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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相見即眉開 - 第42章字體大小: A+
     
    ☆、第四十二章

      還和從前一樣,我們先從一個路人講起。

      任槐是一個壞人。

      就像所有故事裡的壞人一樣,他是某個村子的地主家兒子,不學無術之徒。每日裡帶著家丁在街上閒逛,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村裡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天,他干了平生的第一件好事——帶著十幾個村民,把貪贓枉法的魯大人給打死了。

      於是就開始了逃亡,一路北上,便逃到了東京城。看著繁華似錦的東京,任槐決定不逃了。看著這一條汴河瀲灩,就知是個富貴溫柔鄉。

      京城給任槐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人兒多。教坊林立,且常有傾城傾國。

      於是他決定要在這裡混出頭,將來好養一屋子的美人兒。

      可惜事與願違,任槐與那十幾個同鄉逃到京城時已經淪落為乞丐。

      正是窮困潦倒時,恰逢天公不作美,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眾人坐在被雨水打濕的泥地裡,卻已是毫不在意。

      京城的雨已纏纏綿綿的已經下了許多日了。多少次想找個腳店避雨,卻店家無情的拎著棍子趕出來。索性坐在大街上,任這雨水肆流。

      任槐擦乾順著眼睛流下的雨水。

      他冷笑,心道,原先自己欺男霸女,做下的惡事可謂罄竹難書。卻自由自在的活了二十年,從沒遭到報應。

      這回,他破天荒的做了一件好事。帶著村民衝進了縣衙裡,殺了貪官魯知縣。

      反倒淪落到上街行乞這般地步。

      於是任槐決定,此生便只做一個壞人。

      他剛這樣想著,抬頭就遇著了個好人。

      是不是好人任槐哪裡知道,但是他覺得,這麼個模樣,就該是個好人。

      只見面前來得是位公子,一襲的白衣,白色的髮帶垂在肩前,就像尊白玉觀音。踏著骯髒的泥水,兀地來到這濁濁人世間。

      不出任槐所料,這人果然沒有對自己置之不理。

      公子停在任槐的面前,皺起眉。他指著前方,「我就住在那裡,你們可隨我去避雨。」

      任槐笑道,「多謝公子。」

      十幾個人站起來,拍拍一身的髒水,跟了上去。

      白衣公子看著眾人,遲疑一下,合上傘,然後淋著雨往前走。

      任槐看他這樣,剛想問一句「為何」,立刻又明白過來。自己這十幾個人都在淋著雨,於是這公子不好意思一個人打傘,索性合上傘,陪著眾人一起淋雨。

      公子走在前面,任槐在後面細細打量著他。雪白的衣裳被雨水打過後便有些發黃,原本亮澤的頭髮緊緊貼著後背,露出半邊白皙的脖頸來。

      任槐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公子回過頭來,說道,「在下賀溫玉。」

      一個回頭,就使任槐愣了白天。

      原來男子也可以長得這般好看。

      其實賀溫玉不在意這群人是誰的,但是既然人家問了他的名字,出於禮節他就是要回問的。

      「還問閣下尊姓大名。」於是賀溫玉說道。

      「在下任槐。」任槐笑道。

      到了地方,任槐抬頭看,匾上寫著四個字「小鶴書店」。

      然後只見一個白衣少年衝出門來。

      「哥哥——」賀平安狗見主人般歡歡喜喜的抱住了賀溫玉。

      賀溫玉蹙起眉,「我一身的水,你別碰我。」

      任槐心想,人若是富貴了便富貴一家,人若是漂亮了也漂亮一雙。

      然後,賀平安借了夥計們的衣服給任槐等人換上。笑瞇瞇道,「反正天色也不早了,留下來吃個飯吧。」

      飯桌上,賀溫玉問,「我看諸位也不是京城人士,如何流落到此的?」

      任槐歎了口氣,「哎,今年正逢戰亂之年,莊稼顆粒無收,縣太爺為了向上邀功,逼著每戶多交稅。結果搞得好幾戶家破人亡……於是我們一夥人便逃荒來了京城。」

      任槐說的可憐巴巴,把自己殺死縣太爺那段倒是全部帶過。

      賀溫玉問道,「你們交的稅可是青苗錢?」

      任槐點頭,「正是。」

      賀溫玉一拍桌子,「我早就說這青苗法是暴/政!」

      正所謂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賀溫玉雖然是個書獃子,但其實對朝廷法令卻是十分關心的。當青苗法實行的時候,他就拍案而起,罵道「此政一出損我大昭十年國運!」

      所謂青苗法,且在此匆匆一講。

      在民間,高利貸盛行,農民沒錢了只好問地主去借。但是地主的高利貸很高呀,要收取百分之五十的利息。

      農民只能借了地主的錢去種地,長出莊稼賣,然後還高利貸,還完高利貸又沒錢,再借……如此惡性循環。

      長久下來,地主越來越富,農民越來越窮,最後破產。然後就造成了的嚴重兩極分化。

      於是朝廷想出主意來,設立惠民倉。在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貸款給農民,只收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於是農民當然選擇向朝廷借錢,而不是地主。

      如此一來,農民的壓力大大減輕了,朝廷也間接掙到了地主的錢,一舉兩得。

      於是在青苗法施行的前期,效果非常好,百姓安居樂業,朝廷財政充足。

      可是到了後期,青苗法就漸漸變味了。原因有兩個。

      第一,由於戰亂,農民沒有一個好收成,連朝廷那百分之二十的利息都交不上了。地方官怕影響自己政績,便強迫農民交錢。

      第二,有些地方官員為了飽中私囊,隨意提高利息、額外還有名目繁多的勒索。

      最終,富戶被勒索成了貧民,貧民家破人亡。

      當時青苗法一出,賀溫玉就覺得這是個苛政,倒不是因為他高瞻遠矚能看清其中病弊。

      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朝廷居然要與民爭利!

      結果青苗法果然出事了,於是賀溫玉更生氣了。他飯也不吃了,對任槐說道,「你們那個知縣是誰?我們現在就到開封府告他去!」

      任槐已經把人家給殺了,自然不能說出來,他搖搖頭,「沒用的,我們那縣太爺後台很硬,告到天王老子那也沒用。」

      「他一朝廷命官居然還有後台,結黨營私更是該抓!走,一起去開封府。」

      任槐看著賀溫玉,他沒能想到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原來脾氣這麼大。最後,只得繼續裝可憐,「賀公子還請饒了小人吧,我們十幾個人就是因為沒交稅才逃到京城來的,若是去告狀恐怕自己就要先坐牢了。」

      賀溫玉生氣的看著這十幾人,「你們一個二個也都是堂堂七尺汗,難道就是因為怕坐牢,便肯放走一個貪官?」

      任槐等人低頭不語。

      賀平安見氣氛尷尬,便拉了拉賀溫玉的衣服。

      「哥哥。」

      「嗯?」

      「你這樣太不近人情了……人家逃到京城已經很不容易了……」賀平安小聲說道。

      「你懂個什麼?」賀溫玉一甩袖子,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我、我、我……反正你就是不對!」

      「我不對?我怎麼不對?」

      ……

      然後兩兄弟的倔脾氣全上來了,爭吵了好久。

      任槐看著爭吵的兄弟倆,思緒飛了很遠。

      他突然想賭一把。

      要麼出人頭地、要麼人頭落地。

      「賀公子。」

      「嗯?」

      「我想通了,確實不能便宜了那狗官!」任槐忿忿不平道。

      「好!」賀溫玉說道,「我這就寫狀子去。」說著進了書房。

      十多個和任槐逃出來的村民面面相覷。待到賀平安收拾完桌子出去。屋子裡就剩下他們一夥。

      一個人悄聲對任槐說到,」任兄弟,這樣會出大事的!」

      任槐反問他,」你是想當乞丐還是當大官?」

      那人一愣,」你這什麼意思?」

      任槐說道,」我看這青苗法早晚要完蛋,若是我們跟著這個姓賀的搞出一番明堂,博得皇帝老兒歡喜,封賞自然是少不了的!況且到那時候,青苗法是錯的了,我們殺了那個魯官人便是對的了!」

      可惜事情遠沒有任槐想得那麼簡單,他們到了衙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賀溫玉生氣道,「我一個舉人憑什麼不能進去?」

      當差的衙役忙賠笑道,「行,這就給舉人老爺通報去。」

      這衙役一個轉身,進屋便跑到茶水房歇著去了,再也不理會賀溫玉。

      賀溫玉與任槐等人還在那兒傻等著呢。等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衙役出來。

      賀溫玉對任槐說,「走,不在他這裡浪費功夫了。我們找別人。」

      眾人跟著賀溫玉一口氣走到城西的金明池。

      任槐抬頭一看——譚府。

      忙問道,「莫、莫不是譚相爺的府邸?」

      賀溫玉點頭,「正是。」

      「把事情鬧到宰相府上恐怕不大好……」

      「沒事,我有故交。」

      賀溫玉說這「故交」當然就是譚墨閒了。

      此刻雖然已經下午了,但是譚墨閒依然在睡覺。

      「公子,公子。」小桐喊了譚墨閒兩聲。

      譚墨閒其實聽見了,但是他決定假裝睡著了。

      可惜小桐是個死心眼孩子,他站在譚墨閒的床邊,喊了不下五十聲「公子」。

      終於,譚墨閒艱難的睜開眼睛,揉著太陽穴問道,「怎麼了?」

      「賀公子在門外說是要見您。」

      「唔……」譚墨閒心情很沉重……因為他要起床了。他的胳膊撐著床邊努力了幾個回合……也就微微掙扎了那麼幾下,決定放棄了……

      哎,這可不怪半日閒,奈何地球引力太大了,讓他只好整日貼在這床板上。

      譚墨閒對小桐說道,「算了,你讓賀公子直接進來吧。」

      賀溫玉一進門,就看見譚墨閒那一副躺屍樣。他走上前,皺眉問道,「譚墨閒,你這是怎麼了?」

      譚墨閒快樂的回答道,「賴、床、唄、」

      「都申時了你還不起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呀?」譚墨閒開始轉移話題。

      賀溫玉把狀子遞給他,「具體情況這上面寫清楚了。」

      譚墨閒艱難的把手從暖和被窩裡伸出來,接過紙,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總結道——「好麻煩啊。」

      然後他又把手縮回被窩,把自己裹得像一個海參一樣,翻了個身,背對著賀溫玉又睡下了。

      賀溫玉面無表情的看著譚墨閒,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暴起來一根。他抓住譚墨閒的被子角,嘩啦——的給掀了起來。

      譚墨閒整個人都縮成了蝦仁,「小桐,快給我拿被子來!」

      「哎、哎。」小桐忙跑上前來撿被子。

      賀溫玉默默踩著被子角,冷冷對譚墨閒說道,「譚公子,請起來。」

      譚墨閒打了個噴嚏,轉過來身,一臉微笑的說道,「賀溫玉,要不我們絕交吧。」

      「嗯?」賀溫玉挑眉。

      「這種事理論上你不該找丞相府吧,所以我們就假裝沒交情你看怎麼樣?」

      賀溫玉萬萬沒想到譚墨閒為了賴床居然可以做到這一步,他帶著任槐拂袖離去,扔下一句話,「好,那麼從今日起我們就算是絕交了!」

      「哦對了,賀溫玉。」譚墨閒喊道。

      賀溫玉回過頭來。

      「你旁邊這個人——」譚墨閒伸出手指著任槐,「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事別和他混在一起。」

      賀溫玉生氣道,「你憑什麼說人家不好!」

      「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人啊。」譚墨閒悠悠說道。

      任槐訕訕笑道,「公子還真是直性子,當著小人的面,便說小人是壞人。」

      譚墨閒微笑道,「當然要這樣了,你這種人不嚇唬一下哪知道收斂?你說是不是?」

      「不是說絕交了麼。」賀溫玉打斷道。

      譚墨閒點點頭,揮揮手,「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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