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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118章字體大小: A+
     
    ☆、第118章 【龔兄大喜的日子】

    翌日大吉,是禮部與鴻臚寺定下,壽善公主下嫁龔致遠的日子。

    說是下嫁,可朝廷不能叫高麗公主真嫁給個六品主事。大清早,敕封龔致遠為亭山伯的詔文和賞賜就從宮裡下發出來,往南城根龔致遠的小宅宣旨。

    龔致遠領著涕淚不止的龔母跪領了聖旨謝恩,又由溫彥之、方知桐等伴著一道前往御賜在東坊的勛爵宅邸,但見內中四進,庭院佈置規整,一花一草一屏一台都是精心掃整過的,往堂中走,草木熏香輕飄,所放置的物件與掛飾布帛都精緻非常,各見溫馨。

    龔致遠一一扶著老娘摸過走過,講給老娘聽了,走到最後一進的時候都快哭出來,好歹被方知桐給止了:「致遠,今日大喜,你不想著自己的霉頭觸不觸得,也替公主考慮考慮。」

    龔致遠連忙吸著鼻子要把眼淚憋回去,「皇上這賞得太重,還鋪排得這般好,我原想就一個像樣兒宅子就是,這可算是比我求得好了千倍萬倍了……」

    溫彥之拍他肩道:「你同公主負了多少人的好念頭,這都是當得的,且受下罷,龔兄。」

    方知桐也點點頭:「鋪排的人也不差這些,你今後好自珍惜就是。」

    龔致遠哎哎答了,帶母親去歇息,出來竟又紅著眼睛道:「溫兄,你掐我一把。」

    「……?」溫彥之還沒回過神,後頭譚一秋已經衝上來,提手就在龔致遠手膀子上死命一擰。

    龔致遠嗷地一聲叫出來:「痛痛痛輕點兒!……老天,我沒做夢,沒做夢,這是真的……我娘那屋裡,楹聯,匾額,掛屏……也可漂亮了,就可惜我娘她看不見,不然晚上該睡不著了。」

    「那看不見也是好事。」譚一秋沒腦子地懟道。

    龔致遠撲哧一聲笑出來:「什麼話這叫!」

    「住嘴罷你。」方知桐抬手在譚一秋腦後打了一下,隨口笑了句:「這宅子也算客求十足十,主盡萬中萬,致遠你喜歡就成。」然後招招溫彥之道:「過會兒就起禮迎親了,光祿寺指派的人大約都齊了,我們也去看看禮單罷,好賴幫些忙。」

    溫彥之笑:「我今日還當是來白蹭飯的,腦子擱家裡沒帶來。」

    譚一秋連忙舉手:「我也是!禮單什麼的,瞧不懂!」

    突然一隻手從後頭勾過譚一秋的脖子就道:「本侍衛也是!」

    「啊!」譚一秋嚇得一激靈,回頭鬆口氣道:「李侍衛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嚇煞我。」

    李庚年笑嘻嘻地沒理他,手把在纏柄破劍上,撇撇嘴道:「嘖,龔致遠,你這院子不大安泰啊,我隨隨便便兒就蹦進來了。」左右看了看,彎起眼睛:「喲,佈置得挺漂亮,還有花兒呢,皇上心意挺到位。」

    方知桐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李庚年,你怎麼一來就踩我家牆!」龔致遠氣惱地拉他往外走,「你給我重新從大門走一遍,大門可威風——」

    李庚年抽手就打斷他:「我苦練輕功那麼些年,到如今還叫我走大門,那我練輕功做什麼?我不走,你過來。」

    他從懷裡神神秘秘掏出個紅封,塞到龔致遠前襟裡頭,賊笑:「龔致遠,嘶,你知道我是個粗人,挑不來你們書呆子喜歡的物件兒……我就湊點兒彩禮給你,收好了做私房罷,別叫你媳婦兒發現了,嘿嘿嘿。」

    「嘿嘿你個頭,」龔致遠臉一紅,拿著紅封就打他腦袋:「我要私房做什麼,公主那麼好!」

    「就是。」溫彥之三個都恨鐵不成鋼看著李庚年。

    「還好呢,一口關西茬子的官話。」李庚年頗覺沒意思,看著周圍四人嘖嘖兩聲,「世風日下!男人,就是要藏私房錢才叫男人!」

    「呿,什麼歪理,那是娘娘腔。」譚一秋撇嘴。

    「嘿!你小子過來。」李庚年抬手就要揪他耳朵。

    方知桐面無表情往中間一站:「李侍衛,明日幾時啟程?」

    ——嚯,這臉色略嚇人。李庚年抖了一下,不甘心地收回手,「咳,睡醒了一早就走。」

    方知桐冷臉:「……那你睡醒是幾時?」

    李庚年專程氣他:「愛幾時幾時,嘿,嘿,嘿。你問這作甚?」

    方知桐揚了揚下巴:「我們說去送送你,備點薄酒,往後也不知幾年能見了。」

    李庚年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下瞬只皺了皺鼻子,一撫額發仰頭笑道:「哈哈哈,薄酒不用了,今日喝夠就成,本侍衛來去江湖無影蹤,走也要走得像個俠客,你們就別來了,怪膩歪——」

    「好。」眾人從善如流打斷他,然後各自攜手往外走。

    李庚年:「……哎我還沒說完呢。」

    ——真是,特別,不友好。

    「哎,你們也挽留我一下啊!」李庚年跟在後頭往前叫,「雖我不留,但你們也意思意思麼……溫員外,你不疼我啦?龔致遠,我才給你了紅封呢,譚一秋,你殿試的時候我還給你指了紫宸殿茅廁往哪兒去呢!方知桐……你在壽昌山上還是我救的你!」

    「胡說,我是皇上救的。」方知桐在前頭白他一眼。

    譚一秋也道:「茅廁你根本是同我胡指的,我繞著側殿跑了一大轉!」

    龔致遠扭頭看李庚年:「瞧瞧你,作惡無數,連紅封都圖謀不軌。」

    「我是替你圖謀不軌!」李庚年頗委屈,只得扭去溫彥之旁邊抓袖子:「還是溫員外好,哪兒像你們。」

    溫彥之扭頭,不大高興地問:「今日約好一早來這兒,你頭前兒去何處了?」

    李庚年撓撓腦袋,「這不要走了麼,我最後去善堂瞧瞧那些孤苦娃娃。」

    眾人聞言,微微動容,龔致遠問:「你又去散財了?上路盤纏還夠麼?」

    「這回兒我沒散財,」李庚年拍拍手笑:「善堂被人收歸了,如今算有固定的撥銀,恰巧在我走之前解了這事,我也算少個牽掛。」

    「你能牽掛個甚。」方知桐搖頭嘆,抬眼看了看院中的滴漏,「時辰差不多了,」他抬手拍了拍龔致遠的肩,「致遠你換吉服罷,我們去外頭等你。」

    .

    三書六禮早已通傳,吉時一到,壽善公主大紅的儀仗便從公館先行到乾元門上,公主下轎遙拜天子賜婚,再拜朝廷宗廟以示附屬忠誠,隨即上了喜轎在乾元門外等候。龔致遠一身喜慶的紅色吉服騎在高頭大馬上,瘦瘦個人胸前綁著個大紅綢花,怪好笑的,溫彥之和譚一秋湊在迎親隊伍裡頭捂著嘴憋著。

    「你們想拴還拴不上呢,笑什麼。」李庚年從後頭推他倆,幾人笑鬧陣,商量起鬧洞房的事兒,又隨儀仗迎了公主入亭山伯府大門。

    節禮拜堂之後,因此次婚宴乃天家命光祿寺操持,今上親授,故來拜禮吃席的朝中官員不在少數,雖大約不熟的人等都在心裡嫉恨龔致遠這狗腿命好極了,攤上個公主媳婦兒還白撿了個勛爵之位,可面上都還和氣,一一說著吉利話。當中許多人是龔致遠曾逢迎過的,而介於今後龔致遠無法牽任高官,這人情爛賬便更需好生清算圓融,還需接著再逢迎下去,故一圈敬酒下來,他也醉了個七八,再被李庚年拉著同一桌子好友喝酒,終於是眾人都酩酊,喝到最後,也就只剩了他們一桌,獨獨落在院裡。

    溫彥之趴在桌上看一雙筷子都成了四雙,舉在眼前瞪著,就開始背千字文。

    李庚年喝著喝著突然頓了頓,指著龔致遠怪道:「居然他是我們當中頭一個兒成家的。居然是他!」

    「厲害,厲害……」方知桐花著眼,舉起酒盞往龔致遠跟前一敬,「龔兄,百年好合,咳咳……早生貴子……」

    「你敬這句敬八回了,換一句罷……我如何生得了那麼多娃娃,」龔致遠懵懵端著酒喝了,一口下去全身麻,站起來搖搖晃晃週遭一看,打個酒嗝:「……這,是我家?……我家好大,我家好漂亮,我媳婦兒也漂亮,嗝,比你們都漂亮……怎麼,突然會這樣?……」

    「命數……龔兄你,命好,嗝。」溫彥之紅著臉抓筷子戳了戳龔致遠,另手揉著眼睛:「云騰致雨,露結為霜……齊昱呢……」他逮著筷子敲了敲桌面,「嗝,君無戲言……金生麗水,玉出崑岡……」

    齊昱還真就是在這時候進院兒的,他穿著便袍輕衫,就帶了三個暗衛,也沒人通傳,一進來便看著一院的僕從收揀著殘羹,當中一桌子的溫彥之、李庚年、龔致遠、譚一秋、方知桐幾個,不知道喝了多少,都已經醉成了泥巴,臉比桌上的熟蝦還紅,個個縮趴在一方,情狀挺可笑。

    他嘆氣莞爾,站在溫彥之後頭摸了摸小呆子腦袋,入手髮絲軟暖,叫他自覺終於消了些疲累。忙了一日同吏部清點朝中職位,他到此時才大致批完了堆積的摺子,緊趕慢趕過來,好歹沒算太晚,可席還沒結束,新郎官已經喝高了,這杯喜酒不知還怎麼喝才好。

    「皇上!」李庚年第一個看見齊昱,軟了吧唧站起來,往地上一跪,突然抱著齊昱大腿,撇嘴就哭了聲:「昱哥昱哥!」

    齊昱好笑地敲敲他腦袋:「……哎,你哭什麼?」

    溫彥之聞聲愣愣回過頭,見齊昱正站在身後,倏地就笑出來抱住他,歡喜道:「齊嗝,昱……」

    齊昱登時身上掛了兩個人,頭疼地招手讓暗衛先把李庚年給扶起來,自己將溫彥之抱著坐在他原本的位上,看了眼團著酒罈子懵然看著自己新家的龔致遠,和靠在方知桐身上睡熟過去的譚一秋,笑了笑,自己抬手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放在跟前桌上。

    「……皇上,不喝?」方知桐終於是醉忘了禮數,自己敲著腦袋皺著眉頭,「皇上,喝罷……太清醒了,不好……太,懂事了,也不好……會,會累……」

    ——說得倒挺在理。齊昱疲憊地扯了扯嘴角,垂眼看著面前的酒盞,還是沒動,只抱著溫彥之的手臂環緊了些。

    一時混著夜色,他鼻尖鑽進小呆子身上的清香與酒氣,一瞬叫他在寒夜涼月下,有些恍惚。

    「昱哥……」李庚年掙開暗衛的手,把神神道道的龔致遠站起來不坐的板凳踢過來,自己一屁股坐下,醉眼朦朧伏在齊昱旁邊道:「今日龔致遠大喜……你,你就喝罷……」

    齊昱看了他一眼。

    李庚年搖頭晃腦勸:「哥……快五年了,你別……別拘著了……」

    齊昱聽了這話,只覺方才鑽入腔中的清香頓時化為股酸澀,便強笑了聲隱忍道:「別說了,李庚年……」

    「真的……喝罷,」李庚年頭重得趴在桌上,抬手揉了揉臉:「……他不怪你……不怪酒的……」

    「昱哥,那是命……」

    「你歇著,年年。」齊昱抬手揉了揉李庚年的腦袋,面上是連強笑都笑不出了,「別說了。」

    李庚年擺頭避開他手,執拗道:「我得說……今日我得說。嗝……」他揪著齊昱的袖子認真地問:「昱哥,你現下……歡不歡喜?」

    齊昱抱著溫彥之,低聲道:「自然歡喜。」

    李庚年一聽,直起身來一拍手:「那不就,嗝,成了!……他就是要我們,歡喜……昱哥,你不能總一歡喜……就老想到,對不住他……嗐,」他皺著臉大咧咧擺手,「侯爺心大著呢,他不在乎,真的……」

    「昱哥……他就要我們好……從來都是……」李庚年說著說著,吸了吸鼻子,手背抹過眼睛,「我現下是明白了……昱哥,你也該明白……」

    「你最該明白……」

    夜風太冷,齊昱只覺眉心一酸,他將雙眼猛地閉上。

    在此刻,他沉頓,皺起眉頭還想再忍,可在李庚年絮絮叨叨的哭訴下,卻怎麼都忍不住眼底的澀意,終於發覺側頰微涼時,他連忙拾袖擦過。

    輕咳一聲,他睜開紅著的雙眼,面前的那杯酒停停放著,水光折射月色,透明得不像話。

    醉過的人從來都怪酒,可他怪的,從來都不是酒。

    不一會兒,李庚年的哭聲把趴在齊昱肩上睡過去一小會兒的溫彥之吵醒了。

    溫彥之皺著細眉,直起身來低頭看齊昱,在他懷裡有些不開心:「龔兄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做什麼……」又見他目光鎖在桌上一杯酒上,嘆口氣,軟軟抬手拍拍他肩膀,趴在他耳邊輕聲道:「噓,這酒是不好,但是是宮裡給的,龔兄得受著,嗝……我知道,你挑,你不喜歡……我替你喝。」

    齊昱還沒回過神來,溫彥之已經轉身一仰頭,手裡酒盞啪一聲放在桌上,內裡已經空了。

    李庚年哭得一愣愣,還不明白自己勸了半天的酒發生了何事。

    溫彥之笑著拍拍自己胸口,沖齊昱眨眼睛:「成了吧……齊昱,我說了……嗝,往後都,我養你……以後你不吃的菜,我也……嗝,替你吃……苦瓜,冬筍……都我吃……」

    這一幕叫齊昱頓時破涕為笑:「溫彥之……」

    「哎。」溫彥之迷迷瞪瞪答應著,抬手用袖口給他擦了臉,捧著他臉親了一口:「遐邇一體……率賓歸王……歸我的王,歸你……以後不苦了……」他顫顫反手,點了點空酒盞,「酒我替你喝,苦我替你吃……有我,以後都有我……」

    「好。」齊昱重重在溫彥之臉上親了一口,胸中終於清朗起來,他扶著溫彥之起身,囑暗衛將李庚年也扶了扔回侍衛府去。

    李庚年昏頭昏腦被架起來,看著身邊抱在一起的二人,臉上掛著眼淚莫名其妙地笑:「……昱哥,我服氣溫員外……嗝,不是常人……你,好好兒待他……」

    「行了,我知道。」齊昱空出的一手摟過李庚年腦袋狠狠一揉,頓身沉沉道:「年年,明日要走好,到了來信。」

    「哎,臣遵旨。」李庚年軟軟抬起手來,拍拍齊昱後背,「嗝,別了……皇上。」

    齊昱哽咽嗯了一聲,終於反身抱起溫彥之,大步往宅子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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