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誰知道他什麼毛病
半個時辰後,滕譽準時收工,撿了一件殷旭的襯褲將兩人身體擦乾淨,又親自將殷旭的官服翻出來伺候他穿上。
皇帝估計怕他找藉口出宮,連平日穿的官服都多備了兩套,可見把人叫進宮的目的絕對不純。
殷旭趴在床上任由滕譽給他套衣服,讓他抬胳膊就抬胳膊,叫他抬腿就抬腿,他實在累得不想動彈。
因為時間緊迫,滕譽便沒有用雙修,單純的肉體交歡後殷旭總要恢復一段時間,他暗道:這段時間的修煉是白費功夫了,全都給殷旭做了嫁衣。
滕譽幫他套上衣服後才將人拉起來,捧著他的臉頰親了親,“要不我去說一聲,今晚休息一夜?我也不出宮了,就在這陪你”
殷旭白了了他一眼,將人推開,“你離我遠點兒我絕對能活蹦亂跳的。”
滕譽只當他是累了,並沒有意識到這樣單純的交歡對殷旭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還當自己天賦異稟。
他以前沒有上過男人,自然不知道一般男人承受過是什麼狀態,殷旭每回完事後都要虛弱半天,但很快又生龍活虎,問過太醫後都說是正常現象,也就沒在意。
他替殷旭綁好腰帶,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了,正要來個離別之吻,就被門外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他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問:“何事如此慌張?”
外頭的人聽到裡面傳來陌生的聲音,敲門聲頓時停了,不過很快又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霍指揮使,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磨蹭什麼?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換班了麼?”
滕譽聽出是那位侍衛統領的聲音,不過卻對他的語氣格外反感,他問殷旭:“他平時就是這麼跟你說話的?”
殷旭靠在滕譽身上,軟綿綿地說:“就那樣吧,誰知道他什麼毛病!”
滕譽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毛病,這位占著自己武功高強,很是不把人放在眼裡,小時候皇帝曾讓他當自己的武技師父,可惜不到一個月,他就去打小報告,言明教不了自己這樣的徒弟。
那時候他自以為得寵,聽到有人敢嫌棄自己當然可勁兒的報復,雖然沒能將人擼下來,但也給他造了不少麻煩。
所以雙方即使明面上不說,背地裡不比仇人好多少。
以殷旭和自己的關係,這位能對他關照才怪。
他將殷旭扶正,親自去開門,然後微笑看著瞬間變臉的統領大人。
“原來三皇子在此,卑職有失遠迎。”
“哪的話,這裡是徐統領的地方,本殿下只是過來看看朋友。”
兩人情事剛玩,屋子裡還沒來得及通風,此時門一開,一股屬於男人的味道就飄散出來。
徐統領也是個正常男人,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臉色一黑對這兩位越發鄙夷了。
不過當著三皇子的面,他絲毫不敢表露,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還望三殿下諒解,皇上特別囑咐過,要讓霍天補足三個月的班,一刻也不得怠慢。”
“既然是公差,本殿下也不會阻攔,不過本殿下這會兒要出宮,指明要霍指揮使護送,徐統領沒意見吧?”
徐統領當然有意見,不過人家光明正大地問,他也不好反駁,宮裡的侍衛本來就是為皇家服務的,堂堂皇子讓一個指揮使護送出宮也不算出格。
“卑職不敢,既然殿下吩咐,霍指揮使早去早回,別誤了正事。”
殷旭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等三皇子的儀仗匆匆趕來,他才被滕譽拉上禦攆,一同趕往宮門。
這禦攆還是滕譽剛出宮建府時皇帝賜下的,比照太子的規格,當時很多人都以為皇帝想立三皇子為太子,差點沒把朝上大半官員氣吐血。
三皇子當年是什麼熊性就不用多做介紹了,誰敢坦然地把江山交給這樣的皇子?那不是自作孽麼?
滕譽特意吩咐走慢點,但走再慢宮門也近在眼前了。
“你自己在宮裡小心些,別讓人算計了,之前給你的名單要記牢了,有事就找他們。”滕譽嘮嘮叨叨地念了一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殷旭是真的沒長大的孩童。
殷旭雖然聽得有些煩,但也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並沒有打斷他,等他嘮叨完了才說:“這些人都是你好不容易埋進來的,你就不怕我一次就把你的老底全揭起來了?”
“眼線沒了可以再佈置,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本殿怎麼活?”滕譽肉肉麻麻地摟著殷旭說。
殷旭用胳膊肘捅了他一記,“感情你過去十八年都沒活著。”
“可不是,只有認識你以後本殿才算真正活著,以前那樣只能算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別貧了...到了。”殷旭掰開他的手,理了理衣裳,回頭看他,“別那麼緊張,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死的。”
想要他的命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生活對他而言已經簡單到枯燥的地步了,要不是殷旭這個人耐得住寂寞,又有個心上人,很難說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兩人在宮門處依依惜別,來往的官員和侍衛都不少,也都目睹了這一幕,那場景真是差點別晃瞎了這群人的眼。
“不是說三殿下馬上要娶親了嗎?怎麼這兩人還沒斷乾淨?”
“那又怎樣?明眼人都知道娶親是皇上強壓著的,誰還能管得到三皇子是上誰的床?”
“那黎參政豈不是....呵呵....”
“別管那麼多,那黎家有秦王做靠山,也說不定人家另有高招。”
“噓,先別管什麼黎家了,看看左丞相的臉色...”有人扯了扯那說話之人的袖子,示意他往後看。
“喲,差點給忘了,皇上賜婚的可不止一家。”
“要我說啊,黎家有什麼損失的,只出一個女兒就攀上三皇子這棵大樹,可憐的是左丞相,他就這麼一個孫女,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嫁給霍七少這樣的...額,那才叫虧呢。”
“那也未必,霍家門第也不低,這兩家若是聯姻,可就文武雙全了,到時候朝堂上哪還有其他家族的事?換成我,管他喜不喜歡女人,有沒有被男人那個,保管把孫女歡歡喜喜地送上門。”
“你又不是不知道左丞相和霍元帥最不對付,兩家都快成仇人了,現在要把丞相大人的眼珠子挖出來送給仇人,你覺得他們能好?”
“這倒也是。”
滕譽和殷旭聽力都很好,將這周圍的交談一一聽入耳中,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同時腹誹:明明最吃虧的是我們才對,關別人什麼事?
當天夜裡,殷旭溜達到皇帝的寢宮外,大搖大擺地從守衛面前走過,進門後看到幾個眼生的宮女太監在外殿規規矩矩的站著,而裡頭則傳來熟悉的呻吟聲。
殷旭眉頭一挑,沒料到皇帝還有這種閒情逸致,看來他的身體並不如外面傳言的那麼差。
也許真被滕譽說中了,皇帝大概是想借此機會引出幕後黑手,順便躲在寢宮裡看眾人的反應,等著後面一起清算。
殷旭沒興趣看活春宮,他徑直往之前擺放香爐的地方走去,鼻尖聞到的香味很純正,並沒有他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
他瞥了眼緊閉的窗戶,從屋裡繞到後院,在每一種花卉邊上站了片刻,才確定自己當時並沒有聞錯。
大概那下藥之人知道晚上窗門緊閉,香味容易讓人分辨出來,所以謹慎的把藥撤了。
殷旭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便回到屋內,正巧被傳來侍寢的妃嬪從內室走了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殷旭立即就把人認出來的。
不正是當初在神麓山行宮中獻舞的那位麼?
對方自然是看不到殷旭的,正一臉疲色地拉攏身上的薄紗,她披散著頭髮,面上還帶著情事後的潮紅,眼神有些孤寂和冷漠,顯然沒有因為被寵倖而高興。
殷旭絲毫沒有偷窺的羞恥感,對他而言,人的身體構造無非就是那樣,除了滕譽,其他人激不起他半點性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