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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常難搞 - 第64章字體大小: A+
     
    舊事重提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就表現得相當安分,甚至於連皇貴妃那邊,我都能按捺下來,不去撩惹。

    一方面固然也是因為皇貴妃被我哥哥大捷歸來,蘇家聲勢大振的事給氣得不輕,每一次請安的時候,都可以鑑賞到她精彩的臉色,寬慰我無聊的情緒。另一方面,我也明白現在的蘇家,還是求一個穩,再說劉翡和太子似乎另有謀劃,我沒必要別出樞機,去搶他們的風頭。

    不過,沾了蘇家大捷的光,姜良娣和李淑媛倒是沒怎麼出來煩我,倒是馬才人近日裡似乎頗有些不安份的意思,甚至還敢於走出朝陽宮來,給我請安。

    不得不說,馬才人還是看得挺準的,當她是我眼中釘的時候,我當然不會對她太好。但現在她既然已經不是我的個兒了,我當然樂得抬舉抬舉她,來壓一壓最近很是活躍的姜李姐妹花。她又很懂得避嫌,是專挑太子不在的時候來,我們之間雖然不說相處和樂,但我也樂於給她一點好臉色看了。

    王琅對我的舉動也表示讚賞。

    「我還當你要再學三年,才能學會豎起靶子這一招呢。」這一天我們在太液池邊散步的時候,他甚至是有點討好地對我說。

    當然,這份討好,還是要放在字裡行間,放在他的眼角眉梢,等我自己去悟的。

    那天晚上對他發的那一頓火,當然也不是沒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王琅似乎終於明白了一點以前不明白的道理,至少他已經知道,他的沉默,直接導致了我和瑞王的關係現在是一路尷尬下去。

    我知道我在他眼中,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他不會不明白在我心裡,王瓏始終佔據著一個重要地位。今天我們兩人走到這個地步,雖然道理上來說,沒有什麼可以責怪他的地方。但要是我會和他講道理,那我還是蘇世暖麼?他也明白,這一次在情上,他畢竟是理虧的。

    自從聽了柳昭訓的一番話,我開始學會觀察他的臉色,揣摩他的心情。——太子爺這段時間雖然還是八風吹不動的死樣子,但進西殿來找我的次數,明顯變多了。

    從前我們要敦倫,泰半是我去找他,甚至只有在很偶爾的時候,他才會痴纏著我,央求我和他……咳嗯嗯嗯。他只要稍微解開衣領,我就能整個人被他撩撥起來。

    唉,對王琅,我從來學不會說不。他也很享受我的央求,現在居然偶爾能求我一次,我甚至已經就感到相當滿足。

    「我還是學得不精呀。」我跟王琅抱怨,「要是捨得,就放你和她睡幾次,我看李淑媛就能被我逼瘋了。」

    王琅淡眉淡眼,並沒有回應我的異想天開。他慢慢地說,「蘇世暖,你真是……」

    我一想到王琅和個相公一樣,要被逼著去和我安排的女人敦倫,就感到一陣好笑,禁不住笑彎了腰,又挽住王琅的手撒嬌,「就是你想,我也不肯。你要是敢碰別的女人一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其實說起來,我蘇世暖也實在是太不爭氣。王琅在王瓏的事上瞞了我,雖然情有可原,但畢竟不夠意思。可我也沒能生幾天氣,就光顧著高興『他很愛我』了。這輩子要學會對王琅記仇,實在很難。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現在正處於一個微妙的位置,對我的話並沒有大加駁斥,甚至沒有抬出女誡女訓來壓我,只是淡淡地道,「這番話,你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我就嘿嘿地笑起來,巴著王琅的肩膀問,「從實招來,那次酒後,你是不是輕薄我了?」

    話問出口,想到當年自己的作風與王琅的作風,我一下又有些心虛,只好緊著又找補了一句,「還是,還是你被我輕薄了?」

    王琅眼底出現了一點笑意,他俊逸的臉上,像是吹過了一陣春風,「世暖,人貴有自知之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我早就說過,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微笑著的好王琅了。——唉,他就是笑一笑,都可以將我撩撥起來。

    我就咬著下唇,左顧右盼,在王琅耳邊輕聲說,「今晚開始,就是適合受孕的小日子了……」

    王琅的眸色漸漸深沉,那個充滿了需索的野獸王琅,似乎又從他的體內抬起了頭,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腰側,緊緊地握住了那裡的肌膚,他也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外頭人太多了。」

    我又沒有說要和他在外頭……

    我白了王琅一眼,再左顧右盼一番,果然見得遠處太液池邊有好些宮娥綵女,正假裝沒有看見我們的拉拉扯扯。一時間不禁有些臉紅:當著這一群久曠怨女這樣你儂我儂的,實在有賣弄之嫌。

    趕緊要鬆開王琅,他的手又握得很緊,兩個人正在拔河。王瓏從遠處過來了。

    一看到他特別的步態,我的掙扎猛地劇烈了起來:當著王瓏的面和王琅你儂我儂,那感覺就更怪了。可王琅本來還有點鬆動的掌握,也立刻變成了鐵鉗一樣堅硬,他在我耳邊低聲道,「不許動!」

    緊接著就不理我了,而是露出一點無奈的笑,對王瓏招呼,「七弟,從哪裡來?」

    我感到一陣憤怒:這個人分明是要把拉拉扯扯的責任,歸到我頭上來。當著王瓏的面,影響多不好!從前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當然應該儘量避免刺激他——

    正這樣想著,王瓏已經走近了來,他掃了我們一眼,笑得很有幾分調侃,又以一種同情的態度對王琅說,「攜美漫步,六哥有雅興。」

    光看那含蓄的損勁兒,要是我不知道,我還真以為他只是在單純地取笑我,反正從小到大,這對哥倆兒湊在一起,也總是要損我兩句的。

    要不說人就追求一個面子呢?這兩兄弟要是尷尷尬尬的,我肯定比誰都尷尬,現在這兩個人若無其事,我也就覺得事情不過如此,甚至還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笑著問王瓏,「怎麼,小玲瓏你就專為了刺我兩句出來的嗎?」

    一邊又忍不住研判地盯著王瓏——我總是不死心,覺得他其實並不喜歡我。

    如今回頭細細想來,很多時候他的表現是有點奇怪。比如說帶我去紫光閣探望王琅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很耐人尋味。

    可我畢竟是個女兒家,還是個胸無大志,一天到晚就想著情情愛愛,對於政治局勢,宮廷大勢沒有太多野心,只想著大家舒舒服服過小日子的女兒家。對於情之一字,我還是滿敏感的。

    如果說現在是我看到王琅和萬穗摟摟抱抱的,又不得不若無其事,怎麼著我也會多看幾眼他們的姿勢,說不定還恨不得抓住王琅的手往外扔,讓他別摟著萬穗。

    可王瓏就只是隨便看了我們一眼,似乎對我們的親密習以為常,並不介意。

    如果他真喜歡我,以他的性子,又怎麼會這樣風輕雲淡?

    我忽然覺得他也許並不是喜歡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了。

    兩個男人當然沒有陪著我發呆,王瓏只是隨口敷衍了我幾句,便又和王琅說起了瑞慶宮的事,「剛才我到瑞慶宮去給父皇請安,正好看到羊選侍紅著眼,被人從瑞慶宮裡押著出來……」

    就算是我這樣胸無大志的小女兒家,也不由得都立刻回過神來。

    以我公公小心無大錯的性子,在蓬萊閣的事後,他還會寵幸羊選侍就怪了。據我所知,羊選侍在事發後就一直被軟禁在居所,大有被軟禁到死的意思——反正宮中什麼沒有,人口最多,分幾個人來看守她,簡直就不是事兒。

    要不是羊選侍一直被關著,我當然也沒有底氣把這件事撂開不管。畢竟人在禁中,就是我想查都沒法接觸到她本人。

    現在從王瓏的描述來看,這位身輕如燕的小美人當然不是重新得寵,很大可能,是被皇上摺騰揉搓了一頓……這意味著什麼,我當然也很清楚。

    蓬萊閣的事,皇上似乎是有心翻案了。

    我忽然一下又想到了我哥哥:東北局勢平定得很快,女金殘部,幾乎是一觸即潰,餘下的一點工作,我哥哥已經全部交給標下去做,他自己是帶著大部隊班師回朝,預備過一個肥年了。

    又不禁閃了王琅一眼。

    如今的我,已經可以讀懂我公公這一步棋中的無限玄妙。

    偏偏就要等到我哥哥班師回朝的時候,來重新叨登蓬萊閣的事,這對於王琅來說,本身就是一記無形的敲打。

    王琅璫然不會擺出滿面的震驚或是氣憤,他頓了頓,笑了。

    「噢,」語氣甚至還很輕,「蓬萊閣的事,我還擔心父皇就這麼放下了,現在要翻出來再查,也好。」

    在這一刻,我已經忘記了和王瓏之間的種種尷尬,螞蟻論壇首發甚至是對他的一些不那麼體面的猜疑, 情不自禁,就和王瓏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色。

    王琅似乎是被我姑爹氣得不輕。

    的確,老人家玩這一手,也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明擺著就是毫無意義地猜忌王琅,這猜忌甚至荒唐到了一定的程度,荒唐到連王琅都無法大聲自白。父子若此,實在令人傷心。

    當然,比起光風霽月,一臉微憂,似乎只是為王琅擔心的瑞王,我心裡又多了一件事。

    羊選侍背後當然是有人的,這個人,又是不是王琅呢?

    據說蓬萊閣之事要再度翻案的消息剛傳到重芳宮,皇貴妃便已經『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事從何處起』,第二天一大早,就是見到我和王琅,臉上都端了慈和的笑,只是恨不得衝天下人展覽她的賢惠,她的慈愛,她的與世無爭。

    畢竟還是那句老話,不想當皇上的太子決不是好太子,而就算這件事和王琅無關,也決不會和皇貴妃有關。將來倒霉的人,一多半準是她老人家的敵人,這怎麼不叫她老人家開心呢?

    唉,我一想到苗氏這樣的人物,也能夠竊居國朝貴妃之位,或明或暗,和我姑姑抗衡了十年。就很明白眾人看到我成為太子妃的心情:腦子不夠用到這份上,簡直都不是我的一合之將。偏偏背後就有一雙通天的手保著她一路青雲往上,這份運氣,只能叫人咬著滿口銀牙,豎起一根大拇指了。

    王琅臉上當然也不大好看,今早他就不想去瑞慶宮給皇上問好,還是我生拉硬拽,告訴他,「你現在這樣,老爺子要敲打你,又有把柄了。就是你沒事,也要說你心裡有怨氣,不肯和他親近。」

    王琅璫然還不至於幼稚到衝口而出什麼『不親近就不親近,老子才不稀罕皇上』——這種話,也只有皇上這樣的人說得出口。他雖然臉色端凝,但還是在我的拉扯之下起來換了衣服,和我並肩走去請安。

    想到從前請安的時候,我還要拿捏著時點,害怕被太子爺趕早了。現在卻是我主動早起去叫太子爺,我不禁就有一種顧盼自豪的感覺:嘿!瞧咱這上進的速度,沒準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也能和一般媳婦一樣,三更睡五更起的,任勞任怨如牛馬。

    忍不住就笑著對王琅炫耀,「太子爺,您瞧臣妾這半年來,是不是賢淑多了?」

    話才出口,王琅都沒有回話,身後已經傳來了兩聲咳嗽,我回過身殺了小白蓮同阿昌一眼。王琅眼睛裡也露出了一點笑意,他一本正經地道,「這是當然,愛妃沒見,兩位內侍是把什麼話都說完了。」

    ……討厭,人家偶然也有不那麼任性,不那麼懶惰的時候嘛……

    進了瑞慶宮,我公公的臉色的確是不大好看,但也還沒有到故意找碴敲打王琅的地步。大家請過安,他不說話,王琅也不說話,我想說話,又怕說錯話,瑞慶宮裡實在是反常的安靜,只有這對父子,安靜地丹鳳眼對丹鳳眼。

    也就是在這時候,兩個人顯得像一對父子了:王琅的丹鳳眼裡是止水不波,我姑爹的丹鳳眼裡是不波止水。兩雙眼對在一起,簡直都迸發出火星來,又都顯得特別的冷靜克己。我姑爹這時候可一點都不瘋了,他觀察王琅的表情,簡直要比什麼都更仔細。

    我左右看了看,只好垂下頭去,不打擾他們用眼色進行的對話。只是在心中揣測著我姑爹的想法,和王琅可能有的反應。卻又很快發現:我一個童生級別的姑娘家,要猜到浩淼如汪洋的聖心,也實在是有些太強人所難了。我根本不知道皇上現在的心情,他重提蓬萊閣一事的動機,究竟是想查出真相,還是並不在乎真相,只是為了敲打王琅。

    想一想,也實在是為王琅委屈。從來國朝太子,雖然不說千恩萬寵,但和皇上的感情也應該不錯:不然皇上也不會選他當這個太子不是?

    也就是王琅,你說不受寵吧,皇上用他的時候是沒有含糊過的。你說受寵吧,東宮的一點體面,還是我掙回來的。我姑爹在想什麼,那是實實在在的聖心難測——也實在是不敢猜,怎麼猜,似乎都怎麼錯。

    也就是被我姑爹這麼一頓揉搓擰巴,王琅才會養成這樣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輕易不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要不然,我記得小時候,他雖然有心機,也決不到這一步……

    才這樣想,我姑爹就開口了。

    「小子,你長本事了。」他冷冰冰地道,在袍子裡摸索了很久,便摸索出了幾張紙來,扔到了我們眼前。

    王琅只是看了一眼,便拎著衣擺,徐徐地跪了下來,輕聲說,「兒臣擅自謀劃,請父皇恕罪。」

    雖然是請罪,但他的語調卻很硬,看著皇上的眼神,也一點都沒有軟下來。

    我趕快拿起這幾張紙看了看,一看腦袋就有點發蒙。

    這是一份奏摺的抄本,從口氣來看,應當是一位御史大夫的奏摺底稿。上頭的內容駢四儷六,大概講的就是苗家以福王的名義,在河北大肆佔地的事。我們蘇家身為受害者,當然也被帶了一筆。這一筆中的我們,透著那麼的深明大義,那麼的委曲求全,那麼的柔弱不堪,好像我們不是京城有數的名門,而是個可憐的小老百姓,被苗家欺負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這麼說,這一次皇上發火,又和蓬萊閣的事無關咯?

    還是恰恰因為他生氣了,才又將蓬萊閣的事翻出來說,好給王琅一個警告?

    我一邊想,一邊忙也跪了下來,清脆地請罪,「姑爹,這件事是我們蘇家的事,王琅他說到底,也是為我們出頭——」

    一邊說,我一邊詢問地看了王琅一眼。

    當時他和劉翡商議的,只怕就是這件事吧?

    沒想到哥哥還沒到京城,這一招迫不及待地就遞了出來……或者,是還沒有來得及出招,就已經被皇上發現了?

    我姑爹哼地一聲,扭過頭去不看我,他自言自語地說,「小暖,你不和姑爹好了,這樣的事,你不自己來告訴姑爹,還要讓小六子這臭小子做文章。小暖心里根本一點都沒有姑爹。」

    我哭笑不得,趕快要膝行到姑爹身邊,將老人家安撫下來,沒想到王琅一下就按住了我。

    他的手勁雖然輕,但態度卻很堅決,我一下就不敢動了,只是聽他說。「世暖,你起來。此事和你無關。」

    不要說我,就是皇上,都被王琅的態度給嚇了一跳。

    王琅在我姑爹跟前,那就是個最聽話的受氣包,有什麼氣,他往肚子裡咽,有時候明著是皇上不講理,他也逆來順受,把個孝字做得簡直完美。就是皇貴妃都挑不出個毛病來,今天這句話,似乎還是他第一次回皇上的嘴。

    皇上的眼睛就縮緊了,他盯著王琅,慢慢地說,「怎麼,這件事就不是蘇家的事?世暖是我媳婦,更是我侄女,怎麼就和她沒關係了?」

    王琅分毫不讓地迎視著皇上,抿緊了嘴唇,慢悠悠地說,「世暖幽居深宮日久,外頭的事一概不知,這件事是蘇家的事,是朝事,不是家事。」

    我左看看右看看,滿心的疑惑,最終只是化成了一句話:這兩父子今天的衝突,實在是太莫名其妙啦!

    我本來還以為,昨天皇上說起了蓬萊閣的事,王琅多半是在介意父子相疑,皇上前陣子和他黏糊過了,這一陣子又無緣無故地要來敲打他……

    可看我姑爹的意思,蓬萊閣的事,還是其來有自,就來自於這一份奏摺。

    這份奏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方,能讓皇上這樣介意呢?

    就算我極力遮掩,臉上這遮不住的不解,也的確是挺明顯的,我姑爹臉本來都板起來了,閃了我一眼,又不禁失笑,「小暖,你這張是什麼臉!」

    他就衝我一招手,「傻孩子,你有委屈,姑爹能不幫你出氣?說,苗家佔了你們多少地?姑爹讓他們原樣吐出來賠你們!」

    我正要站起身來,王琅又給了我一記眼色。我一下又不敢動,僵在兩個男人之間,好似包子裡的一團餡,左不是,右似乎也不是。不過,我漸漸也回過一點味來了:這兩個人,在爭的還是對苗家的處置。

    我哥哥人在外頭打仗,苗家在後方佔他的地,還打的是福王的名義,這當然很蠢,很沒有眼色。尤其現在,即使我深居宮中,也能知道我哥哥在朝野之間的聲望,肯定是當仁不讓,說一不二的大帥。連下黑白二城,光耀大雲河山,這是十多年來無數將領想要做到而沒有做到的事。苗家經過這件事,要是和蘇家正面槓上,第一個輸了勢,第二個輸了理,皇上就是要偏心眼子,偏袒苗家,福王的名聲就此敗壞,也是必然的事。皇貴妃想要再給福王鼓吹,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琅這一招,出得還真挺刁的。我想背後說不定有我哥哥的影子:這佔地的事,養娘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告訴家裡的正主兒。我哥哥姑息苗家,養大苗家的胃口,沒準就是為了等他班師回朝的這一天,迫一迫皇上,殺一殺苗家的威風。

    但皇上卻想要把這件事當作家事來辦,再罵皇貴妃一頓,沒準又掐一掐她漂亮的小脖子,就把這件事給過了算了……

    我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王琅,咬著唇猶豫了一會,還是慢慢地又跪了下來。

    「王琅是我夫君,他跪,我也得陪著跪。」我說。「姑爹,可這件事,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您也瞭解我的性子,我哪裡會管娘家的事兒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呢。」

    皇上和太子的臉色同時變了。

    王琅眼底出現了一抹亮眼的笑意,這笑意就像是春風吹皺了池水,雖然轉瞬即逝,卻帶了絲絲分明的讚賞與溫柔。我姑爹臉上,卻出現了貨真價實的訝異與失落,他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一樣,定睛看了我很久,似乎在琢磨著:這件事,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清楚不清楚。

    我由得他看,儘量展現出了面對這兩座大山時,我自然而然便具有的無盡的迷糊與恍惚,又過了一會,皇上放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面上五味雜陳,很多情緒一閃而過,快得我都來不及捕捉。

    然後皇上慢慢地說,「唉,小暖,你也長大啦。你姑姑要知道你今天,該有多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蓬萊閣之事要再度翻案的消息剛傳到重芳宮,皇貴妃便已經『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事從何處起』,第二天一大早,就是見到我和王琅,臉上都端了慈和的笑,只是恨不得衝天下人展覽她的賢惠,她的慈愛,她的與世無爭。

    畢竟還是那句老話,不想當皇上的太子決不是好太子,而就算這件事和王琅無關,也決不會和皇貴妃有關。將來倒霉的人,一多半準是她老人家的敵人,這怎麼不叫她老人家開心呢?

    唉,我一想到苗氏這樣的人物,也能夠竊居國朝貴妃之位,或明或暗,和我姑姑抗衡了十年。就很明白眾人看到我成為太子妃的心情:腦子不夠用到這份上,簡直都不是我的一合之將。偏偏背後就有一雙通天的手保著她一路青雲往上,這份運氣,只能叫人咬著滿口銀牙,豎起一根大拇指了。

    王琅臉上當然也不大好看,今早他就不想去瑞慶宮給皇上問好,還是我生拉硬拽,告訴他,「你現在這樣,老爺子要敲打你,又有把柄了。就是你沒事,也要說你心裡有怨氣,不肯和他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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