反正洗都洗了,有本事你可以扔。
王辰:「洗就洗吧,沒必要和我講,你給我治腿還沒收我費用呢。」
他笑笑,常青那褲子上的紅痕正在和他道早安,雖然不大一塊,但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