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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相見即眉開 - 第5章字體大小: A+
     
    ☆、第五章

      於是就把平安交代到明陽散人這裡,本作者也就可以放心了。

      交代完一個孩子的故事就來接著交代另一個孩子的故事。

      這回,我們跳到四年後,也就是陸沉十六歲時開始講起。為了使諸位漸漸瞭解這個孩子此刻的情況,我們換一個路人的角度來講。

      巴扎只是恆山部的一個小頭目。

      此刻他站在陸沉的帳外等待著,手捧著大首領的頭顱等著。

      東南山區群山峻嶺,往往陸沉攻下一個山寨,卻是無法守住的。

      守住山寨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寨裡的原住民屠殺乾淨,這樣,派幾十個親信就可以守住了。

      於是當陸沉兵臨城下的時候。恆山部的首領自殺,讓巴扎捧著自己的首級去乞降,以求整個部落得以存活。

      望著掛在帳外的十八顆頭顱,巴扎自嘲地想,第十九顆首級倒是自己送上門的。

      當首領自殺的時候,巴扎沒有一絲的感動。他有的,只是恨。恨自己的弱小。

      原本他就準備帶上餘部拚死到最後一刻,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他要像荊軻那樣,帶著將軍首級,親手殺了陸沉。

      「將軍請進。」

      巴扎挺起胸膛,藏在懷裡的匕首為他壯膽。進入帳內,巴扎第一次見到了令東南二十三部落聞風喪膽的陸沉。

      身披一件寬大的黑色毛皮披風,整個人很削瘦。沒有山上人的精壯,面色比紙還白。

      陸沉有一種巴扎從沒見過的氣質,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十分沉穩。白的略顯病態的面容卻透漏出來一股氣勢,幾分皎潔、幾分滄桑。眉飛雙鬢,目若星光,鼻翼j□j筆直,兩片薄唇彷彿永遠不會笑。

      此時,陸沉正在練字。每天清晨練字是他人生中不多的興趣愛好之一。剛來東南的時候,每天刀光劍影、人心惶惶,連一副好的文房用具都沒機會找齊。此時有了自己的地盤,日子稍稍好過,才有心思置辦這些。

      但是陸沉練字有個奇怪的毛病——從來不用墨,只是蘸著清水便在紙上寫起來。謀士們每每見他默默寫了一天字,厚厚一沓宣紙干了之後便彷彿什麼也沒寫,都大為不解。

      「巴扎將軍來了。」陸沉連眼睛都沒抬,淡淡說道。

      巴扎見他鬆懈,心道,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便快步向前,「我家首領的頭,獻上了。」說著,一手托木盒,一手在其後默默掏出匕首。

      忽然肩一沉,身體不自覺地重重跪在地上。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侍衛分別壓制住了巴扎的肩。

      陸沉放下筆,白皙的手隱沒在寬大的黑色衣袖裡。

      一步一步走向巴扎,蹲下。拿起掉在地上的頭顱細細端詳。

      「巴扎將軍可知當刺客最重要的是什麼?」陸沉一邊把玩那顆頭顱,一邊問道。

      巴扎抬起頭,怒視著這人,不說話。

      「是必死的決心。」陸沉道,「我若是將軍,剛才一定會與這兩個侍衛拚死,即使雙手被制住了,也要咬斷他們的脖子。即使頭顱被按下,也要抽出匕首血濺百步、惹得對方一身腥臊。而絕不會向將軍這般跪在敵人面前,枉費了首領一顆大好頭顱。」

      一席話說完,陸沉依舊面無表情。彷彿這次刺殺並與自己無關,他只是客觀評述罷了。

      陸沉蹲在巴扎面前,使得巴扎有機會細細端詳這人。相貌明明是少年,卻又帶著深不見底的陰沉。陸沉彷彿覺察到了巴扎的目光,原本一直低垂著的眼睛忽的抬起,留露出亮光。

      巴扎冷哼了一聲,「有本事你再放我一次,看我殺不殺得了你。」

      陸沉嘴角一彎,竟笑了。

      巴扎預料了很多情況,比如陸沉勃然大怒,拖他下去問斬,或者還像方纔那樣面無表情、不陰不陽的說著話……

      但是他沒想到,陸沉會突然笑了。

      只是笑了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但是那一瞬間,卻教人驚心。巴扎說不清那一笑夾雜了幾種表情,他只是忽然注意到陸沉的右眼下有一道淺淺的刀傷,雖是傷疤,卻又像極了美人眼下淚痣,更襯出這人美好的眼形。

      「我自然是要放了將軍的,否則對將軍說這麼多話作甚?」陸沉拂袖離去,「只盼下一次將軍能帶著山寨眾人一齊殺上來,每個人,都抱著血濺百丈的必死之心。」

      放走了巴扎,謀士林仲甫走來陸沉跟前。

      「將軍為何放了他,還用激將法逼他與我們作對?」

      「嗯,不僅要讓他和我們作對,到時候還要敗給他。接下來的半年,所有大小戰都要敗給他。」

      林仲甫皺眉,思索良久,「在下不解,將軍之計怎看都是有弊無利。倘若今日收服巴扎,整個東南便在將軍掌控之中。倘若連打半年敗仗,將軍估計要少了一半領地。」

      「少一半都算好的。」陸沉淡淡的說。

      「那……在下實在不解,請將軍解惑。」

      「你不是謀臣嗎?不解便自己好好想想。」說罷,陸沉招手讓他下去。

      也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陸沉不喜歡把自己的謀策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謀士。

      他走到掛在帳中的地圖前,算計著自己這半年會損失多少領地。

      一個女孩子躡手躡腳的進入陸沉的帳中,兩旁侍衛並不阻攔。她探頭進來,看見陸沉正在專心致志地看地圖,就想嚇他一下。

      躡手躡腳的靠近,走到陸沉的背後,突然重拍陸沉的肩。

      陸沉嚇了一跳,猛地回頭。

      女孩正想笑話他,被他的眼神盯著卻愣住了——

      那是一雙想要殺人的眼神。鷹一般銳利,泛著寒光。

      而陸沉腰間的佩劍,也出鞘半寸。

      看清女孩,陸沉收斂目光,把劍也合上。

      「小曼,以後莫要這樣嚇我。」

      「噢……好。」女孩還愣著。

      「我這個人防範心理很強,說不定會失手殺了你。」

      「……知道了。」

      女孩原本是想逗逗陸沉玩,沒想到會變成這麼尷尬,趕快就逃掉了。

      這名叫小曼的女孩,正是陸沉的妻子。

      各位可能驚訝,陸沉怎麼已經有妻子了。

      這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小曼名叫符小曼。是已經在東南稱王的符鎮遠的獨女。

      符鎮遠,原本是綠林出身,十年前獨霸東南自稱「東南王」。

      而那個時候,朝廷還是宦官當權的年代,朝堂鬥爭劉懷德尚且顧暇不及,怎還經受的起東南大亂?乾脆一紙詔書,封符鎮遠為「東南王」,以示安撫。

      於是這些年,東南大小部落紛爭不斷,卻沒一個人敢惹到符鎮遠的地盤上來,此人儼然東南二十三部落的老大。

      符小曼是符鎮遠唯一的女兒,自然是寵得無法無天。

      那日,符小曼聽說有兩個部隊正在浪頭山上打仗,好奇心遂起。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打仗呢。

      偷偷帶著一個丫鬟,跑到浪頭山來。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原本,符小曼只想要看個熱鬧,沒成想,卻捲入了戰場的中央。

      陸沉站在高處望,他已經包圍了敵軍,此刻不過是縮小包圍圈合剿罷了。

      忽的,他看見包圍圈的正中央有一抹鮮紅的身影,在灰色的敵軍鎧甲中是那麼的顯眼。

      只見一個身穿紅紗的姑娘在戰場之上躲閃。心道,怪了,看衣著應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為何會被捲入這戰場?在困獸一般的敵軍之中,恐怕不多時便被誤殺了吧。

      但是這與他陸沉無關,他只管繼續圍剿敵人,再過半個時辰鳴金收兵。

      「將軍——」騎著快馬的林仲甫趕來,「符鎮遠的女兒落入敵軍之中了!」

      陸沉皺眉,符鎮遠掌握著大半個東南,如果他的女兒陷入戰場身亡一定會與自己為敵的。現在還不是與其為敵的時機。

      但是眼看那個小姐命不保矣,「仲甫,你有什麼辦法?」陸沉問道。

      林仲甫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開包圍圈,散開敵人,符家小姐尚有逃跑的一線之機。」

      「不行。」他陸沉與敵人在浪頭山廝殺多日,眼看要得勝,怎能為了一女子放走敵人?

      心裡罵這符家小姐壞事,陸沉上馬、拎起長槍向敵陣衝去。

      「將軍萬萬不可!」林仲甫在他身後阻止。

      萬萬不可?除了自己殺進去還有什麼辦法?如此,即使沒能救著符家小姐,也可以告訴符鎮遠,自己親自殺進敵營,已盡全力。對方便不好說什麼。

      符小曼跌坐在地上已經起不來了,為了躲避馬蹄,她東跑西竄崴著了腳。此刻只恨自己貪玩,平日也不肯好好學習功夫。一身的紅衣陷在泥漿裡,時不時有馬蹄幾乎踏來。

      忽然,聽到自己的正前方有慘烈的殺戮之音。

      抬頭眺望,只見一黑袍黑馬的將軍手提一桿長槍正殺來。

      每一槍便是一條人命,所到之處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頃刻間,這將軍便到了符小曼眼前,身後,是被斬殺的百餘人的屍體。

      符小曼仰頭望著這人,面頰濺得一串血跡,目光透露著陰鷙。

      「上馬。」這人冷冷說道。

      符小曼愣著了,從小到大哪個人對她不是笑臉相迎,哪有這樣的?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將軍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拎上馬來。

      然後,又廝殺出去。

      符小曼坐在這將軍的身前,雖不時有敵人殺來,卻總在長槍範圍內命斷。即使身上濺滿了鮮血,心裡卻無比的踏實。微微的能感覺到這人的呼吸,輕輕的,在萬千敵陣中也並不慌張。

      將符小曼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這將軍便不再理她,而是去清點傷亡人數。

      從他人口中符小曼得知,這將軍是陸沉。便是萬千軍中,可以輕取上將首級的陸沉。

      漸漸天色變晚,符小曼還穿著那件濺滿鮮血與泥漿的衣裳,在風中瑟瑟發抖。

      陸沉忙完事物,朝她走來。見她這個樣子,歎氣,脫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為她披上。

      「張楊,去山下買些女子的衣物。」陸沉吩咐手下道。

      符小曼披著披風靠在樹下,如果平時,別人這麼對她愛理不理,她早生氣了。但是這次卻很高興,高興這人看似冷淡,其實對她卻這樣細緻。

      但其實符小曼不知道,陸沉只是擔心符鎮遠看見女兒灰頭土臉的回來會遷怒自己罷了。

      買來衣服,在這大軍之中卻沒個地方可以換。符小曼尷尬的看著陸沉,旁邊有許多將士看著她都笑了。

      陸沉無奈,只得將符小曼帶入自己帳中。

      「有水、有木桶,小姐沐浴更衣,晚上住在此帳內就可以了,明天一早我派人送小姐回去。」

      「那……你怎麼辦?」

      「還有其他帳子。」

      符小曼紅了臉,這是她第一次住在一個男子的房間裡。

      但是,害羞歸害羞,強大的好奇心使小曼忍不住想要探索陸沉的房間會是怎樣。

      結果沒什麼特別的,除了特別樸素這點。帳中只有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唯一多出的是兩支筆,一沓厚厚的宣紙,每一張都皺皺巴巴的,看得出,已經用清水反覆寫過許過遍字了。

      「這傢伙,也忒小氣了!」正自語,突然帳中又進來一人。

      原來是今天與自己走散的侍女小秋。

      小秋見著符小曼,哭著就抱上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小曼與小秋,雖為主僕,但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是陸將軍派人找我的。」

      「他這人,倒是細緻……」不自覺間,一絲微笑從小曼面容上浮現。

      「小姐是喜歡陸將軍的吧!」小秋一進來,就看見符小曼正拿著陸沉的紙筆發呆,此時更見她如此,便笑道。

      小曼正想著心事,這是突然被人這麼一說,兩片臉頰羞得飛紅,「你這小婢子,牙尖嘴利的!」

      「我看小姐與陸將軍也挺配的!」小秋一邊躲閃小曼的拳頭,一邊繼續牙尖嘴利。「各個山頭的首領小姐又不是沒見過,一個個虎背熊腰的!依我看,就陸將軍這相貌配的上我家小姐!」

      「休得胡說!」符小曼的臉紅得見不了人了。

      符小曼是喜歡陸沉的,卻又說不出自己為何喜歡他。只是覺得這人與眾人不同,沒有山上人的魯莽與豪邁,但又多了一分冷靜與細緻。過的明明是打家劫舍、水深火熱的生活,舉手投足之間,卻又風度翩翩。

      符小曼從小就是在山間長大的,見到的人都是豪爽的漢子。她已經十七,按理說該嫁人了,父親曾給她介紹過許多當地的大戶子弟,雖然也有形貌俊朗智勇雙全的,但即使俊朗,也是濃眉大眼的俊朗,智勇雙全也不過是在幾個山寨之間打鬥的智勇雙全罷了。像陸沉這樣氣質的人,她從沒見過。相貌自然是美的,卻美的過於羸弱,那張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面容再配上瘦長的身形其實並不符合山間人的審美。至於智勇雙全,山寨人習慣互通姓名之後一對一的互拼武力,像陸沉這樣善於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率大軍突然襲擊,只能稱作為狡詐。

      可是符小曼就是喜歡陸沉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她常覺得這男子彷彿鶴立雞群,看著陸沉寫過的宣紙,淺淺的痕跡斑駁,心想,這人與一群粗魯漢子天天過著攻城搶寨打家劫舍的生活,性格怎會是這樣的。

      符小曼當然不知道,陸沉從小是作為一個皇帝被養大的,與生俱來的氣質,便是天子的氣質。

      之後的事情,便是行雲流水。

      符小曼央求著父親,要嫁給陸沉,符鎮遠便答應了。

      這東南王做事甚是豪爽,直接差人帶上禮物要陸沉來。他完全忽視了陸沉還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他又覺得,自己肯把女兒嫁給陸沉對他而言就已經是莫大的殊榮,陸沉該感恩戴德才對。

      符小曼本來潛意識裡也是這麼覺得,但是事情臨近了又覺得不太妥當。

      於是她悄悄跟上媒人,想要去問問陸沉的想法。

      「陸郎倘若不喜歡我的話……」

      陸沉的帳中,符小曼再次見到這人。她原本的潑辣在這人面前蕩然無存,她放下自尊心來親自問這人喜不喜歡她。

      原本只是想問問,倘若這人不喜歡她也罷……誰知話一出口,眼淚就止不住流了出來。

      符小曼低頭,卻也止不住淚。於是便想逃走,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陸沉靜靜地看著她,伸出手,替她拭淚。

      輕聲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小曼抬頭,正迎上這男子的笑容。

      她從沒見過這人笑,也就不知這人笑起來竟這麼好看。原本冷峻的面部線條此刻都柔和了起來,雙眉入鬢、丹鳳美目、唇紅齒白輕輕彎起……

      你喜歡上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好也喜歡上了你,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

      所以那天,符小曼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摟著對她微笑的陸沉,又哭又笑。

      只是,符小曼不知道。

      可能是幼年時期受到的影響,陸沉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笑。

      愈是生氣,就笑得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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