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你們安的什麼心啊?
殷旭去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大群人,回來的時候卻只有幾個護衛隨行,其佘人全都留在了霍家軍,連汪仁那小不點也被他留在軍中,美名其曰替他盡孝道。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想給汪仁找幾個免費師父,那邊有霍正權,有霍一鳴,還有左右護法在,真不愁沒人教導他的小徒弟。
殷旭落得一身輕鬆,一路連馬車也不坐了,騎著快馬飛奔回京。
這段時間斷斷續續有消息傳到南邊,雲將軍率軍逼宮,差點就要把皇上和三皇子軟禁了,還好京畿營的祈鑫將軍沒能被策反,斬殺了反叛的將領,領兵救駕。
可因為這一變故,皇上本就不好的身體越發差了,太醫院集體表示只能靜養,不可再讓皇上受累受刺激。
值得一提的是,皇上在此次逼宮事件中充分體會到了三皇子的孝心和忠心,當場親筆寫下聖旨,立三皇子為太子,在皇上靜養後,理所當然的由太子監國。
就在大家以為太子擔不起這個大任時,太子殿下一連頒佈了幾項政令,將雲家派系的重要官員停職査辦,提拔有功之士,做到不偏不倚,朝廷上下對此都很滿意。
緊接著,他下令犒賞救駕有功的普通士兵,殉職的撫恤金發了雙倍,連江南剿匪的水軍也按同樣的待遇犒賞。
那些曾經犯了錯的水軍們一個個更加愧疚,發誓此生將以蕩平海寇,保家衛國為己任,決不再做出有悖誓言的糊塗事!
不僅如此,他命霍元帥整頓水軍,推選出合格的水軍將領,這基本是將大樑水軍劃入霍家的勢力中了。
霍家的根基在西北,霍正權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江南,太子殿下完全可以派遣自己的心腹接管水軍,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擺出完全信任霍家的態度,不斷給霍家壯大勢力。
有人說,是因為太子殿下和霍家七少的感情深厚,所以愛屋及烏,也有人說,太子殿下這是為了要娶霍七少而給霍家開的聘禮。
不管是什麼原因,百姓們對此都表示很贊成,在他們心目中,霍元帥是戰神,他們才不管什麼功高震主的,只要能護著他們周全,兵權在誰手上都是好的。
可朝廷上就不那麼平靜了,每日都有大臣私下找太子殿下談話,一遍一遍地提醒他,要小心霍家,不可再助長霍家的權勢,霍家軍己經夠重了,再來個水軍,這是要把全大樑的兵都塞給霍家啊。
太子殿下也沒有廢太多口舌去解釋,只問了他們一句話:若是不用霍元帥,你們誰去幫本殿下整頓水軍?
都是一群文官,讓他們寫寫政策還行,舞刀弄槍還是算了吧,何況一個個老胳膊老腿的,走兩步就氣喘。
雲鶴然逼宮事件牽扯出了一批武將,大樑的武將本就稀缺,好不容易千挑萬選提拔了一批青年將領上來,哪還有老將去接管水軍?
所以提了幾回大家也就歇了心思了,只是心裡總歸不舒服,尤其是之前曾站在霍家對立面的文官,深怕被霍家報復。
“殿下,您就不擔心霍家擁兵過重?”韓青如今也入宮謀了個副統領的,時刻跟在滕譽身邊。
滕譽從奏摺堆裡抬頭,笑著問:“怎麼連你也這麼問?”
韓青不好意思說,這話其實是他義父韓森讓問的,大概在韓總管的心裡,霍家還沒那麼可靠。
“古往今來,還沒有哪一任皇帝能信任武將至此。”
“那是因為沒有哪一任皇帝正好有個媳婦是出自霍家。”滕譽得意地說。
韓青心道:雖然沒有哪一任的皇后妃嬪是出自霍家,但再往前,皇帝娶武將之女的事情不要太多,也沒有哪個像他家殿下這般護短的。
“等您登基,霍家就是外戚了,會惹人非議的。”
“這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會非議的都是朝廷裡那些牙酸的文臣,百姓們可不管這些,他們才不關心誰當皇帝,皇帝又喜歡哪個外戚。”
見韓青眉頭緊鎖,顯然還有擔憂,滕譽好脾氣地說:“你看霍正權像是有不軌之心的人麼?”
韓青搖頭,如果對方真有不軌之心,哪裡還會這麼安分,早就能率兵造反了。
“那不就得了?霍正權沒有造反的心,霍一鳴更不可能有,霍家其餘人還不夠格,你在擔心什麼?”
“可是下一代就未必了,霍家權勢日益過重,總會有人生出別的心思來。”
“哈哈……韓青,你也想太遠了,霍一鳴才幾歲,你就想下一代的事情了,到那時本殿都是黃土一杯了,管他們要不要造反?”
韓青動了動嘴皮子,想說,大樑還有千秋萬代,怎麼能只顧眼前不想以後呢?
“韓青啊,你也不想想,本殿下這輩子沒有子嗣,將來這皇位還不知道落在誰手裡,本殿下只要保證交給他的江山是完整的就好,將來的事情與本殿何干?”
韓青低下頭,他總覺得這個問題過於沉重,殿下不會有子嗣這個梗是他和義父最遺憾的,甚至因為這個總是想,如果沒有霍七少就好了,說不定殿下就能正常成親生子了。
“本殿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滕譽丟下筆墨哈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就像是這杯茶,熱的時候香氣撲鼻,冷了就一嘴苦澀,霍天之於我,便是這杯爽口噴香的熱茶,你們非要本殿拋棄熱茶去喝冷茶,安的什麼心啊?”
韓青立即跪下,“殿下,是韓青愚昧了。”
“起來吧,你們不是愚昧,只是你們不是本殿,體會不了本殿的心情,在你們眼裡,霍天是可有可無可替代的人,卻不知在本殿眼裡,他是獨一無二,誰也無法替代的珍品,以後別再說出這種話了。”
“是,屬下定會將霍七爺當成自己主子!”
“哈哈……他那人啊,你不當他是自己主子,他也不會看不起你,他何曾缺過對他忠心的人?”
殷旭身邊看似沒幾個人,可那是因為他很少有需要的人,一旦他有需要,想圈個把人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這裡有一封密信,你親自交給霍元帥,不要落入其他人眼中。”滕譽將一封密封的信件遞給韓青。
韓青慎重的接過,他知道,只有至關重要的信件殿下才會安排他去送,便不敢耽撊,立即請命離去。
韓青走後,滕譽看著堆得小山似的奏摺,分外想念那個人,一個個都在他面前離間他們的感情,哪知道,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啊。
滕譽收拾好心情,取了一本奏摺翻開,就聽到一聲輕微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
門從外推開,輕微地腳步聲靠近,滕譽頭也不抬地問:“何事?”
半響都沒響應,滕譽皺眉抬頭,表情頓了一下便綻放出一個極致溫柔的笑容,“你回來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殷旭大步走過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就灌下去,呼出一口熱氣,淡淡地說:“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忙的很,哪敢讓您去接啊?”
滕譽一把將人拉過來,吻著他濕潤的唇,“你再不回來,本殿下都想親自去抓人了,真想你……”
殷旭手上的茶杯落在地上發出碎裂聲,驚動了外頭的侍衛,“殿下……”
滕譽忙裡抽空吼了一句:“都後退十步!誰也不准進來!”
侍衛們面面相覷,然後同時揚起個曖昧的笑容,剛才進去的人他們都看到了,自然能猜到裡頭發生了什麼。
看來那些想讓殿下娶妻生子的老臣們要大失所望了。
滕譽胳膊一揮,將滿桌的奏摺掃在地上,將殷旭強壓在桌子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殷旭還是第一次與他在禦書房這般親熱,感覺有些刺激,不等滕譽脫他衣服,就自己把自己剝光了。
滕譽被他這份熱情刺激的眼睛都紅了,“沒想到你也如此想我,下次還敢不敢離開我那麼久了?”
殷旭抬頭去親吻他的唇,“你廢話真多!”
兩團火熱的軀體交纏在一起,彼此述說著最真誠的思念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