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摘龍眼

　果子自然早被村裡人摘果幾遍了，靠外面的樹上已經寥寥無幾，偶有還掛著的，也是被小鳥或者蟲子咬過的。

　不過他們也有發現有些高處的還是有一些果子的，就是樹長太高，爬不上去。又走了一小段路，出現一小塊草坡地，左邊往村子的方向是兩米多高的斷層，邊上長有一棵龍眼樹，此刻樹枝上還掛著好多龍眼果，葉森一見頓時就歡呼出來了。

　「這邊還有龍眼！」撒腿就想跑過去，卻一下被人拉住。

　「等等。」

　葉森回頭，見是何禾，就沒掙扎，只是疑惑的問他:「禾苗弟弟，你拉我幹嘛？」

　「先別過去，之前下過雨呢，不知道那邊危不危險？」

　其他人也看到了，聞言葉林先過去推了推樹幹，再用力跺幾腳樹根和土地，見是挺結實的，這才回頭朝大家點點頭，示意是安全的。

　眾人這才放心的走過來，好在地方比較平坦，就是小心地上的樹葉別滑倒了，上樹的自然是兩個大哥，三個小的就留在下面等，何禾就順勢打量一下周圍。

　這裡居然還有這樣比較開闊的地方，草地居多，零星長有幾棵矮樹，何禾還注意到那些矮樹上還長有一些想青橘子的果子，就連葉子都有些像，總覺得是認識的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最後忍不住，順手摘了一個，還沒看呢，葉森已經在旁邊先開口了，語氣很是嫌棄，「禾苗弟弟，你怎麼摘這個？這個酸果子不好吃，酸得很，你要是想吃橘子，我們去村口那裡摘，那邊的橘子比較甜。」

　圓臉皺起，顯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哈哈哈--

　酸果？

　何禾這才記起來這是什麼東西，這不就是檸檬嗎，不過這和前世超市裡賣的樣子有點區別啊，粗看還真像野生的橘子。

　何禾舉起檸檬，作勢要塞到葉森的嘴邊，就見他果然撇著嘴往旁邊閃，壞心眼的故意逗他道:「真的是酸的？沒騙我？」

　葉森往後大退了一步，對這小果子那是心有餘悸啊，「當然了，我以前有吃過，酸死了。」

　那時候貪嘴，也還以為是橘子，就嘗了一個，牙齒差點沒酸掉，往後見到這種樹木，他一般都是繞道走的。

　「該！」何禾非常不厚道的落井下石，「誰叫你亂吃東西的？不過這個也算好東西，做菜做調料也很不錯。」

　「真的？」葉森表示很懷疑。

　何禾沒理他，只是對身邊的張小溪道:「小溪，幫我摘一些這種果子，挑大一些，小心刺啊。」

　張小溪聽了自然照做，走到另一棵檸檬樹那開始摘檸檬，等回來一看，果然是挑大顆的摘，讓何禾滿意極了。

　「這是檸檬果，等回去醃好了我分你一些，這個拿來炒菜炒肉都可以，不過要是不喜歡吃酸的東西話你要和我說啊。」

　張小溪笑得很靦腆，輕聲回答道:「沒事，不用分我，到時候給我嘗一嘗就可以了，而且我相信小禾你弄出來的東西肯定好吃的。」

　何禾搭著他小小的肩膀，滿意的點頭，「那是肯定的。」

　「……」

　覺得自己被排在外的葉森有點小不開心，好在這時樹上傳來叫他們的聲音。

　「說什麼呢？過來接一下龍眼啊。」

　「哦，來了。」見那邊兩個哥兒還在摘檸檬，葉林只好自己過去接。

　可惜樹幹挺高，他踮起腳尖也沒拿到，樹的另一面是空的，何天怕他不小心滑下去，於是就沒再試圖遞給他，而是自己從樹上下來。

　「小森你讓開，我下去就行了。」

　葉森也清楚地形不好，就聽話的離開樹幹，好讓他下來，「天哥你自己也小心點。」

　手裡抓著東西，爬樹不好使力，何天慢慢的往下挪，雖然平時爬樹對他們這些村裡孩子來說，都不在話下，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這爬樹也是一個道理，向下爬時還是要多加小心才行，一個不留神踩空了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事。

　那邊聽到有人下樹，何禾張小溪都聚了過來，擔心的望著何天，直到他安全著地，三人都鬆了口氣，何天轉身朝三人笑笑，就把手裡的龍眼遞給他們，「嘗嘗，可甜了。」

　一人接過一枝，可能長得夠時間，果子挺大個的。

　葉森已經迫不及待的摘一個，就直接帶皮咬一口了，水分飽滿，一下飛濺開來，但他也顧不上弄髒衣領，吃得飛快。

　何禾也嘴饞，來這邊這麼久都還沒正經吃過水果呢，不過他還是先把皮撕開一半，這才吃，雖然手指會髒，但總比衣服髒來得好。

　果然如他哥說的，真的超甜的！

　甜的東西總是讓小孩抵擋不住誘惑，沒一會，幾枝龍眼就被他們消滅乾淨了，並且都還顯得意猶未盡。

　何禾看看樹上還有好多，於是提議道:「哥，我們把這樹上摘完了吧？」

　「沒問題。」對弟弟的要求，何天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一下摘這麼多回去，我們可能吃不了這麼快啊。」

　「沒事，我們這麼多人呢。」何禾揮手表示沒問題，「再說吃不完可以曬乾了，可以放久一些。」

　天氣這麼好，不怕曬不干，他還怕龍眼少了呢。

　「還能這樣做？」其他人都驚訝。

　何禾摸摸鼻子，而後非常光棍的回答，「行，怎麼不行？我說的有錯過嗎？哥你直說吧，給不給我摘龍眼了？」

　「好好，都聽你的，我這就去給你摘。」何天還真怕他生氣，嘴裡說著又回去快速的爬上樹，「小森，把籃子遞給我，免得要爬上爬下的。」

　「哦，好。」葉森去把之前採摘的菌菇給倒出來，然後把籃子拿給他。

　這邊樹少，感覺陽光挺曬的，地上的三人忙都躲到龍眼樹下，順便也把野雞菌菇都拿過來，血液流失，兩隻野雞都已經沒力氣掙紮了，靜靜待在籃子裡，張著嘴巴喘氣。

　何禾摸著那五彩的，長長的尾羽，感覺有點兒可惜，抓到的野雞不好養，受了驚嚇容易死掉，不然抓幾隻回去養，不愁家裡沒雞吃了。

　看來明年多撿些蛋回去讓老母雞孵蛋，家裡那三隻現在已經長大好多，要不，乾脆多養些雞？反正如今他們家還有葉叔叔他們家現在和鎮上的飄香酒樓的掌櫃熟悉，應該不愁銷路。

　何禾摸著小下巴思考，家裡總不能只靠地裡的糧食，如今他們家還欠債纍纍呢。

　不過什麼生意來錢快呢？

　像人家賣菜譜？然後編個祖傳秘方？還是算了吧。

　念頭剛起，何禾就先自我否定了。他們家幾代都是裡山村這裡的，要是有心人一查，還不是一下就一清二楚了嗎。

　挖藥材？這個可以有。

　何禾往後看看那茂密的山林，裡邊或許有，但也要有膽量進去才行。

　要是跟著葉叔叔的話，說不定可以，就是現在嘛……

　低頭瞧瞧自己瘦弱的小胳膊小腿，何禾在心裡嘆了口氣，主要還是現在太小了，即使他敢進山，家裡人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陷阱啊，你可要給力點，多掉些獵物給我們吧，這樣賣了你們我家也能減輕一點負擔。

　「……」

　他這邊正祈禱呢，身子不小心被人推得歪到一邊，要不是張小溪扶了一把，還真有跌倒的可能。

　「葉森，你做什麼？」

　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葉森垂著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剛才想什麼呢？我都叫你幾聲了都沒反應。」

　「你有叫我嗎？」何禾也只是一時被嚇一跳，倒不會真的跟他置氣，這會見對方說叫過自己，他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之前吼人了，「啊哈，剛才走神了，沒聽到，叫我做什麼？」

　葉森摸摸後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你龍眼曬乾了真的還可以吃嗎？」

　「應該，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我們不摘，放著也是放著。」

　想想也對，反正不摘也是壞掉，不就摘果子辛苦點嗎，怕什麼。

　等了好一會，樹上兩人都下來了，滿滿的一大籃子龍眼，不過樹上的都還有，就是樹枝長出去太遠，枝幹又細，撐不住人的重量，所以兩人都沒動那些。

　「一次是摘不完的，」何天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離太遠，折不了。而且籃子我們也沒帶幾個，沒東西裝，不好帶回去啊。」

　葉林也是微微喘氣，他體力是比何天好些，可是要帶著一籃子的龍眼下樹，就是兩個人一起，還是有些吃力的。

　「不急，今天先摘這些，明天我們可以來早一點，多走幾次也能搬回去的。」

　何禾也趕緊跟著說道:「林子說得對，是我心急了，反正樹在這，我們可以另外挑時間再來，現在天氣還是不錯的，今天先弄這麼多得了。」

　見弟弟都這麼說了，何天就沒再說什麼，反正他也是這麼想的，「那行，那我們現在收拾一下回去吧，爹娘他們估計都回來了，要是張爺爺沒見到小溪該著急了。」

　「我沒關係的，爺爺會等的，」見提到自己，張小溪忙出聲說話，只是有點兒緊張，「我們可以慢點走，帶著這麼多東西，別摔倒了。」

　「嗯，說的是，哥你和林子抬龍眼吧？這個籃子我們拿。」

　葉森趕忙開口，也搶著幫拿東西，「那野雞我來拿吧，蘑菇禾苗弟弟還有小溪弟弟你們拿。」說著手快的把綁在籃子上的藤蔓給解開，把野雞提起來。

　葉林見他提著費力，乾脆的接過來往鋤頭上一掛，「我來拿，蘑菇的籃子你幫忙提，小禾他們力氣沒你大。」

　「哦，好吧。哥，那我幫你背弓吧？」葉森對大哥的話是絕對服從的，換過籃子提，見他哥背著的弓箭又眼發光的提議。

　葉林摸摸他的頭，笑道:「等你再大些，哥也幫你做一張。」

　「真的嗎？」聞言，葉森一下忘記了其他，只是兩眼放光的緊盯著他大哥，疊聲問他，「真的嗎？哥，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許反悔！」

　「嗯嗯，不反悔，不過現在我們要先回家。」

　「歐耶！禾苗弟弟，到時候我的也借你玩，還有小溪弟弟也是，到時你可要再來我們村玩啊。」葉森興奮的蹦了幾下後，抓著何禾張小溪直說。

　何禾看著他快咧到耳根的笑容，抽抽嘴角，「嗯，好的，到時再說吧。」

　這孩子太容易忽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